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道:“倭人真是太讨厌了!果府那次打仗不是赢了吗?怎么还怕倭人?”
在林太太看来,江海之战也是少有的“胜利”了,和谈的结果也是百年来难得状态:倭方军队撤出了江海。
杨廷芳八卦消息更灵一点,说:“只怕也不仅仅是倭方的关系,大约国人也想见见,我们能不能赢吧。可是漪漪只有一个人呀,怎么事事都要她出面呢?”
赵清漪喝完碗中的汤,淡淡道:“我才没有什么兴趣呢,打赢了又怎么样呢。一个国家,如果只有武术拿得出手,也是可怜的。”
张雨秋到底也是大学毕业的,说:“列强们称我们是东亚病夫,国人当然想要打赢洋人来证明。”
林诚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二嫂打赢了,不也只是证明种花女人不是东亚病妇吗?跟洗清‘东亚病夫’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这钢铁直男还有点呆萌,把赵清漪都逗乐了,她咯咯笑起来:“三弟说的是。所以,我去比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管家林忠不得不提醒一下重要的事:“太太,少爷、少奶奶们,那吴市长还在客厅里等着呢,怎么也是贵客,到底要给个说法吧?”
林青云道:“我先前去招待一下吧。”
赵清漪穿成这样,还是要回房换身衣服的。
……
于是林青云前去和吴市长打了好一通太极,吴市长倒也不怎么敢得罪林青云,态度自然客气。
倒是与他一起前来的倭方公使的秘书野田芳荣表情严肃,颇有不满,林青云只当他是空气。
赵清漪换了一身淡黄色的小洋装衬衫,配着白色的裤子,也没有化妆就过来了。
吴市长忙迎上来说:“林夫人,吴某来得冒昧了。我知道你贵人事忙,但是今日这事儿实在是涉及两国邦交,还有其他国家也纷纷表示出关注,我受金陵指派,不得不来和你沟通。”
赵清漪道:“吴市长哪里的话,您是贵客。”
野田芳荣打量着赵清漪,第一次见她真容,他在恼恨中还是有一丝惊艳的。
不是说她的五官有多绝色,但是那样的五官长在这一张脸上,配着这样的精气身和修长健康的身材,绝对可以让任何男人动心。
赵清漪现在十九岁,她在十三岁就穿来了,那时正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
因为和原主不同的学识、能力、习惯和精气神,或许也有那颗系统药的原因,她确实比原主美不少。
野田芳荣作为倭人,面上的礼节不会少,他鞠了一个躬:“赵桑,我是有吉明大使的私人秘书野田芳荣,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赵清漪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好。”
赵清漪打过招呼后也去在主人位上坐下,虽然林青云是入赘,不过这里是林家,她还是坐在他下首。
如果是在赵家或容家,赵清漪是坐上首的,这是两人达成的默契。
吴市长发现林、赵两人对野田芳荣跟着来的事的冷淡态度,解释说:“前天,我打了电话给林夫人,但林夫人拒绝了比武的事。我也向倭方有吉明大使转达了您的意思。但是倭方十分有诚意举行一场两国公平的比武,并且愿意承担经费。”
赵清漪为难的说:“吴市长,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武师。我只对生意感兴趣。”
吴市长说:“但是此事也关系到两国邦交……”
赵清漪说:“两国邦交的事让外交官解决就行了……”
野田芳荣忽然插口道:“赵桑,你一再推托比武的事,是否上一回所谓的胜了我们的斋藤少宗主是误传呢?”
赵清漪哪里受他的激将,说:“你们觉得是误传就当误传吧,你们高兴就好。”
吴市长说:“林夫人,如果再比一次武,您是女子,不论是平手还是输了,大家也会理解。”
此时不论是国内的期待还是倭方一再要求,果府也是希望达成此事。
无论是哪个国家,女子比武输给男子,也不会丢人。
赵清漪听着这话,未战就觉得会输,果府就是缺少一种豪气和信心,难怪最后一败涂地。
赵清漪说:“我不是怕输,我累呀,比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利益点。倭人想比,那找别人比去,我不吃倭人的饭,所以不用迎合他们的需要。”
野田芳荣说:“赵桑开口闭口就是利益,我也早有耳闻,所谓种花女侠竟是丝毫没有国家大义之心。”
赵清漪说:“给你们倭国圆脸面,我当然没有兴趣,我对你们没有大义才是正常的吧?”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你代表种花参加比武,不是对你们国家的大义吗?”
赵清漪说:“我已经赢了,尽了大义了。我一个商人,还纠结此事,没完没了干什么?”
跟她怼,她怼天怼地怼空气,还怕他?
吴市长打着圆场,说:“林夫人,我想如果只是再比一回武,应该不会太耽搁事。”
赵清漪看着果府的态度,微一沉吟,说:“你们想要我和谁比?怎么比?”
野田芳荣听她松了口风,来了精神,从口袋中拿出一份名单,解释介绍了起来。
赵清漪听了老半天,面上挂着像“总裁王爷”一样的似笑非笑的“邪魅”表情。
听他简要说完,赵清漪语气淡淡评价道:“也就是说,我要么和倭国顶尖的空手道高手比空手道,要么和倭国顶尖的剑客比剑术,最好是所有你们的选手来车轮战一回。呵呵,我只想过你们是无耻,没有想过这么无耻。”
野田芳荣:……
实在是斋藤新之助在武术界也非泛泛之辈,还有倭国剑道第一美男子之称。再联系到她是“斑点狗”发言人和是当初俘虏倭军一个大队的主导者之一,倭国武术界都沸腾了。
一个个成名高手也不“嫌弃”她是女人了,都想来教训这个嚣张的种花女人,也为了找回场子。
野田芳荣胸膛起伏,说:“赵桑,你不要太过分。如果是在倭国,有这么多的高手愿意和一个武士比武,将是那个武士无上的荣耀。你,没有一点武士的高尚品德。”
赵清漪说:“你哪只眼看出我是武士来着?我为啥要有倭国武士的标准?既然你谈标准,那我跟你谈谈生意人的标准。你那份裹脚布一样长的武士名单,上面的人要我比武也不是不可以……”
野田芳荣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赵清漪说:“我说了,我是生意人,我的每一分钟都是金钱。比啥项目不重要,重要的是钱要先到位。我的出场费是一场23000美元,不管输赢,这个钱都是我得。此外,如果你们的武士输了,那么每人每场还要出23000美元。也就是说,你那名单上的人,人人都可以跟我比,只要出得起钱。还有,真要比,组织经费拿来给我,比赛场地,青龙帮的人会布置。”
赵清漪作为一个“实业家”都被自己的经济才华惊艳到了,给老公下属的人找点项目外块,增加收入。
野田芳荣不禁目瞪口呆,吴市长也惊呆了。
23000美元一场?输了的话是46000美元?
天哪,太贵了吧?
……
野田芳荣回到大使馆,向有吉明大使汇报结果,听得有吉明也胸膛起伏。
“无耻!这个支那女人太可恶了!”
野田芳荣说:“不如让特务部的人干掉她。”
受邀前来的斋藤新之助刚好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听到了,想也没有想,走了进去。
“不可!”
有吉明转过头,神色缓合,说:“斋藤君来了。”
斋藤新之助鞠了个躬,说:“大使阁下,这是武术界的事,不能让特务部的人参与进来。那会是武术界更大的耻辱!”
野田芳荣说:“斋藤君,这个支那女人实在是……无法无天,太可恶了!”
斋藤新之助说:“我们只是想胜她,让特务部动手杀人,不正是证明我们不如人吗?”
有吉明问道:“斋藤君,她的实力真的有那么强吗?”
斋藤新之助说:“徒手博斗,技巧十分强,动作很快,见机很快,尽管力量不及男性武者,却是一流高手。”
有吉明说:“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处处和我们对着干,可恶!”
“大使阁下,如果国内的空手道高手想要和她比武,不可轻视她是女子,但也不可卑鄙,做公平的较量。输技不可怕,输武德才是真输。和女子比武还要使计,这会是整个倭国武术界的耻辱。”
野田芳荣叹道:“斋藤君还是太年轻了。”
斋藤新之助心中也说不清是何滋味,只是自从别人,天天盼着再见她。
她是东倭的死对头,可是他一点都不希望她有何不测。
有吉明道:“斋藤君,今日请你过来是因为,国内许多武士,还有满洲来的武士将会到江海,你多少要招待一下了。”
斋藤新之助不禁苦笑,人为盛名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