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兰其实也是农村出身,但是年轻时候长得好,读书也不错,就到了江州读师范,在那时候认识了她的丈夫王寒。王寒也师范学院里的大才子了,能和他结婚,一直是令马淑兰骄傲的事,特别是王寒自己读硕读博,家还有几个表兄、表妹也是有出息的,她觉得提升了阶级层次。
那些年王寒和马淑兰夫妻,还是靠着马淑兰的薪水张罗生活,但马淑兰心甘情愿,她也觉苦尽甘来,当上了教授夫人,不管去哪里都倍有面子。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王寒的眼中不再有她,总是不冷不热,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也少得可怜。以前还会嫌有时儿子在家不方便,现在儿子被送澳洲读书了,他们夫妻之间也再没有恩爱了。
马淑兰发现王寒对漂亮的女同事态度就热情得很,每每看到镜中自己长着皱纹的脸,心中不知有多少难受。
王寒对着女学生们更是眼光闪烁着光亮,作为枕边人,她能分得清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这让她对那些就爱浪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恨不得将之扒皮抽筋。
看着王寒平常喜爱看些性感女明星的片子,马淑兰也没有法子了,那又触不到,她只有把自己打扮得齐整一些。
她只希望狐狸精这种生物离他们家远一些,王寒的心会重新放在她身上,两人能恩爱如初。
不过,马淑兰到底要事与愿违,现在王寒就有一个狐狸精女学生。
今天是周末,女学生坐在客厅里,丈夫王寒也满面红光。
客厅案几上放着她带来的水果,女学生温柔一笑,说:“教授、师母,我来得比较冒昧,就是我也刚考进江州大学,今后还要教授多多指点,应该来拜访一下。”
王寒看到这样清纯的女学生,心中受用不已,笑着说:“教书育人嘛,是应该的。倒是对农学感兴趣的学生不多,前头一届学生都是男学生。没有想到清漪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偏偏读农学。”
赵清漪戏精内功加持,微笑着说:“王教授,我觉得农学是最伟大的科学,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农学薄弱了,国本就动摇了。像王教受这样知识渊博的学者,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国士无双了!”
王寒被美女学生吹捧得哈哈大笑,他觉得如果自己年轻十年,这个女学生最终会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现在……那也不是不可以,要慢慢来。
马淑兰作为女主人,给客人赵清漪上了茶,赵清漪一派惶恐地站了起来,说:“师母,真是折杀我了。谢谢您!”
马淑兰面上不咸不淡,说:“你坐着。”
“唉,好。”
赵清漪坐下来时,马淑兰也拄在这里,并不打算离开,王寒瞟了一眼老婆,心中颇为不悦,总觉得老婆在这里碍眼。
赵清漪笑着说:“师母好年轻呀!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女人,怎么保养的?”
王寒咳了一声,马淑兰沉了脸,说:“我今年四十五岁。”
赵清漪嘤了一声,然后又十分绿茶婊地怯怯看了王寒一眼,这直想让马淑兰撕烂了赵清漪那张脸。
王寒说:“这说明清漪眼光还是准得嘛!”
赵清漪“尴尬”地赔笑,王寒又说:“清漪就留下来吃饭。”
赵清漪忙说:“谢谢王教授,但是找了一份兼职,正要赶过去上班,就不用麻烦师母了。”
王寒说:“那就下回,吃顿便饭有什么麻烦的。”
赵清漪像是被感动了,说:“王教授,您人真好。师母也好,像我这种农村出来的女孩子,见着师母就特别有亲切感。听说师母也是靠自己奋斗出来的,就是我辈的楷模。师母现在气质多尊贵,跟我在老家见的乡下妇女完全不一样,我将来也要像师母一样脱胎换骨。师母,今后还要请你多多教导我!”
简直想要掀桌了,有木有?!
马淑兰最恨有人提她的农村出身,这是拳拳往她的脸、往她的鼻子上打呀!
王寒心道:这个女学生也是太傻太天真了,这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不过,这又不是犯他的忌讳,他没有那么恨。
王寒转念想:这个女学生很傻很天真,那也好呀。也许发展得好,他也可以和马淑兰离婚,娶个女学生当小娇妻。反正儿子都去澳洲读书了。
赵戏精哪里不懂,就是太懂了。反正对着马淑兰真奉承得好,她也不会领情,还是要害人,反不如这样捅心。
气死你,有种你就当场放屁呀?那就让你见识一样你最讨厌的“婊性”,这叫没有最气人,只有更气人。
赵清漪一口一个教授、师母的热情,饱含尊敬和感激之情,坐了约二十分钟也就起身告辞了。
王寒送她到门口,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回到家里,却看到马淑兰把赵清漪送的水果全扔进了垃圾筒。
王寒恼道:“淑兰,你干什么?”
马淑兰冷笑:“我看你这女学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寒说:“你怎么心眼那么小?人家年纪小不懂事,这才需要我们做教育的人好好教导嘛。人家也是农村出来的,多不容易。”
马淑兰怒道:“不懂事儿?我看你是被这小荡妇给迷住了?”
王寒面上一寒,说:“你怎么说话的?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马淑兰冲上去拉住他,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前几年的事我也没有忘!那事你还没有受够教训吗?如果那女学生捅出来,你有脸面?”
王寒恼羞成怒,骂:“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干过就是没有干过,不然她怎么就好好毕业了?”
其实,那女学生也和他对恃争吵过,那女学生最激烈的一次就说,如果他再敢为难她,她就闹得鱼死网破,看是他这个教授丢脸,还是她前途被毁。那女学生性子如此刚烈,加上他的表哥也私下找他谈话劝了,把这事压了下去,双方偷偷和解。
王寒这两年也就没有带过女学生,只偷偷叫过小姐,但是那种小姐怎么比得上女学生有味道?王寒觉得这个赵清漪不但长得清纯灵气,而且她这么天真,与之前那一个不一样,他也不像上一个那样急,未必不成。
王寒懒得理马淑兰,只马淑兰气苦,把赵清漪送的橙子一个个踩碎,就像踩碎了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
王寒在书房,马淑兰回到卧房,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中年妇女的脸,不禁悲从中来。
她是长得像五十多岁了吗?
她心中对赵清漪的恨无法形容,只想毁了她。只想让王寒看看,她比赵清漪强一百倍。
……
马淑兰的母亲过七十大寿,王寒没有跟着去,马淑兰不得不打扮得光鲜回到乡下。她的家说是乡下,其实也靠近江州,是一个开车两小时能到的县城郊区。
马淑兰的弟弟马建仁是县里的养猪大户,当年也是马淑兰借他的本钱,现在却是属于县城的富人了。其实马建仁家的钱不会比王寒家少了,已经在江州买了房,只不过他们要照看着养猪场,也没有到江州来住。
尽管马建仁有钱,仍然对马淑兰这个姐姐恭敬有家,马家能改变命运就是靠了马淑兰带头,而且,姐夫是江州大学的教授,有这门亲事,马建仁人也觉得自家去掉了土味和猪粪味。
一场热闹的寿宴过后,马淑兰也在娘家小住一天。
现在国家政策上对家庭农场和合作社有补贴政策,马建仁在这方面还多亏得姐夫提醒,也拿了几个项目包装着,拿到了几十万块钱。这时也偷偷塞了十万块给姐姐马淑兰,马淑兰面对这样的娘家人,心中终也是受用了。儿子在澳洲留学,花费不少,况且,没有人会嫌弃钱的。
第二天,弟弟和弟媳要去自己的农庄,马淑兰也就跟着去看看,到了养猪场她也戴上早准备好的口罩。
看着一百多头的肥硕的猪,马淑兰问道:“这猪这么大了,养了有大半年了?”
马建仁嘿嘿笑了两声,一时没有回答,弟媳妇见左右没有人,才说:“姐,要养那么久才出栏,我们不是要亏死了?”
马淑兰奇道:“没有半年,那要多久?”
马建仁也觉得姐姐一家是和他同一条船上的人,姐姐又素来扶持他,他能有今天也多亏了姐姐,就偷偷告诉了她。
“这猪养三个月就很大了,哪里那么久?”
“三个月?不可能?”马淑兰小时候呆过农村,那时的猪可是要养一年多的,现在的养猪场吃得好,那也怎么得养半年。
马建仁说:“现在的猪伺料好,一吃就胖,长得特别快。那东西别说猪了,就算一个瘦得跟猴精一样的人,吃了那东西,那也要成一个肥猪。”
马淑兰也不是文盲,说:“建仁,你不会给猪吃不该吃的东西,这是禁的?”
马建仁说:“姐姐,你别傻了,就算给猪长到半大时吃一点催肥剂,然后它们就长得很快了,等到出栏时,那肉给人吃了也没有什么影响了。现在个个养殖户都用,你以为就我买来的,我也是朋友介绍的……”
弟媳也拉着她走,说:“姐,你放心。”
三人出了猪场,猪场附近的果园菜园还养了些鸡鸭,这可是打造成生态农场了。马淑兰看见娘家现在有这样大的产业,感觉底气又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