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电影,这种题材票房很不稳定的。”
赵清漪听了林白说介绍她演的电影叫《八仙过海》,这题材要得奖是不太可能的,深度和批判现实方面是做不到的。
女一角色是何仙姑,女二角色是白牡丹,林白说要介绍她演女三,“太极影业”是联合出品方,至少试镜的机会是有的。
“龙女……”
“难道你想和当红的孙奕抢何仙姑的角色?”
“不是,龙女就龙女……”善良痴情,这种角色很脸谱化,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林白打了个电话给导演陆嘉,人家是在京城,不过这片子是会在吴省的影视城拍摄,陆嘉也会来海州。
过了年后就会开拍,赵清漪被介绍过去试镜,也要导演说行才确定角色。
用奋斗劳动赚钱,赢得尊重,这是原主的要求,她注定是不能赌博发财,男人送她再多礼物也无助于任务。
“到这里干什么?”
“陪你逛街。”
“我没有要逛街。”
“女孩子不都喜欢逛街血拼的吗?”
翟墨告诉他,女人最喜欢这个,女人开心了就会粘着他了。
赵清漪看看这条购物街,几乎世界一半的奢侈品牌都在这里占了坑,看他兴致勃勃、雀跃欲试的模样。
年轻貌美,绅士多金,免费泡帅哥,这么好的事,矫情就没有意思了。
于是,她下了车来,他牵住她的手时,她也自然接受了,恋爱牵手最正常不过了。
两人逛了香奶奶,赵清漪试了一套职业风的时尚套装,但是林白选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给她。
赵清漪说:“我平常不太穿那种裙子。”平日在家对着电脑和书本,穿睡衣最好了,哪里需要那样精致的裙子了。
林白浅笑道:“但是,这是我的品味,偶尔为我穿这种。”
他递给了她,让她试试合不合身,然后去选了搭配的饰品让店员打包了。
等赵清漪穿了那身白色的蕾丝裙子出来的时候,确实连在场的店员和另外一个陪女友逛的男人都惊艳到了。
直男会欣赏攻性职业风格的女人,也会被吸引,但是他们的惊艳感还是会给穿上美丽的裙子和高跟鞋的女人。
林白上前几步,站在她身后,看看镜子中的人,笑道:“还是我眼光好。”
她提了提外层的纱质裙摆,说:“不太实用。”
“你的中学校服最实用,你怎么不穿?”
赵清漪去更衣室换衣服,而店员就对着掏钱的林白赞扬他女朋友的美貌,直到一个像仙女一样美丽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本能要多看她几眼,林白还好一些,另有一个男人连魂都快被勾走。
夏樱雪很得意自己美貌的杀伤力,她近来不是修炼就是乐团要排练。乐团里的单身男子知道她单身后,更多的拜倒在她的裙下,只不过她并没有看上他们,她还是要报复郑智国、赵清漪等人,以及攻略回王祁泽的心。
她实在是不知道国内有好丈夫品质又有他的家财的年轻俊美的男人更适合。国内顶尖的几家大富豪家里一半是女儿,还有大部分的继承人年龄大了或者已婚,还有剩下的长得难看还花心。
夏樱雪今天也要散散心,许久没有逛过街了。
这时赵清漪正从更衣室出来,夏樱雪看个正着,赵清漪也觉得无论世界有多大,自己与这克星也冥冥中自有牵系,这也能遇上。
林白也收回看美女的兴致,前去付款,牵着赵清漪的手问她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赵清漪仰头笑着说:“我吃胖了穿不下你买的裙子还是事小,别的也干不了,那事就大了。”
林白很想凑过去亲她一口,但是他毕竟不是翟墨那情场老手,也只轻轻揽了她的腰,一种恋人间的下意识的亲近行为。
夏樱雪看了才是瞠目结舌,林白没有他弟弟这么有名,是他太低调了。但是林家是王家的世交,夏樱雪之前也见过林白两回的。
林家被外界评判公开的财产是王家的一半左右,但是林家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叔叔,不像王祁泽是王立国的独生子。
夏樱雪没有想到赵清漪没有等到海归何文州出现而勾引他,就和林白搞在一起。
她想着前世时还有很多事她都不清楚,而王祁泽真是瞎了眼要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注:夏的眼里的前世为一周目)
在她眼里赵清漪怎么也配不上林白这样年轻俊美多金的男人的,真是打不死的勾男人小强。
“这不是小赵吗?”
夏樱雪走了过去,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路,这让刚刚付完钱拎着大包小包要离开的林白和赵清漪无法走动了。
赵清漪微笑道:“原来是你,你变化好大,我一时不敢认。”
林白再一细打量,也认了出来。他和王祁泽的关系不翟墨与他这么好,他高中时就考到新加坡的私立学校去了。而翟墨因为太贪玩没有考上,王祁泽当时因为初恋姚莎也没有去。
但是他偶尔几次朋友聚会还是见过王祁泽带着夏樱雪的,暗想刚刚还惊艳地看美女却没有辨出是认识的人也够眼瘸的。
夏樱雪说:“林总,你怎么会和小赵认识呢?”
林白对她那样轻飘飘的眼神还是能接收到她对此的一丝不屑,他不会为一点子事就失态硬杠,说:“我不太喜欢和别人细说自己的隐私。”
夏樱雪微微一尴尬,又说:“哦,对了,小赵和翟总是好朋友,我倒差一点忘了,上回我们不还在酒吧一起喝酒呢。”
翟墨在酒吧交往的女人是什么女人,林白是清楚的。这女人对赵清漪果然充满着敌意。
“小夏,这么印象深刻的事你居然差点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赵清漪笑着说,她高高在上叫她小赵,弄得她是她下属似的,她回以小夏,真当自己是谁呀?
赵清漪又说:“上回你硬要说我勾引王总来着,我说过很多回了没有用。你脾气上来,居然当众一个锅掌把王总的俊脸都给打肿了。你是真正女子汉!男人就得像你这么治他!我得多向你学习!现在王总是不是乖觉多了?”
夏樱雪被这样不要脸的正字圆腔的坦白话给气得俏脸扭曲了。店里本来还在看美女的人都不禁讶然,心想人不可貌相呀。
夏樱雪说:“小赵,你怎么这样胡说八道?你……一点儿误会你就怀恨在心,这样泼我脏水,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一直确定目标,不要一下子和翟总往来亲密,一下子又跑去祁泽办公室,我至于误会吗?”
这是说她浪荡了,也是不装了。夏樱雪对着反套路的人装不下去了。
赵清漪说:“你误会你的,非亲非故的,我要为你的误会买单吗?”
“你……你以为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看到条件好的男人就想借着上位,真当自己是天仙吗?”
“借男人上位……小夏,你又不是让我借位的男人,你管那么宽?”
夏樱雪深吸一口气,抱着胸翻翻白眼,模样十分像棒子戏里吵架失态的美女。
“真是,我从来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乡下来的农民,穷怕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赵清漪气得她只能骂这种话了,牵着林白转身走。
夏樱雪见原本还惊艳于她的美貌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她,心中十分气恼。
总要叫她知道她的厉害。
……
“你究竟喜欢谁?”林白上了驾驶座,扶着方向盘时,还是忍不住问。
赵清漪笑道:“你没有自信?”
林白心中十分不爽,说:“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女人。”
赵清漪挽着他的手臂,十分像上位女人倚在他臂上,说:“咱们真合拍,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男人。”
林白这才勾了勾嘴角,忽又说:“你还能和这女人争起来,王祁泽不会因此给你小鞋穿?”
赵清漪说:“我不是借你上位吗?你尽力帮我争取电影角色,到时我就可以放心辞职了,不然我下半年还是要在祁越做的。翟墨那边的节目只是我的兼职。”
林白笑道:“那看你的表现,我满不满意……”
“彼此彼此。王祁泽的公司里,他给我的职位我可以做策划,我参与几个项目了,学到不少了;墨哥有能力上我的节目上线,甭管将来卖得好不好,但是调动这点资源还是他一句话的事。你呢,我要是龙套都捞不到,你也差太远了。”
林白斜斜睨着她,有几分玩味,说:“就是,你捞不到角色,就是我没能力。你又不是院校出身,你确定你不会因为没有演技而被拒绝?”
“不会。”
……
次日星期天,赵清漪计划要健身的,林白也是常年健身的人,就一早带着她去了自己常去的健身房。
因为是休息日,许多金领男女都在这里,也是一个半社交的场合。
原主的体力只是普通水平,经理人觉得身体健康很重要,有体力才能斗得过别人,熬得死别人。所以才每天早起五十分钟,把体力练出来。
现在她的身体比刚穿来时要好多了,但是筋还是不够软,跑完五公里,她就在压着腿。林白和一个脸熟的人聊了两句后,看到她那倔强拼命劲他心底就生出十七八岁男生一样的心思,他伸手抱住她的腿往上抬。
他调笑地说:“这样僵硬的筋骨没有优势的,艺校出来的美女一个个跟蛇一样软。”
赵清漪沉着脸:“放手。”
“我是好心帮你。”他忍不住在她小腿上来回摸了摸。
赵清漪想要踢他,但是怕两败俱伤,咬了咬牙。
林白在她腿上用力一拉,在她身体倒来时放了她的小腿张开怀抱就等待着抱满怀,可是等到的是肚子一痛。
他往下一看,她的一个拳头正离开他的肚子。
“你好狠……”
赵清漪双手日式捧颊,说:“思咪吗塞,林桑,大丈夫?”
“你给我打一拳,看看是不是大丈夫?”林白抚着肚子忍痛。
赵清漪嘤嘤嘤,退后三步,无辜地看着他:“你打女人的吗?”
“我不打女人,我就打你!”
赵清漪连忙撒丫子跑开,林白自然追上去要找回场子,但是她像是一个兔巴哥一样,他就是没有抓着人。
赵清漪见着了翟墨和王祁泽一起走来,才停了脚步,这时林白已经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身子,双手锁住她的手臂。
翟墨也看见了他们,说:“大哥,你们这么早。”
林白抬头,爽朗一笑,勾着赵清漪的肩膀,说:“是你们晚,这都快十点了吧。”
翟墨看看他们俩,只觉得世界真奇怪,爱情更是怪上加怪。有的人朝夕相对,也不会有火花,有的人却能生出不同的火花。
就像他自己,因为赵清漪太复杂,和他玩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他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的打算,这类女人就不玩,可以当朋友。
王祁泽因为和夏樱雪分手,其实还是需要适应的,一边陷入了过去的初恋追忆和未来感情期待中,一边奋力于把手头的公司做好。
看到林白居然和赵清漪一块儿,神情亲密,不由得跌破眼镜。
王祁泽就牢牢看着赵清漪,尽管他想过夏樱雪不适合当自己的老婆、赵清漪的出身就更不适合了。
今后谈女朋友可以像翟墨一样或者找合适结婚的,就算心里惦记没有得到的也能忍着,可是眼前这一切才是打碎一切三观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白说:“我听说漪漪在祁越上班的,之前多谢你关照了。”
王祁泽说:“我公司的事,你来谢我什么?”
林白牲畜无害式微笑,说:“阿泽,都是老朋友了,也是礼貌打声招呼。我的女朋友在你公司工作,你不要对她那么严厉。”
赵清漪现在要是不明白林白为什么带她来这家高级健身房就是傻瓜了。
赵清漪说:“你不要丢人了,好不好?”
林白说:“祁越是阿泽的公司,你在那上班,我不觉得丢人。”
“我去锻练了。”
……
这个健身房中也有跳健美操的地方,那设施也符合标准,原主怀有小演员步向小明星一步之差的遗恨,她是定要偿原主平生不足的。
她要让自己的形体更好一点,就苦练体操基本动作。
原主没有童子功,此时她就像蔡依琳半路出家一样,她自然要吃点苦头。
做两个空翻转体落地不稳,脚就扭到了,林白抱了她去了休息室,叫工作人员拿药酒来。
赵清漪一声嗯嗯,把错筋扭回去了,林白转身时不禁愕然。
“你乱动什么?”
“好了。拿来。”
“我给你擦吧。”
“我自己来,你手法不专业。”
林白被嫌弃了,恨恨将药酒递给她,就在一旁干坐着,静静看她还要怎么犯倔。
却见她手法老练真的一个人用力的揉搓起来,林白抱着胸,淡淡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学什么翻跟斗?”
“……”
“你想演孙悟空?”
“有人给我机会我就演呀。”
“演母猴子不能露脸。”
赵清漪不去理他,林白也心觉歉然,走过去半蹲下身夺过她的脚,说:“我看着你的手法学了点了,别和我犟。”
她见他真的是模仿她刚才的手法,才不争了。
林白忽抬头,淡笑:“听说女人被男人摸过脚就会一辈子惦记他,你会不会一辈子惦记我?”
赵清漪说:“棒子戏看多了吧?”
“不是吗?”他“天真”地看着她。
“不是。”
林白看着膝盖上的女人腿,在她小腿上连拍:“你不会一辈子惦记我,那这只臭脚丫子,我为什么要侍候?!”
(林白:电视剧中女人的娇羞和砰然心动呢?现实和艺术相差为什么那么大呢?)
“是你主动要给我擦药的!”赵清漪也是心中吐嘈,这人和外表怎么相差那么大。她也想过最美好的年华有机会就要谈恋爱,不然为谁守贞洁牌坊呢?
可是外表看着是阳光中带着一种沉稳理性气质的帅哥,当时却有种纯情可爱的样子,赵清漪是那一刻心动的,没有想到近看是个逗比。
林白理直气壮说:“那我以为那说法是真的!”
赵清漪想踹他,一来她脚刚伤了,二来她瞧见翟墨和王祁泽来了,连忙端坐。
翟墨说:“怎么伤着了?”
赵清漪嗯了一声,说:“不小心……”
林白忽转为温柔,瞧着赵清漪,她都忽觉得身上毛毛的。
林白轻叹:“心疼死了,以后这么危险的动作不要做了,好吗,漪?”
“……”
“还痛吗?要去医院吗?”
赵清漪看看呆若木鸡的翟墨和冷眼旁观的王祁泽,咽了咽口水,说:“说人话。”
“这时候还顽皮。你看这都肿了。”
王祁泽忽说:“我……中午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
下午时,赵清漪脚刚伤过,也不适合长时间逛街了。
她随林白、翟墨兄弟去了他们一处招待朋友喝茶聊天的高级公寓,现代中式装修,低调奢华。翟墨本来也不想当这电灯泡的,但是她下午计划写节目台本,制作配套的资料,他对于节目的播出宣传也可以和她讨论一下。
结果到了这公寓中的小茶话会的办公室,翟墨头一回试着听一个女人说话能听半天还不厌烦的。都说某才子颜值很崩,但是女人缘特别好,就是他能拨动一下吉他就吸引女人,听他一说话更是崇拜不已。
翟墨也不是没有文化的人,商科也念得好好的,但是还是第一回听女人把生僻的历史讲得这么有趣。她这不是上节目的精心准备,他一发问,她就能讲,引用一些他都不知道的文献。
林白知道她是有才华的,也没有想到她认真专业起来是这样有吸引力。
赵清漪今生如果仍可以靠赌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要靠才华,原始积累也不容易的。也不是错过了这对黑白兄弟为贵人,她就能又遇上更好的红绿兄弟,真能遇上,又得多费时间和精力。
晚上吃过饭后,翟墨才与他们分开,赵清漪也表示今天要早点休息,林白看她伤了脚,且心底对她是有基本尊重的,花花心思现在也不好提了。
……
林白扶着她上楼,其实她已经可以走了,只有一点痛,可是他现在对她正值热乎劲上,所以坚持要送她上楼。
大约是特别有才华的女人能多得一分尊重、有强劲的假想情敌在侧的女人让男人再多得一分紧张,加上赵清漪外貌底子不差,还一副古灵精怪、神采飞扬的样子,男人喜欢上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像年轻俊美有能力的有钱男人很容易让女人争一样的道理。
赵清漪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周晓敏还住在她这里,原本正在学英语。
“漪漪,你回来了。”
林白看看这家徒四壁的便宜出租单间房,说:“你就住这,也太小了吧。”
“至少不是笼屋。”赵清漪扫了他一眼,“你这样参观是不是不太礼貌,你可以走了。”
林白玩味笑道:“赵清漪同志,你去我家我好茶好点招待吧,一来你家,你就赶人?”
赵清漪说:“不早了。”
周晓敏给他倒了一杯水,林白接过道谢,说:“至少还有一个懂礼貌的。”
赵清漪拉了一张凳子给他,他又说:“这么小的床,你们两人睡得下?”
赵清漪说:“我们苗条,不行吗?”
林白又说:“要不你搬我那套公寓去住吧。”
赵清漪说:“我才不要。”
林白又笑了起来,牙特白。
“你笑得那么贱干什么?”
林白说:“那些还重要吗?”
“自己的窝再小也是自己的窝。”
林白点了点头,说:“随便你,好吧,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赵清漪起身送他到门口,林白本想晚安吻来一个,但是看到有灯泡还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