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和阴暗的房间融为一色。
唯一的光芒来自我指缝间燃去半支的MintMalborolights。
我并不会抽烟,也不想学会,它的燃烧释放物对我的美貌可没一丝好处,但我喜欢那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和它的存在意义——让人戒不掉的毒。
双臂伸展,脚下踩着无规则的舞步,即使身上穿的只是T-sHirt&jeans,我依然舞得像个女王,任那燃烧的屡屡轻烟将我环绕。
离欧家炫的那场“交易”过了一周,我难得用心的用我那若即若离的温柔像这轻烟一样将殴家辉层层绕住。
即使不用心又怎样,我所释放的黑暗气息对生活在阳光下的生物有着致命的诱惑。
殴家辉,迟早是我的猎物之一。
但……
现在他将是我的诱饵,为了尽快的捕获我想要的那个猎物,我需要先取得吸引猎物的诱饵。
手袋中的行动电话响起,墙上的挂表的指针指在午夜两点的位置。
我嘴角微微上扬,丝毫不怀疑会在这个时间响起的是欧家炫打来的,每天一个电话的“查勤”,是我自愿减免一半报酬硬抢来的“福利”。
为了省去这个“福利”他宁愿多加我一倍的金钱的报酬。
但我的回答是,“如果我最终想要的酬劳是你的话,一点的诚意你总要付出”
让我没想到的是欧家炫——这孩子气又“小气”男人在被迫接受我强加的“义务”后,从第一天开始,23点打来的电话,第二天23点半,第三天24点……
今天是第七天,算起来应该是这个时候打来,睡眠不足可是美丽女人的天敌,他是成心想要我主动放弃吗?
但聪明的渔夫怎会让自己刚撒下的网就这样无功收回呢?
拿起电话,我用十二分慵懒柔美的声音接听,满足他怀着报复心自以为吵到我睡眠的小小虚荣。
但这次……
“我在你家门口。”他的第一句话让我怔了一下。
我换上那件唯一的黑色薄纱曳地长裙。没有开灯。没有穿鞋。就那么赤裸裸的开门。
他的凤眼在黑暗里发光,我开门的时候他的眼底有刹那的惊艳。
欧家炫,你也注意到我的美貌了吗?不错。只有在黑夜里,我的妖娆才能一显无余。我俨然是黑暗的女王。
既然上天没有给我光明,那么我就要把黑暗演绎的绝妙。
“欧家炫,怎么,愿意让我收获我的酬劳了吗?”
我把在双手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很灵巧地用舌尖抚摩他干燥的嘴唇。吐丝如兰。
我以为欧家炫会离开我进门。
没有想到他的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腰。我一惊。
他的舌像蛇一般游进我的唇中,手掌自在地揽着她的肩。
片刻,欧家炫离开双唇。还是一样冷漠的表情。食指逗着我的下巴,像抚摸着一头小宠物。
我笑,不屑,但依旧用甜美的微笑问眼前的男人。“可以认为是你的一时冲动亦或是情不自禁吗?”
他不语。离开我进屋。
我想可以认为自己有了一次的胜利。
欧家炫亦没有点灯,只是拿出了一支MintMalborolights,点上。
香烟缭绕。
我就在他的面前,缭绕的舞蹈。他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我眨眨眼。
是了,我在贫穷中苦苦的学会的舞蹈,我给它取名叫做暗夜妖娆。
舞毕,我看欧家炫,眼角眉梢的妖娆。
欧家炫在烟雾中对着我笑,笑的诡异。
“凌水寒。”
我抬头,微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把殴家辉带出国。并且一年以内不再回来。”
******
我已经第三次来到这里了。场面比上一次更是隆重。周围都插满了玫瑰花,连极为珍稀的黑玫瑰也包别墅的外层都用彩灯装饰,一圈一圈地向上旋,旋到最顶端便技巧地筑成“MarryCHirstmas”的字眼!吭,有钱人家果然是不同。我收起所有不满,面带微笑地“爬”进屋子里!所以说是“爬”,是因为为了今天的生曰宴会,我逃了一整天的学去专门学习走路。走起来要慢慢的,腰要直直的,但又不能像操兵一样。挺胸翘臀,但是又不能显出造作;双腿要走猫步,手还有自然地放在小腹上方,最重要的是还有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整整特意调下来的头发。的我学了整整一天,总有勉强过关,好在我有个交际花老妈,可能遗传了一些“骚”本领吧。
终于进到大屋门口,我学以致用的用左手摸摸头发。今天我穿的是黑色低胸连衣裙,还特意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更显出我尤如罂粟般妖治的美。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我特意用淡黄色的眼影和淡粉红的口红。欧氏夫妇喜欢淡如柔水的女孩,柔弱中带一丝刚强,顺从又有主见,今天我这样的装扮恰恰符合这点要求。
这套裙子是欧家炫前些天送的,可是他并没有亲手给我,只是叫欧家宝转交。我当然没有拒绝,第一,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不再钱,第二,我也正好缺裙子。上次的那一条我已经变卖了,要知道,有钱人的衣服不穿第二次,虽然我并非有钱人,可要进入这的圈子,就必须在意这小小的细节。
屋里同样装饰得极其华丽,粉红色的气球飘满屋顶,屋子中央是一个巨型吊灯,据说是英国皇室曾经用过的,价值连城。本来这应该在博物馆见到的吊灯却在这里出现,可想而知,欧家的富有已经到了可以敌国的程度。
这里很大,即使已经有上二百的人在,也不觉拥挤。柔和的音乐响着,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
突然,音乐停止了。原来主角出来了——欧家宝。无可否认,她今天很漂亮,真的,和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完全不一样。她身穿白色的单肩吊带裙,听说这条裙是特地定造的,世界是只有两条款式是一样的,一条她穿着,一条我穿着。欧家宝烫了一个大波浪卷发,挑染了紫色,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没有化妆,显得年轻又清新。她从楼梯缓缓走下,周围鸟雀无声,仔细听还可以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声。那不是一双普通的高根鞋,是名副其实的“玻璃鞋”,因为鞋子整双都是用玻璃做的,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做成。欧家宝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当然!今天她的男伴是罗振铭。罗振铭一身白色的礼服,与他黝黑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是他那摄人的气质却又令人佩服,简直就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欧家宝像我微微点点头,示意欢迎我的到来,我也回她一个微笑。当时我很清楚地听到周围的人的抽气声,因为我的美丽,因为我身上的礼服,更因为我像极了我那个交际花妈妈。这么多年来,这张脸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羞耻。音乐又缓缓地响起,大家都找各自的舞伴,为酒会的开始跳一支舞。
我没有舞伴,殴家辉没有约我,但是凭我的能力,要找舞伴简直比登天还容易。可是我没有这样做,这就是罂粟神秘又令人费解的地方,它只是需要等待,便会要一大队的人来寻觅它。~
“怎么一个人这么闷?”
一阵极具磁性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味道从我耳边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没有舞伴”
“殴家辉呢?哦??!丢下你不管了!注意到了吗?他叫自己的弟弟是全名叫的,还有,那句‘丢下你不管’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那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乐意至极。”就这样,我们在音乐中起舞。
灯光下,我看得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出色。一身黑礼服,深邃的轮廓,
勾魂的媚眼,似笑非笑。他大概有1米83,我的个子已经是1米70,但相比之下,我却成了小矮人。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就只是‘谢谢’而已?”哈!!男人!我轻轻地拉下他颀长的身子,在他那性感的薄唇上洛下一个吻。我没有像个小姑娘一样马上跳开,而是张大眼睛近距离看他。欧家炫的眼睛平静无风,甚至还带点调戏的味道,但是他眼神的深处好像,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但我像在仔细看清楚时,已经被他巧妙地避开。
“你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保证我不再深究。”
“哈!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啊!”他语带讽刺。
“谢谢夸奖。”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欧家炫伸手拨开了我额上因为那个吻而调下来的发丝,然后继续在我脖子上周旋,最后在我肩膀玩弄。
我努力忽视他的干扰。“不会,所以我会坚持到底。”
“哥!!!”
殴家辉从大屋里走出来,他今天穿得很好看。仅仅是好看而已。同样是一身黑礼服,可是他和欧家炫完全不一样。欧家炫就像是黑夜里的撒旦,而殴家辉却是一个误穿撒旦衣服的天使。我可以断言,黑色不适合他,他应该穿犹如白马王子般的白色礼服。他没有欧家炫那么高,可能只是矮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却敏感地察觉到。他不像欧家炫,让人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相反,只要是有心的人,就可以极易地明白他的思想。
可恨的是,事实不会按照我们想象的走下去,外面没有并不代表不存在。
“哦哦!我的弟弟来囖!那先走囖!”人家说女人的神经特别细,今天终于得到证实,因为我甚至察觉到那声“弟弟”是带有讽刺的。
“来,水寒,跟我来。”
我顺从地让他拉着走。
这小子好像真的喜欢我。
因为他的手烫烫的,想捉紧些又怕我痛,可是又不能放手。静下来还可以稍稍地感到他的手在抖。
他把我拉到屋子里。
屋子里的人寥寥可数,大多的都到外面跳舞去了。欧氏夫妇正在招待宾客,何雅淑穿着一套浅黄色的小礼服,梳了一个传统的髻,虽然脸是呈现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但都被她高雅的气质所覆盖,不可否认,她的雍容高贵是无人能及,难怪她能征服一头豹子,如果她的笑容没有这样的虚夸,那就完美了。而她的丈夫就站在她身边,像豹的一样的气质收敛了许多,当仍遮盖不了他所散发的野性的魅力,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更加卓越,更加摄人心神。好一对碧人,郎才女貌,怪不得……
“爸,妈,这是凌水寒,很漂亮是吗?”不容我多想,殴家辉已经打断的我所有思绪。
“你好!”欧立宏千篇一律地说,面上带惊艳的眼光。我已经见得太多对我容貌震惊的人,见怪不怪,惊艳于这一副像及那老妈的皮囊。
“你!你……你……!”何雅淑转过身来,她也看见了我,可是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眼中像是见鬼的眼神,面上恐惧的神情,和极力保持形象却力不从心的子。
“妈!怎么啦?”殴家辉惊呼。
何雅淑马上镇定下来,恢复典雅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内心。
“请问凌小姐的母亲是……?”欧立宏首先出声,打破的僵局。
“是当时一笑倾生的交际花凌露。”我双眼直视何雅淑的眼睛,我说过,没有能在气势上压倒我,连雍容华贵的她也不例外。
在我回答的时候,欧立宏更显现一丝震惊和难以道出的恐惧,但很快就被他老练如狐狸的微笑遮掩了。
我冷笑,毫不遮盖地笑。
我不但样子像妈妈,而且我的笑容更像,会令人有凌露再现的错觉。
周围很吵,音乐声,讲话声夹杂在一块。
但,这里却异常的安静,连一根针调下地也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