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花说的尽兴,完全没瞧出迟梅宁的不对劲来,甚至觉得小姑子没反驳就是肯定自己的话,越发来劲,“你一个人就能挣二百两,咱俩一起挣就是四百两,四百两啊,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等她说完,迟梅宁呵呵一笑,“三嫂的打算不错。”
“那是……啊,娘您打我干啥?”黄二花刚想附和就被婆婆打了一巴掌,顿时委屈上了,转头又想找自己男人支援,“他爹我说的不对吗?”
迟长海捂脸,歉意道,“小妹别和她一般见识,你三嫂脑子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钱谁都喜欢,挣钱的买卖也多的是,但这个是想学就能学会的吗?就算他们小妹肯教,就他们这一堆没学过字的人能写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迟老太眼睛都瞪圆了,咬着后槽牙道,“你也不瞅瞅你啥德性,就你还写话本子,呸,你认识话本子仨字咋写吗,我家咋有你这么个蠢东西。”
黄二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一心一意为家里人的发财大计出谋划策还要挨骂挨打,真是委屈死她了。可惜满屋子的人竟没一个肯替她说话的,真真气死个人。
“滚自己屋里去。”迟老太看见她这熊样就生气,大喜的日子让个蠢婆娘弄的不高兴。
黄二花饭都没吃两口就被婆婆撵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扭头瞅自己男人,迟长海连瞧都不瞧她一眼,迟老太见她还哭上了,顿时大怒,“还不滚屋里去。”
黄二花被呵斥见旁人又没替她说好话的一步三回头的就出去了。
等她一走,气氛稍微好了点,钱氏和马氏对视一眼,坚决不能步黄氏那傻子的后尘,率先道,“咱小妹有能耐,咱们做哥哥嫂嫂的也不能给小妹扯后腿,往后小妹好好写话本子,其他活都由我们来。”
马氏也赶紧附和。
对大儿媳和二儿媳,迟老太是一百个满意,她笑眯眯道,“还算你们有良心。”
一旁的迟兰小脸红扑扑的,看着迟梅宁满脸的崇拜,“小姑,往后你衣服还是我给洗。”
迟梅宁笑了笑,“那咋好意思……”
“没啥,洗几件衣裳和小姑写话
本子比起来可差远了。”迟兰难得嘴甜,赶紧拍拍马屁,“写话本子费脑子,干点活能算啥。”
这马屁拍的迟梅宁心情倍爽,想着去县城的时候给小姑娘也添两件衣裳才是。毕竟迟兰过了年十四,也要开始相看婆家了。
饭后迟老太又摸进迟梅宁房里,小声对她道,“你没嫁人前呢,话本子得来的钱就交一半,剩下一半你自己留着往后嫁人过日子再用。你别觉得吃亏啥的,前头十几年娘不说你也该明白,要是没有你俩嫂子和几个哥哥担待,只娘和你爹你也过不上这大小姐一样的日子。所以啊,你可千万别恼娘。”
迟梅宁倒是不在意,挣钱本身就是为了家里人花用,别说现如今迟家没分家了,就算分了家哥哥嫂嫂对她好,她也不能做白眼狼不是。她靠着迟老太肩膀道,“娘,这钱都给您留着就是了。往后我嫁了人再写别的就是了。”
“瞎说,程家那么穷,没钱往后吃苦的还不是我闺女?等你嫁了程子阳说不定就是举人娘子了,手头有钱万事不慌,若是有闲钱就买个丫头伺候,我闺女可干不了那些粗活,总不能让李氏给你洗衣服做饭吧。”迟老太站起来道,“早点睡吧,明儿要是天好咱就去县城扯布做棉衣去。”
然而第二日却下起了一场大雨,别说去县城了,出门都不行。
秋日本来就鲜少下大雨,这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到了第三日头上才晴了天,可路上泥泞,去县城的路也好不哪去,只能继续等上两天。不过下了雨天也凉了,山上的菌子也少了些,钱氏等人一商议,觉得还是去碰碰运气,若是能采些回来冬天留着炖菜吃也新鲜。
迟梅宁已经将话本子‘中’部写完了,正想出去散散心,便背着背篓跟着钱氏等人出了门。
这时节山上东西也少了些,可仍然顶不住大家伙上山的热情,三五成群的一起往山上走。
若是往常少不得有人打趣迟梅宁和程子阳的事,但迟梅宁脾性不好,几个妇人只偷偷瞥了她几眼就躲后面自己偷偷讨论了。迟梅宁听不见就不关心,该干嘛干嘛。
算起来这其实是迟梅宁两辈子头一次上山采菌子,然而只这一次就再也不想来了,因为听了钱氏等人的分析,她也穿了麻鞋,如今鞋上全是泥巴不说,脚丫子冻的都没了知觉。
可让她半路自己下山她又不甘心,咬牙跟着走了一路,然后发誓再也不上山了。
好在大家及时回转,即便如此到了家的时候脚都冰的没了知觉,身上也难受的厉害。
当夜迟梅宁在澡房里泡了热水澡将身体泡暖之后才回屋睡觉,然而半夜的时候还是起了高烧。
等迟老太等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迟梅宁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迟老太吓个够呛,直接让迟长江拉了板车拉着迟梅宁一起去了县城。镇上倒是有大夫,迟老太信不过,加上现在手里有钱,没的再委屈
孩子的道理。
迟梅宁是被板车颠簸醒的,一睁眼就瞧见迟老太红肿的眼睛,迟老太见她醒了,惊喜道,“闺女啊,你总算醒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咋活啊。”
“娘……”迟梅宁一张口就觉嗓音嘶哑,喉咙也疼的厉害,迟老太心疼道,“乖,你病了,别说话,一会儿到县城咱找大夫瞧瞧,喝完药就好了。”
迟梅宁脑袋昏昏沉沉,应了一声实在觉得难受眼睛也睁不开,便闭着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路上迟长江板车拉的飞快,累了也不敢喊累,迟老太一个劲的喊,“拉快些,拉快些。”
等到了县城迟长江累的气喘吁吁,迟老太气道,“要你有啥用,还不如买头驴。”
迟长江累的喘不过气来,被他娘训着也不敢吱声,一路问着路就往药铺走去。
程子阳今日正巧与丁延外出去书铺买书,还未走到书铺忽瞧见一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居然是迟长江,而迟长江拉着的板车上面有个老太太,似乎车上还躺了一个。
程子阳心突突跳了几下,对丁延道,“丁兄,今日书铺去不成了,我瞧见一熟人,我去瞧瞧。”
说完不等丁延回答,一改往日的从容淡定朝迟长山跑去。
待到了跟前,程子阳喊道,“长江哥。”
迟长江一停,回头瞧见程子阳惊喜道,“子阳……”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迟老太心中焦急,“有啥话道了药铺看了大夫再说。”
迟长江立即转头奔走,而程子阳也看清了躺在车上的迟梅宁。
程子阳心中担忧,忙问道,“大娘,梅宁怎么了?”
迟老太眉头紧皱,“起了高热。”接着又自责道,“我若是早点发现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没仔细瞧着她以为没事,都怪我。”
车子在药铺门前停下,不等迟长江过来抱迟梅宁,程子阳已经率先一步连人带棉被都抱了起来,几步冲进药铺便喊道,“大夫,大夫。”
迟老太让迟长江将板车停好,自己飞快的跟了进去。
大夫把脉后开了药,程子阳道,“不知能否借药堂火炉一用,在下好熬了药给灌下去?否则家中路远,路上出了岔子也是麻烦事。”
大夫见他一副书生打扮也愿结个善缘,笑道,“自然可以。”
一旁的迟老太听了也非常感动,连忙掏了银子把诊金和药钱付了,本来她要去给煎药,被程子阳拦住了,“大娘您好生照看梅宁,我去煎药。”
迟老太一瞥迟长江,“你去。”
迟长江赶紧将东西接过去,跟着伙计去了后院煎药。而程子阳则和迟老太守在迟梅宁身旁。
不多时迟梅宁咳嗽两声,程子阳注意到他唇边干的起了死皮,当即站起来道,“您先照看着她,我去去就来。”
程子阳出了药铺,去附近摊位买了几个包子,又买了一些汤水用碗小心翼翼端过来。迟老太一看他买了不少东西顿时眼热,“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程子阳不好意思的笑,“大娘跟晚辈何必客气。”
迟老太欣慰的咧咧嘴,“也对。”心里对程子阳却是更加的满意了。
说话间迟老太将迟梅宁叫醒喂了一些汤水进去,迟梅宁润了喉仍旧觉得脑袋沉沉,目光却似乎瞧见了程子阳,她只当自己病糊涂了,还对迟老太道,“娘,我咋瞅见程子阳了呢。”
“你这孩子。”迟老太让她躺好,“可不就是子阳,正巧碰见了就跟着过来看你了。”
迟梅宁没精神,哦了一声又沉沉睡去,再次被叫醒时迟长山熬了药过来,迟梅宁喝了一口就不肯再喝了,脑袋一扭嘴巴闭的紧紧的,也太难喝了吧。
迟老太见她不肯喝药心中焦急,“乖,喝了药就好了。”
迟梅宁哼哼唧唧,“不喝。”
程子阳见此眉头紧皱,他对迟老太道,“大娘,我去买点点心过来。”说着快速
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匆匆抱着点心跑回来。
迟老太见他额头都出了汗,不禁责怪道,“就不能惯着她……”
“不碍。”程子阳笑着将怀里的点心蜜果等物放下,然后让迟老太将迟梅宁扶起来,像哄小孩是的轻声哄道,“梅宁乖,喝了药给你吃蜜果好不好?”
迟梅宁本想不喝的,可一眼瞧见他额头上的汗,买这点点心和蜜果还不知跑了多远的距离,她有些不忍心了,瞧着黑漆漆的药皱眉点了点头,刚想自己伸手进过来,谁知程子阳直接拿着碗递到迟梅宁嘴边。
迟梅宁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程子阳又把碗凑了过来。为了能够少一些痛苦,迟梅宁闭上眼睛直接憋了口气大口的吞咽下去,结果咽的太急险些呛到,堵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程子阳赶紧给他顺气,又拿了一块蜜果凑过来,“张嘴。”
迟梅宁看清眼前人修长的手指,脸不由红了,乖乖的张嘴含住蜜果,丝丝的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看她将药喝了,迟老太总算松了口气,让她
躺下,又对程子阳道谢,“多亏了你了。”
程子阳笑了笑,一转头却发现药堂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丁延朝他笑了笑,过来与迟老太见了礼,“要不要我帮你告假?”
程子阳尚未开口,迟老太便道,“告啥假,子阳你回县学读书去,梅宁喝了药就没大碍了,这会儿天正暖和,我们这就带她回家了,养养就好了。”
“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程子阳瞧了眼满脸通红没什么精神的迟梅宁心里有些心疼,他自己都觉得神奇,他居然也会心疼姑娘了。
迟梅宁闭着眼睛道,“我这会儿好多了,等回家养几天就好,过两日你便沐休,再回去看我不迟。”
程子阳也知自己回去也帮不上什么,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可能日日到迟家看她,只能和迟老太和迟梅宁告别,与丁延出了药堂。
到了外面丁延戏谑打趣,“怪不得当日你说人家姑娘有了亲事,没想到就是你啊。”
程子阳走在前头,走的飞快,“我们还未定亲,这话断不可传出去。”
丁延惊讶,“未定亲?莫不是那家瞧不上你?可他们瞧着也就是农户出身,还会嫌弃一个秀才公?”
“没有。”程子阳否认道,“子阳觉得取得举人功名后再定亲让自己未婚妻脸上有光,岂不更好。”
丁延啧了两声,“你想的可真长远,不过考上举人之后,你还能看上一个村姑?”
程子阳停下,皱眉看他,“即便子阳高中状元,要娶的也只能是她。再者,丁兄也是乡间出身,他日有了功名就嫌弃家中妻子不成?”
说完程子阳再不理会丁延径直往县学去了。
丁延摸不着头脑,嘟囔道,“也没说什么呀,咋这么大气性。”
殊不知旁边拐角处王嫣然听到程子阳那话差点咬破了手绢,怪不得程子阳不愿接受她,原来是早就瞧上那个恶毒的女人了。难不成上辈子程子阳就是对那恶毒女人念念不忘,才那样对她?
王嫣然不服,可她又无可奈何。
樱桃瞧着自家小姐神色有异,连忙催促道,“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王嫣然咬唇,她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将程子阳等回来,可惜话都没说上两句还听到这让人心碎的话。她倒是想去找那个恶毒女人,让她离她的夫君远一些,为何如此恬不知耻。
可惜她如今成官宦之女,祖父又是老古板,对家中女眷要求甚高,别说去乡下,就是出门都少,还不如坊间底层女子那般自由自在。
而药堂里迟梅宁已经坐上回程的板车,迟长山早在迟梅宁喝药的时候啃了俩包子,这会儿有的是力气拉板车,一路上平平稳稳的。而迟老太因为迟梅宁瞧着没早上下人了,也放下心来,对二儿子也没那么苛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一家老小都围过来关心迟梅宁的病情,得知只是得了普通风寒只需好生将养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迟梅宁病了的缘故,原本计划去县城逛逛的计划一直搁浅。
没几日程子阳旬休归来,回家和李秀娥说了一声便带着一包的吃食和小玩意儿到了迟家。
迟老太因为那日之事对程子阳格外的满意,头一次非常大方的邀请程子阳进了屋,又喊了迟长海两兄弟作陪,加上迟老汉四个男人喝了杯酒。
饭后迟老太把碍眼的两兄弟还有老头子喊屋里休息去了,程子阳也终于得了机会与大病初愈的迟梅宁见上面。
迟
梅宁如今算是见识了古代风寒的威力,这一天天的汤药灌下去,都灌的她怀疑人生,若非怕死,她恐怕真的会把汤药倒掉了。尤其是最后几天程子阳买的蜜果也没了,干巴巴喝下去的时候她恨不得喝上一缸的水将那股味儿给冲下去。
程子阳敲门,迟梅宁知道是他,红着脸把门开了,程子阳进来后也没关,屋里什么情形外头一眼便能瞧见。
“好些了吗?”程子阳到了炕边问她。
迟梅宁坐在炕上瞅了眼地上的凳子,“你坐下说话。”
程子阳应了一声坐下,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脸上还挂着红晕以为病未痊愈,关切道,“是不是没好利索?”
迟梅宁摇头,“好了。真的已经好了。”
“那为何脸还这么红,莫不是还烧着?”程子阳说着不由站起来探身拿手探到迟梅宁额头上。
手一碰上,两人瞬间呆住,程子阳迅速将手收回去,干咳一声道,“似乎不烫了。”
迟梅宁憋着笑嗯了一声,然后就忍不住大笑起来,“程子阳,你,你咋这么可爱。”
程子阳脸色通红,他自己都觉得脸颊烫了起来,看来他也病的不轻了。
迟梅宁敛去笑意,真诚道,“那日多谢你了。”
程子阳嗯了一声,“我又买了些蜜果回来,你往日闲着的时候打发时间也好。”
迟梅宁眨眨眼,“你把我当孩子哄吗?”
程子阳:“嗯?”
迟梅宁哼了一声,“我都这么大人了哪
能天天吃蜜果。”
“大姑娘也可以吃的。”程子阳道,“食物不分贵贱也不分年龄,做这些吃食出来的人又未规定大姑娘不能吃。”
迟梅宁被他这歪理说服了,点头道,“好吧,那大姑娘多谢公子的关心?”
程子阳笑的一脸宠溺,“真服了你了。”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间的尴尬全无,好似之前两年的纠缠不在,两人在今年才重新认识一般,细细算来,这中间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两人的关系竟然有天壤之别。
程子阳感慨的时候迟梅宁又何尝不感慨,一转眼她竟然定亲了。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不想嫁人,先是没了钱家的亲事,后来遇上刘家这样
的人家她还是不想嫁,可不过是一个原女主的出现,倒是让她和程子阳都确定了心意。
这么算来倒是该感谢原女主了。
她当然知道有带着记忆回来的原女主在是个很大的麻烦,可喜欢都喜欢了,又何惧原女主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迟梅宁将中部话本拿给程子阳,“这书我计划只写三部,毕竟是试笔之作,权当探路了。”
程子阳拿了翻看两页,笑道,“等日后咱们成亲,子阳教梅宁练字可好?”
迟梅宁顿时就脸红了,倒不是害羞,实在是她的字有些不好看,毕竟上辈子只是练来玩玩,并未认真去研究,软趴趴的虽然不影响阅读,可却不好看也没力道的。
这会儿听程子阳这么说她低声应了一声,“早着呢。”
程子阳一想,也是,距离春闱还有十个月,再加上放榜等时日,恐怕定亲都还要许久,更别提成亲了。
程子阳心中叹息,恨不能明日就将人娶回来,可惜这事儿不现实,他如今日日在县学,即便成了亲迟梅宁也是要独守空房……
呸呸。
程子阳将自己脑中胡思乱想之事甩开,又与迟梅宁说了会儿话便听到外面迟老太声音传了过来。
他知道,老太太是撵人,两人能有这么会儿的独处时间已经实属不易,兴许老太太是瞧着那日他表现好的事上才答应的,万不可得寸进尺了。
等人走了迟老太笑眯眯的对迟梅宁道,“娘就说吧,程子阳这孩子真不错。”
迟梅宁脸上的红晕刚褪下,闻言幽幽道,“当日骂的最欢的也是您呀。”
迟老太被她气笑了,“还不是为了你这小没良心的?”
迟梅宁嘻嘻一笑,伸手挽住她胳膊,“娘。”
“梅宁啊,你有没有想过提早嫁过去啊。”迟老太看着她道,“程子阳这么好,娘担心被人勾了去啊。娘瞧着他对你是真的不错,你不考虑考虑?”
迟梅宁想到王嫣然,低头搅着衣角,“说好了等乡试过了的,现在就算跟他提想必也没功夫订亲的。”她说着又撒娇道,“哎呦娘,就到明年再说呗。”
让她连恋爱都不能谈直接订亲嫁人多委屈啊。
迟老太虎着脸道,“那你别后悔。”
迟梅宁振振有词,“他若这么容易被人勾去,那我不嫁也罢。他若非我不娶,即便等他中了状元那也是非我不娶。”
见她抬着下巴信誓旦旦的模样,迟老太啧啧两声,站起来道,“成吧,反正你是祖宗你说了算。”
迟梅宁立即咧嘴笑,“不后悔。”傻子才这会儿订亲呢。
怎么也得谈个恋爱再说啊,两辈子的老处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