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韩经年的呼吸,渐渐绵长,彻底睡熟后,夏晚安才微微抬头,看向了男子的面孔。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美颜相机里加了一层滤镜般,使得他本就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愈发的勾魂动人。
他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唇角微上扬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绽放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夏晚安盯着韩经年的睡容,眼神渐渐有些恍惚,她的耳边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反复的回荡着他刚刚低语过的那些话。
“安安,抱抱我,你抱抱我……”
“安安,我知道这是梦……你一动,就不见了……你别动……”
“安安,我漂泊了好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把我的家带回来……”
“安安……”
不知过了多久,夏晚安的眼角泛了湿,一行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在了他的颈窝。
韩经年,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快要被你打败了……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自私的留下来,毁了你,也毁了你的韩氏……
夏晚安的眼眶更湿了,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搂着他脖子的胳膊,力道收的更紧了。
…
有些念头,一旦闪现在脑海里,就会不断地、反复的浮现。
在韩经年出车祸被抢救的那一晚,夏晚安看到他手机里的那些短信时,就有了想要和他摊牌的冲动,不过后来却又被她压制了下去,可韩经年高烧的那晚,将她这个念头再次掀了出来。
之后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动这种念头,随着韩经年康复的越来越好,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到有几次,她险些冲动之下喊了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日子到了四月中旬,也到了韩经年出院的日子。
韩经年在医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病房里堆了很多东西,所以夏晚安提前一天就开始收拾行李。
东西很琐碎,收拾起来极其耗费时间,从下午三点钟,一直收拾到晚上七点钟,才勉勉强强算收拾好了。
医院的营养师,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将晚餐送来了,夏晚安洗了把手,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后,就招呼靠在床头,在自己收拾东西时,处理各种文件的韩经年用晚餐。
闻声后的韩经年,秒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了。
他前一秒洗完手,后一秒放在病床上的、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草草的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后,就走到病床前,拿起了手机。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边往餐桌前走,一边滑动着屏幕接听了电话:“奶奶。”
不知道韩老太太在电话那头说了点什么,夏晚安听见韩经年随意的出了声:“下周三?应该有空吧,怎么了?”
随着他话音的落定,他恰好经过了夏晚安的身边,夏晚安耳尖的听见了电话里传来了韩老太太熟悉的声音:“是这样的,你陈伯伯下周三约我吃饭,他想让我带着你一同过去,见见他一个朋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