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晴也是个聪明人,看左问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她有些委屈地道:“对,我的确是故意的。可是当初我回国的时候,和你之间并没有怎么样,不过是老朋友吃顿饭而已,她打了我一巴掌就算了,还事先就叫了媒体的人等着。这口气我早就想出了,只不过一直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跟她计较罢了。”
左问并不想跟王雪晴一起回忆过去,这两次之所以请了王雪晴做女伴,也不过是因为和王雪晴父亲的公司正在洽谈合作而已。
王雪晴看着左问道:“我们能不能谈一谈,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避而不谈,可是你心底是清楚的,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我又会为什么会对俞又暖耿耿于怀。”
左问没有跟人玩暧^-^昧的心情,也没有和王雪晴长谈的意思,冷淡而礼貌地拒绝了。
王雪晴看着左问的背影,提了裙子追了上去,她没想到左问在离婚之后对她依然如此冷淡,天知道她等他离婚这一天等了多久。
“左问,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王雪晴伸手拦在左问的面洽,她的声音脆弱得仿佛飓风中的玻璃。
左问没有避开王雪晴的眼睛,他对她毫无愧疚,“当初在美国,你决定不跟我回国发展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雪晴,我无意再续前缘。”
王雪晴有些绝望。她家世出众,才貌、能力也都样样出众,当时笃定左问绝不会找到比她更好的更爱他的女孩儿,想拿感情逼他留在美国和她一起发展,奈何左问决心十分坚定。
左问回国之后就彻底跟她断了联系,待王雪晴醒悟过来不甘心地追回国内时,左问和俞又暖已经结婚。
王雪晴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问回国才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就结婚了。那他们的感情又算什么?
王雪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才能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了,今天我的话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洽谈吧?”
“我从来不公私混淆。”左问道。
王雪晴松了一口气,当初在国外的时候,也是她先追求左问的,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拿下他女朋友的宝座。其实当时她之所以不跟左问回国的原因多少也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交往一年,左问对她尊重有加,但彼此男女朋友的亲密度却十分不足,偶有越界,也都是她厚着脸皮靠近,左问并不十分热衷。
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让王雪晴挫折万分。在这样的情况下,左问提出要回国发展的时候,王雪晴才赌气拒绝的,原本想着如果他能好生哄哄她,她也未必要坚持继续留学。
现在的王雪晴自然再也不会像当年那般意气用事,她想,她能追到左问第一次,就一定能追到他第二次。
拍卖正式开始的时候,俞又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对着关兆辰道:“谢谢。”
“又暖,真心想谢我的话,就帮帮我行不行?我正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关兆辰道。
俞又暖点了点头,示意关兆辰继续说。
“你能不能把我的晚餐时间拍下来?我实在不想应付其他人,你懂的。”关兆辰道。他是大明星,又是大帅哥,今夜想必会有不少人竞拍他的晚餐时间,势必会给他造成困扰,其实今次他肯答应献出晚餐时间,也全是看在俞又暖的面子上才来捧场的。
俞又暖却有些迟疑,“可是我和晋梁在交往,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另托人帮你好吗?”她和关兆辰是有前科的,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俞又暖不想冒这个险。
关兆辰笑了笑,酸酸地道:“就这样不想和我吃一顿饭?这才多长时间啊,又暖,你就开始如此在意林晋梁的感受了?想当初,你可没顾忌过左问。”
同样的错误,人不能总一直犯。俞又暖以前虽然有些混账,但是并不妨碍她改过自新。关兆辰的话让俞又暖觉得十分刺耳,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她自己不想面对过去的自己而已。
关兆辰将支票递给俞又暖,“真的不能帮我吗,又暖?”关兆辰的眼里隐隐有伤。
俞又暖叹息一声,“我拍下你的晚餐时间,就算两不相欠了么?”今后最好也不要再来烦我,俞又暖心想。
关兆辰没说话,只笑着颔首。
“那我给晋梁打个电话。”俞又暖在电话里同林晋梁解释了一切。
林晋梁在电话那头轻声道:“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莫名其妙就打动了俞又暖的心,她挂了电话,拿过了关兆辰手里的支票,看了看数额,“呵,你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嘛。”
关兆辰笑而不语。
不出关兆辰的意料,当晚他的晚餐时间的竞拍是最激烈的,价码已经喊到十万了。俞又暖端着果汁,好整以暇地继续看着为慈善事业尽心尽力喊价的女人们。小姑娘中迷恋关兆辰的很多,也十分舍得花钱。
片刻间,价码已经飙升到十八万了。
俞又暖摇了摇头,真是疯狂的女人,她抬了抬手,“三十万。”
三十万力压全场。
关兆辰又算是大火了一把。
“那位林先生知道你又玩这种脚踏两只船的游戏吗?”左问的声音在俞又暖的耳侧响起,他不知何时走到俞又暖的身边的,此刻两人正并排而站。
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淡淡地道:“周一有时间去办理离婚登记吗?”
“怕夜长梦多,那位林先生将来不肯娶你么?”左问嘲讽道。
“左先生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刻薄的人?高高在上冰冷地等着人仰望不是很好吗?虽然已经离婚,从此成为路人,也不必这样说前妻吧?我如果那样不堪,你脸上也未必有光,对吗?”俞又暖讽刺地回击左问。
这两个人就好像刺猬一般,一定要刺得对方头破血流,仿佛才能略微平息他们心头的烦躁。
爱而不得,不爱却又不能。
左问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说得对。周一上午十点,在民政局见。”
俞又暖将果汁换成香槟,望着酒杯里透明的金色漩涡发呆,她心底最最微小的那株侥幸的火花终于被扑灭。她原本以为左问是因为后悔了,所以一直在推辞去登记的时间。
周一一大早俞又暖还在挑选去民政局穿的衣服,就接到了andy的电话,“俞小姐,抱歉,左先生昨晚出了车祸,今天怕是赶不过去了。”
“严重吗?”俞又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头被撞伤了,手臂也有骨折,不过没有生命危险。”andy客观地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他再约时间的。”俞又暖挂了电话。
andy忍不住瞪着手机,心想真是狠心的女人,这时候还想着再约时间,也没有询问boss入住的是哪家医院。andy走回病房,对左问道:“boss,我已经通知俞小姐改期了。”
左问看着andy不语。
andy继续道:“她同意改天再约时间。”所以老板丝毫不用担心老板娘会后悔。
左问点了点头,“你去我公寓把电脑带给我,有事发邮件给我。”
andy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左先生。刚才我也给你父母也打了电话,两位老人家说明天会过来。”
左问皱了皱眉头,“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andy其实真是一片好心,受伤的人最脆弱,有家人相伴难道不会更好?
左问知道自己是有些迁怒,昨天他昏迷不醒,andy自然不敢做主,肯定是要给他父母打电话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左问道。
白宣和左睿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见左问在病房里竟然还在埋头工作,忍不住上前一把抢过他的电脑,“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工作呢,生怕累不死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有多少年轻人猝死的新闻啊?”
左问无奈地请了父母坐下。
白宣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尖利地道:“又暖呢?怎么不见她,就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啊?她就是这样做人妻子的?这也太不靠谱了!”
左问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王雪晴抱着花瓶从洗手间出来,花瓶里插着带着水珠的火烈鸟,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