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蜜趴在地上,匍匐而行,然后看到一双男人的脚停在他的面前。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脚缓缓的提高,然后一个飞腿,就感觉自己呈抛物线一般飞了出去老远。
她只来得及瞄了踢他的男子一眼,他生了一双桃花丹凤眼,脸比一般的仙娥都要俊上三分,乙蜜只从到天庭后,对人的外貌也形成了一套审美标准,终于知道美丑了。想不到天庭居然有这种随便踢人的人,乙蜜很是不满。
那男子在瞥到乙蜜的脸时,眼神从不屑变成了失神。
“乙蜜。”他缓缓的念出这个在他心上翻腾了亿万次的名字。他噌的一下飞出,扔下后面狂追不舍的蓝田等耽美派粉丝。
这边的人脑虽然被帝下周围人的吵杂声给掩盖了,但是帝下还是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四处巡视了一番,并没见到什么不妥。
乙蜜在远处抚摸着自己的屁股,两眼泪汪汪的,这人这么这样啊?
却见眼前白光一闪,真是刚才那个男子。衣衫不整的,穿个睡袍就出来晃悠。
她坐在地上,惊恐的向后退,没来由的害怕这个男人。“你,你不要过来哦,我,我又没有惹你,道兄,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伊墨俯身缓缓逼近她的脸,“道兄?没惹我?”伊墨幻想了无数次重逢乙蜜时的情景,她居然敢砍掉自己地尾巴。留下满山的黄玫瑰,如果不是他够了解她,真要以为她是他的仇人派来谋害他的。
初初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如果找到她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让她魂飞魄散的;
过了几十年他觉得自己也是可以饶她一命的,要折磨她永生永世;
再过了几百年,他翻遍了妖界也没找到她。他觉得找到她之后他会狠狠的揍她一顿,然后质问她为什么那样做,如果理由合适他可以原谅他地,继续养她当宠物;
一千年过去后,他觉得他再见她时,只要对她小惩大诫,揍一下她的屁股,将她扔入寒池,再狠狠的蹂躏她一番,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的。
一千五百年过去后。他觉得只要她回来,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两千年过去后的今天,他以为再见她时他一定会恨得牙痒痒,将她碎尸万段,让她魂飞魄散,他恨不得,恨不得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所有她这样做的理由他都想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合适他无条件原谅她的理由。
乙蜜不知道伊墨的心思转过了这么多弯弯。她只恨自己法力太弱,跑不掉。“天觞哥哥!”她大叫。天觞的名字果然分散了伊墨地注意,这名字从乙蜜口中说出。更让伊墨不能专心,他回头一看,不见任何人,却看到乙蜜夺路狂奔的样子。
“小木瓜。”乙蜜直端端的撞进了天觞的怀里。宴会中妖尊和冥皇都提早离席让天觞十分的不放心。
“天觞哥哥救救我,那个人好凶哦。”乙蜜害怕的将头埋入天觞的怀里。
天觞温柔的拍拍她,“不怕,不怕。”眼神却冷冷的望着眼前地伊墨。
“不知我的未婚妻怎么得罪了妖尊陛下,还请看在天觞的份上原谅她。”天觞口吻是一味地谦和。
伊墨无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积满了风暴。欲要破体而出。
“未婚妻?”这就是传闻中天觞要娶的妻子,他曾不屑的唾弃天觞和他的未婚妻,不知道谁瞎了狗眼了肯嫁给他,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会是乙蜜。
“我想天帝陛下有所误会,你怀里的人正是我的宠物。前不久走失了。我才寻着她。”伊墨强忍怒气。
“宠物?我想妖尊陛下是否才有些弄错了,是不是认错了人?”天觞皮笑肉不笑。
“她即使化成灰我也是认识的。是不是蜜儿?”伊墨含情脉脉的喊着乙蜜地名字,但是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寒意。
乙蜜哆嗦着藏到天觞的背后。
“小木瓜,你认识他么?”天觞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乙蜜让她别害怕。
“不认识。”乙蜜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地全是真诚,她是真地不认识这个恶人。
“瞧见了么,小木瓜说她不认识,不管以前的种种,不管她是不是你地宠物,她都是我的未婚妻,还请妖尊陛下见谅。”天觞的口吻不容拒绝。
伊墨没说话,冰凉的眼神紧紧的锁住乙蜜,让她觉得逃无可逃,浑身凉沁沁的,几乎站立不稳。
“你居然敢说不认识我,你以为有天帝给你撑腰,你就能否认过去的一切么?”
“我真的不认识你,妖尊陛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长得和我一样啊,也叫一个名字?不如我回去问问我娘我有没有姐姐妹妹之类的好么?”乙蜜从天觞背后探出头来,她实在不想这个恶人来缠住自己。
天觞闻言几乎要笑出来,转身拥住乙蜜的肩膀想要离开。
妖尊的身影仿佛剑一般切入二人之间,天觞带着乙蜜急急一躲。
“你是为了这个男人不敢认我么?”伊墨几乎目眦俱裂。
他幻想过很多,却从没敢想乙蜜会藏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说不记得他。“你对她做过什么?”伊墨冷冷的对着天觞。
“我什么也没做过,还请妖尊陛下自重,不要骚扰我的妻子。”天觞一点儿也不畏惧伊墨的如剑般的戾气,让乙蜜十分佩服,将头埋在他的背上,十分的有安全感。
“想不到王母居然还会接受一只狐狸精当媳妇?”伊墨出言讽刺,当年紫泉在天庭备受王母的刁难,天觞却在四处风流,伊墨对天觞从来都是由衷的厌恶的,对天庭的往事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天觞笑了笑,“蜜儿是花精,何来狐狸精之说?”
伊墨喃喃的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虽然不喜欢天觞,但是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却不质疑,这种一拆便穿的谎言他何必说谎。
可是伊墨记忆里的乙蜜的的确确是一只狐狸精的,她的毛茸茸的身体曾经是他寒夜里最大的安慰,这两千年来,如果不是靠那个温暖的记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