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在场的宾客、记者、高管不约而同鼓掌喝彩,气愤热烈。

赵清漪的两个妯娌也是被邀请过来玩,她们虽然曾是大学生,但是自从嫁了人后,过得还是比较传统的日子。

在宅门内或者太太群中走动,这种发布会自助酒宴的场合比较少参加。

杨廷芳站在林诚身边,陶醉地说:“漪漪怎么那么帅呢!就是十个百个男人也不敌她一个!”

钢铁直男林诚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这小迷妹模样,对着他时还不及这样一半。

张雨秋站在一旁也附和说:“漪漪身上总有一股让人感觉不一样的精气神,在她身边总觉得生活充满着希望。”

“对,就是这种感觉。”

林诚反对女人爬到男人头上去,心中虽然不爽,不过此时看赵清漪怼的是倭人,他当然心理上偏向自己人。

看看林青云,林诚心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二哥这么心大呢?他是再强势不过的人了,他是一匹狼,现在是一匹忠犬了吧。

斋藤新之助也不禁震动。

种花家真的会有一日重新焕发出惜日傲视世界的光辉吗?

福山太郎捂着被她踢痛的胸口站起来,说:“崖山以后无种国。种花家早就灭亡了700年了。你们只是一群野蛮的靼鞑人,种花文明真正的传承在扶桑。”

赵清漪道:“我们说着汉话,写着汉字,读着诸子百家,如何不是种国?

纵观世界历史,文明有两大要素,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文明是不断增长与扩张的。

种花家文明不断遭受着世界最频繁和残酷的苦难,无数典籍孤本都一次又一次失传,历史被篡改。但是尽管存在悲剧,而种花文明却生存下来,并且发展扩张了。

那么从历史战略角度看,我们从来没有失败。

汉家文明存在糟粕,但是其精华,礼、义、仁、智、信一直是我们的信仰,胡人是曾入侵,得到皇朝正统,但是其‘大功臣’吴三桂还是大汉奸,钱谦溢一句‘水太凉’遗笑千年。

所以胡族的统治也改变不了我们的信仰,是非功过自有标准,不是武力强权可以改变,这种骨血中的信仰就是强大文明的灵魂,它一直存在。

汉字的精确表义也不是东倭文明可以取代的。

举两个例子,东倭自明治以来,大量翻译西洋文中的概念,其中一些复杂抽象的专业术语为为何全译作汉字?

因为实用、精确、好记、会意快,如果是一堆假名,你们学习这些概念时还要另外勉强在大脑加工一遍复杂抽象东西,而且未必记得牢而准。

我们种花家学习西方科学与文明时,基本照搬了东倭所译的那些术语,我们理解传播你们所译的概念完全没有问题。

另外一个例子,东倭的历史全用汉文记载,你们不学习汉文,可能会失去自己的根,而我们从不学倭文,却没有这个问题。”

(注:现代汉语其实也受日本的影响,许多现代科学词汇是日本翻译西文,然后中国搬了日语翻译的汉字词过来,比如:政治、经济、地理、社会、主义、民主、化学……全是日语汉字词。不黑不吹。)

福山太郎说:“汉字也不仅仅是属于你们的……”

斋藤新之助却觉得这种反驳很无力,福山太郎说了一半也觉无趣。

斋藤新之助说:“汉字确实很伟大。

但是,现在的种花早已经不是从前的种花了,你们并不能代表种花文明。

崖山以后无种国,不会没有道理,自宋以后,你们没有国士,只有奴才,万马齐喑,便是华夏衣冠也早就断绝。

而我们东倭万世一系,代代相传不绝。我们自明治维新之后的现代文明,也远远高于你们。”

赵清漪神态优雅怡然,自信大方地说:“自宋以后,大明王朝万邦来朝,其有糟粕,但其辉煌也无可争议。

就算是崇祯年间,我们有昏君、奸臣,但是仍然英雄辈出,大明兵部尚书孙承宗在内忧外患下击退努尔哈赤七百余里。

后又有少年进士、文武双全的卢象升临危受命抗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援绝战死。

这些人你们不知道,郑成功总知道吧,他是大明国姓爷,他的生母是倭人,辫朝入关后,他尚能一举打败红夷,收复台湾。

他们全都是宋后之人,不是国士吗?没有风骨吗?

便是前朝晚期,那般腐朽的王朝下,我们尚有左宗棠将军收复新疆,有黑旗军刘永福将军击败法兰西;甚至在北洋时,徐树铮将军收复外蒙;两年前我们的十X路军和你们的军队交过手,滋味如何?

华夏风骨的星火曾经暗淡,但从未熄灭,崖山亡国之恨自是千古悲绝之憾,但是不要以为我们就没有了种花的精神。

华夏剃发易服自是屈辱和苦难,但是衣冠仅是一方面,你们倭人学人样总爱学表面,不管千前年学我们穿大唐衣冠,还是现在学习穿着西装,所以你们也爱以表象的东西来定位我们。

前辫朝并不能推广满文,并不能改变国人的口语,不能改变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神话的传承,不能改变三国演义的历史演义故事流传市井。

我们被迫换了一个不好看的瓶子,装的仍然是那些酒,可能换瓶子的时候洒了一些,但是确实还是那种酒。”

在场的宾客和记者们再一次喝彩叫好,斋藤新之助和福山太郎在口头上、气势上得不到一点便宜。

两人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般的女子,这自信的风采和雄辩的从容远远胜过他们,也因为他们只是站不住脚的偏见,如何能战胜事实?

斋藤新之助说:“本为好奇的友好拜访,但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也只好告辞了。”

赵清漪说:“慢!”

福山太郎说:“你还想怎么样?”

赵清漪轻轻一声冷哼,说:“两位哪来的自信,我的场子想砸就砸,我的人想打就打,砸了打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斋藤新之助上前道:“那么林夫人是想与我较量一下?”

赵清漪说:“前朝与东倭打仗赔款2.3亿两白银,我不是政府,你们也不是你们的政府,不用那么多,拿出23000美元赔我,此事便可揭过。不然,那就要领教阁下的高招了,打败了我,就不用赔钱。”

在场的人不禁都兴奋起来,他们既想看热闹,但是又担心赵清漪不是两个倭人的对手。

斋藤新之助想起刚才只交手一招,就被她胜了半招,在屁股上踢了一下,知道对方不容小觑。

斋藤新之助抿了抿唇,忽然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西裤,脱去皮鞋,然后走到她面前三米处。

斋藤新之助微微一鞠躬,说:“既然阁下盛情相请,在下不敢相辞。”

赵清漪说:“你有钱吧?没钱的话,你要是输了,你们俩就卖身吧抵债吧。”

斋藤新之助说:“林夫人倒是很自信,我有钱,而且我未必会输。”

赵清漪笑道:“我不管是打赌还是打人,从来没有输过。”

说着,她才朝他抱了抱拳行了中式礼仪。

她虽然穿着一身绝美的白色礼服纱裙,但是她穿了安全裤,可不会怕。

两人凝神相对,空气也在一刻凝结,在场的种花家宾客也睁大眼睛、心到嗓门眼,在这一刻不再交头接耳。

在他们紧张地等待中,一直过了大约一刻钟,斋藤新之助终于动了,剑术的气势在运使空手道时也不小。

他一连患笼罩她的急踢,不敢小看她,但想她那四两拨千斤之术,在快招之下来不及运使。

不过,她来得及躲,她滑如泥鳅,迅速移过,只能看到一片白色的裙摆飞扬。

斋藤新之助跳跃而起,气势泰山压顶,在场宾客不禁大惊。

“小心!”不约而同的提醒声在场上惊起。

可是白裙女一个迅疾的懒驴打滚,一脚飞出避开了他的攻势,抓住了他的破绽——胯下。

斋藤新之助就算是高手也不禁心中大惧,只怕自己要出丑又成为废人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却趁他惊惧分心一脚踢在他大腿上,而他借力顺势摔在地上,总算保住了自己的蛋蛋。

赵清漪好美男是真,不过不代表她不会在对抗中崩坏对方的装逼。

斋藤新之助忍着痛站起身来,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福山太郎说:“你这个女人太无耻了……”

斋藤新之助却上前九十度鞠躬,说:“多谢阁下……脚下留情。”

赵清漪整了整裙摆,浅浅一笑,丹凤眼湛然,犹如星辰。

“别误会,对你没啥情,只不过你要残了就肯定赖账不赔钱了。”

斋藤新之助俊颜涨红,说:“23000美元,我可以奉上,但是我要正式与你再比一场。”

“哦,你这么有钱的吗?再比一场也行,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时间就是金钱,你想再和我比,得出出场费,不论我赢还是输,23000美元都给我。”

“……”

福山太郎怒道:“你这野蛮的女人,你是掉钱眼里了吗?简直是太无耻了!”

赵清漪说:“难道你们说打我就要打,我从来不盲从别人,何况是倭人。你们出出场费,那就是生意。”

斋藤新之助深吸一口气,说:“23000美元的支票,明日送到府上。约战之事,改日再谈。福山君,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