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字沿着两个人紧握的手直击言秉初的心脏, 流窜到空气的火花中直震得他手臂发麻!
然而不知道小疯子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依旧拉着他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前走!
言秉初左手借力把她往后一拉,拽到自己怀里, 让她在彼此沉重的呼吸中感受着他狂乱的心跳!
久久没人说话, 只忙着收拾自己迸溅四溢的情绪。
过了片刻,没有再声嘶力竭, 李尔落声音轻的像羽毛静落:“言秉初你这个骗子, 你偷走了我的心。”
“不是很早就偷走了吗?”言秉初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
“今天连人都要偷走了, 全部都偷走了。”把他的手拿开,李尔落想把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但看见那件深蓝色的衬衫她又有点舍不得, “我都想嫁给你了!”
两只手轻轻放在她小小的脑袋上,言秉初在她泪光闪烁的眼睛上轻轻印下一吻:“不是一直都想吗?”
他怎么可以好的这么坏!
现在已经顾不上他是不是在欺负自己, 李尔落轻轻环住他的腰, 眼眸深处盛满了繁星烂漫:“我们结婚吧。”
言秉初眸子微颤, 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空气吝啬的让人窒息。
他想问她, 真的想好了吗?你还这么年轻, 真的决定要跟我过一辈子了吗?
算了,言秉初不打算问她, 万一让她明白过来怎么办!
一腔情绪凝在心头却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把她深深的印在眼底, 描摹着,最后只单单说了一个字:“好。”
“为什么从最先开始在一起到最后结婚都是我在提?”求婚成功的喜悦把她淹没,以至于脑子不受控制胡乱运转的竟把这个意识抛出水面。
啊, 这辈子与矜持二字是无缘了!
还沉浸在那一刻的氛围中不能自持,却在下一秒被她的话逗乐了,“那把刚刚的忘掉,我们再来一次?”
“不,答应了我的求婚就是我的人了,”凌人的气焰又升腾起来,温柔搅和着野蛮,李尔落拉着言秉初回床边,“现在来陪本大爷睡觉!”
……激动地睡不着,“先陪本大爷吃东西!”
……
次日清晨,言秉初和李尔落在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就听到了敲门声,李尔落抬脚走过去。
“起这么早?”
看到摩根蓝绿色眼眸中隐隐的玩味,李尔落就明白过来亲亲男朋友昨天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起得也挺早!”李尔落说。
“嗯,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没睡好。”摩根此刻的笑容更浓了。
昨天晚上把言秉初从楼下带上来,摩根就很不像他的靠在自己房间门的位置,留意着外面的声响。
毫不意外,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她的大喊大叫,时而安静!时而疯狂!就以这样的频率持续了一个晚上!
好久不见,她的破坏力还是那么不容小觑。
要不是摩根太高,李尔落很想给他的脑袋一记暴击,就在她寻找下手地点的时候,看到了他身旁的行李箱:“怎么,要回国了?”
“嗯,那边还有工作。”摩根抬手看了看表。
“那我送你到楼下。”忽略了他话中的深层含义,比如说不像她闲人一个,李尔落还是很善良的想去送他。
“不送到机场吗?”摩根玩笑着,眼睛弯了好看的弧度。
“哼!想得美!”她和摩根的关系,不用这么客套。
回房间快速的换了鞋子,言秉初和李尔落一起出来,在看到摩根的时候,笑着和他点了点头。
酒店楼下,两个英俊的男人站在一起,不经意间就形成了漩涡中心。
“下次见面是不是要喝喜酒了?”等出租车的空闲,摩根打趣着并排站着的两人。
他由衷的替她开心。
“到时候大老板记得赏脸!”李尔落说。
“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摩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
在摩根走后,他们也带着行李回到了言秉初家里——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亲亲男朋友,你家怎么这么富有?”
再次回到这里,李尔落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站在客厅中间,她细细打量着这两层的小别墅。
“那时候我爸在这边授课学习,我妈的工作也调到了这里,”言秉初烧了点热水,倒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中,“我也在这里念书,几年前房价还不像现在这么贵,他们就选了个偏一点的位置。”
“真是高明!”李尔落不由得赞叹,“恐怕现在这个地段和市中心都不相上下。”
言秉初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谁让男朋友这么富有!”两手挎着他的左臂轻轻摇晃着,小脚丫也不安分的乱动,“这么久不住人,怎么都不落灰呢?”
“我舅妈有时候回来稍微打扫一下。”水不那么烫了,言秉初把玻璃杯放在她的手中,“要玩几天再回去吗?”
“不!明天就回!”李尔落毫不犹豫的拒绝。
要不是住在这里,她想今天就回!昨天晚上就回!
“这么迫不及待吗?”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伪装,她这幅样子言秉初喜欢的紧。
“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李尔落说。
此时此刻,言秉初一个三十四岁的老男人竟然尝到了被宠爱的滋味!
……
飞机缓缓降落,还好李尔落没有冲动到拉着言秉初直奔民政局……
想到自己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她打算回家沐浴更衣,化个美美的妆,把最漂亮的样子留在那个小红本本上。
李尔落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拍拍打打涂涂抹抹,言秉初站在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柳腰,清俊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今天周六。”
仿佛被点住了穴道,李尔落瞬间暂停了所有动作,恰巧撞见镜子里那双黑亮的眸子正泛着点点笑意,好笑的看着自己……
啊,好想咬死他!
脑袋耷拉着,亭亭玉立的呆毛也渐渐平息,这幅挫败的样子落在言秉初眼里……他没忍住一下咬住了她晶莹的耳垂。
“啊,我都没咬你呢!你咬我?”把脸上的护肤品抹匀,李尔落洗了洗手。
“心都给你了,还怕人跑吗?”言秉初抿唇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来,先让老公抱抱!”
“没有小本本前只能是男朋……”
话说一半,李尔落急急地转身,趴在洗漱台前就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她的动作吓到了言秉初,连忙跟在她身后大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背上。
头晕目眩,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李尔落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摇头,然后又一阵干呕。
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看着她痛苦难受,言秉初肩膀的线条都绷直了,却使不上一份力,他声音哑的厉害:“我们去医院。”
李尔落摇摇头,过了片刻接过言秉初递过来的清水漱了漱口,虚脱无力的瘫靠在言秉初怀里:“没事。”
言秉初动作轻柔的把她打横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让她靠着自己缓缓,“去医院。”
现在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那股子不适来得快去的也快,李尔落的脑子又正常的运转起来。
心中一盏盏灯逐渐亮起,突然白炽的光束聚集,灯光炸裂,明晃晃的让她说不出话:“初初,上次家里没有……我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