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疯人院?她还复仇者大楼呢!
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抓住向车里塞,柏妮丝开始死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劈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各种意义上。
因为终日不见天的关系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阴冷的空气化为一只无形的手随时捏住你的喉咙,慢慢收紧,入夜后就会传来一些野狗悲哀的嘶叫,或者偶尔会有一声惨叫响彻整座古堡,在冰冷的夜里回荡,而其他时间都寂静得可怕,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总之,这不是一个正常姑娘能待下去的地方。
还好柏妮丝的优点不多,其中之一就是随遇而安,不出三天,好就接受了次元壁破裂,并且自己被困在阿卡姆的事实。
柏妮丝抬头看着牢房外面那盏如同鬼火般跳跃着的灯泡,忽明忽暗,她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难怪他们总是治不好哥谭的那些神经病,作为一个监狱兼医疗机构,阿卡姆实在太不合格了,别说病人,哪怕是正常人每天待在这个鬼屋似的地方不患上抑郁症才怪!
没看见连身为医生的哈琳·奎泽尔都变成了小丑女吗!
谁会喜欢上小丑那个疯子啊?!
说到小丑——这个开局已经足够的糟糕了,偏偏她的狱友还是小丑。
对,就是DC的那个。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确定了这里真的是阿卡姆疯人院。
让时间回到三天之前。
柏妮丝醒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结果在看见对面那个诡异对着自己笑的男人那头无比显眼的绿发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没即时反应过来。
小丑看见柏妮丝醒来之后,他笑得更加高兴了,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用喉咙里发出来的兴奋嗓音说:“Well——小老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好意思。”柏妮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请问你是cosplayer吗?”
小丑:“……”
什么鬼?
柏妮丝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点头道:“cos得不错。”
小丑半眯起眼睛,“你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还能有什么状况?”柏妮丝皱了皱眉,“说实话,可以放我出去了没?这种恶作剧真的很低级,不知道囚禁他人自由是犯法的吗?”
小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看来你真的搞不清楚,没关系,这不过是个开始,欢迎来到阿卡姆——哈哈哈……”
他的脸一半处于光明,一半没入黑暗,嘴角高高上扬,笑容灿烂,他张开双臂,站在彷佛这个简陋的囚房里就好似站在舞台的中心,穿着橘色的狱服就好像穿着华丽的紫色燕尾服。
疯癫的笑声在密封的空间里回荡着,托他的福,柏妮丝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
阿卡姆?
柏妮丝联想到那些闯进她家的壮汉们对她说的那句:“你将会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再仔细的回忆起来,他们身上的制服好像的确印有阿卡姆的字样。
不是吧。
柏妮丝慌了,她试了好多方法,包括踹门,撬门,大叫,都没办法开门出去也没人鸟她。
之后她冷静下来,开始组织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她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次元壁忽然就破了啊!
折腾了半天,柏妮丝躺在生硬的床铺上,思考着以后要怎么离开这里。
一个很糟糕的现况是,她似乎是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刑期是多久,她可不想下辈子都在这个鬼地方过活。不过细想一层,柏妮丝对此并不感到忧心,她的狱友是谁?著名的阿卡姆越狱大师!
只是,她不去惹小丑,不代表小丑就会放过她,尤其在他无事可干的时候。
她的房号是2号,小丑是1号,两人的囚房刚好是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柏妮丝这边的全是双数房号的囚房,小丑那边则是单数。
而且囚房的门不是密封的,为了方便监视他们(谢天谢地阿卡姆还没有变态到在囚房里安装监视器),铁柱之间留了足够让一只手通过的空隙,也就是说,她和小丑随时都能看见彼此。
还好囚房的马桶在一个对面看不见的角落里,不然要她跟小丑面对面的拉屎,她真的会疯掉。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其他的囚房都是空着的,柏妮丝被迫成为小丑的骚扰对象。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害怕吗?是的,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啊。
“或者你只是闷了?和我一起找乐子吧,我们可以把阿卡姆炸上天……哈哈哈哈哈!”
找乐子可以,炸就算了吧,她可不想被纳入蝙蝠侠的黑名单。
“我猜猜,你也是被那只蝙蝠抓进来的?那真是一只多管闲事的蝙蝠——”
不是,不过她宁愿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怎么说也会比较温柔吧?人也长得帅。
柏妮丝的思绪开始飘到不知哪里去,她不鸟小丑,小丑就如同精分那般自说自话,演着自己的戏。
“Oh come on!难道你是个哑巴?”对面的男人依旧笑着,只是笑容里开始夹杂了一些不耐烦和愤怒,他当然知道柏妮丝不是哑巴,他只是纯粹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她怎么能不说话?那样太无趣了,无趣的人没有存在的意义。
当他的手摸上腰间却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他才想起他的枪和刀都被没收了,该死的。
柏妮丝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她并不是知道小丑已经动了杀心,她只是纯粹的觉得他很吵:“老兄,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有趣,他可不要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小丑满意地收回习惯性地掏刀的手,夸张道:“安静?不不不,我为什么要安静?干嘛那么严肃呢?”
柏妮丝:“……”
她要求换房间!
……
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的话,尝试享受就是了。
柏妮丝不是没有尝试过跟这里的人沟通,表达她其实是无辜的事实,她发誓,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也绝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出预料地守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精神病患者,没听进一个字,换来的只是小丑的无情嘲笑。
你知道的,长时间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有人跟她说话柏妮丝是很高兴的,要不是那个人是一名超级反派。
结果到第四天,柏妮丝开始有种诡异的想法,其实小丑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有人能和她说说话。
更加诡异的是,她时不时就会冒出“其实他还说得挺对” 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危险。
有一次,她问小丑为什么你喜欢搞事。
他回答,他只不过是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让一切变得混乱。
“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吗?”他说,就像一个言之凿凿的演说家,用着夸张的语调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它带来公平。”
秩序的设立是为了保障人的生活,但是在哥谭,有秩序可言吗?如果秩序已经无法做到公平公正,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看,那种诡异的想法又出来了,她竟然觉得他说得真该死的对。
每当柏妮丝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都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
柏妮丝是怕小丑的,那份惧怕却并没有去到心底里。
在外人看来,小丑是一个冷血的、残忍的、不讲道理的怪胎,但是对她而言,小丑更多的是一个漫画人物。她和这个世界里的人的主要分别是,她曾经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小丑。也因为如此,她看见了一个完整的他,她甚至知道了他背后的故事,既然清楚了他的故事,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但是这绝对不是让人同情的原因。
她有点后怕说:“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你洗脑了。”
“为什么要伪装?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小丑很是满意,笑嘻嘻的说,“你认同我的想法,撕破那层伪善的面具,承认这一点吧,哈——”
柏妮丝打断了小丑的话,坐在床边翘着腿,满不在乎的道:“小钢牙,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你了,但我又不是神经病。”
小丑平静了一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笑得脸都扭曲了:“看来你真的不怕我?我希望你不是装出来,因为要是在我剪掉你的舌头的时候听到你的尖叫,”他眯了眯眼睛,暴戾的光在眼里忽明忽暗,“我可会很失望的。”
而柏妮丝仗着他不能出来,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哇——我真是好害怕啊。”
小丑:“……”
对面的小丑的表情越发的狰狞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柏妮丝知道适可而止,耸了耸肩就不去惹他,双手交迭于脑后倒在床上。
……
隔天,柏妮丝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门被打开了,她刚睁开眼睛,双手就被一个手铐铐上了,两个都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的守卫粗暴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往外带。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柏妮丝立马就醒了,向架着自己的守卫自来熟的打招呼:“早安男孩们,我们这是要去吃早餐吗?”
当然是没有人鸟她的,他们只是用力抓住她的胳膊以防她逃跑,她撇了撇嘴,就连在这里工作的人都那么阴阴郁郁的,真不愧是阿卡姆。
这是柏妮丝来到之后第一次走出囚房,她忙着四处打量,两守卫的脚步猛的一顿,她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其中一个守卫打开门,把她推进房间里,然后自己也走进去,关上门,另一个则在门外守着。
他说:“由今天开始,你将接受每星期三次的心理治疗。”
房间里只有简陋的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一个女人。
穿着白袍的金发女郎站起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镜片后的蔚蓝眼睛如海水般清澈:“你好,加西亚小姐对吧?我是哈琳·奎泽尔,你的主治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哈皮面无表情的看着托尼挥金如土,随随便便就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斯塔克先生,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旁边一位棕发美女甜甜的笑道。
托尼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倒不如说有点欠揍:“上天给了我赚钱的能力,自然也要给我花钱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纽约——乃至美国首富,二十一岁就成为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带领公司成为美国估计价值最高的企业,坐拥无数亿身家,手握令各个国家都觊觎的先进科技,同时也是钢铁侠,一名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
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就很少来赌场,他更愿意在工作室里研发战衣,今天难得来一趟,显然他的赌博技术没有一点儿的长进。
不过本来他就不是为了赢钱才来,只是为了娱乐和打发时间,或者说,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托尼输了这一局,他也没有兴趣继续下注了,于是骰子就轮到下一位客人投掷。
他正想叫哈皮拿走所有筹码换另一桌玩,就听见一个男人挤过来,对他的朋友说:“嘿,我跟你说,那边赌大小有个金发美女超好手气,我跟着她买了几局,赢了两万!”
那人半信半疑:“真的?”
“你再不过去就没有位置了,现在好多人都抢着要跟她买呢!”
两人匆匆离去,托尼饶有兴致的挑眉——不晓得是对那位金发美女还是对赌钱,他侧头对哈皮抛下一句:“我们去看看。”就率先离开。
哈皮和另外两名保镳连忙捡起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筹码,跟在托尼身后。
托尼根本找都不用找,因为只有那一张赌大小的赌桌特别的热闹,外面围了两三层的人海,显然都是和他一样被那位“手气超好的金发美女”吸引过来的,不过别说美女了,他连桌子都几乎要看不见。
他一靠近,一些赌客就把他认了出来,一边惊呼一边让道,托尼也因此而顺利的挤上了前排围观。
……
柏妮丝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边驾车来到了纽约最大的赌场。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因为她不断在超速的边缘试探的关系被硬生缩小到四十五分钟。
要不是为了不超速,她有信心能半小时内到达纽约。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条长裙,不然就她平时那副T裇牛仔裤的模样人家可能还不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