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农历六月中旬,赵清漪真的觉得自己的功力该有所突破了,想要响应领导的建议去山里闭关。
王祁泽简直是要泪崩出来,他又不能扔下公司的事,现在业务正忙的时候。况且,他自己要是立不起来,怎么有资格娶漪漪呢?
茅山抱朴峰。
阴历六月十五的月亮很大,赵清漪持剑捏诀吸收来是宇宙最近天体的神秘灵力,纳入自己的丹田。
在这个地方摆下聚灵阵吸纳灵力确实比那王家后院摆着的有用多了,她修行不缺境界、不缺知识法门,只是现代社会灵气跟不上而已。
如银盘一样的月亮在午夜时分居于中天,逐渐转变得有些像金色,赵清漪一见大喜。
现在时空正是2014年的7月14,农历六月满月,而这个日期刚好是满月的超级月亮日。
在这种时候,月亮精华灵力最适合修炼者吸收,也最有可能出现帝流浆,这种东西只有修炼者才能感觉得到。
要是在神话洪荒时代,那时候也没有非要满月或者超级月亮时有这种东西,但是现代就比较难得了。
经理人当初穿那世界时,为了恢复容貌,取这样的东西的经验太丰富了,一见苗头就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她连忙在加大聚灵阵的法力,几乎将她最近修出的灵力都用上了,一时之间,方圆百里风都有点诡异起来。
赵清漪仰头看着月亮越来越变成金色,然后以她的修炼者的灵眼看到月亮周围散发出神秘的东西出来,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大地。
赵清漪是寄出所修九成灵力只为这一刻,用了聚灵法阵将方圆百里能受到的帝流浆都吸纳过来。
金光灵力从天而降,她持剑捏诀吸进剑中,只觉这股月华精力灵力对于凡人之身犹如排山倒海。她能吸收这么多,宝剑就更不用说了。
她原来失去的灵力都迅速补充十倍不止,而再贪心下去不是她现在的凡人身体可以承受的,但是四周还是有没有消散的帝流浆,她将宝剑祭出,捏想剑诀,它在空中盘旋,如鱼跃于海。
它一直盘旋到了寅时,天都有点亮了,聚灵阵下的月华帝流浆也不能再存在于天空了。
她吸回宝剑,只觉一股浩然之气朝她袭来,或者说宝剑的骚气,它现在再也不是那把破剑了,新剑套古剑已经无法分离,融为一体,是一把修行者的仙剑了。
遇上她这个当过天帝的人也是它的造化,毕业能这么深谙吸纳帝流浆的上古玄法的修者,当世真的找不到了。
比如远在日本的叶媚就没有这样的功夫,不过她也在夜晚吸收了帝流浆加强她灵魂的力量。天天与夏樱雪这本尊争夺身体,她这夺舍者灵魂在减弱。
一到白天,夏樱雪就有优势夺回身体,她就会折腾着走出深山,隐身找机会乘飞机回国。要实现位移,只能这样做。不然夏樱雪可没有自信御剑飞行从日本回种花。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到城市时,天又黑了,灵魂疲累的时候叶媚又夺控制权,就这样拉锯战着,十分搞笑。夏樱雪有一回甚至已经回到种花境内,可是因为一到晚上,自己就被夺了主动权,叶媚偷上夜班机返回了日本。
2014年也是个超级月亮的好年,8月、9月都是超级月亮,而这几个月赵清漪都在山里修行。
到8月的满月时月华虽盛,却没有帝流浆,而9月只有少许。
这时的赵清漪因为7月(农历六月)吸收了太多,反而自己身体功力今非昔比,之前精进十倍功力,到9月这次,只在原来基础上提升五成。
倒是宝剑,她当初用的是上古玄门正宗的上清派符箓,比之当初的多宝山塞诛仙四剑也不是差在符箓上,而是材料上和当时她没有什么灵力画符,所以才次了一级。
但是也不得了了,给它的天花板高,就这么几次帝流浆而已,它一直吸收,并不用怕承受不住。
赵清漪之所以下山出关,是因为到9月下旬没有月亮,王宝宝也来接她回去城里。
赵清漪原主以为只是准备结婚领证这么简单,却在下了直升机坐上专车时,王祁泽说起一件她从来没有想过面对的事。
“你是说,我的亲生母亲?”赵清漪讶然,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这是连原主都没有考虑过的事。
王祁泽才叙起事情始末来:“七月份时就有人在网上声称是你母亲,不过大家都没有怎么理会,他们也找不到你,甚至也找不到王家。但是八月份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你老家的政府去了,后来有乡亲证明她确实是你母亲。我见过他们,他们要相认,但是张北跟我说那时候不要打扰你,你正值关键时刻,这也是领导的意思。”
赵清漪并不恨同样可怜的母亲,因为经理人也曾当过被拐卖绑架的人,太理解这种痛苦了。她不可能把原主的不幸发泄在一个同样不幸的女人身上,那是弱者心态。
只是原本无恩无怨的人突然出现,原主没有考虑过的事,她怎么处理?
待她轻了,给人看着太过薄情;待她重了,是否对原主公平。
难道这世上原主受苦时只有王祁泽帮过她,而她却要再担起一大家子?做慈善没有什么,不要用亲情的名义绑架她的人生。
赵清漪喃喃:“又有很多人看热闹了,真是的。你见过她,她过得怎么样呢?”
王祁泽说:“普普通通,她是西江省人,现在再嫁了一个男人,夫妻原本在之江省打工,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上高中了,女儿上初中。”
原本在之江打工,认出女儿来了,夫妻一商量就过来认女儿,当然把工作也辞了。
赵清漪忽然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我好不习惯,真的,我记不得怎么叫人妈妈。”
“记不得就记不得,我陪你。”
赵清漪耸耸肩,说:“自由自在多好,突然就上有老下有小了。”
王祁泽抱着她在怀中安慰:“没事的,我在你身边。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是养不起。不管怎么样,我仍然感激她生了你,她的不幸经历才有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你不在意也就微不足道的。”
其实各种媒体早就因此深挖下去了,把她怎么出生都弄得人尽皆知。他们为了钱也接受一个电视台的邀请,述说着她不幸的故事:她被拐卖到赵家,后来丈夫死了被公婆虐待,然后为了活不得不逃走,再想念她的女儿却不敢去看她,怕被赵家困在那里。
赵清漪的这种出身真的是低到尘埃去了,她人生的前二十一年,唯一幸运的是王祁泽在她刚上初一时出现,给了她几万块钱,这些钱支撑着她读得起书。
……
赵清漪回到海州,在领证之前反而要处理这种事,她没有直接通话,而是王祁泽代理的。
来认亲的可不止是赵清漪母亲,还有她的外婆家,赵母的新夫家张家,实在是壮观。
可笑的是张家收了电视台的钱,电视台想要派记者在现场,这之前让赵清漪直接拒绝,有记者就不见面了。
赵清漪包了一家小餐厅,由王祁泽陪着与他们见面。
赵清漪面上只挂着淡漠的笑,但是她一出现,潘家的舅母就扶着潘素梅朝她走来,嚎啕大哭的样子。
他们全被自己感动了,只赵清漪被潘素梅拉着手,面色无常。
“大妞呀,我的大妞,你都长那么大了!”赵清漪被她一把搂住。
潘素梅逃走的时候,赵清漪还不叫赵清漪,是后来爷爷奶奶见只有她一个丫头片子当后人才正式排上清字辈,起了大名。
赵清漪一句话没有说,反而是潘家的舅母扶着潘素梅说:“今天是高兴的时候,见到女儿了就好。”
潘家外婆也上来拉着赵清漪看,说:“哎哟!素梅女儿长得真俊呀,我是你外婆。”
“您好。”
潘家外婆又拉了一个中年男子来,说:“这是你舅舅。”
“您好。”
潘家舅舅笑着说:“外甥女现在可是很了不起呀。”
赵清漪淡淡一笑,只说:“要不大家坐下来,点了菜吃饭吧。”
大家分了两大桌坐着,赵清漪和王祁泽坐在一起,然后赵清漪另一边是她的亲生母亲潘素梅,下面又坐着外婆、舅舅、舅母,王祁泽的左边坐着张安,是潘素梅后头的丈夫,张安下首坐着他的两个孩子。
舅舅家的两个儿子也都成家了,坐在另一桌。
赵清漪全程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舅母说:“现在外甥女这么出息的,当了不得了的大官了,素梅苦了一辈子,后福终于来了。”
潘素梅就像元妃省亲时一样,只是流泪,又看着赵清漪,问道:“大妞呀,你还认得我吗?”
赵清漪老实说:“不认得。”
潘素梅想起自己凄苦的一生不禁又哭了出来。因为网上一直有深挖赵清漪底子的新闻,潘家、张家的人都看到了才提醒她。
她自己是根本没有想过回赵家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赵家其它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女儿,一个了不起的女儿。
他们一家打着工,在外地没房没车,眼见儿女又要上学,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前程。现在多了一条路,总不能就那样过一辈子。
“妈对不起你呀!是那时候太苦了,妈被卖到赵家,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呀!你不要怪妈,妈是没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