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贼其恶当诛,留着他性命虽是陛下仁慈,但于国不利啊!”
金銮殿中,给事中、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说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那副恨不得挽袖子代替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下决定的模样,让刚刚回过神的季言之心中就是一阵冷笑。
杨所修,东林党人,先是在崇祯上位以后,上书攻击明末阉党“五虎”之首的崔呈秀,后又反悔,让陈尔冀替崔呈秀上书辩护,专注于攻击魏忠贤……
口口声声说为国尽忠,可干的事儿却是反复无常…
东林党,呵,在季言之看来,可比所谓的国之蛀虫的阉党们,还要来得可怕。
崇祯此人的的确确刚愎自用,独断多疑,但问题是历来的众多帝王有哪位不刚愎自用,独断多疑。远的不说,就说康熙、雍正好了,他们不刚愎自用,独断多疑吗?可为何独独崇祯被人反复提起……
说白了,是因为明朝末期完完全全把持了朝政的东林党派,使得一手的甩锅大法。
在季言之看来,崇祯煤山上吊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好啊,‘君非亡国之君,臣乃亡国之臣’,明朝彻底走上末路,东林党的人占了多半的原因。
还有那陈尔冀……
区区一位吏部给事中,就跟着杨所修一起将崇祯给耍了…胆儿可真是够肥的,也怪不得崇祯将他连同杨所修一起,以结交近侍罪名给宰了。
季言之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他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金銮殿中神态各异的文武百官,最终在明显属于东林党派的大臣身上,停留片刻。
“天启五年,熊廷弼被先皇所杀,朕记得当时大臣们也是说了熊廷弼其恶当诛,留他一命虽是先皇仁慈,但于国不利的话啊!”
季言之端正了一下坐姿,声音清冷甚至透着一股淡漠:“朕还记得这话是当初魏忠贤所说,杨卿应该是东林党人吧,魏忠贤杀了你们中的‘东林六君子’,按说该誓不两立才对,怎么学起魏忠贤说话来了?”
杨所修一张脸胀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杨所修开口就想反驳,却被季言之哂笑着打断,“你先别急着辩解,朕暂时不想听。朕就是好奇,你们文人不是最有节气的吗。那为何杨卿先是上书弹劾崔呈秀,没隔几天又改了主意,反悔弹劾起魏忠贤了。嗯,朕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朕这个新帝上台,为了尽快的熟悉、把控朝政,少不得要处理先皇的亲信宠臣……”
“好比魏忠贤……”
季言之才不管在场的文武百官面色有多诡异,他一来这个位面就身处金銮殿,难道心情就不诡异了。所以吧,在融合了记忆得知自己居然是崇祯,心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的季言之秉承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原则,开始不按照文武百官所预想的思路出牌了。
季言之顿了顿,继续道:“魏忠贤得先皇全然信任,把持朝政间,的的确确干了不少于江山社稷有害的事情。尔等上书的关于魏忠贤的十大罪,朕也绝大部分都认同。只是……该怎么处理,朕自有决断,朕万分不希望有,比如杨卿此类见风使舵,墙头草类型的政治投机分子跳出来影响朕的心情……”
历史上的崇祯会受他们的糊弄,那是因为崇祯帝朱由检本身是个没有多大见识的真.闲散王,他之所以能够上位当皇帝,完完全全是个意外……
父亲朱常洛虽有五子,但只养活了朱由校、朱由检二人,天启帝朱由校因意外驾崩,没有子嗣存活于世,皇位可不就落到了朱由检头上吗。所以崇祯帝刚当上皇帝的几年,没少被他所信任的大臣们一起糊弄……
当然了现在的崇祯帝明显换了芯子,季言之好歹也是做过好几世帝王的人,能被手底下的大臣们一起糊弄?即使季言之来到这个位面的时机并不怎么好,但季大佬略施手段便扭转乾坤这种事,真的不要太容易。没过多思索,季言之就确定了自己该怎么做……
处理魏忠贤等阉党的同时打压一下东林党派的嚣张气焰,是季言之走的第一步棋……
而第二步……
季言之原本就半阖着的厉眼猛地眯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崇祯被后世多次称呼为生不逢时的帝王,可是自身的坏运气占了很大的比例。
明朝末年,大明内忧外患,天灾人祸不断。先不说人祸,就说天灾……
明朝末年可是小冰河时期,整个华夏年平均气温都比现在要低,夏天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冬天则奇寒无比,不光河北,连上海、江苏、福建、广东等地都狂降暴雪……
在迷信的古代,一旦出现迥异的天气变化,都会归咎为君主失德。不光是在东方,就连西方同样如此,当然了鉴于西方宗教盛行,所以是以宗教审判作为手段。就历史记载而言,在欧洲1570年(明隆庆四年)至1580年(明万历八年),是粮食危机与迫害犹太人及猎巫活动最为猖獗的十年。
那时小冰川时期才刚刚临近,真正到来是崇祯皇帝继位的时期。可以说崇祯年间,是整个因为小冰川时期到来引发的灾害的最高峰……崇祯再怎么反抗,人也赢不过天。
说句玄幻的话,各种坏运道加身的崇祯帝怎么干得过,新鲜出笼的天选之子——努尔哈赤呢!
想到此处,即使心理强大如季大佬,也忍不住感到啼笑皆非。
毕竟上一个位面他还姓爱新觉罗,这个位面他就姓朱,并且还要为了大明的国运,将爱新觉罗一氏的崛起给扼杀掉。这真是天意如刀,让人防不胜防啊!
季言之烦躁的抹了一把脸,果断的宣布退朝。
出了金銮殿,季言之刚进养心殿,还没来不得及坐下歇息,就听宫人来报,说是周皇后求见。
季言之不动声色的让太监请周皇后进来。
周皇后进来,先是盈盈对着季言之俯身一拜,接着便道:“听说万岁爷今日在金銮殿中大动肝火,狠狠的辱骂了杨大人和陈大人一番?”
季言之顿时眼睛一眯,继而似笑非笑的问:“听说?皇后听谁说的?”
“自然是听手下之人说的!”
周皇后并没有察觉到季言之问这话有什么不对,也没察觉出崇祯上朝前和上朝后有什么不同,依然用以往说话的口吻,温婉的道来了一句:“臣妾以为万岁爷此举万万不妥……”
季言之嗤笑:“皇后的手下可真厉害,连窥探圣踪的事情都做得那么随意,可见不是第一次了吧!”
周皇后脸色徒然一变,一张俏脸白的像雪一样。“万岁爷你……”
“朕一直认为皇后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懂得分寸的聪明人!”季言之眼神冰冷的看着周皇后,杀意尽显的道:“可是现在看来,聪明是聪明,但明显聪明过了头。朕前脚刚结束了朝会,皇后后脚就得到了消息,呵,看来皇后不止窥探圣踪,还和前朝大臣有勾结啊……”
周皇后惊惶后退,差点一踉跄跌倒在地。
“皇后,你说你想干嘛,或者说你周家想干嘛?”季言之像是很欣赏周皇后惊惶的样子,居然嘴巴微微翘起,带着微笑继续说道:“听说国丈得知你当了皇后,可是大摆席宴了三天三夜,收了不少贺礼啊!”
“万岁爷!”周皇后的声音几乎带着颤音:“臣妾绝对没有窥探圣踪和前朝大臣暗中勾结,臣妾…臣妾只是担忧万岁爷第一次上朝会出什么差错,所以才全神注意啊……”
“得了,朕不想听你的辩解!”
对待背叛者季言之从来都是狠厉的,即使周皇后之所以会这样,是原身朱由检纵容的结果。但现在他是朱由检,就绝对不会放过明显对国政方面认识不足,根本没觉得自己哪做错了的周皇后……
MD,不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吗。
刚刚册封的皇后还干出这样的蠢事,不狠狠惩治,说不得以后还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季言之不想再听周皇后的辩解,直接就令太监将周皇后拖了出去。
“给朕好好的查,”季言之随后叫来了锦衣卫现任都统,冷面吩咐道:“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给朕仔细彻查一遍。朕倒要看看前朝大臣和后宫女人勾结起来,到底想做什么?”
锦衣卫全体领命行动后,一时之间朝野内外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有敏锐者,察觉出这位新上任的帝王,与之前专注于木匠活计,常年累月不上朝将所有朝政尽数托付给亲信宠臣的天启帝完完全全的不同。原本觉得他会是一位相对来说比较勤政的帝王,但现在看来,勤政是肯定勤政,但杀戮果决、万事自有纲程却是最主要的……
“这样的皇帝,怕是要穷兵黩武啊!”有认为该全然以文治国的大臣,向同僚如此感叹。
此话传到季言之的耳朵里,季言之当即发出了意味未明的嗤笑。
他接收的江山内忧外患,完全的烂摊子,不杀戮果决独断乾坤,难不成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那些只在乎自己的所谓大臣胡搞,然后让自己落得像历史上的崇祯帝一样,煤山上吊的地步?
季言之活了那么多次,肯定明白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但问题是怎么死却是有选择的,至少季言之宁愿自然死亡,不愿意一切非自然的死亡……
季言之懒得理会也不想理会,除了这种议论根本不重要外,还有某个女人又闹幺蛾子的原因在!
“皇后还在绝食?”
季言之突然的询问,让新走马上任的总管太监小李公公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回万岁爷的话,皇后娘娘…食欲不振,今儿和昨天一样,并没有进食。”小李公公斟酌的回答道。
“食欲不振这个说法倒有趣?”季言之玩味的笑了笑,“既然皇后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威胁朕,那么就由着皇后去吧!”
小李公公愕然:“由着皇后去?”
“不然呢,想朕给她赔礼道歉?脸这么大,真的让朕挺意外的!”
历史上曾记载着这么一段‘趣事’,说是明思宗也就是崇祯帝,在交泰殿与皇后相会,不知因争论什么问题起了争执。崇祯帝呢,大动肝火之下,用力把周皇后推倒于地……
周皇后自觉失了面子,便愤而绝食,后来崇祯帝明白了自己不该推自己的正妻,所以便让太监赐给周皇后一件贵重的貂裘。周皇后自觉争回了面子,便又跟崇祯帝和好了……
还有和着田贵妃争风吃醋,故意冷落、折腾对方什么的……
在季言之看来,周皇后可不像真正史书上记载的那样贤良淑德。要真贤良淑德,也做不出绝食威胁的事情来。
啧,以为他会和崇祯一样耳根子软,容易被吹枕头风不成。
要知道他从成为崇祯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要接手崇祯原有的妻妾。安分守己者他不介意让其享受荣华富贵,可要是自以为能够凭借身份,或者用子嗣来影响甚至胁迫他做决定,那就不要怪他狠辣无情了,要知道季言之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不对女人出手的说法。
什么绝食抗议,反正饿的不是他,他才懒得去理会一国之母会不会因此饿坏自己甚至饿死自己呢!在季言之看来,崇祯后院的女人那么多,死了一个周皇后,再随便册封一位皇后便是……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还是认定大明缺她不可啊……
季言之嗤笑,继续专注批阅手中的奏折。小李公公去传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李公公回来,脸色有些诡秘的禀告道:“皇后娘娘昏了…”
“所以呢,”季言之不屑的冷笑:“朕该去看看,然后跟把自己饿晕过去的皇后服软……”
小李公公差点跪了,只得在季言之的冷眼之下继续道:“太医来看,说是皇后有喜了!”
“哦……”
原主崇祯留下的种……
季言之依然冷笑着道:“所以皇后此举是想借子嗣要挟朕了?”
这反问,小李公公可不敢随意的接,因为小李公公他也是这么觉得的,猛然接话不是让季言之更加怒上加怒吗。哦,现在季言之已经怒上加怒了,因为季言之丢了朱笔,用异常冷漠的语气吩咐道。
“给朕告诉周氏,既然她不看重腹中骨肉,那不妨用一剂堕胎药去了肚子里的那块肉吧,反正有她这样的亲娘,孩子生下来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
小李公公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是,便亲自去了坤宁宫传话。
周皇后满心以为崇祯(季言之)会像以前一样主动和她‘服软’,结果等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述责,一时之间周皇后忍不住悲从心来,啜泣道。
“万岁爷怎么变得如此不顾念夫妻情分啊!”
正巧袁贵妃和田贵妃相携来坤宁宫‘看望’昏倒抱恙的周皇后,一听这话,袁贵妃没什么反应,田贵妃却是面露嘲讽,阴阳怪气的道。
“万岁爷要真不顾念夫妻情分,估计早就废了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哪容得皇后闹什么绝食啊。毕竟都知道窥探圣踪,勾结前朝大臣可是后宫女眷妄想干涉朝政的重罪……”
周皇后手顿时一紧,那攥着的手帕瞬间变得不成样子。
“你……”被挤兑得很是难堪的周皇后说不下去了,因为田贵妃说得是事实,如果崇祯(季言之)真的不顾念夫妻情分的话,就该顺势废了她,她所背负的罪名,估计没有一位大臣会为她求情。
“别你了你了,皇后娘娘啊,还是好好的养身体吧!”田贵妃娇笑的说着挖周皇后心肝的话语,“别让万岁爷以为,你是真的不想要腹中的骨肉,所以才使劲儿的糟蹋…”
“妹妹禁言…”
表现得像个老好人的袁贵妃终于开腔了,不过她这么一句模糊的劝诫可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有种火上浇油的意味儿。至少可让田贵妃的气焰更加的嚣张,也让周皇后羞愤欲死。
可即使周皇后再怎么羞愤又如何呢,之所以田贵妃敢这么的揭她的脸面,不也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吗。季言之不吃软不吃硬,耳根子又不软,会吃周皇后身为信王妃时对付崇祯的那一套才怪。
——所以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周皇后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认出了一口恶气的田贵妃,兴高采烈的来,又兴高采烈的走了。她回到承乾宫,到了用膳之时可是多吃了半碗饭,由此可见,田贵妃是有多么的高兴,当然了,如果周皇后真的将孩子作没了,那么她会更新高兴的!
季言之可懒得管后宫女人们之间的争锋相对。
他本身是个不看重女色的,而且又不喜欢应对多个女人!自从来到这个位面,成为了崇祯帝后,他一次都没有在后宫留过宿,整个半月吃住都是在乾清宫。
当然了,之所以会这样,除了他真的无心接受崇祯留下的妻妾,还有烦心事一大堆的缘故。
前些日子,因为要先处理前朝后宫有牵扯的问题,怎么处理魏忠贤等阉党、怎么打压东林党人的嚣张气焰等事务,季言之都是押后再处理的…
与之同时,由于小冰川时代真正降临的关系,气候大变。仅仅新帝上位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陕西河北等地便相继传来水涝、干旱的灾情。对此,季言之除了赈灾以外别无办法,甚至因为赈灾的事,季言之还减缓了整顿官员的步伐。
当然了,依着季言之有时候走一步看三步的谋算,减缓并不等于停止……
大明最厉害的情报组织——锦衣卫依然在行动中,甚至就连原本搁置的东西两厂也运作起来。季言之甚至考虑让魏忠贤等人戴罪立功,配合锦衣卫好好的肃清官场以及明显藏污纳垢的后宫…
“崇祯元年四月,南赣(今江西省南部)起义军夺天王,建号永兴元年,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劫库放囚。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巡抚洪瞻祖报闻。”
“崇祯元年七月,蓟门驻军由于饥饿索饷鼓噪,焚抢□□,经多方措处,始解散,史为蓟镇兵变。”
“崇祯元年七月末,据蓟镇兵变后,辽宁宁远军中四川、湖广兵因缺饷四个月,也发生兵变,其余十三个营起而应之,缚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于谯楼上。八月初,袁崇焕与兵备副使郭广密谋,诱捕其首恶张正朝、张思顺,斩首十五人,平定了兵变。”
“崇祯元年八月初,后金练兵五万,借狐狸衬兵一万,打造盔甲战车,欲于三岔河三路出兵,过宁远围屯,攻越山海、石门等……”
“崇祯元年八月二十二,后金犯黄泥洼……”
“崇祯元年十二月初,固原(今宁夏固原)再次发生民兵变……”
独自窝在养心殿,看《华夏历代通史》的季言之是越看脸色越差。别的不说,单单崇祯刚刚登基的头一年,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事情发生,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总得来说人祸多些,但说到底为什么会频繁发生农民起义以及兵变,还不是变化无常的天灾给闹的。全国各地不是水涝就是干旱,田野基本颗粒无收,这没了粮食收成,拿什么养兵发粮饷……
蓦然想起自己的那位好国丈,可是历史公认的巨富,季言之唇边划过一丝冷笑。
历史上大明江山社稷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危在旦夕的时候,崇祯帝下令朝中所有大臣官员捐银助饷时,这位公认的巨富国丈可是极为吝啬,连周皇后出面劝说也不肯出钱,最后还把周皇后以他的名义捐的五千两白银吞了两千两…
这也就罢了,最让季言之不耻的是,周奎这位巨富国丈在清国入关后,为了荣华富贵可是把他的亲外孙,朱慈烺给卖了。
“没有发生?嗯,但是这种小人必须防着,对了,倒忘了一件事情了…”
神色显得莫名阴沉的季言之将《华夏历代通史》给收了起来,突然扬声把曹化淳给叫了进来。
“曹大伴儿,听说嘉定伯(周奎)最近一直凭借着国丈的身份经商?”
曹化淳点头应是。
季言之笑了起来:“这倒让朕想起了一件往事。‘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这事儿曹大伴应该有印象吧!”
曹化淳如何没有印象呢,因为这事情就是周皇后那位善妒却又偏偏装贤淑的女人弄出来的。
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意思是说,如果周皇后对崇祯说话,可以说‘妾’,可东宫田妃和西宫袁妃如果要对崇祯说话,却要学民间的被买卖的丫鬟自降一辈“自称女儿”……
贵妃将皇帝当爹,真的是历史上,明末后宫的一道奇景。
季言之来到这位面时,崇祯登基已经三月有余,但半个月多前才刚刚首次召开朝会,而那‘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则是周皇后刚被册封为皇后之时搞出来的……
这对季言之这位准备从此以后只专注国事民生的新任崇祯帝来讲,并不是太重要的话语,所以才会在琢磨周奎这么一个人时,顺带想起来。
曹化淳没搭腔,季言之也没在意,继续似笑非笑的道:“朕记得嘉定伯原先是个算命先生吧,也算有一技之长的人了,怎么就改做商人了,莫非国丈的身份真的很有便利,能只进不出……”
曹化淳:“万岁爷,您天资卓越,定然明白世人躲不过一个贪字。嘉定伯得蒙圣上之恩成了国丈,见识了一番滔天富贵,自然也躲不过一个贪字。”
“老曹你说得在理,朕这心里头不爽啊,你说说朕为了赈灾缺银之事烦忧,但嘉定伯…朕的好国丈却只进不出…呵,”季言之收了笑容,朝着曹化淳呲了一下牙,显得格外恶狠狠的道。“朕可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朕的,敢仗着国丈的身份吃进去多少,就得给朕吐出来多少!”
曹化淳瞬间明了季言之的意思,当即心领神会的道:“万岁爷放心,老奴要让嘉定伯将所有不义之财全吐出来。”
季言之满意的颔首:“记得顺便率领东厂的所有厂卫,好好的查一下皇亲国戚。”
曹化淳:“喳!”
曹化淳身为东厂提督,自然有权利率领东厂的厂卫,挨家挨户的‘拜访’一下被季言之点名的皇亲国戚。
要知道明之一朝,除了锦衣卫这个专有军政搜集情报机构外,有历代皇帝亲信宦官统领的东西两厂,权利正在锦衣卫之上,有不经司法机关批准,随意监督缉拿臣民的权利。可以说东西厂卫一出,大明臣民无不胆颤心惊,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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