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现在要带我去医院。”李尔落拉住他的手轻轻晃着。
“我陪你去。”在她爸妈眼底下, 言秉初不敢有太出格的动作。
“这么多人是要去打架吗?”有点想笑,李尔落说, “你好好上班, 赚钱养家!”
“养得起你,而且今天请假了。”视线落在她的外套上, 言秉初眼睛泛起笑意, 真是个小迷糊, 连扣子都能系错。
把下面三个扣子解开,言秉初重新为她系好。
自己的愚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李尔落没有不好意思, 恰巧这时,李砚秋和温琦从楼上下来。
“秉初这么早就过来了, ”温琦亲切的叫着, 他对落落的好他们都知道, “今天不上班吗?”
“今天请假了,”言秉初和他们问了声早, 然后说, “去医院的话我跟着一起吧,今天也没事。”
“不用不用, 我和她爸爸两个人就可以了, 别再耽误你的工作。”对于言秉初的工作, 温琦也了解一点,不像他说的那么清闲。
“今天不上班的话可以回家陪陪叔叔阿姨,”李尔落望着他说。
前段时间是陪她在美国, 去美国前他在加班,这两天回来又因为她的事不得安宁,他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
李尔落可不想让叶阿姨吃醋。
她话音刚落,还没得道言秉初回应,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叶阿姨。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李尔落不好意思的朝言秉初吐吐舌头,还真让她说中了,她们事先可没有串通好!
两分钟后言秉初挂了电话。
“秉初回家陪陪爸妈吧,有我和她爸爸在,你不用担心。”又看了看李尔落,温琦不好意思的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她的女儿,她很了解,作起来能作上天!
“没有,很乖。”望了李尔落两眼,言秉初抿唇笑了笑,“那我一会儿回趟家,有事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路上小心!”
望着言秉初转身的背影,李砚秋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复杂。
很想叫住他,问问他打算怎么跟他爸妈交代,但转而一想他往日做事的沉稳,李砚秋心中的忧虑便淡了几分。
……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言秉初尽量开的再慢些,他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现在告诉爸妈。
如果告诉他们……言秉初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他们对孩子的喜欢,这对他们有些残忍。
但他又想让爸爸帮忙看看,在这方面,言秉初相信中医的调理可能更有效果,而中医,如果家里老头子没办法,也没几个人能治好了。
但是后者,他怕伤害到李尔落。
她心里的担心害怕他能感觉到,害怕得不到爸妈的认可,怕他们不接受她,然而现在出了这种事,她心里的忧虑只会更重。
思绪有些乱,言秉初不知该如何决断。
再长的路也有终点,回到家看到许久不见的爸妈,言秉初还是将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
还是上次那家仁德医院,在A市还是比较官方权威的。
李砚秋在这边有熟人,也比较放心,这次来李尔落做了很多系统的检查,有些过几天才能出结果。
还是上一次的李医生,在和爸妈说她的情况,其实很多李尔落也没听过。
第一次,她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言秉初明显在瞒着她;第二次,她所有的意识都被不易受孕四个字占据冲垮了,至于其他,李尔落一个字都不记得。
就在李尔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李医生把她身体受寒严重的情况告诉了爸妈,顿时,他们眼中就弥漫着浓浓的愧疚。
不用想李尔落也知道,他们肯定又想到了那次她在山里走丢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李尔落印象还是挺深的,想想那股子冷现在都觉得颤栗,听爸妈说她要是再晚一会儿找到,就救不回来了。
上天真的很爱她,尽管从小就与死神擦肩,但她还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遇上了言秉初。
想到这里,李尔落嘴角忍不住挂上甜甜的笑。
李医生嘱咐了很多,从穿衣到饮食,最后还很贴心的告诉他们最好找中医看看,李尔落笑笑,真是难为他了。
……
这几天,李尔落努力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晚上和言秉初打过电话准时睡觉,早上准时起床吃早餐,连以前当成耳旁风的健身房也提上了日程。
她不知道这些会不会有用,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会去改变……
她想和言秉初有以后。
几天后,李尔落和爸爸妈妈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放着李尔落前几天检查化验的报告。
沉默着,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温琦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把李尔落抱在怀里:“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落落还这么年轻。”
“过两天我们再去看看中医。”李砚秋也在旁边安慰着。
“嗯,我没事爸妈。”李尔落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指甲却深深的陷进肉里。
“我听同事说,九久堂有位坐诊的言医生,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老中医,”李砚秋拂了拂李尔落的背,“改天爸妈带你去看看。”
“严医生?这么厉害,那坐诊费岂不是会漫天要价?”这么厉害的人,李尔落直觉会付不起医药费。
温琦好笑的说,“爸妈赚的钱难道要带进棺材里吗?不都是给我们宝贝女儿留的!”
“说什么呢!不吉利!”李尔落不客气的瞪了自己母亲大人一眼。
经过母女二人这番对话,气氛没有刚刚那么严肃凝重,李砚秋面容也稍微缓和:“不用担心,听说言医生品行很好,对患者都一视同仁,因为名气摆在那找他看病的人很多,所以经常周末还去坐诊。”
李尔落点点头忍不住感叹,如今医德这么高尚的医生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