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雨婷生病的事情,晚晚可不管,她也是后来从苏建宏的嘴里才听说了这件事情。
苏建宏早在第二天就上门来赔了罪,他不求二房能够原谅他,这事是大房造下的孽,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奢求原谅,但是他就是想过来看看晚晚。只要看到晚晚没有受伤,他也就放心了,心里的自责也就能够少许多。
“建宏这个孩子,自从那天被我们劝了之后,似乎变了很多,也懂事多了。”苏勤感叹,“能有良知,也不枉我们曾经对他好过。”
至于要不要接纳他,还得看他后面是不是真的变好了。
苏晚晚却知道,建宏堂哥本性不坏,只是曾经被大房那边教成了熊孩子。就从他曾经帮过原身这一点来看,他就不是坏人。
晚晚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只看他以后的路怎么走,心性是不是真的变好了。
从建宏嘴里知道苏雨婷病了,发着高烧,苏晚晚有一刹那的愣怔。是真的病了,还是……
看过多少书,书中都是描写,女主生一场病,就突然穿越或重生了,苏雨婷也是吗?
努力回想,苏雨婷是因为什么原因重生的?书中写,女主是因为被人推下了河,发烧好几天,重生回来。
同样是发烧,会提前吗?
苏晚晚打算不去回想这些事情,不管苏雨婷是不是会提前重生回来,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就行了。
“晚晚,今天咱们要去姥姥家里。”陆思华给晚晚穿上大红的衣服,喜气洋洋的。
苏晚晚没有镜子可看,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她肯定是穿得圆圆得,像球一样。
有些无奈,但是又觉得,这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现在她的打扮在父母眼里应该是最漂亮的了。
“看我家晚晚,穿上这衣服多漂亮。”陆思华越看越满意。
苏勤也在那里点头:“我家晚晚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漂亮。”
建国建兵他们也觉得,晚晚这衣服真的太漂亮了,多喜庆多好看。
“我也觉得,晚晚穿什么衣服都漂亮着呢。”苏建国在那里不停地点头。
苏晚晚就算再觉得不好看,大家都说好看,也就决定了下来。
宜安县的风俗,那是初一不出门,初二去娘家。今天正是初二,他们要去陆家村了。
以前的春节她并没有参加过,今年的春节,她要在陆家村好好地玩玩。
也不知道有几个姨回了娘家,大姨不知道回没回来。
想到大姨,她就想到了苏父的工作,那是大姨夫托关系给苏父找的。
大姨夫孙长卫那是姥爷从小养大的,说是女婿,不如说是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大姨夫长年在部队,也许招上门女婿的人选会是大姨夫吧?
二房一家,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六个人锁了门,就往陆家村的方向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们才一出村子,老宅那边就来人了,来的正是苏成才,可惜看到的是大门紧闭的二房。
……
这一次,他们不再舍不得坐车走着去了,陆家村就在离县城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大过年的,穿着一身的新衣服,如果就这样走着去,花去了个把小时时间,衣服也可能被路上的扬起的灰尘弄脏,确实有点儿得不偿失。
也就纠结了一会儿,苏勤就决定了全家坐着汽车去陆家村。
去陆家村,大人车票需要一毛,小孩子也就半票五分,晚晚是不需要钱的。
有些内疼着掏出了三毛五递给了售票员,车子里空位有些。
这个时代,花钱坐车的还是少了些,像苏勤他们这些肯花钱的农民就更少了。就连建国建兵他们都有位子坐,售票员也不去招呼他们让出来,只说车上位子不够的时候,孩子得让座。
苏晚晚好奇发看着这个时代的汽车,这是最老式的汽车,车上的汽油味很浓,车上的各种味道交杂,让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却又松开了。
在车上,苏勤遇到了老熟人,那是他们运输队上的同事,是正式工,蓝工。
苏勤和那个蓝工聊了起来,晚晚就在旁边听着呢,就觉得这个人跟苏父关系似乎还不错呢。
苏勤在下河村似乎好像总在吃亏的样子,在外面看样子混得还是不错的。这一点晚晚还是理解的,在下河村毕竟有苏老太这样的老娘在,又是被他们压榨惯了的,在没有反抗之前,确实什么事情都会自然而然地去遵从。等到懂得反抗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肯定是不一样了。特别是在外面的时候,没有那些所有的洗脑思想存在,相对来说,也就不太一样了。
“这是你家人?”蓝工问苏勤。
苏勤说:“这是我妻子陆思华,这三个是我儿子,这个小不点是我的女儿。”
晚晚朝着蓝工甜甜地喊了一声:“伯伯。”
顿时喜得蓝工在那里呵呵地笑着,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摸了一阵,摸出了一几糖,分给晚晚:“伯伯这有糖,吃糖。”
现在过年时分,谁的口袋里没藏着些小零食,遇到了小孩可以分分。像蓝工这样的工人,条件本来就不错,买点儿零食再正常不过了。
苏晚晚朝他父母看了一眼,得到了批示之后,说了一声“谢谢”,就拿了过来,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真香!
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得蓝工心里一软,又掏了几颗糖给她。
建国建兵建民他们也不落后,也都齐齐地喊了蓝工“伯伯”,喜得他也掏了些糖果出来,只不过跟晚晚的一比,就少了些。
苏建国他们也不在意,妹妹本来就应该受宠,本来就应该比他们多,甚至建国还问晚晚:“还要吗?哥哥这有。”
建兵也说:“晚晚,二哥这也有。”
甚至连建民都说:“妹妹,你如果还想吃,三哥这也有,我不吃,都给你吃。”
苏晚晚却摇头,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表示自己有。
这一幕,看在蓝工的眼里,羡慕死了他,他说:“你这几个孩子真好,兄妹感情真好啊。”
苏勤说:“我这几个孩子都疼他们妹妹,宁愿自己不吃,也要给妹妹吃。”
蓝工确实是羡慕的,他今年年龄跟苏勤差不多,却只生了一个孩子,倒也想多生点,多子多福,但妻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医生说不能再生了。说不遗憾,那都是假的。
好在他的儿子比较乖比较听话,这一点很让他欣慰。
这一聊,倒也不显得路长了,很快就到了陆家村的路牌下。
跟蓝工挥别之后,苏勤就抱着晚晚和妻子儿子们下了车子。
“那个蓝工跟你关系很不错的样子?”陆思华说。
苏勤说:“我跟运输队里的同事关系都还不错,蓝工是跟我一个组的,准确地说,他是我的上司,是我们组的组长呢。不过他为人很不错,让我们私下里叫他蓝工,不用叫组长。”
看到苏勤确实跟同事相处得还不错,陆思华终于能够放下心来了。
她本来最担心的就是他跟人合群不了,人太老实,怕他被人欺负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
从公路边到陆家村村口,需要走十来分钟的样子,倒也不远。
晚晚倒是想下地自己走,苏勤却舍不得,一直在那里抱着。
晚晚红着脸,只能够答应了。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几个陆家村的村民,大家自然是认识苏勤他们的,会停下来打招呼:“思华,你们这是回娘家呢?”
“是啊,我带当家的和孩子们回他姥姥家。”
又遇到人,差不多的对话。
很快就到了姥姥家里,苏晚晚就看到了院子里正有一个人在那里砍着柴。
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军用汉衫,大冬天的都不觉得冷,甚至还有汗水。
“大表哥!”苏建国最先喊了出来。
孙爱国抬头,就看到了从院门走进来的苏勤和陆思华夫妻,他抹了把汗,喊了声:“三姨三姨夫,你们来了?”
“爱国也来了?在部队放假了?”看到自己的大外甥,陆思华嘴角就藏不住笑。
孙爱国说:“我能够休假了,就请了假回来看姥姥姥爷了。”
“我听说你提干了,爱国,好样的。”苏勤也说。
孙家一门三军人,确实很了不起的。
“嗯,去年刚刚提干,所以我才能够休假回家,义务兵是休不了假的。”孙爱国回答着。
苏晚晚也在那里看着孙爱国,这就大姨家的长子孙爱国,她的大表哥了。或许是在部队里训练久的原因,一身的健子肉,这么冷的天气,都能够穿着汗衫在那里挥汗如雨的砍柴,身体素质真不错。
“这就是我的小表妹晚晚吗?”孙爱国看到了苏勤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不点,那红通通的小脸蛋,还有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正在那里滴溜溜地转着,顿时萌翻了他。
他张开双手正想要抱她,想到了自己身上那一身的汗,又把手缩了回去,有点儿憨憨地挠了挠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呢。
这是终于想起我来了呢?晚晚倒也不生气,看到他望了过来,就朝他甜甜的一笑,喊了一声:“哥哥。”
软软的糯米音,顿时就让孙爱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应着:“表哥从部队里带了不少好吃的,你等我,等我拿给你。”
家里也有不少表弟表妹,但是像晚晚这么小的,真的没有。除了晚晚,最小的表弟那也有三岁了。
而且,晚晚那是陆家唯一的外孙女,其他可都生得清一色都是儿子。
看到苏勤他们来了,其他人也都迎了出来。
家里,除了二姨,其他的姨都在。苏晚晚是所有人眼里的宝贝,争着抢着抱着,唯一的女孩,那种团宠的程度,不是说说的。
这时,苏晚晚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大姨。其他姨和姨夫,在洗三酒和满月酒的时候见过,也就是大姨并没有见过,当时她正在部队里,没能回来。
大姨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跟苏母陆思华一样。大姨夫孙长卫是一个很爽朗的男人,或许部队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吧?就连大表哥孙爱国偶尔的憨憨,多数时候也是爽朗得很。
此时,她就是窝在了大表哥的怀里,正在被他喂着吃饼干。
这饼干,是他从部队里拿回来的,有一个名字叫压缩饼干。
以前的时候,她还挺好奇压缩饼干长什么样子,什么味道,这会终于吃到嘴上了,嗯,其实也挺好吃的。
特别是在这个时代,在大家都没有多少好吃的情况下,这压缩饼干确实是一道美味的零食了。
“晚晚,如果你喜欢吃,想吃的话,表哥给你从部队里寄,你爱吃多少,表哥就给你寄多少。”看着晚晚像小苍鼠似地吃着饼干的样子,他恨不得就想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捧到她的手里。
那可是他唯一的表妹啊,继清一色的表弟之后,出生的唯一的表妹,他不疼她,还疼谁?
晚晚糯糯地说着:“好。”直乐得孙爱国眼角全是笑意。
其他的表哥,也都挤了过来,“还有我们,我们也要把好吃的都给晚晚。”
听着孩子们在那里争着要宠晚晚,陆思华的心里高兴得很。
晚晚抱到哪里,大家都会喜欢她,也就是老宅那边的人,会那么的讨厌晚晚,想不明白。
不过,有大家疼着晚晚,就够了,老宅那边管他们宠不宠晚晚,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陆姥爷和孙长卫却把苏勤叫到了书房里,问起了他在运输队的情况。
“很好,我在运输队干得很不错,领导们也很赏识我。”苏勤老实地回答。
陆姥爷一脸的欣慰,这个女婿一直是他担心的,太老实,又太孝顺,终于挣扎着分家,又给他安排了工作。以为他在单位里会束手束脚,没想到他竟然如鱼得水般的,在那里适应得很快,连他都不敢置信。
孙长卫也是高兴得紧。
其实孙长卫有点儿清楚苏勤在运输队的小部分情况,那是武装部副部长告诉他的。他回来休假,曾经去看过这个老战友,也就谈起了苏勤在运输队的情况,副部长自然也就不会瞒着孙长卫,还一个劲地夸着苏勤,说他给他们送了一个人才。
听到副部长在那里夸着苏勤,孙长卫的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毕竟这是她的连襟,怎么能够不高兴呢?还是他介绍过去的人,如果苏勤在运输队干得不好,被人批评,那才是丢了他的脸呢。
如今从他的口里亲耳听到了这个消息,如何不让他高兴呢?
他拍拍苏勤的肩膀说:“好,好样了,希望你在运输队里好好干,争取早日能够转正。”
转正后,那可是能够农转非了,吃分配粮,似乎也不错。
苏勤说:“我会的,只要一有转正名额,我一定争取拿下来。”
虽然转正很难,但他会努力的。转正的工资可是比临时工资多出了二十块,那可是够家里吃用不愁了。
陆姥爷沉吟着,问他:“你工作的事情,你爹娘不知道的吧?”
苏勤摇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件事情肯定也瞒不了多久,总有一天他们会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事。少不了会闹腾一翻。”
一想起老宅那边的偏心,苏勤就忍不住叹了一声。
陆姥爷说:“你爹娘闹就让他们闹,你是不是怕你爹娘会让你把工作让出来,给你那个三弟?”
苏勤并没有否认,他确实担心的是这个,也知道以爹娘的性格,肯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老三到现在都还没有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一旦知道了他有工作,而且工作还非常的不错,肯定会想着法儿让他让出来的。
但,他不会让,哪怕背上不孝的罪名,他都不会让。
凭什么让他让?这是大姐夫的关系,还有他自己靠着真本事得来的工作,凭什么他们一句让他让,他就得让?
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只怕少不了被纠缠,还有被闹腾。
“苏勤,你这样不行,怎么能够总是被动挨打呢?”孙长卫摇头。
苏勤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在被动挨打。
“你们家那些事情,确实有点儿麻烦,要嘛你狠下心,不过只怕你爹娘一旦知道你单位在哪,会去闹。闹了,或许不会让你丢工作,但绝对会对你的转正有影响。”
苏勤叹了一声,可不就是这样吗?不是或许,以他娘的那个态度,绝对会去闹的,这也是他头疼的地方。姐夫说得没有错,如果去闹了,他的转正机会肯定就飞了,这辈子都别想转正了。
陆姥爷说:“他家老娘闹,也是想给他家老三找工作,到时候肯定会让他让出工作给苏老三。”
陆姥爷了解苏家的情况,苏家那老两口子,可着劲儿宠着那个老儿子,一旦知道了苏勤有了工作,肯定会闹腾着让他让出来给苏老三,这是肯定了的事情,都不用细想。
孙长卫也算知道了苏勤家里的情况,以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情,但当时这个妹夫一点也不振作,他也就没有去管太多。
如今终于振作了起来,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好,毕竟自家的三妹嫁给他,是希望日子过得幸福的。
“你家老三,现在跟你的兄弟关系可还好?”孙长卫琢磨着问。
苏勤说:“老三上学,是我和老大赞助着给他上的学,他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
孙长卫却冷笑:“苏勤,你还是太老实了,你觉得他把你当兄弟,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会在家里这样的无怨无悔地付出了,你娘也就不会这样的闹腾了。爹也说了,你娘肯定会为了苏老三闹腾你然后让你让出工作。你三弟不知道这情况吗?他知道,只怕默默享受着,权当不知道吧?”
苏勤沉默,很想反驳姐夫的话,却发现反驳不了,因为他分析得不无道理。
“你啊,太善良,有时候也太傻。现在搬出来了,这工作不能让,也不能让他们闹,只要你拿出你的魄力出来,难道还怕他们闹吗?他们敢闹,还不是看着你好欺负。”
苏勤哑口无言,因为姐夫说得一点也不错,还是因为他心太软了。
他说:“我有想过,到时候我就从下河村搬出来,让他们闹无可闹。”
“这是一个办法,这是在他们不知道你单位地址的情况下,如果知道呢?还有,你不要忘了你家老三也在盯着你。”
苏勤知道,这是一个难解的题,家里有这么一个闹腾的娘,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这事真的不好办,要两全齐美,除非老三找到工作了。”只有老三找到工作了,娘才不会闹。
陆姥爷和孙长卫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以苏老太的性格,不可能不闹。
“我到时候看看吧,看能不能安排下。”孙长卫琢磨着说。
苏勤知道姐夫的意思,这是想给老三安排工作了?
陆姥爷说:“给苏老三安排工作,那可不就顺了苏家老太太的心了?”他有点儿不太想让苏老太得意,凭什么这么欺负了他女婿之后,他们还得给他们操心工作的事情?
孙长卫说:“那能怎么办?妹夫如果能够镇压住他爹娘,那就不用这么办。但是他还是留着面子,不想闹得太僵,这件事情除了这么办,还能怎样?”
苏勤被说得,脸一阵的发红,就好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臊死了。
孙长卫说:“这个苏老三上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改天我去会会他。他如果是个聪明人,有这样的好机会,肯定会帮着妹夫。有他在牵扯着他娘,老太太也就不会有精力去折腾妹夫了。其实从内部瓦解敌人的办法,也不失是一个良计,就看怎么瓦解。妹夫可能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他,这一点建国都比你强。”
苏勤有点儿不好意思,姐夫说得没有错,这一点他确实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如,建国他才只有十三岁。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姐夫,你这替我安排工作,还要替我三弟想工作的事情。这事,你不用出面,我会想办法给他安排。”
孙长卫说:“行了,我们是亲戚,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不想三妹跟着你受苦,你自己坚强起来,把这个家当起来,这才是最主要的。你爹娘那里,该孝顺的孝顺,但别什么话都听他们的,是理就听,错的就不要听了。”
苏勤喃喃着连连说是,脸上更加的羞赧起来。
之后孙长卫找了苏建国,建国听了大姨夫的话,在那沉默了起来。
对苏成才这个三叔,他是极尊重的。给三叔找工作的事情,他赞成,但是他跟苏勤不一样,哪怕再尊重,他也留了个心眼。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搬家之后,他的脑袋更加的清晰起来,思路也更加的清晰,慢慢地也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那是以前所没有发现的。
“姨夫,我知道怎么办了,我会把三叔拉到我们的阵营中。”
“你三叔不是个笨的,还应该是个聪明人,你可以试探试探他。建国,留个心眼,别跟你爹似的,谁对你好谁对你真心谁又对你假意,你仔细地去观察。如果你三叔是个好的,那么我们就帮他,正好也让他感激你们,如果他不是个好的,那么我能够给他工作,同样也能够让他下岗。”
苏建国嘿嘿一笑,他理解姨夫说的意思,不要过分的盲目,谁好谁坏,睁大眼睛看仔细,不要被表面迷惑了。
孙长卫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你爹太老实了,这个家只怕要你立起来了,你十三岁了,再过几年都可以找对象了,可以当家了。”
“姨夫你放心,我会守着这个家,护好家的,不会让父母弟弟妹妹们吃亏的。”苏建国向他保证着。
孙长卫欣慰地看着他,苏家终于有个人能够立起来了,虽然还小,但精明就够了。
……
苏晚晚并不知道大姨夫为了他们家,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大姨夫想要给三叔苏成才安排工作。
她是直到吃完晚饭从陆家村回来的路上,才听苏勤说起这件事情。
陆思华听了之后,沉默了,心里是很不满意姐夫替苏成才安排工作的。
不为别的,苏老太这段时间那么闹腾,也没有见老三劝住过老太太。老太太那么宠老三,如果他真的愿意去劝,怎么可能会劝不住呢?
在她的心里,苏家老宅那边的,不管是谁,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老三也不例外。
“这事,姨夫跟我说了,我跟他说过,这事咱不先忙着答应,就看老宅那边的态度,还有看三叔对咱们的态度。反正现在爹工作的事情也没有曝光,也不急着去办,先慢慢观察观察,等到曝光了,咱再决定怎么干。”
陆思华听了建国的话,心里倒也舒服了起来,她说:“他三叔,只怕心里也有所偏心,如果他真的向着咱们,就能够劝住老太太了,我不太赞成给他安排工作的事情。”
苏建国说:“娘,我知道你不想跟老宅那边扯上关系。其实我们又何偿不是呢,但是大姨夫说得对,如果真的让奶闹上了爹的单位,工作会不会被搞丢是一回事,但是转正这个事情可能就黄了。如果咱给三叔安排了工作,他欠了我们人情,而且姨夫也说了,他能够给三叔安排工作,同样也能让工作的事情黄了,三叔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什么对他有利什么又对他不利。”
陆思华还是摇头,“我还是不愿意,转正不了就转正不了,但凭什么给老三安排工作?他要是对我们好,这也就罢了,但是他并没有多少向着我们的意思,也就是口花花而已,我不相信他。”
这件事情,最后以陆思华的反对而结束。
苏勤和建国,都尊重陆思华的意见,她说不同意,那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其实,要想不让奶去爹的单位闹,只要盯着奶就行了,一旦她有这方面的行动,咱阻止就行。再说,爹在县运输队,那是武装部下面的,可不是谁想进去闹就能闹得了的,咱也不用太担心。爹在运输队站稳了脚根,只要跟领导说一说这件事情,只要不让她进门,她还能怎么闹?”苏建兵发表了自己的意思。
他也跟陆思华一个意见,并不赞成给三叔找工作。并不想便宜了老宅那边,在老宅那边的苏早早那样的推了晚晚之后,还有奶一次又一次的闹腾二房,还把晚晚扔狼群差点害死了妹妹,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苏建民也附和。
苏晚晚也投了反对票,“还有我。”
看到连晚晚也反对,苏勤终于下了决定,“那咱就不同意,其实姐夫也不同意的,只是我太没用了,他没有办法,只得想出这个办法。只要我们一家不怕他们惹事,那么这件事情,咱就不怕老宅怎样阴谋。”
……
晚上刚到家里,苏建宏就找了过来,跟他们说了老宅那边的情况,还说了老宅那边找过他们的事情。
“奶他们找我们做什么?”苏建国一脸诧异。
苏建宏说:“还不是因为早早,奶想让二叔出钱去县城看病。”
苏勤说:“让我出钱?他们怎么想得出来,我就是钱扔进水里我都不会出钱给他们治病。”
苏早早推了他的晚晚,他气都来不及,还让他出钱给她治病?想得倒是美。
老宅那边自己没钱吗?还要他出钱,想都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
“建宏哥,你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站在那边?”苏建兵直接问他。
苏建宏说:“早早是我妹妹,晚晚也是我妹妹,家里其实有钱,却要让二叔给钱,确实说不过去。我……”他也很为难的。
“建宏,你回去吧,你来了这里,让老宅那边知道了,又要怪你了。”陆思华出声。
苏建宏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告别了他们,回去了。
“你爹娘可真是……”陆思华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他们真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吗?苏勤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背着我把钱送过去,这个家你也不用呆了,净身出户吧。”
苏勤说:“你看你,说什么混话,我有说要给他们送钱吗?那是不可能的,苏早早怎样,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是推了晚晚,我怎么可能给他们送钱。”
“你能这么想就好,否则这日子咱也不用过了。”陆思华冷哼。
苏勤吓坏了,急忙哄了起来,好不容易这才哄好了她。
悄悄地抹了把汗。
……
第二天,大家又准备了起来,要去李书记家里拜年去了。
苏晚晚又穿上了那件红色的新衣服,打扮得就像年画上的小童子似的,由着苏勤抱着,一家子再次出门。
出门没多久,苏老太又上门,迎接她的依然是二房紧闭的大门。
她气得一脚踹向了大门。
李书记家里就在镇上,住在公社分给他们的房子里。
夫妻俩人分了三间瓦房,他们也没个孩子,住得还是很宽敞的。
看到他们过来,李书记夫妻可高兴了,特别是孟雪珍,抱着晚晚就不肯放手呢。
“弟弟。”苏晚晚被她抱在怀里,又忍不住喊了起来。
孟雪珍笑说:“哎呀,晚晚还没有忘了你的弟弟呢?等干娘哪天给你怀个弟弟,好不好?”
苏晚晚摸着她的肚子,笑咪咪地说:“弟弟。”
大家只当晚晚想当姐姐,也没那么在意。
抱了一阵,孟雪珍就把晚晚放回到了李书记的怀里,就钻进了厨房。
陆思华也不歇着,也脱了外套,一起过去帮忙。
李书记抱着软软萌萌的晚晚,不肯放手,抱着她到处去玩。
公社家属区这边,有一定级别的,都分了房子,有不少的家属看到李书记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以为是李书记家的侄女呢。
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李书记,你家侄女呢?”心里好奇,记得李书记家好像没这么小的侄女吧?
李书记笑:“这是我干女儿,怎么样,可爱吧?”
有人附和说着可爱,心里也挺替李书记惋惜的,在他们的眼里,李书记这个年纪了,肯定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李书记挺好的一个人,没个孩子,确实挺可惜的。
想归想,却不敢在他面前说,怕戳了他的痛处。
在外面玩了一阵,直到晚晚的小脸儿被冻得通红,李书记这才心疼地抱着她回了屋子。
才一回去,就发现了家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太对劲。
本来应该在厨房做菜的媳妇儿竟然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厨房里做菜的人换成了陆思华。
“怎么了?”李书记问着。
孟雪珍正想回答他,突然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的鱼香味,这个香味以往被她闻在鼻子里觉得特别好闻的味道,此时却让她的胃部突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她一下子没忍住,捂住嘴跑到了厕所,干呕起来。
李书记吓坏了,抱着晚晚也跑了过去,趴在门口看着孟雪珍在那里大吐物吐,那难受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的心疼。
“怎么了,雪珍?”他着急地问。
孟雪珍想要开口说话,但一张嘴,她又“呕”的一声干呕了起来,直吐得个天昏地暗。
苏晚晚看着这个情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问,为什么晚晚的锦鲤还没有发作,为什么原女主的霉运没有发作?
晚晚还小,锦鲤发作,也没那么明显。其实她已经在发挥了,认识李书记,工作的事情,其实都跟晚晚有关系。工作是姨夫介绍的,但前世也有这样的介绍,苏父没有分家,工作自然也是丢了的。这一世能够过得好,跟晚晚分不开。
老宅那边之所以没有马上出现霉运,也是因为晚晚的好运在起着效果,他们虽然分家了,但是还是有所牵连的。现在跟大房断了关系,霉运也就要慢慢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