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埃拉·D·温特在海军战力轮番猛攻下失去意识轰然倒地,就如它的出现那般,为海贼逃生创造的自然屏障在下一秒就这样凭空消失。
赤犬萨卡斯基丢掉了一只胳膊,但此时此刻获胜的他丝毫不为此苦恼,这值得。
倒在他面前的女人近乎毫无生气,是绝对活不下去的了。
这样想想,不如说,太值得了。
已经有大半海贼趁着她拖延的这段不短的时间将要彻底逃离,只想要将更多海贼的性命留在这座岛屿上的海军们扛出了一架架火炮瞄准末尾的敌人,新集结的海军们甚至通过地下暗道接近了海贼们的大部队又纠缠在了一起。
那人造的怪物被打倒,整座马林梵多岛屿又陷入了一片哀嚎。
然而或许就连赤犬都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因杀气腾腾而降低了警惕,当他试图施展能力对发出无力呐喊的弱小海军进行猛攻时,一柄西洋刀就这样格挡在了他的面前。他顺着名刀格里芬看上去,见到的,是突兀出现的四皇,红发香克斯。
香克斯的状态或许可以用风尘仆仆形容,老旧的凉拖、印花沙滩裤和开襟白衫,也就那件黑色斗篷能稍稍让不知其名的人有一丝‘这也说不准也不是普通岛民’的念头。
但结合他身后那艘雷德佛斯号上战意颇浓的一众高额悬赏犯,赤犬几乎都以为同期进行的那场红发与百兽凯多的四皇之战,对红发海贼团没有丝毫减损。
这个威名赫赫的大海贼的视线在不远处濒死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或者更久一些,赤犬一时也说不清。但总之这个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他缓缓将挡下赤犬一击的格里芬收回刀鞘,抬头与赤犬、以及更远处的元帅战国交涉时神情已无波澜,只是嗓音多少有些沙哑,但或许也只是多年烟酒磨砺造成的,“我是来终止这场战争的。”
他想,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也是他所在身份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哪怕是根本不关心桃色新闻的赤犬,也或多或少听闻过些故事,属于空气刀温特与红发香克斯之间的出版成纯爱小说的八卦故事也好,流传于明暗之中二人会面的各式情报也罢,这两个人都处于互相爱慕的身份。
但在凭本事单身的赤犬看来,无论是在提及红发名字时毫无反应的温特,还是见到属于自己的女人倒在一旁却并没有过激举动的香克斯,说真的,这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的,是所谓的爱情吗?
“各位,希望能在此卖我个面子。”香克斯迈步走向战场中心,他身后是紧跟着他的步伐的几名干部。当他脚步停止,直面这片战场决策人战国时,恰恰好停在了温特的身边,但没人会认为这仅仅是巧合而已。他的视线瞟过倒在地上的女人被洞开的上身,鲜血依旧不停地浸染着这片土地,他握住刀柄的手指终于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只这细微的动作却被战国捕捉到了。
别看红发香克斯此时此刻表现得多么冷静,战国都清楚,这个男人恐怕是拼尽所有努力在克制自己因面前这个女人而做出一切行径的报复。甚至于设身处地的想,红发香克斯如今还能维持镇定,是多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倘若身处此地的香克斯还只是海贼王船上的实习生、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贼,他都会放纵自己内心的怒火让它在这座岛屿尽情发泄燃烧。然而在这里的是致力于维持海洋平衡的四皇红发,在这种时候他的理智告诉他,最好的决定是终止这场无胜负可分的战役,而不是让自己带领的海贼团插入进去,将局面引向更为混乱的地步。
他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整片战场的人都在注视着他,等待他开口。
“白胡子——温特,”他的手掌依旧虚握在刀柄上没有拿开,十分费劲地试图念出她的名字,像是刚被教导开口说话时的幼童,无法将话语中的名字与面前的女人挂钩,亦无法与记忆中那个明朗的、鲜妍的、与他缠绵的女人重合,“请把这两人,交由我们。”
不论是已然死去的白胡子,还是注定死去的温特,他这句话,基本上是在说想要承担这二人的葬礼。
“怎么可能让——”有中将因这个解决方法而愤愤不平,在他看来这样的罪大恶极之辈就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下去,红发香克斯抬头看向说话之人,他的负面情绪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眼睛深邃得盛满杀意,就连一直被他竭力遏制的拔刀冲动也终于不再遮掩了,格里芬再次出鞘迎敌,“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到底。我不允许,再有人玷污他们的死。”
这位海上的霸主终于彰显了他的满腔怒火和锋利的獠牙。
“可以——”战国在心中叹息着,如此应道,“如果是你的话,可以。”
这番话,基本上是确定了双方战争终止。海军们开始组织救援,海贼们也开始逐步撤离,本·贝克曼招呼着船员去将明明死去却依旧屹立不倒的白胡子迎回大海,而红发香克斯低头看着她的气息接近消失,在一切外事尘埃落定的此时,才终于感觉到心口仿佛被细针戳刺,灌入凉意。
香克斯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从没有过地憎恨自己的怀抱是不完整的,字面上的意思。他想要手握刀剑阻止战争保护她所在乎的,就不能留出手臂拥抱她。想到这里,他收回的刀都险些错开了刀鞘,他垂首将这个女人紧紧搂在怀中,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却让他只能尽力拥抱着她,进行着徒劳地挽留,终于暴露了片刻的脆弱。
温特在这难得的温暖怀抱之中,勉强靠着最后的意识睁开眼,将那视野中的红色半长发铭记在记忆最后。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求生战役,触目可及的最后一人。
“晚...安。”
她在他的怀中对他如此微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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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坟墓最终确定在了白胡子的家乡,不过这也仅仅是红发海贼团与白胡子残留队伍中小部分人得知的秘密。
如今白胡子海贼团还是在以马尔科为首的众位队长带领下收拾残局,有人选择归隐退出,大多数却依旧选择了留下度过这段最为艰难的日子。除了船队,还有无数附属岛屿的变更需要马尔科操心,忙得焦头烂额的不死鸟几乎像是没时间去悲伤,又或者本就是为了没时间才将自己的时间安排满满当当。
他为白胡子而生,为温特而生,却没能追寻那二人而死,还需要继续将老爹的精神延续。太多的遗憾了,守护雄踞天下的王者,为心中秘藏的珍宝抵挡一切伤害,如今王者落幕,珍宝消弭。
不死鸟为守护而生,但他想守护的人全死了。
但白胡子海贼团,在艾斯真正成长起来之前,还需要他来扛。
在红发香克斯眼中,本快要被压倒的马尔科是硬撑着让自己接受了这一切。
就像此时此刻,他已经又恢复了那懒散懈怠的表象,平静地参与这世上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人的葬礼。
不知怎么的,香克斯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些他本来以为已经因为不重要而被时光抹去的细节。那还是在奥尔杰克逊号上,自己的身份还仅仅是罗杰海贼团的见习生。船上有一拨家伙闲的没事时总爱以逗楞自己和巴基为乐,可能是在巴基情绪极易挑动的衬托下,自己成为了一个难度较高的‘消遣’。
海上生活久了难免枯燥乏味,这群家伙偶尔上岸排遣无聊的方式也无外乎就是酒和女人。大部分时间自己被分配的任务都是看船,对此他倒是持无所谓态度,毕竟那时候他一个未成年对这些都没太大兴趣。但太‘清心寡欲’也可能太惹眼了,当不知多少次被留守看船,罗杰船长几次三番确认不是手下在欺负小孩子之后,古怪地看着他。
“所以小子,你在期待一个外表艳丽、性格对你胃口、年龄正合适,而且不知为何没有对象的女人直接出现在你眼前,对不对?”
副船长雷利看着明显喝高的罗杰,哈哈笑着给自己灌酒,之后拍着罗杰的后背用一种你懂我懂的语气说着,“这小子还小呢!”
香克斯想开口辩解,但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确实就像船长总结的这么回事。罗杰用过来人的语气劝告,“怎么可能啊,你是不是还希望她也热爱这片大海、是个海贼?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嘛,那得是多小的概率啊——暂且不提到底能有多少女海贼,她万一要是没看上你,看上了巴基怎么办?”
罗杰船长的这个假设再次引起众人的哄笑,夹杂着抱着宝箱的巴基的咆哮,“笑什么啊!看上老子才说明她眼光好知道吗你们!”香克斯只是摸了摸鼻子,“我就是觉得,挺浪漫啊?”
“浪漫什么啊腻腻歪歪的!”
“香克斯果然还只是个臭小子啊!”
“哎呀少年梦碎的那一刻真是让人期待啊!”
众人起哄着调侃着,就连一贯稳重的船医库洛卡斯都颇为同情地抬手按了按香克斯头顶的草帽。
他当时不服气地自己在心里想,是的我在等,我觉得会有这样一个人,她模样美艳身材火辣性格开朗年龄相仿,一个颇有名气的女海贼,并且她还好死不死的喜欢我——这种不可能概率事件被我称之为“爱情”。
然后还就那么恰当地,他有了那样的一场邂逅。
在圣瑞弗内狂欢岛,罗杰海贼团与白胡子海贼团明明前一天还战在一起,第二天又和解般相处在同一座岛屿上。当雷利又一次把留守的任务交给香克斯时,这一次在全团人的惊讶之中,他拒绝了。
罗杰第一反应是“你对圣瑞弗内岛很感兴趣吗”,下一刻看着面露尴尬的香克斯,一群大老粗震惊着大喊“不会吧?”说起来这都还没有登岛,香克斯这小子他去哪里看到——
不约而同的,奥尔杰克逊号上众人一致地扭头望向旁边同样热闹的莫比迪克号,表情格外复杂。
当时香克斯并不清楚是什么指引他冥冥之中注意到她,觉得只是风声,或者是海浪声的激荡。
直到后来某一次两个人分别前讨论起下次相聚时的地点。
“你看过艾思博群岛极夜时的极光吗?”香克斯绞尽脑汁试图从一串串过去的回忆中提取约会圣地。
“阿默姆斯山顶是最佳观景点,那里的观景台还是老爹让人修建的呢。”温特眉眼含笑,双手托腮注视着他。
“圣阿尔卑海域的五蓝海呢?”
“说起来我才不相信,你能分得清当地人说的什么钻石蓝、宝石蓝和东风蓝的差别。”
“那我们坐船去无风带看鱼群汇聚吧!”香克斯想到那场面眼神发亮。
“你所谓的鱼群,是海王类?”温特忍俊不禁,总觉得与其说是将之当成景观,更多的是视为大餐?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温特扶额,“好像没什么特别稀罕的景观?”
香克斯最终决定两人蒙着眼睛对着海图扔飞镖,扔到哪里哪里就是下一次的目的地。
其实他没有说,每一次相遇,他都能欣赏到那种她绝对不晓得的特别稀罕的好看。
也就是这样的后来他才明白过来,啊,这么说来,无论是风声还是海浪声,那就是最初的邂逅啊。邂逅不会在当下就被你察觉,而是等之后回想起来时才能明白——那时出现的那个人是她,真是谢天谢地。
就像隔壁酒馆飘来的酒香,就像夜晚隐约听到的乐声。
许多年后自家那位双商满点的副船长,贝克曼偶尔在两人——自己与温特短暂会面后总会对这种情形摸不清头脑,有一次问他,“你就从没有感觉不安过吗?”
是真的没有。每一次香克斯都这样回答着,他从未对两人这复杂的关系而感到不安。
“我们俩啊,都在进行着无穷尽的追求,”香克斯那时是这样回答的,“想要结束这无穷尽的追求,恐怕总会有一个人先为了梦想死在这片大海上吧。”
他拥有了堪称戏剧性的邂逅,又收获了被认为不可能概率的爱情,但这一切的幸运都不妨碍他依旧清楚知道两个人极难收获大众意义上的欢乐结局,所以秉承着及时行乐的态度,更多时候只沉迷于二人之间的欢愉,分别后就再论其他。
可笑的是,在他真正失去她之前,他从没有过认真设想过两个人的未来。没有戒指,没有婚礼,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没有安稳的余生。
与之相对的,他反而设想过无数种自己,或是她,最后或是一方死亡,或是在互相纠缠下消磨尽爱意终归分离的结局。
当他从繁复的回忆中抽离,注意到远处遥遥望向这片墓地的黑衣男人,像是使尽浑身解数将自己包裹起来,尽管如此香克斯依旧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个男人就这样远远的注视着葬礼的进行,直到香克斯走到他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反应。
“你对我说,放任她参与这场战争,她是不会死的。”香克斯说完甚至嗤笑了一声,像是想要嘲笑那个居然就这样听信了他的自己。
“她并没有死,”这个男人摘掉了斗篷,露出的脸庞上有无数伤痕,这是一张足够可怖的脸,若说四海流传的童话故事中的魔鬼能够具象化,恐怕无数孩子设想的外貌都不及这张脸匹配,配合他被政府通缉的身份就更显特殊了。但此时他的话像是一个神棍,“不如说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自从顶上战争后无数次我在质问我自己,我为什么会听信你所说的未来,或者说,哪怕你所说的未来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让这样结果的未来而发展下去?”香克斯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他会做出如何选择。
他甚至觉得,或许还不如就像马尔科那样,拼尽全力去拯救了,哪怕被所谓的真相蒙在鼓里,但至少无愧本心。
但可怕的是,当理智回归,香克斯却清楚或许更大可能,他依旧会如此行事。
“你说她没有死,可那种情况下她能怎么活下去?”
神棍听到他这句问话,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才在香克斯猛然惊惧地注视下摇了摇头,“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不如说,也正因为连见证了未来的他都不知道她存活的方式,她才能真正逃出这种困境。
“这样想吧,”神棍与其是说劝导香克斯,更多像是在对自己说,“大概因为她血中有风,注定一辈子漂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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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虚握着朗姆酒酒瓶,倚靠着船舷望着远方发呆。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年,实际上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离别与失去,然而哪里那么容易呢?就像他在战场上失控般说出的那句“我不该带她出海的”,哪怕表现再是冷静,也终归难免悔恨。
他不由得想起温特去因佩尔之前时的最后见面。
那时候老爹本不同意带她去马林梵多,这与她个人拥有的战力无关,就像被老爹提前驱散的护士队一样,老爹始终认为站在战场上的都该是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虽然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老爹还是无奈应允了她的请求。
马尔科坐在那间原本属于他却被让给温特的独立队长室的床边,看着往行李箱收拾衣服的温特。阳光笼着她纤瘦高挑的身体,回应着马尔科漫不经心开着的玩笑。萨奇捧着刚刚炸好的洋葱圈化成一团空气飘过来时,就看到马尔科无所事事般托腮望了过来,眼角微挑透着不羁,也看不清他究竟想些什么。
“吃不?”萨奇把托盘递给马尔科,强行融入这两个人间的气氛,“温特你是明天跟巡视队去因佩尔?”“是吧,都准备妥当了。”温特这样说着又准备把一件短袖T恤塞进箱子,被一直盯着的马尔科吐槽,“你能不能穿的好看点儿?”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不相信你的审美了!”温特抬手直接把书桌上切好的菠萝递给马尔科,打算用这跟他同款发型且他最爱的水果堵住他的嘴,马尔科哼笑一声把洋葱圈还给萨奇,接过果盘开始啃水果,“我穿好看有什么用啊?”
“万一直播啊重拍通缉令啊什么的,上镜好看。”马尔科低头把来偷吃水果的萨奇的手拍开,那头温特也不收拾衣服了,从萨奇那里笑嘻嘻挑走了两个洋葱圈,萨奇扒拉扒拉把火候炸的恰到好处的几个挑出来推到温特那侧的盘子边,还不忘继续逗马尔科,“你这操的都是些什么闲心啊!”
温特简直哭笑不得,见萨奇跟自己统一战线,忙凑得更近一起‘嘲笑’马尔科,“所以你觉得什么算好看啊?穿成女帝那样,裙子侧边开叉开到大腿根,衣领恨不得开到肚脐,动作大点儿就走光了好吗?”
“我可不是啊,我没马尔科那审美。”萨奇嫌弃地看了马尔科一眼,飘到温特身边,乐呵呵将小吃盘往前端了端,温特眯眼冲萨奇傻笑,那头马尔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硬要继续搭茬,“啧,那不是有什么,打底?”
然后换来了温特与萨奇两道嫌弃的目光。
他的思绪还在过去的记忆中畅游,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记性。旁边萨奇轻忽忽飘了过来,他自从得到了这个恶魔果实能力后就酷爱用这种方式来替代脚踏实地的行走。“马尔科,艾斯看完他弟弟回来了,咱们要准备重新起航了。”
马尔科晃了晃不知不觉已经喝空的玻璃酒瓶,腰板一挺直直脱离方才倚靠的船体,他目无聚焦地抬头望天,半晌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航,去把属于白胡子海贼团一切,重新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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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带,女儿国西北方向的无人岛鲁斯凯纳。
伤势还未痊愈的路飞难得兴致不高,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手中的棒骨肉。他其实隐约有过预感,她看上去早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许对她来讲,目前的发展还要比她设想的要更好些?
毕竟那是一场实在足够盛大的战役。
只是...
路飞茫然地歪了歪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特拉男临走时塞给自己的正在跳动的心脏,哪怕那跳动缓慢到几乎快要终止,这也依旧是生命力尚存的心脏。
他听到身后雷利又在招呼自己去加紧训练,一边回应着,一边将这颗心脏重新揣进了怀里。
下一秒单细胞生物将一切不解抛在脑后,重新投入了无终止的集训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刀剑篇,温特的审美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毕竟,海贼里一个个的,长得真的就,很尾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