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梅宁初八的晚上早早的被催着睡下,初九一大早就被迟老太叫醒了,迟老太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越看自己姑娘越好看,“我闺女真俊。”
迟梅宁咧嘴笑笑,“你闺女天下第一美。”
“行,天下第一美起床准备嫁人了。”迟老太说着出去招呼黄二花去烧洗澡水。转头又去看嫁妆什么的准备好了没有,虽说她闺女有钱,可该准备的嫁妆一样都不少,一应的被褥还有锅碗瓢盆她这做娘的早早的就买好了,就等嫁人的时候抬过去,到时候让老少爷们瞧瞧他们迟家多敞亮,看看哪个还敢笑话他们迟家。
迟老太叫上马氏进了里屋开了自己藏钱的箱子,从里头数出两张银票来,跟马氏感慨道,“你是长嫂,我拿钱也不避讳你,但这银票哪来的你们心里也该有数,娘给她这些压箱底的只少不多。只一点,你们不能攀比,她毕竟是出嫁女,咱们就算给压箱底的钱也就这一回,往后可别因为这个和你小妹起了龃龉。”
马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没有小姑子他们现如今还住在泥巴房里呢,哪能住上这宽敞明亮的房间。
“娘做事我们都信服,是该多给小妹一点陪嫁。”马氏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来,“这是我们三个妯娌凑钱买的,太贵重的咱们也没那能力,希望小妹别嫌弃。”
一听这话,迟老太眼眶都湿润了,她接过来一瞧,竟然是一对金耳坠儿,虽说做工不是那么精细,可瞧着也是顶好的了。她自己估摸着,这一对金耳坠至少得个十两银子,他们三家能凑出这十两已然不少了。毕竟家里的钱大头都在她这藏着,各房能攒下的也就是农闲时候打零工攒的,这自家的孩子都没舍得给买,却凑钱给小姑子买,迟老太想想就觉得自己三个儿媳妇好。
迟老太点头道,“好,我这就给梅宁拿过去。有你们这几个嫂子是她的福气。”
拿了东西迟老太去迟梅宁那屋了,迟梅宁刚洗了澡正在擦头发瞧见她娘眼眶发红赶忙询问,迟老太将耳坠儿拿出来感慨道,“这是你三个嫂子给你买的,待会儿全福人给装扮好后就戴上。”
瞧着耳坠儿,迟梅宁也是感动,她唉了一声拿了耳坠比
划一下,“好看吗?”
迟老太扑哧笑了,“天下第一美。”
迟梅宁笑了笑,挨着迟老太坐下道,“嫂子们都好,多亏娘会挑儿媳妇。”
“那当然了。”迟老太拿着布巾给闺女擦头发,边絮絮叨叨当年选儿媳妇的事,逗的迟梅宁嬉笑不止。
头发干后迟梅宁坐在炕上等全福人过来。全福人是村里姓刘的一家,上头公婆都在,下头子孙满堂,嫁人的很多都喜欢找她。
刘婶瞧着迟梅宁那脸蛋笑眯眯道,“这脸啊不用画都好看。”
迟梅宁可是听说过古代新娘妆的可怕的,当即表示,“那刘婶儿待会让我自己画画,您就给我盘个头发行不?”
刘婶儿笑了笑,“成。”
说着按照规矩拿了细线给迟梅宁绞面,迟梅宁疼的呲牙咧嘴,可听着刘婶儿嘴里的吉祥话按捺住了,等刘婶儿给绞完,“你自己画画看看,若是不好看我再画。”
迟梅宁知道她担心什么,毕竟原主可是有黑历史在的,当初时常画的跟鬼是的去见程子阳,如今再画,迟梅宁可是有二十一世纪美妆经验的,虽说这会儿材料不足,可胜在她年轻漂亮皮肤也好,只描眉画唇就足够好看了。
她自己拿着仅有的东西这里擦擦那里描描,不多时一个娇俏美貌的新娘子出现在巴掌大的铜镜里。
刘婶儿拍掌笑道,“手艺的确比我好多了,好看,十里八乡的新娘子没有一个比得过梅宁的。”
夸奖的话谁都爱听,迟老太和迟梅宁也不例外。
羞答答的露出一抹笑,全福人又开始给她梳头,梳一下一句祝福的话,待新娘头梳起来吉祥话也刚好说完。
头发梳完那边迟兰也拿了她的嫁衣穿上,嫁衣是去县城找绣娘缝制的,不管做工还是用料都很讲究,几个来观礼的舅母瞧着,艳羡的不得了,尤其待嫁的姑娘们更是羡慕迟梅宁的好命。
古时候成亲繁琐,好在乡下成亲没那些大户那些规矩,相比较起来要简单的多。
做完这些,迟梅宁又郑重其事的将订亲的时候程子阳拿来的镯子戴在手腕上。白皙的手腕配上翠绿的镯子,很是好看,屋里的人顿时又夸奖了起来。
夸奖人的话谁都爱听,迟梅宁乐滋滋
的摸摸镯子,再摸摸嫁衣,觉得时间也没那么难熬。
婚礼,昏礼,吉时也是定在黄昏。
迟梅宁坐在炕上,旁边作陪的是舅母家的几个表妹还有迟兰,不多时外头传来迟山林的惊叫声,“姑丈来迎亲了。”
全福人把盖头给她盖上,笑眯眯道,“要嫁人咯。”
迟梅宁视线被红盖头遮住,看不清外头的情形,可听着外头说小声还有起哄的声音,她真的感觉到要嫁人了。
要嫁的人是程子阳,她将在这个
陌生的世界里和他走下去,或许是一辈子。
其实两家离的近,几乎程子阳出了门就相当于到了迟家门口,这样的距离让来观礼的人笑个不停,还道程子阳直接将媳妇背回家得了。
迟梅宁听着外头的鞭炮声,耳边还有表姐表妹的打趣声,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头的声音。
乡下娶亲自然会闹,只可惜迟家这边除了迟长海会闹一些,像迟长江等人被三两下就打败了。倒是迟松林得了丁延的蛊惑,叫嚷着,“姑丈该给小姑做首诗才是。”
程子阳乡试得中举人又是解元,写首诗根本不在话下,当即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刷刷写了起来。等他写完不必旁人催促,便大声的将诗念了出来。
屋里迟梅宁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不免高兴,亏得你识相。
不等迟梅宁感慨完,程子阳又扯着嗓子喊,“梅宁,嫁给我。跟我回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迟梅宁一愣,接着屋里屋外都笑开了。成了亲的表姐妹羡慕迟梅宁命好嫁这么好的夫君,不仅会读书,难得的是还当众说对她好一辈子。这可是她们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
这些迟梅宁也知道,时下男子不管贩夫走卒还是大官贵族,多是大男子主义,让她们当众说会对一个人好一辈子,即便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恐怕也不会说出口的,更何况程子阳是书生,书生最重颜面,等闲更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程子阳就这么做了。来观礼的人中不少他的同窗,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沂州府的书生,听闻程子阳这话,了解他的道一声真性情,不了解他的恐怕说他沽名钓誉了。
然而不管旁人如何说,迟梅宁听见这话心中是欢喜的。
眼瞅着到了吉时,
屋里的人也不忍心多为难程子阳,意思意思塞几个封红便让他进了屋。
程子阳看着盖着盖头的迟梅宁,咧嘴笑了笑,哪有平日淡定温润的模样,似乎眼前的程子阳才是这个年纪娶妻该有的样子。
程子阳到了迟梅宁跟前,不等全福人说什么,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梅宁,我带你回家了。”
在众人的哄笑中,程子阳也不觉得丢人了,握着迟梅宁的手出去,到了正屋拜别父母。
此时迟老太夫妻穿戴一新坐在主位上,旁边站满了迟梅宁的哥哥嫂嫂还有侄子侄女们。
兴许是因为离的太近的缘故,一家人并没有多少伤心的感觉,按照规矩拜别了爹娘程子阳又当众改了口这才准备出门了。
时下成亲讲究出门后不可回头,迟梅宁在前一晚就被迟老太交代了几次,这会儿也按捺住自己回头的冲动。
然而没等出了屋门,程子阳却突然蹲下了,“娘子,我背你过门。”
迟梅宁瞧着程子阳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当初她为了推拒刘家亲事时说的理由,她喜欢有肌肉的男人,而到了她与程子阳定亲的时候,她发觉她早忘了自己说的这话。这会儿迟梅宁突然就笑了,俯身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很结识也很温暖,也让她很安心。
程子阳头偏了偏轻声道,“扶好了。”然后站起身来稳稳的走了出去。
后头媒婆叫道,“唉唉,这不合规矩……”
程子阳走的步子很急压根没管身后媒婆的叫嚷,在同窗的惊呼中,程子阳背着迟梅宁出了迟家院子也没直接往程家走,反而直直往前走去。
兴许是一早说好的,众人也没迟疑,迎亲的队伍赶紧跟上,程子阳背着迟梅宁走在前头,步子又稳又快,迟梅宁问道,“累吗?”
程子阳笑,“不累。”
迟梅宁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心里开心极了。这个世界上女子嫁人乘牛车的也有坐马车的,还有坐花轿的,可她却是被自己的男人背着的,哪个女子能有她这般幸福?
因为周围人不少,两人也没再说话,程子阳背着迟梅宁绕着村子转了一圈这才往程家院子门口去了,院子门口的人瞧见人来了,鞭炮点了起来,起哄的人起哄起来,好不热闹。
到了
门口本该是新娘跨火盆,程子阳也没把她放下来径直跨了过去往正屋而去。
正屋里李秀娥早就坐在那等着了,瞧见俩人进来更是乐开了花。
程子阳将迟梅宁放下,里正也开始喊着让两人拜堂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到夫妻对拜的时候迟梅宁透过盖头瞧着程子阳英俊的脸心扑通扑通直跳。这个男人往后是她的丈夫了,不管在原书中他是男主还是曾经有官配,从今日起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了。
拜完天地,程子阳牵着她往洞房走,洞房便是程子阳的房间,之前李秀娥也早早的刷的干干净净,迟老太带着三个儿媳妇也已经把新的被褥给铺好了,她的嫁妆都堆在屋里空闲的地方,曾经空荡荡的房间如今挤的满满当当,来瞧热闹的人进来几个人便坐不下了。
媒婆刻意忽略方才迎亲时候程子阳不和规矩的做法,满脸喜庆道,“新郎官掀盖头了,让咱们都瞧瞧漂亮的新娘子。”
“咱们梅宁如今不只是新
娘子,还是举人娘子了。”一旁的翠花娘一改往日的德性,说起好话来让人招架不住。
迟梅宁佯装害羞笑了笑,反正盖着盖头看不见。
媒婆撒了帐,拿过秤杆递给程子阳,程子阳接过来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有些出汗了,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程子阳将盖头一点点挑开了,迟梅宁娇艳如花的脸露了出来,将屋内众人都看呆了去。
“真好看……”说话的是村里的姑娘,忍不住说了出来。
迟梅宁抿唇一笑,抬头望向程子阳。
程子阳吞了吞口水,恨不得将盖头再改回去,这般好看的媳妇哪能让旁人看了去。
然而他心里想着手上也不含糊竟当真要给她盖上,媒婆忙拦住他笑道,“这盖头掀了可不能再盖回去的。这会儿你该出去敬酒了,想看新娘子等晚上再看。”
程子阳眼巴巴的看着迟梅宁有些不甘心,然而屋内的妇人却直接将他推了出去,“你的新娘子先借我们瞧瞧养养眼,新郎官外头喝酒去。”
程子阳被推了出去,遗憾的只能去敬酒去了。
他出去后屋里的女人们又开始轮番的夸奖迟梅宁,迟梅宁今日是新娘子啥都不用说也行,只要抿嘴笑就好了。
在
她快笑僵的时候李秀娥过来招呼客人出去喝喜酒了。
因为两家挨着,李家人又少,便在两边同时摆了酒席,村里人在哪边吃都行,两边热热闹闹的,迟梅宁摸了摸肚子却有些饿了,尤其闻着外头的菜香味,迟梅宁肚子都开始咕噜闹脾气了。
迟梅宁站起来活动了互动,刚把屁股扭了扭房门就被推开了。迟梅宁屁股没收回来就被程子阳看个正着,脸蹭的就红了。
程子阳瞧着她的动作先是一愣,目光在她屁股上绕了一圈,咳了一声道,“先吃点饭吧,娘子。”
一声娘子叫的迟梅宁都害羞了,她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嗯了一声坐回炕上将炕桌支好,然后随口问他,“你吃了吗?”
程子阳摇头,“还得出去敬酒。”
迟梅宁奥了一声,拿了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塞到他嘴里去,“少喝点酒。”
程子阳被她突然的体贴搞的心都酥了,嘴里含着肉嗯了一声,然后就听见迟梅宁说,“听说酒喝多了会不举。”
“噗。”程子阳呛了一下,赶紧拿手掩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迟梅宁撇撇嘴倒了水给他喝了,程子阳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是臊的还是呛的,他将碗放下说了声,“我去敬酒了。”然后飞快的跑出去了。
迟梅宁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她还当程子阳脸皮有多厚呢,结果她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脸就红成那样了,不成不成,没出息啊。
逗了自家夫君迟梅宁心情大好,将手和脸洗净,拿了筷子吃了起来,吃饱喝足迟梅宁又在屋里转悠消食,没一会儿李秀娥进来将饭菜端了出去,临出去前李秀娥道,“累了就炕上躺会儿,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过来。”
迟梅宁嗯了一声脱鞋上炕,然后迷迷糊糊果真睡了过去。
睡的迷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人拽她衣服,她眉头一皱眼都没睁一脚踢了出去。
就听一声闷哼想了起来,迟梅宁猛的坐了起来,然后就瞧见程子阳正一脸呆愣的坐在炕下。
迟梅宁眨眨眼,有些心虚,“你坐地上干啥,地上凉快起来。”
程子阳郁闷的叹了口气爬上炕将自己衣服脱了只剩下亵衣亵裤,“你当真不记得了?”
迟梅宁眼神飘啊飘的,
“我记得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喝酒喝多了没站稳吧?要不要喝水?”
听她胡说八道不承认,程子阳也是无可奈何,他看了眼书桌上的大红喜烛道,“睡吧。”
迟梅宁应了一声将嫁衣脱了,里头只穿着大红色的亵衣亵裤,一转头瞧见程子阳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脸顿时一红,“看什么呀。”
“看我媳妇好看啊。”程子阳说着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然后自己蹭啊蹭的蹭到迟梅宁的被窝里来了。
迟梅宁身体僵硬,心跳如雷,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她觉得口舌有些干燥,没话找话道,“那个,你有肌肉吗?”
话出口,她顿时想打自己的嘴,她这问的什么问题啊。
果然,程子阳先是一愣,接着在被窝里脱自己衣服,衣服扔出被窝,直接抱住迟梅宁,“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
迟梅宁被吃干抹净的时候哭唧唧的想,她再也不喜欢有肌肉的男人了,特么的简直是禽兽变的。
不管她如何反抗,这一晚,迟梅宁还是被程子阳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翻来覆去的吃了一遍。
一直到后半夜,初尝女人滋味的新郎官终于心满意足的搂着媳妇睡着了,想了一年多的女人终于是他媳妇了,心情美的狠。
至于新娘子,睡着前还咬着被角信誓旦旦要他好看,可惜困的狠了,爪子都没抬起来就睡着了。
第二日迟梅宁醒来的时候天光已
经大亮了,她动了动发觉自己还被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抱着,身上光溜溜的,大腿根那里还隐隐发胀,再瞅瞅罪魁祸首还睡的一副的荡漾。迟梅宁撇撇嘴,拿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没等她收回手程子阳突然睁开眼,两人顿时看个正着。
迟梅宁被抓包将手赶紧收回,程子阳闷笑一声,都想将她就地正法了。
迟梅宁可不给他得逞的机会,挣扎着将自己救出来然后指使举人老爷,“去帮我将一副拿出来,就在炕柜里头。”
程子阳眼睛在她脸上溜了一圈,真想不给拿就让她自己光着去。可这时候已经进了十月屋里已经冷了,他又不舍得冻着自己媳妇,只能爬起来去给她拿衣服。
“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再拿?”迟梅宁瞧着他直接爬出被窝去炕尾忍不住吐槽。
程子阳回头,眯眼一笑,“不能。”说着还非常不要脸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迟梅宁脸都红了,撇开眼不敢看了,特么的一个书生干啥有这么好的身材呢,这不是勾引她犯错误吗。还有,不是说好的男主是个高冷男神吗,咋的跟个禽兽是的欲罢不能还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禽兽亲自给媳妇挑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出来,自己也开始穿衣服,待他穿好,迟梅宁还在与衣服作斗争,顿时起了歪心思,“娘子,可是需要帮忙?”
迟梅宁大惊,连忙将衣服挡在胸前,“不用,谢谢。”
“啧,”程子阳啧了一声摇头道,“昨晚都看了也有摸了,还害羞个啥?”
迟梅宁顿时忍不住了,“你好歹是读书人,咋这些话说的这么遛?”
程子阳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纶巾固定在头顶,回头道,“夫妻之间这叫情调。”
说完这话程子阳在迟梅宁见鬼的表情中出了门,站在门口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被鬼神附身了,瞧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也就是自己媳妇了,否则比登徒子都不要脸了。
迟梅宁郁闷的穿好衣服出去,程子阳已经给她打了热水,“洗把脸吃饭了。”
迟梅宁嗯了一声洗脸净牙,正屋里李秀娥已经将饭菜做好了,瞧见她进来笑眯眯道,“咋不多睡会儿,昨天累了一天了。”
没等迟梅宁回答,程子阳直接点头,“是挺累的,待会儿再补个觉。”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的瞥了迟梅宁一眼,好似在说:看我体贴吧?
迟梅宁傻了眼,脸蹭的就红透了,去他奶奶的男主高冷男神,都是骗人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