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夏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面上还有些得意的祁曜之。
她真的想不明白了,一个19岁,长了这么老大个儿的男生做一张小学数学卷子,他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祁曜之满脑子都是她刚刚叫的哥哥还有亲亲,一时没察觉到程念夏的脸色,见她瞪自己也加了层滤镜,自动曲解她的意思为娇嗔。
“怎么还不来亲我”的意思。
祁曜之上前拥住她,也不自觉夹出了更低沉诱惑的声音,“好了宝宝,别看了,来亲一口。”
程念夏本来努力在忍,听到这话,火一下蹿的比三丈还高。
急火攻心的感觉让她力气出奇的大,一把推开把凑过来的祁曜之推开,“宝你个头啊!”
祁曜之被推的一懵,没反应过来,眼神里还透露着愚蠢的迷茫感。
程念夏更来气了,她以前特别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有些家长辅导孩子作业时跟变了个人格一样,她现在懂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恨铁不成钢。
烂泥扶不上墙。
怎么有人高三,哦不,应该说是高四了,写一张小学数学试卷还在沾沾自喜。
她的六百亿没了,没机会了。
祁曜之对上她怒气冲冲的眸,脾气也上来了,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程念夏,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祁曜之这辈子头一次对一个人宽容到这种地步。
就他妈为了亲她一口,他连卷子都写了,还要怎样?
程念夏脑瓜子嗡嗡的,看着他冷漠生气的模样,也顾不上害怕了,她使劲捏了捏手里的纸团,忍了又忍,才控制着自己没将这令人恼火的试卷丢出去。
她还是想看看,祁曜之做小学数学试卷能不能做对。
程念夏低着头,声音有些失落,“祁曜之,你高三了,还写小学试卷。”
说完,她拨开祁曜之,打开琴房门走出去。
第一次,程念夏对任务这么没有信心,她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回到班级,程念夏将攥在手里的纸团打开平铺在桌子上。
试卷被几番蹂/躏,有些地方的字迹都看不清了,但程念夏还是仔仔细细辨认着,像是检查孩子作业的家长,一丝错处都不能放过。
一番细致认真的查看,程念夏舒了口气,全做对了。
好啊好啊。
人生好像突然又有了希望。
程念夏对于自己内心这点窃喜感到有些好笑,她竟然想庆祝一下,祁曜之写小学数学试卷写了一百分满分。
余圆圆有些惊恐看着她。
程念夏一会儿紧锁眉头,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一会儿又自嘲的摇摇头。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很适合去精神病院治疗一下。
“夏夏,你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去看一下?”余圆圆小心道。
程念夏手托腮,“连你也看出来,我精神不正常了?”
真是要被祁曜之折磨疯了。
算了,做人哪有不发疯的。
余圆圆点点头,“刚刚不是还兴高采烈去找祁曜之吗?回来就这么苦大仇深的,发生了什么?”
程念夏将小学试卷默默收起来,心想还是维护一下孩子自尊吧,被人知道他还在写小学试卷得笑掉大牙。
她摇摇头,“没事,就是发生了点小矛盾。”
这下,余圆圆更好奇了,不停追问。
程念夏无奈只能胡说八道,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余圆圆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你才是那个被追的人,祁曜之对你爱而不得?”
程念夏一哽,最后摆摆手不想再说了,“差不多吧。”
亲而不得也算是一种爱而不得...吧?
余圆圆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多了层崇拜,“姐,教教我,怎么变成厉害女人!”
另一头,祁曜之黑着脸回到教室,身上似乎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谁靠近谁倒霉。
如果说班上的同学之前看到他默默发呆,只是不敢靠近打扰的话,那现在祁曜之的死亡气场则是不一样的威慑效果。
不光是没人敢靠近,甚至大声说话吵闹也不敢了,全都静静玩自己手机,生怕发出点不该发出的声音惹这位爷不开心。
裘毅然对上祁曜之漆黑的瞳,被他毫无波澜的眸吓一跳。
他控制着自己瞳孔慢慢往一旁滑,尽量不和祁哥对视,以免遭殃。
祁曜之就是冲他来的,声音极冷,“你过来。”
裘毅然心中警铃大作,脑海里翻遍了自己最近做的事,除了偶尔借祁哥的名出去狐假虎威,也没干什么其他坏事啊。
裘毅然狗腿子似的到祁曜之身边,露出个谄媚的笑,“有什么吩咐祁哥?”
祁曜之冷眼看他,“谁让你给我买小学试卷的?”
吃力不讨好,几百年没做过卷子了,好不容易做一次还被嫌弃,惹得程念夏跟怎么了似的。
明明是她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最后还自己委屈上了。
裘毅然“啊?”了一声。
他挠挠头,“祁哥您不是说找一张你能写的卷子吗?”
他得到吩咐可是去书店泡了一个小时才精心挑选出来的试卷。
要是只要一张试卷,他随便买,关键就在于祁哥能写。
高中三年,他祁哥什么时候写过卷子?
裘毅然甚至原本想买张小学一年级的卷子,后来想想这也太瞧不起祁哥了,这才精挑细选了一张六年级的数学试卷。
裘毅然看了,这题他都会,给祁哥,正正好。
祁曜之皱眉,“老子都他妈高中快毕业了,不知道拿高中试卷过来,瞧不起老子当老子不会啊?”
说着,他做手刀作势要去砍裘毅然。
服了,什么猪队友,害他丢面子又丢人,还让程念夏气的一副泼妇相。
裘毅然吓的缩了下脑袋,他赶忙将书包里的空白试卷全掏出来摆到祁曜之面前,“是我马虎了,祁哥这是最近发的新鲜试卷,我都没写呢,你看看。”
看着一桌子的空白试卷,祁曜之觉得脑壳疼。
随手拿起来一张数学卷子,字都认识,组合起来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祁曜之冷着脸又拿起一张物理试卷,更看不懂了。
什么大球小球,他把地球炸了行不行?
裘毅然小心翼翼看着祁曜之脸色,一不小心祸从口出,“你看,祁哥,你真不会啊。”
刚说完,祁曜之一个眼刀过来,吓的他立刻捂住嘴巴。
祁曜之白了一眼,小声道:“什么破题。”
裘毅然忙跟着附和,“就是,什么破题,做这些有什么用,我祁哥用写卷子吗?这玩意儿都是贫困班的学生写的。”
祁曜之不翻了,翻来翻去没一道看得懂。
他往后一靠,也有些不懂了,裘毅然说的没错,不光是他,整个圣亚除了贫困班,没有谁是会逼自己学习做卷子的吧。
什么百万奖金之类的,他们能稀罕么?
更多的人上学是在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结交人脉,培养关系,毕竟下一代的财富要传入到他们手里。
祁曜之面上有些惆怅,更别说他这样顶级财富里的顶,做卷子干什么?
祁曜之将桌上看着就烦的试卷丢给裘毅然。
行了,过家家的游戏他陪程念夏玩够了。
这破题谁爱做谁做去吧。
他哪来的好脾气,一直哄着她。
课间,迷迷糊糊睡醒的程念夏来到洗手间。
圣亚的洗手间装潢精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几名穿着制服的女生有说有笑的和程念夏擦肩而过,女孩子散着的飘逸长发散发出好闻的香味,让她心旷神怡。
女孩子真好啊,香香软软的。
真是钱养人,这些大小姐看起来就贵气逼人。
圣亚的厕所是隔间的,程念夏上完厕所再想推门,发现根本推不开。
脑袋混沌的程念夏意识清醒了些,她使劲晃了晃门,还是纹丝不动,显然是外面被人堵上了。
再仔细听,发现不知道何时,洗手间安静异常,显然是除了她没别人了。
程念夏将马桶盖合上,淡定坐上去,唉,幸好圣亚有钱,一个厕所也装修的跟宫殿似的,要不现在待着多难受。
手机放在书包里,也没带来,求救都没法求救。
程念夏觉得按照电视剧演的,不出意外现在门口已经立上了正在维修的牌子,没人能来救她。
程念夏瘫着,脑子里想东想西,之前还总觉得圣亚挺不一样的,据她的观察,那些少爷小姐并不歧视她们冲刺清北班的人,也不会高高在上欺负人,反而相处的很好。
尤其是她们班的大学霸,第一名许嘉瑞,还特别受那些少爷小姐的欢迎,对他很好还尊重。
来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什么霸凌事件,没想到这就挨到她身上了。
程念夏叹口气,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想破脑袋,她也没得罪过人啊。
她一门心思扑在祁曜之身上,班里也就和余圆圆相熟,其他好多人都没认清呢,招谁惹谁了?
程念夏懒得想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出去了查下监控不就得了。
她这么久不回去,余圆圆肯定能发现猫腻来找她的。
她相信她的好姐妹!
程念夏双腿蜷缩,手插在口袋里,摸到一个冰凉凉的石头,脸靠在自己腿上,淡定决定继续睡会儿。
好困。
昨晚就没睡好。
都怪祁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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