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火烧死的世子妃

马车一跑,卫凌霄就将她按在马车上亲。

“爱慕者都追到你面前了?”唇齿之间听见他的喘息道:“滋味如何?”

“侯爷说的是宋世子, 还是说你自己?”叶莲生笑着, 身子往后一拉, 退开。

“嗯?”卫凌霄一扬眉,睫毛往下遮挡住眼帘的神色:“都说来听听。”

“宋世子年纪轻, 家世好,”叶莲生眼神带着笑,嗓音轻轻柔柔的:“长的也不错,关键是喜欢我。”

叶莲生说到这, 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宋楚喜欢她 ,不用说她说卫凌霄都知道,关是瞧她一眼眼神都能亮起来,若是再给个眼神, 都能围着她打转。

卫瑾玉懦弱,耳根子又软,配不上盛长歌, 卫凌霄就算是他父亲, 也觉得心安理得。

而宋楚在他眼中更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更是不成话下。

但他如何想,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关键还是要看盛长歌如何看。想到这,垂下去的眼帘撩起,看着她的眼睛:“喜欢那样的?”

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却惹得叶莲生又是一笑。

她也不说话,就睁大眼神那样看着他。

时间越长,他越是烦躁,声音自然便冷了下来:“说话。”

“那般凶做甚?”叶莲生横了他一眼,卫凌霄别开眼神,刚刚确实是失态了,眼帘闭上叹息一声,刚想哄她一句。

却见她凑上来,闻了闻鼻子:“酸的。”

卫凌霄白了她一眼,抬起袖子只闻到一股苏合香,还隐隐夹带了她身上的青莲味。

“我是说,这儿是酸的。”叶莲生抬起手,素白色的手指伸出在他心口上按了按:“这儿一直泛着酸,酸的我都觉得牙疼了。”

卫凌霄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

那根手指隔着衣料在他心口处摩擦,随着心跳声在打着转,卫凌霄的心跳随着那只手飞快的跳动,这种快感一直都是在战场上,上阵杀敌的时候才会感受的到。

如今却被她握在手心,随意的一点一点的拿捏着。

他动了动,想上前抓住哪只手,叶莲生却动了动,手指滑开了:“刚刚他定然是认出你了。”别说是卫凌霄宁国候的身份,就光凭借与卫瑾玉那张相似的脸,宋楚无论如何也定然是认出了他。

“怎么?”卫凌霄的眼神往下看:“给你丢人了?”

叶莲生彻底乐了,身子依偎上前,靠在他肩膀上不停地笑:“侯爷,别装了,这般酸当真变得不像你了。”卫霄放垂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一点都没装。

他低眉看着怀中的人,笑的眼角都开始泛红了,眼角轻轻的往下垂:“下个月十五号是个好日子,到时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埋在他心口的人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

卫凌霄撇下眼神盯着她,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

“好啊。”她笑了一声,依偎上前,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到时长歌就在家中,静等侯爷上门提亲。”

***

卫凌霄要娶叶莲生,最受阻碍的不是旁人,倒是太后。

太后连面首都物色好了,就等叶莲生一点头,便能立即让她搬去长公主府,前朝受宠爱的,或者是死了驸马的公主们也不是没有这样先例,对女子来说原比嫁人要来的逍遥。

太后不愿她受委屈,卫凌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当真让太后点头答应了。

那日将她召进宫中,除了细细嘱咐她许久之外,便敲定了大婚的日子,正是下个月十五。

安平郡主要嫁人的消息,就这般静悄悄传了出去。

而宁国候府也是热热闹闹的,侯爷虽生了卫瑾玉,但却从未娶过妻,年少的时候倒是有过两次婚约,只新娘还没嫁进来就接连出了事。

这是也后头的为何会说他克妻。

故而一听他要重新娶妻,京城上下皆是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之前安平郡主要嫁入的消息都淡下去不少,人人都在揣摩宁国候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倒是无人将他往安平郡主那猜。

就连卫瑾玉都问了一次,自娶妻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家中,说是要准备科考。

外面的事,他丁点都不敢听。

那日还是在书房,他与先生有一道题起了争执。见父亲在府,卫瑾玉便拿来请父亲定夺。

他早就听说,父亲年少的时候曾将新科状元考的下不来台,虽是武将却比言官还要厉害,几次堵的言官下不来台。

就算之后他去了战场上阵杀敌,可时常的还有人提前这事,便是一脸唏嘘,瑾玉一直想见识,借着这个机会便来问了。

等他将完,先生双眼发光一脸顿悟先行退下,反倒是他心中存了事慢了一步,卫凌霄抬起头,眼中有些不耐烦:“还有事?”

卫瑾玉想了想,还是问:“听说父亲要娶妻,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说起这事,他倒是有些尴尬,他都成年了上个月又刚成了婚。

没想到父亲居然又开始娶妻。

卫凌霄睥睨了他一眼:“上次不是与你说过的吗?”他是随口听了,可当时没那么大感触,如今府中的成日张灯结彩的,这才察觉不久后他要有了继母了。

卫瑾玉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卫凌霄便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道:“先下去吧,过几日你就知晓了。”

“是,父亲。”卫瑾玉知晓这大概是问不出来了,扭头正准备往外走,忽然一阵风吹过,从窗棂那打过,夹带起一股苏合香。

卫瑾玉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只觉得那味道夹带着一丝清幽香甜。

上次他就闻见过一回,当时只觉得熟悉。

这次闻的更清楚了些,总觉得有些像是那人身上的香味,一想到盛长歌,卫瑾玉心口就扯得生疼。

手指张开,又无力的握紧。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姑娘们哪一个身上不是熏香的?味道定然都是差不多,父亲身上染的,定然就是他那位即将过门的继母的。

卫瑾玉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来福瞧见,立马赶上去:“公子。”他张张嘴,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卫瑾玉边走边回头,模样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就说。”

来福满脸震惊,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道:“奴才听说,听说侯爷要娶的是……”是安平郡主。

他刚从长廊那边过来,不小心听见侯爷卫三训斥侯爷身边的护卫:“日后安平郡主入了府,定要小心伺候着。”

卫三与侍卫们都是练家子,他怕再听下去被发现,出来的时候一脸恍恍惚惚的,差点撞到墙上去。

来福张嘴,欲要说清楚,却见盛雪瑶身边的丫鬟上前,一脸焦急道:“少爷,不好了姨娘的肚子又开始疼。”

卫瑾玉不理他,飞快的往盛雪瑶屋子里走了。

留在原地的来福一脸纠结,随后叹了口气,算了,怕是自己刚刚听岔了。

是真是假,到时候入了府就知道了,何必现在就惹了主子不痛快。

***

盛雪瑶仗着肚子疼,又将卫瑾玉拉到自己房中。

这事不好,他自个也知道,刘兰双这几日总是一脸怨念的看着他,他只能当做没看见。他能如何?上次他没来,盛雪瑶就摔在了地上,血染了衣裙,差点小产。

血是真的,孩子是他的。

之后他便次次都来,就怕有个万一,他总不能看着孩子死在她肚子里。

“这次又是什么事?”他看着床榻上的盛雪瑶,语气不耐。

盛雪瑶一边喊着肚子疼,一边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瑾玉,你瞧瞧我们的孩子,”夏日衣裳单薄,她又特意穿的少,肚子才三个月大,其实并不显怀,但衣料少仔细一瞧也能看的见上面是微微凸起的。

卫瑾玉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盛雪瑶无辜的脸上一脸得逞的笑,她就知道瑾玉的心是有她的,至少他对这个孩子满怀期待。

“瑾玉。”盛雪瑶揪住他的衣袖撒娇:“能不能陪我回盛府一趟?”嫁出去的女儿本就不好回去,再加上她又是个姨娘,更是千难万难。

她心中惦记慧姨娘,盛长歌既然能使了法子将她逼到这般境地,那她娘一样定然没有好下场。

她想起她娘莫名其妙的病了,又想起父亲那新宠的两个妾,这一切的种种后头定然是长姐的手笔。

盛雪瑶想出去,但却不想求刘兰双,她自己出不去,但是由卫瑾玉带着就不一样了,回了盛府还能给她撑腰。

“我就想去见见我姨娘。”盛雪瑶眼巴巴的:“行吗?”

卫瑾玉一把扯开她的手站了起来,身后的软榻上,盛雪瑶掐紧手心,忍住没叫出来,只是小声的抽泣。

他若是声嘶力竭,卫瑾玉还能狠的下心,但一哭,卫瑾玉就觉得她可怜。

想了想,不耐烦的道:“等父亲成婚之后吧。”他不敢去见盛长歌,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盛雪瑶瞧出他在退让了,不敢再逼他,帕子抹着眼泪轻声问:“那……那侯爷何时成婚?”宁国候手握十万兵权,权利滔天,朝中上下无人可比。

她那日恰巧碰见过一面,长的也是玉肤玉骨,宸宇之貌。

通身一件玄色的长袍,面色清冷,高高在上,她只一瞧脸色就红了起来,端是没想到宁国候居然生的这般俊朗。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嫁给宁国候。”盛雪瑶低着头,眉眼之间是掩盖不住的羡慕。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是再大的煞气她也认了。

卫瑾玉心中想着盛长歌,没听出她那点心思。

眉眼一皱,答道:“就这两日了。”

***

六月十五,宜成婚,宜嫁娶。

一大早,宁国候的迎亲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盛府中,叶莲生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的人生的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门口传来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叶莲生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妩媚的笑。门口,盛钰山像是几日没睡,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一进门,便闻到他浑身的酒气。

屋子里的奴才们吓一跳,盛钰山手中的酒杯滚在地上,沉声道:“都滚下去。”奴才们犹豫不决,叶莲生从镜子处转过身来,面对着盛钰山道:“都下去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盛钰山瞧见她那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目眦欲裂。

“你可知你要嫁的人是谁。”他牙咬的死死的,若不是看在她穿着嫁衣的模样,怕是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甩过去了。

“我自然是知晓的。”叶莲生眼角勾起,眉眼弯弯。

她长得美,娇艳的眉眼之间隐约带着一丝英气,不笑还好,一笑就越发的像她母亲。

盛钰山是极少想起那个人的,平日里就是想想眉心也是皱起,但自从卫凌霄带人抬着聘礼来后,他就时常的想那人。

日后他若是到了地府,她怕是要怪他。

雪瑶不知廉耻,婚前与人苟合,怀着身孕抬到卫府做妾。

她倒是要……

盛钰山牙齿咬得发抖,狠狠道:“你倒是要如何?上赶着做人家继母不成?”叶莲生瞧他气的发抖,故意弯下腰来看着他的眼睛。

“父亲不是知道吗?”她眼睛生的好看,眉眼弯弯的如秋水一般,此时眼中却满是冰冷:“若不是父亲从小这般偏心,今日卫府怎会这般?”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小时候盛雪瑶就是这样,长姐有的她没的,哭上一哭那东西便成她的了,长大后她还是没变。

长姐喜欢卫瑾玉,她便也喜欢。

后来卫瑾玉不喜欢她了,她还是想尽法子要得到他,哭没用,就想有用的法子,不惜一切都要得到。

盛钰山也知道今日的种种都是他的错,但一个女儿已经进了卫府做妾,这个女儿难还要嫁入卫府当继母不成?

他盛家的脸面,他的脊梁骨,日后他到了阴曹地府如何面对盛家老祖宗,面对她母亲?

“不嫁了。”他上前,目光居然带着哀求:“日后我定然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卫家当真不能嫁。”

“你不能为了报复你妹妹,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叶莲生眉眼往下,随后笑起来:“父亲认为我是因为报复才想嫁入卫家?”盛钰山张张嘴没说话,但表情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未婚夫婿还在外面等着,女儿就先辞别父亲了。”

她踩着绣花鞋,从他面前走过,素手推开面前的大门。

‘嘎吱’一声,盛钰山僵硬的扭头,却只来的极瞧见她一抹大红色的裙摆,摇摇晃晃却终究是消失在他面前。

他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捂着喉咙猛烈的咳嗽。

他扶着门框往外走,想追上去,是他的错,是他造孽。

若不是他,盛府如何会变得这样,两个女儿也不会逼到如此,自相残杀。

盛钰山神情悲切,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浑身无力,双腿抬起却动不起来,被门框一绊整个人往前扑。

“老爷。”

他倒在地上往前一扑,许久才被小厮发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从鼻孔起溢满了鲜血。

“老爷。”小厮吓一跳,连忙就要起身:“奴才去给你找大夫。”他没来的极跑开,身后的衣服被人抓住:“郡主呢?”

小厮一愣,回头道。

“侯爷亲自骑马来迎,郡主已经上了花轿走了。”

走了?盛钰山手一抖,拽着衣袖的手无力的掉下来,小厮一转头,就见他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小厮连忙惊讶,大喊:“来人啊,老爷吐血昏死过去了。”

***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叶莲生被一路迎着,进了侯府的大门。

她是侯府的第一位女主人,府中上上下下自然想去巴结,丫鬟婆子应该都是侯爷打点好的,守在门口不住让任何人靠近。

刘兰双是新妇,里面的又是自己未来婆婆,侯爷婚礼办得极为低调,她不知里面是哪家的小姐,站在门口一直揣揣不安。

若是对面的人比她还小的话,这声娘如何说的出口?

想到这,脸一热,她站在门外来回的打着转。

“少夫人。”守在门口的嬷嬷走上前,淡淡道:“您这是要进去?”刘兰双眼神一闪,扶着丫鬟的手走上前,轻声道:“我怕母亲一个人孤单,想陪她进去说说话。”

说起母亲那两个字,刘兰双还是止不住的羞涩起来。

嬷嬷应该是得了吩咐,低声道:“少夫人,对不住,侯爷吩咐了不准让人进去。”

“啊——”刘兰双点点头,“这样啊,”她红着脸准备往下走:“那我就先回去了。”

还没走,屋子里却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进来吧。”

刘兰双一顿,只觉得那声音格外的熟悉,转头看过去,就见那嬷嬷推开了门:“夫人让少夫人进去。”

她笑了笑,脚步拐了个弯还是往里走了。

屋子里点了蜡烛,亮堂堂的,刘兰双瞧了一眼目光及时躲开,却看见黄梨花木架上的两颗婴儿手腕大小的夜明珠。

侯爷可当真宠爱她这位婆婆。

她低着头,不敢瞧。

叶莲生掀开喜帕,笑着道:“怎么,进来倒是不敢说话了。”

“盛长歌?”那嗓音太过熟悉,刘兰双惊讶的抬起头,瞧见喜床上,叶莲生抬起头,一脸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你……”刘兰双脚步往后一退:“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她瞧见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眉目浅浅,妩媚动人。

“你嫁给了宁国候?”盛雪瑶太过震惊,脚步往后一退,差点撞到椅子上,身后的桌面上,摆着红枣桂圆花生等吉祥物,旁边的龙凤烛燃起,火苗轻微的跳动着:“你疯了?”

“若是我没记错,你应当换他父亲。”叶莲生笑弯了眼,她眉眼生的极好,此时又是精心打扮过,大红色的嫁衣,眉眼如那水墨画,稍稍一抬眼就能勾的人浑身酥麻,颠倒众生。

“至于我的称呼,明日一早与你夫君敬茶的时候再改也不迟。”细长的眼神斜过来,在她脸上轻轻一扫。

刘兰双却觉得心口一紧。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再抬头看过去就见软榻上的人放下喜帕,在那重新端端正正坐下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刘兰双转头就见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宁国候正往屋子里面走,周围的人隔着一尺远,无人敢靠的太近。

她连忙躲开,溜出门外。

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卫瑾玉,她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往外走。

“怎么了?”卫瑾玉在她身后问,他才刚出来,想去瞧瞧继母是谁呢。

“先回去吧。”刘兰双拽着他脚步走的飞快:“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她怕她再不将人弄走,卫瑾玉瞧见盛长歌,脑子一热搅了侯爷的洞房花烛夜。

依照侯爷的脾气,大概能活剐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夹子,明日的更新在十一点之后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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