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很快就到了。
苏晚晚已经快满周岁了,现在的她已经能够走能说了。
只不过走得还不是特别的稳,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学会走路的苏晚晚,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到处走着,从家里走去,程家,再折回来。
一遍又一练习着。
从一开始的走得并不稳,到后来的慢慢平稳起来。
“晚晚!”门外传来程骁的声音。
程骁背着一个箩筐,箩筐上用一层草铺着,正站在院门外,看着她呢。
正在院子里练习着走路的苏晚晚,正到处的撵着老母鸡在那跑着,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程骁的那一声喊。
她停下子撵鸡的动作,眼睛晶晶亮,看向程骁的时候,嘴角还咧开笑着:“哥哥。”
脸上满是细汗,因为捻鸡的动作,脸上还沾着鸡毛,她却没有发现,只朝着程骁笑着呢。
程骁被她的动作还有脸上的那样子逗笑了,心情突然就舒爽了起来,再也没有了阴冷。他过去,用衣袖给她把脸上的鸡毛给抚下来,“晚晚在干什么啊?”
苏晚晚指着老母鸡,在那笑着。
家里的这只老母鸡,还是姥姥从家里给带来的,二房这边自己养的鸡,也长大了,但还很嫩呢。
三只母鸡,加一个老母鸡,还有两只公鸡在那里,每天下的蛋,都够晚晚他们兄弟几个吃的了。
陆思华并没有把鸡蛋拿云黑市上卖了,也没有云供销社换钱,就都给晚晚他们补身子。
她总说,家里的孩子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吃得差,身子都败了。特别是苏建民,身子弱得一直长不大。晚晚出生后,有了分家的机会,家里才能够慢慢好起来。
建国和建兵两人,因为出生的时机还算好,当时苏老太在吃食还不算太苛刻。他们身子壮实,出生之后营养上还能跟得上,身子这才没败坏呢。
建民那是,运气不好,加上陆思华怀他的时候,身体也不太好,就落下病根了,身子弱,又没有营养补,这才更加的败了。分家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陆思华又舍得给孩子吃,营养一跟上,身子也就壮实了。
从老宅搬出来之后,新房的面积也大,除了建了五间草房之后,还有一个大院子,还有一块挺大的菜地,陆思华收拾了之后,种了很多菜。
二房一家的日子,总算是过得好了起来。
除了上房大房那边偶尔会过来打秋分之外,可以说分家后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爽。
“婶他们去地上干活了吗?”程骁看了一圈,没发现陆思华和建国他们。
苏晚晚“嗯”了一声,拿手去抚脸,又把手上的鸡毛和泥土往脸上蹭了点。
程骁看着,就去厨房里给她拿了块毛巾,细心地给她擦拭起了脸上的泥土还有手上的脏。
擦得非常的用心,眼神中全是温柔,他说:“这下,晚晚又干干净净了。”
苏晚晚就笑。
她喜欢温柔给她擦脸的样子,全然没有对待别人时的那种狠与冷。
“哥哥。”她又喊了一声。
苏晚晚喜欢这么叫他,不只是因为程骁曾经救过她,更因为其他的原因。
程骁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很阴狠的人,偏执,但是在她的眼里,他是个顶顶好的人。他有着深厚的感情,只不过他的感情不像有些人那样的表现那么明显。他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隐藏在内心里,好像谁都无法让他在意似的。
如果不在意,他不可能为了妹妹的走失那么的自责,那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因为要保护自己的母亲,持刀守在门口,不让梁赖子靠近半天,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样做自己也可能会有危险。如果真的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不会为了她跟狼群对峙,只是因为她是他最好朋友的妹妹。
更不要说,在书里的描写,只是因为原身对他的关怀,曾经在他年少的帮过他,他就那么执着地要保护她,甚至在她死后,拼了命地要对抗有着天道眷顾的男女主。
不能因为他感情内敛,就把这些特点都给埋没了。
在苏晚晚的心里,他是那个顶顶好的人,跟她的三个哥哥一样,让她在乎的人。
正是因为这份在乎,她不希望程母在明年死去。她会时常看着程母的身体,一有不对劲,就马上让程骁把程母送去医院。
不管程母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她都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是因为那个梁赖子,那么这次程骁他们把这个无赖打断了腿躺在床上,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给程骁争取些时间,哪怕一两年也好,程骁长大一些,也就不怕那个梁赖子了。
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程骁喜欢这样带着苏晚晚,给她擦着小脸还有小手,心里软软的。“晚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过来了?”
从背后的背萝里取出一物,递到了苏晚晚的面前。
晚晚眼前一亮,眼睛就死死地盯在了程骁手上的那团灰蒙蒙的东西上:“兔兔。”
苏晚晚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兔子。
这东西,要说好捉,其实也不好捉。狡兔三窟,哪有那么容易捉到?而且还是活的。死或许容易些。而且程骁才几岁,才八岁,就能够捉到活蹦乱跳的兔子,这有多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定是用了大力气。
“喜欢吗?”程骁的眉眼松开了。
他就知道,晚晚肯定会喜欢这小东西。他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帮晚晚捉了,她一定会喜欢。
晚晚没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这个小兔子刚出生没多久,晚晚玩着正好。
苏晚晚可高兴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兔子,朝着程骁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从来都是喜欢这些小动物,前世的时候,她就有一条比熊狗,白白的毛发,那也是她的最爱。后来她的比熊死了,她还难过伤心了好一阵。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随时都可能死去。她就没有再让父母哥哥们给她再买一只小狗。
如今,在这个时代,竟然能够看到小兔子,虽然不是白兔,那也是顶顶可爱的,她很喜欢。
她用力地点头,很想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但是眼睛却早就已经被小兔子吸引的,眨都不管。
“晚晚,我帮你装在笼子里好不好?”见她真的喜欢,程骁心里也高兴得紧,就去给她弄小笼子。
苏晚晚可高兴了,有小笼子装着兔子,以后就不怕兔子跑了。
……
陆思华和苏建国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程骁和苏晚晚两个人正趴在一个小竹笼子前面,晚晚拿着一个青草在喂着小兔子,旁边程骁守着她。
这样的一幕,让人觉得好温馨。
苏晚晚也看到了陆思华他们的回来,她指了指笼子:“兔兔。”
苏建国说:“程骁,是你抓的?”又说,“你应该抓一对的,这样以后能够生小兔子,晚晚也会更高兴。”
一对吗?程骁想了想,还真是,如果有一对,可不就正好能够生小兔吗?
陆思华说:“兔子多难抓,骁娃子能够抓回来一只,就已经费了很大的劲了,你还让他抓一对,这不是为难他吗?”又对程骁说,“骁娃子,别听你建国哥的,有这一只就行了,晚晚有的玩就行了。”
程骁却微微地皱着眉头,却还是觉得自己的思考不够细,怎么能够只抓一只呢?建国哥说得太对了,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再去抓一只兔子回来。现在抓的那只是个雌的,再抓一只雄,正好配对,一雌一雄正好,以后也能够繁殖小兔子。
就在大家的说话中,苏晚晚已经喂好了这只小兔子。
……
程骁将那只兔子放下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家,并没有在苏家吃饭。不管陆思华怎么让他留下来,他都没有答应。他秉承着他娘香云的叮嘱,不能随便麻烦别人,不能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这一点,也让陆思华很无奈,程母就是这么的细致,细致到让他们也有点儿无可奈何。
晚晚玩了一阵兔子,直到陆思华叫她吃饭,她才放下了手中的青草。
苏勤回来得很晚,二房没有擅先吃饭的习惯,都会等着苏勤回来,不管多晚,都会等他一起回来吃饭。
他也不会在外面待多久,一下班就会赶回来,除非他有任务出去,才有可能一去就好几天不见回来。但那也是在他提前跟家里人说好的情况下,他不会在远行的时候,却不跟家里说。
“骁娃子又过来了?”苏勤洗手,坐到了饭桌前。
他已经在运输队干了有三个月了,慢慢的,已经跟运输队站稳了脚根。
虽然依然只是个临时工,但他为人诚实,很得大家的喜欢。也没有想象中,有人会欺负他的情况发生,在外面大家还是和善的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欺负人的事情。
苏勤在外面很多人都尊重他,也就是在家里,竟然自己的父母兄弟都可以任意践踏,这是什么原因?不是他傻,也不是他笨,是因为他存有一份孝心,一份对兄弟的情谊。
当这份孝心,这份对兄弟的情谊,慢慢地被那些人给消耗光了之后,剩下的也就是他的寒心,后面再想要占他的便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
真以为他愿意让他们这么占着?自然是不可能的。
将心比心,只有真心付出的同时,能够真心回报,这份感情才能够继续下去。但如果有人践踏太多,也就不再存在任何的亲情了。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一片真心掏给别人踩在脚底,能有一次,能有两次,却不可能还会有三次有四次。
现在苏勤的心慢慢地硬了起来,从搬家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不会再受上房那边的压迫。
最多也就是存着一份责任一份义务,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多少感情存在了。
“过几天,我就要去外地出差了。”苏勤端起碗,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跟陆思华说了。
陆思华吃饭的手顿了顿,“又要出去了?”
“嗯,这次是去省城,是我们运输队有挂钩的省城那边的武装部,要运输一批货物去省军区,队里已经选择好了名单,其中就有我。”苏勤尝了一口青菜,觉得妻子的厨艺又好了。
真香。
陆思华干脆就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这一去,又需要几天?”
苏勤说:“需要半个月之久。”
“什么时候走?”
“就在下周一。”
陆思华想了想,“你应该知道,下周五,村里要开始计划整年的工分了。我们没有分家之前,是跟老宅那边合在一起的,虽然公爹说,每家自己的工分归自己,但是我觉得老太太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勤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这件事情,他倒是一直没注意。
以前觉得,算工分的时候,只要自己在场,现在的他可不会任由上房那边吃亏了自己,现在是如果自己出差在外,就留下老婆孩子在家,万一老太太那边欺负了二房怎么办?
他凝起了眉头。
“你不在,我们倒也不会怕上房那边,有建国在,建国这孩子可比你精明多了,我就是怕到时候老爷子和山叔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把你我的工分以未分家的情况算,然后再平均分,那我们可就吃亏了。”
当家的干活多勤劳,在没有分家之前,替老宅那边干了多少活。分家后,除了去运输队上班的事情除外,他就没怎么休息过一天。偶尔请假,那也是在队里没什么大活的时候。
他一个人的工分,都能够顶大房的他大伯一个半了。
更不要说她和建国建兵也都没有闲下,建国建兵虽然小,但也一样可以当成人干,特别是建国,十三岁的孩子了,力气可不小,几乎都是九分十分这样的工分计算的。
如果上房那边,真的要把他们的工分合在一起再分,那二房无疑是最吃亏的。
陆思华以前吃点儿亏,从来不计较,但是现在分家之后,她就没有那么好的气性了。特别是老太太这么对待了二房之后,恨不得从二房占所有的便宜之后,她更加不想让上房那边占上一丁点的便宜。
哪怕这个便宜让村大队占了,她都不愿意给上房。
给村大队,大队支书和大队长还能够念他们一声好,给上房那边会怎样?在他们眼里,只怕二房让出来的那些是应该的,是他们理应得到的。
她就偏偏不给。
“这件事情,我会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好。我们跟老宅那边已经分了户口,已经独立门户,他们凭什么占?如果这也占,那还有王法吗?大队部也不会同意的。老山叔如果真的任由上房那边胡闹,那么他就不用当这个支书了,也无法让社员们服众了。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苏勤沉吟了会,开始安慰陆思华。
他要出差,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他现在拒绝了运输队的决定,那么以后他就别想在单位里好好干了。他只是临时工,不是正式人,人家如果要干了他,那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么好的工作,那是老丈人还有大姐夫好不容易给他安排下来的,如果因为这一点工分的事情,就这样的被下岗了,他哭都来不及。
工分的时候,只要他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好了,他在不在都没有关系。
他不在,有时候反而让陆思华没有了顾虑,该怼就怼。
当然他在的话,上房更别想占上一丝一毫的便宜,想占二房的便宜,做梦。给二老的养老金,他会按分家时说好的给他们,超出部分,那就看他愿不愿意给了。
如果他们咄咄逼人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他过日子也艰难,没那么多钱那么多的粮食去养大房和三房。
他做到了儿子该尽的责任,但没有义务去养大房,还有三房。
老三已经高中毕业了,现在又没有大学可上,他能够养活自己了,可不需要他这个二哥舍了自己的家去养活他。
如果他敢这样说的话,那么正好看清了他。如果他不这样说,那这个三弟,就还是原来那个三弟。
“娘,你担心什么呢?我们的户口早就已经分了,就算爷奶想要把我们的工分吞下,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吞。工分是按户口算的,可不是按亲情血缘算的。”苏建国也插嘴。
陆思华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们也知道,老太太这个人,胡搅蛮缠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够顶得住。何况,她是你爹的亲娘,如果真闹起来,对你爹的名声不好。”
苏勤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支持你,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处理。如果他们为难你们,你们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找我,一切有我担着。”
陆思华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刚才那么说,并不是怕老太太,她只是在顾及着丈夫的感受。她怕丈夫还在顾虑着上房那边,如果她过分地怼了公婆,他心里会不会难过?毕竟,那是丈夫的亲爹娘,她不怕老爷子老太太,但是她怕伤了丈夫的心。
她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的愚孝。但凡他有一点点犹豫,她都不会那么强硬的去怼了老爷子老太太。
如今,得到了苏勤的保证,她就放心了。
看来,当家的真的已经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
苏晚晚也在那里用力地眨着眼睛,苏父这是变得更加的坚强了?
她用个小匙子在那里,任由陆思华喂着吃着饭,一边朝着苏勤说:“爸爸,棒!”
苏勤可乐了,闺女果然是贴心棉袄,这么小就已经会夸人了,真是暖到了他的心里。
他也不吃饭了,就过去抱起苏晚晚,就想要在她脸上香香,却听到小家伙说:“吃吃。”
陆思华笑道:“行了,当家的,晚晚在吃饭呢,别搞得到处都是汤水的。被闺女夸了,那以后就别再让闺女失望了。”
苏勤住了手,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着晚晚吃饭的样子,再看向她那双手,右手的手骨原来曾经伤过,在老医生的救治下,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这个伤却在他的心里,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
当年没有让老太太受到惩罚,那是因为她欠着那份生恩跟养恩。几十年的愚孝洗脑,让他强抑住了自己的愤怒。
如今,他不会再因为任何的心软,而不顾自己的小家。
……
老宅那边,不会想到,二房这边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看管得很牢。他们还在那里计算着,等到分了工分,能够得到多少好处呢。
苏老爹是大队的会计,社员的工分那是他计算着,他知道二房总共有多少工分在。
他面上不显,但却告诉了苏老太苏家会得到多少的工分,老太太就在那里开始计算了。多少工分,能够得到多少的粮食。
这一年,分家之后的紧衣缩食,等到工分下来之后,终于可以放开肚子吃几顿了。
他们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苏勤在出差之前,专门找了两位村干部,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老山叔抽着旱烟说:“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你明伯心里有数。你们的户口已经分出去了,不可能再跟你爹娘兄弟他们合在一起计算。工分算出来是一回事,但归于哪家,这得按大队部的规定来。没有哪个明文规定,分了家分了户口之后的工分,还得算回到爹娘兄弟那边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苏勤虽然早就已经想好了,工分不可能会被老宅那边夺去,但那只是自己想的,现在得到了大队部的规定,他这心里吊着的心永远能够放下了。
“勤娃子,你真的要去省城?”大明伯想了会,问他。
苏勤去运输队工作的事情,是瞒不了大队部的,他需要支书和大队长开具的介绍信和证明,才能够去运输队报道,这个事情瞒不了。当时他开具证明的时候,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过,这事不要传扬出去,不要让上房那边知道。如果让老宅那边知道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能瞒就瞒一阵,等到他在运输队彻底的扎下根来。
以后当瞒不住的时候,上房那边知道了,再闹将起来,他才能够不怕丢工作。
而且他家里的情况,当时公社李书记也跟武装部的两位领导说过,他老丈人和大姐夫也跟副部长说过这件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在他没有真正站稳脚之前,被上房那边一闹,特别是老太太这个人闹将起来,那是一点情分都不留,对他的伤害还是蛮大的。
当时老山叔和大明伯自然知道他和老宅那边的情况,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苏勤现在跟公社的李书记套上了关系,两个人想拉近他的关系都来不及,而且以陆家的关系,还有陆家大女婿的关系,和苏勤套好关系,有利而无害。
两位村干部那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吃了那么多年的盐,当了那么多年的干部,怎么可能会分析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那么帮着苏勤。
有时候,他们都有点儿看不起苏老爹和苏老太,这么优秀的儿子不抓住,还尽做往外推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他们,这样的儿子,疼都来不及呢,还推开?
但他们不是那老两口,自然也无法理解那两口子的想法。
“嗯,运输队让我去那边出差,老山叔大明伯,需要我带些什么东西回来吗?”苏勤一脸笑意地问他们。
现在的苏勤,或许是在运输队呆久了,身上已经少了原来的那份憨厚,多了一份人情世故。为人处事中,也多了一份精明,还有一份情商。
少了一份傻气。
“还真是有。”老山叔也不跟他客气。
下河村离县城可不近,他们平日里需要买什么东西,那都是需要攒上好久之后,才会去一趟县城。但是县城的东西,哪有省城多?
现在苏勤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报了自己想要买的东西,两位村干部说:“勤娃子你尽管放心地出差吧,家里有我们给你看管着,工分少不了,不会让你家吃亏的。”
苏勤安心下来,有村委给他撑着腰,那就不怕上房那边占二房的便宜。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苏老太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二房,但那又如何?
……
果然,就让陆思华猜到了,在工分确定下来,上房那边果然就开始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