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铁嘴鸡教授的火力

次日一早,一大家子吃着方萍做的早饭,赵清漪和人打过招呼后,就没有说话。

还是方萍上桌来开口,说:“一家人正该和和气气的,还有漪漪,子轩也不容易,你已经结婚也该体贴一些。”

若不是方萍是委托执念者,赵清漪真想要发火,余母接着说:“当人老婆的,哪里能不顾家呢?我们子轩可是比你小那么多。”

赵清漪寒目看向余子轩,余子轩想起昨晚她的话,还有“两人晚上的契合”,一种又苦又涩又有点甜的滋味在心头。

“妈,你别说这种话了。清漪是教授,和从前的那种乡下媳妇不一样。”

余母得了儿子这样帮腔儿媳,觉得儿子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禁道:“我是为谁操心呢?以为结了婚就有媳妇照顾你了,结果呢?”

赵清漪优雅地放下碗筷,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没有人照顾你们一家是吧?”

余母想想昨天她不同意给两个儿女安排工作的事,不禁道:“那么你有照顾吗?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吗?”

赵清漪看看余子轩,说:“本来说好给你面子的,我不想这样,是你妈逼我的。”

“清漪……”

赵清漪指着余子矜和余子谦,说:“你们俩,给我马上收拾行礼离开我家!”

余子矜惊道:“你说什么?”

赵清漪说:“没有照顾你呀,让你白吃白住不算照顾吗?我没有义务要养你们姐弟,你们走吧!”

余母气得直接将杯中的热豆浆朝赵清漪泼来,赵清漪是能避过的,但这时强忍住,只避开了头,泼在了她的肩膀上。

赵清漪夸张地哧一声叫,方萍本来也生女儿的气,但是亲眼见到余母这样做,也是惊呆了,她还是会心疼女儿的。

余母怒指着赵清漪骂道:“你敢!”

赵清漪说:“这是我的房子,我的饭,我有什么不敢的?什么样的人家,有脸让成年的弟妹住在嫂子家白吃白住的?”

余母说:“你这个没有规矩没大没小的烂人!你老的嫁不出去,我儿子能要你都不错了,你还不知道珍惜!”

赵清漪说:“你以为我是谁呢?我是乡下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丫鬟吗?

是不是还得跪下给你洗脚呀?

我在美国面对的是诺贝尔得主们和他们讨论学术;

我回国受到国家优待,还有国家领导人接见;

我的学生是种花家顶级的精英人才,未来的栋梁科学家;

我参与的是关系国家产业兴亡的项目!

你哪来的底气让我无条件跪下,然后白养你的两个儿女?

互相尊重都做不到吗?

我没有时间来纠结这些家庭伦理关系,不满意我,你们一起收拾东西离开我家,我的律师会送上《离婚协议书》……”

这才是科院教授的自信,虽然真正的科学家是很谦虚的,不会这么说。但是现在眼前的对象不明白谦虚的味道,她这个西贝货就来换一种风格语言。

余子轩忙道:“清漪,哪里有这么严重了,都是误会。”

赵清漪反问:“是误会吗?余子轩,大家都是受高等教育的成年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是我能改变你低了几级的阶级层,是我能给你京城户口,你只要说你的妻子是我,你在这个社会才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你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你怎么混大学毕业的?

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真正靠近过上流社会,眼界还是和吊丝一样?

你要是不想要,我还求着你要?你以为你是谁呀,潘安还是天人下凡呀?

你们蹦跶你们的,我不奉陪了。”

赵清漪当年戳得沈俊、王薇心肝肺剧痛,功力丝毫不减,她也不在乎她现在的话不符合科学家的身份。

她就是来打脸的,这千方百计挤到她面前来求打脸,这么贱的行为,她只好痛打了。

方萍冲过来,拉过赵清漪,说:“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能和子轩这么说话?好好的结了婚,为什么又把离婚挂口上?”

赵清漪一边拿着帕子擦着余母泼在她肩上的豆浆汁,一边说:“妈,你看看,这日子能过吗?

我没有功夫伺侍他们这群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人的低素质的人。

他们跟我活在两个世界,我没有道理获得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要反过来往下面钻。

余子轩要是愿意跟我过,他最终能从他们那个世界爬过来得最大好处的是他呀。

但是他讨厌我的生活环境,没道理我求他吧,他委屈的话尽管回去好啦。”

虽然这是大实话,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血淋淋地揭露出来,底层的人不明白,精英层不需说也明白,或者平常是不屑说的。

事到如今,赵清漪接触的世界圈子和余子轩是不一样的,她的地位和他也是不一样的。

城市和乡下(相对的),高级精英和普通职业者的结合,两人之间难道是要“以上从下”,而不是“以下从上”?

方萍是传统女人,只想到夫妻之情和为妻贤慧忍让之道,却没有能站在他们的社会地位的区别上。

而余母更是觉得儿媳是抢走她儿子的女人,还大龄嫁不出去,儿子吃亏了,要得到补偿。

余子轩这时才有些害怕,原来自己的各种委屈于老女人的心理,这时却发现如果失去,等待他才是糟糕的人生。

要当小白脸,他也比不上小鲜肉,要当霸道总裁,他没有资本,最好的路不正是这样跟着条件好的女人过日子?

这个女人还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她是真的不怕离婚,可是一旦离婚,他就什么都没有得到。

妈也是的,这时候逞什么强?他和赵清漪的夫妻关系,长辈乱抽手什么?

余子轩道:“妈,你刚才拿豆浆泼人本来就是你不对!还有,你好好的说那些干什么?”

余母看到儿子帮媳妇,更是恼恨,说:“你这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妈了吗?”

不等余子轩说什么,赵清漪轻笑,将余子轩往余母推了推,说:“给你,给你,我不会跟你争的,你们娘俩一起过一辈子都成。

不过,你骂你儿子我管不着,不要来骂我,我工作够累了,不想回家来不是休息而是受你的精神折磨。

你再说一句我年纪大,你儿子跟我委屈了,那你把儿子收回去好好的疼爱,他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宝贝疙瘩蛋。”

余子轩:……

余母:……

余氏姐弟也目瞪口呆。

还是方萍说:“漪漪,你少说一句好吗?”

赵清漪拉着方萍,说:“妈,我要出去走走,你跟我一起吧。我这房子借他们一家好好商量把儿子收回去的事儿。”

……

赵清漪开着车前往商场,可能原主是满脑子学术和研究,但赵清漪还是帮她改变一下吧。年轻也没有几年了,除了工作之外,也要善待自己吧。

方萍还是劝着赵清漪。

“虽然你婆婆泼你是不对,但是一家人哪里没有磕碰的?你张口闭口说离婚,这是什么事儿?将来你老来无依怎么办?”

“……”

“总要有个男人吧?”

赵清漪看看方萍,说:“你要是觉得一个女人孤单,你干嘛不和李叔叔凑一对儿?”

方萍难堪,说:“你说什么呢?”

赵清漪轻笑一声,说:“妈,你别好心干坏事好不好?认不清现实的是你。”

“我怎么认不清现实了?你一结婚,脾气都大起来了。”

赵清漪说:“什么老来无依?我是什么单位的,是最没有所谓中年危机的单位!我这个是越老越值钱的职业,仅将来的退休金,我也能过得富足无比。

还有,我这个级别享受的是全额医保,生病了能免费在医院受到最好的治疗。

世上老来无依的人就算有60亿,那还轮不到我。”

方萍说:“那身边总得有个知心体贴的人吧?”

赵清漪说:“这话我同意,所以,你看余子轩体贴吗?我是不是得好好调教余子轩?”

方萍蹙眉说:“哪里有男人听女人的?”

赵清漪说:“妈,你又说自相矛盾的话了,是你说要有人体贴我,这里又说女人要听男人的。”

方萍不禁说不话来,她是自打嘴巴了,她只是习惯性思维,却没有思维,她的习惯是一种悖论。

女人需要有个体贴的男人的方式就是去听男人的话、给男人一家子做牛做马?

赵清漪说:

“我学历比他高、赚的钱比他多、圈子比他高层,要是我听他的,我们将来的孩子难道活在他那个圈子里?

或者听他的,赚更少的钱,降低家庭生活水平?

还是天天在家侍候婆婆,工作不要了,待遇也不要了。

以后孩子连个好的小学都进不了?”

方萍不禁怔住,这种新思维来冲击她根深蒂固的观念,可是她也不知怎么反驳。

“那子轩真的跟你离婚怎么办?”

赵清漪说:“那就离呀!我一定能找个比余子轩更合适我的。

年龄算什么?你没有看到富婆XX丧偶后还和小11岁的男演员XX结婚,两人感情很好。

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有本事,其它的东西不太重要,一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

方萍看看赵清漪,说:“你要是真有本事找,会到这时候才嫁?”

赵清漪说:“以前我是没想通,现在想通了,真心找就会有的。余子轩要离婚,那我就再找。

妈,做人靠一味低头是没有用的。

刚结婚,余家人就是想爬我头上去压着我,一边对我苛求,一边要我为他们办事,这时候退一步是万丈深渊。

这个年代都是双职工居多,一家城里人家父母也都有退休金,过得滋润,但是余家不是呀。

我愿意出部分钱养他妈还不够吗?

还要骂我,你真的想我被他们一家欺负一辈子,吸干血?

你想呀,他们一家既然觉得这门婚事这么委屈,余子轩还要娶我,是不是就是谋财?

你说余子轩会不会想我死,还继承财产?

我得立个遗嘱保命,我在学校里听过不少这种谋财害命的例子呢。”

方萍拍着她的手臂骂道:“越说越没个边了!”

赵清漪虽然讨厌方萍现在是猪队友,不过在她想要生气的时候反而爽朗地笑起来。

听到这样的笑声,气氛也变了,没有家庭烦恼缠身时的苦大仇深的,方萍本事想骂的话都骂不出来了。

方萍只好劝道:“你回家好好和子轩沟通。”

赵清漪说:“妈,我得和你提个条件,你不答应,我就没有二话和余子轩离婚。”

“你说什么?你这是用自己威胁我?”

“对呀,你想我离婚,就不要答应我。”

“你……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婚前婚后当然不一样。

你真为了我好,这件事儿,你不要插手。

别余母过来一指责,你就跪下了,你要记住,是她儿子高攀了我这个京城户口的归国博士大教授!

你要是喜欢跪下,那你自己跪别人去,别拖上我去跪余家人一辈子。

我跪着能得到亲情和爱情吗?

你喜欢三从四德,你就嫁给李叔叔,好好的从他,我看他的为人还不错,不过不要让我从余子轩。”

“……”

“你不说话是答应了?”

方萍一把拎住她的耳朵,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了?嘴巴长能耐了吧?”

“你说过我结婚你就不烦我的。”

“我看你是想气走子轩!”

“他妈好好的就要骂我,那我不忍的!你女儿从小优秀到大,难道从现在开始几十年就要受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