第1章 腹黑会长的掌心娇(1)

十一月的京城,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一夜之间骤然降温,让城里的小姐太太们纷纷披上了华丽又保暖的貂裘。

暖意溶溶的花房里,一个年轻的少女坐在桌边,桌上四散着许多娇艳欲滴的花枝,被她仔细地插进了玻璃花瓶。

薛知棠穿着一件橘色的长袖旗袍,流光溢彩的色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她执起一支盛开的玫瑰,用剪子剪去多余的枝叶。

自从天冷下来以后,她最喜欢呆得就是舅舅家的花房,来京城也有一年了,却还是不太习惯这严寒的冬日。

一年前,她送走了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苏城,独自一人北上来到京城。

路上,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她遵照奶奶的遗命去了津市,找到了与她有婚约的陆怀宇。因为她生得貌美,陆怀宇对她一见钟情,不但没有推拒婚约,反而将她留在陆家妥善照顾。

陆怀宇是津市明德饭店的少爷,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在他地温柔攻势之下,她很快就沦陷在他编织得情网之中。

可是,陆怀宇的母亲和姐妹却不喜欢她。为了和陆怀宇在一起,她被陆怀宇的母亲刁难,又被他的姐妹羞辱,虽然陆怀宇排除万难给她了一个小小的结婚仪式,陆家人却不肯承认她,陆怀宇也只能将她安置在外面租的房子里。

经过一系列地磨难之后,她有了陆怀宇的孩子。

薛知棠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时,却忽然听陆怀宇说,陆母以死相逼,要他娶一个大家小姐,而她如果想入陆家的门,以后只能是他的妾室。

陆怀宇再三保证娶对方只是为了联姻,可她却无法接受。

然而,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陆怀宇的婚礼顺利地进行着,她却在他成亲的这一天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她为了陆怀宇丧了命,陆怀宇却没有为她伤心多久。

相反,他的结局非常圆满,他遵从父母之命娶了那个世家小姐为妻,婚后与妻子日久生情,在岳父家地支持下,最终成为了津市最年轻的商会会长,而他与妻子得恩爱更是被传为神仙爱情。

薛知棠在火车上醒来后,恍惚了好久。

最终她没有去津市,在京城下了车,投奔了从未谋面的舅舅刘默君。

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人还未出现就关心地问道:“我听姨妈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随手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一双剑目满是关切,俊朗的面容如刀削斧凿,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衬得气势如虹。

薛知棠迎他坐下,提起旁边小炉上温着的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舅妈照顾地仔细,已经大好了。”她的舅妈便是他的姨妈。

白律风细细打量她的容色,她眉若弯月,眸似星辰,虽瞧着还是一如既往得单薄,可气色倒是不错,心下便放松了一些。

白皙的玉手将茶杯推了过来,“明前龙井,舅舅那儿也只有这么一点儿了,若不是茵茵肯帮忙,咱们还吃不到呢!”

少女的凤眸之中闪现出一丝狡黠,娇美的面容越发得动人。

他喉头滚了滚,眸光微微暗了一些,柔声道:“舅舅若是知道茵茵偷喝他珍藏的茶叶,怕她又要挨板子了,我那儿还有二两金骏眉,明日给你送来,你给舅舅拿过去。”

薛知棠笑弯的眉眼如新月一般,“茵茵若是知道她的表哥这么疼她,一定开心极了。”

她地笑容化作了一把小勾子,勾的他心头发痒,“我可不是为了她。”

我是怕你和她一起挨罚。

少女不置可否,见他杯里空了便为他斟满,又拿起桌上的花枝继续摆弄着。

她素来喜欢侍弄花草,这些花都是她来京城之后精心培育的。

“我府上也盖了一个花房,只可惜错过了时节,来不及种花了。”花房盖好的时候他正在海市,等他回来之后已经到了九月底,天气也凉了。

可惜来不及种花,否则还能请她过去观赏一番。

“现在种花倒也不迟,只是照顾起来比较麻烦,我先前栽了不少月季,再过几日就要开了,你若想要,我送你一些。”她笑着指了指稍远点的架子,那上面摆着一盆月季,已经打了许多花骨朵。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盆,平日都是亲自照顾的,他一向对她帮助良多,若是赠他,她倒也舍得。

豁然回头,见他温润地眸色落在她的身上 ,对着那张矜贵俊逸的面容,心跳微微加速,她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眸。

果然还是穿西装的男人最好看。

白律风也知她有多宝贝这盆花,见她愿意相赠,自然求之不得,“如此,还真是谢谢薛小姐了,若薛小姐有空,不知能否帮着打理一下寒舍的花房,白某人感激不尽。”

薛知棠瞧他耍宝,无奈地笑了,“我看你是想白使唤我给你干活,你堂堂一位会长大人,竟然也会舍不得使银子请花匠么?”

她起了身,提起浇花的水壶仔细的浇水,略微宽松的旗袍衬得她腰身更加纤细,就像冬日枝头的新雪,让人心神向往。

白律风的目光追随着她,痴缠又迷恋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像多看几眼就能将她据为己有。

“再好的花匠也不如薛小姐地手艺。”他的花房本就为她而建,如何能叫别人染指半分。

“即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薛知棠放下水壶,看向他的眼睛仿佛盛了满天星辰。

见天色已经不早,白律风便邀请她出去吃饭,她脾胃一向不好,稍不注意饮食就会引起胃疼。

薛知棠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舅舅一家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她留在府里也是一人用饭,两人一起出去吃倒是能搭个伙儿。

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大衣,又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将自己仔仔细细地裹了起来。如此打扮虽不美观,却胜在暖和。

白律风也穿上了自己的大衣,泛着柔情的眸子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

果然如薛知棠所料,花房中有多温暖,外面就有多寒冷。

两人沿着小径往外走,凛冽的寒风侵袭着她娇弱的身躯,令她有些微微地发抖。

白律风稍微侧了一下身体,似不经意一般,为她挡住了刺骨的冷风。

“车子就停在大门口,上了车就不冷了。”

他的语气温柔又缱绻,配上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杀伤力倒是不小。

冷风里的少女未曾注意,她满脑子都是走快一点,好赶紧坐进温暖的车子。北方的冬天对于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而言,当真是难熬极了。

知晓她有多怕冷,他早就吩咐司机把暖气开得足足的,她方一上车就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比舅舅家的花房更加温暖。

车子一路驶向碧春园,路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若说北方的冬天唯一让薛知棠喜欢地,那大概就是下雪。

皑皑白雪,连成一片,仿佛西方童话故事中的冰雪王国。

等到碧春园门口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不知是不是下雪的缘故,薛知棠推门下车时,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她轻挪着步子,在软绵绵的白雪上留下一串脚印。

“赶紧进去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白律风温声打断了她不亦乐乎地玩闹,虽说下雪不冷消雪冷,可她一向不适应北方的冬天,去年那场大病就害她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如今还是要多加仔细。

薛知棠也知自己身体底子不好,再玩下去许是真的会生病,她踏着落雪走上台阶,回头看了看,白律风已经在她身侧。

侍者殷勤地打开了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店。

大厅里非常暖和,薛知棠解开围巾又褪下大衣,交给侍者挂在一边,然后被侍者引着往一边的卡座走。

两人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点了菜以后白律风去了一躺洗手间。

薛知棠静静地看着窗外,洁白的雪花越飘越大,这样的美景,便是看上一天也不觉得腻。

她在看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绿色的丝绒沙发将她纤细的身材显得更加苗条,墨色乌发映衬着她莹白如玉的面庞,清纯却不失妩媚,明艳却不过分逼人,这样得美或许不是最戳人眼球,却拥有着致命得吸引力。

一个身影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上了前来。

“小姐,请问是一个人么?”

好听到男声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她抬头望去,微微一怔。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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