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第三十三个故事

胤礽选择夜窥龙帐的时候,季言之恰好在场。前两天,认为自己还是个小年青,只是生长发育有些着急的康熙老爷子,在偶然来的细雨中,静静地散着步。

得,有句话形容得好,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来了一场雨中漫步的康熙老爷子虽说没有达到事后火葬场的地步,但也不幸染上了风寒。

都说病来如山倒,上了年龄的老家伙更是如此。康熙老爷子病了,作为好孙儿的季言之自然要在身边伺候。康熙也情愿季言之贴身照顾他。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很悲哀的问题。康熙在防备他那些随驾的年长的儿子,尤其在他身边的时候更甚。

季言之很好把握了康熙老爷子的这个心态,让自己完全融入了贴心好孙儿的状态中。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有季言之现年不过十岁的缘由,如果季言之再大点,他也会适量的跟康熙老爷子保持点距离,免得康熙老爷子在觉得欣慰之余,把他也一并儿列入防备名单之中。这是康熙老爷子天性上带来的多疑,季言之根本不能改变,所以能避则避,会让季言之少点儿膈应。

季言之亲自守着熬好了药,就端去给康熙老爷子服用。

老爷子喝药之时十分的干脆利落,就跟灌酒似的一口闷了。喝完之后,少不了的蜜饯果子倒让老爷子有些小孩子的心性。当然这只是看起来的,生病的狮子永远还是狮子,不可能变成猫咪的。

老爷子往嘴巴里又塞了一颗蜜饯果子,驱散嘴巴里浓浓的苦味之后,开始考校起了季言之的功课。在老爷子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功课都不能落下,尤其是随驾巡幸塞外,那更要做得比平时还要好。

这是超高规格的要求,幸好季言之本身是个万年老鬼,虽说仗着许多世得来的知识欺负‘同龄人’,有点儿破廉耻,但某些时候,季言之根本就不具有脸皮这种玩意儿,所以他毫无压力的将功课全都倒背如流。扎得和他同年的胤礼那心,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他就是标准的随驾巡幸塞外,差点浪翻天的主儿。

胤礼哀怨的瞅了季言之一眼,只得在康熙老爷子看过来的眼神下,磕磕绊绊的背诵功课。

他和季言之两者的对比真的太大,以至于连康熙老爷子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恨铁不成钢’呢,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

算了,反正的小儿子,成不成器都没什么,毕竟就算再怎么成器,也不可能对他看重的继位人选造成威胁。

康熙老爷子瞪了胤礼一眼,直接眼不见为净的挥手让胤礼滚出营帐。胤礼麻溜的滚了,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康熙老爷子和季言之。

季言之给康熙老爷子倒了一杯白水,等康熙老爷子喝下后,季言之拿了一块软绸缎质地明黄颜色的靠枕放在康熙老爷子的背后,在康熙老爷子想要侧躺之时,尽量舒服一点。

“今儿十三叔钓了几尾银鱼,孙儿已经吩咐随行的御厨,取了早上刚刚收集的朝露,一锅炖上了,想来一会儿梁公公就会给皇玛法呈上来。”季言之声音温和,人也温润,好似最完美的白玉一样无害的说道:“皇玛法一会儿可要多用点鱼汤,如此才不辜负十三叔和孙儿的一片孝心。”

“行了,才多大的年龄,就跟个管家公似的!”

康熙笑骂了季言之一句,倒是很受用季言之的孝心。过了一会儿,银鱼加了朝露熬煮出来的鱼汤,便被梁九功亲自呈了进来。银鱼汤的味道很鲜美,即使是食欲不佳的康熙老爷子,也多喝了一碗。

至于季言之,他乐意在康熙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吃货,几乎将剩余的银鱼汤泉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当然了,季言之如此的行为从某些方面上来讲,其实也算是,唔,做戏。

因为作为帝王,特别是自认为很孤单的帝王,都希望有亲眷在他面前不要那么的恪守规矩,能够随意一点。而季言之这种经过精心算计,恰当好处的随意,却让康熙体会到了一种单纯属于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温馨。

康熙不会认为季言之的举动很失礼,反而觉得最近迷恋上钓鱼,‘糟蹋’了不少小型湖泊的胤祥总算干了点人事。

用完晚膳,季言之依然留在营帐里。不过和康熙盖着薄薄的毯子,斜歪在软塌上昏昏欲睡不同的是,季言之依然在练字,而且还是拿奏章上康熙老爷子所书写的批文来练字。

从这又可以看出康熙和胤禛,这两父子的共同点了,都他妈自恋。胤禛让季言之照着他的笔迹临摹练字。而康熙老爷子……好吧,康熙老爷子没有明说,只是让季言之照着批文好好练字……但问题是,除了康熙老爷子本人,谁他妈敢在奏折上书写批文呢!

所以这两父子,真的一脉相承的自恋。哦,以后估计也要加上个季言之,因为老季早就决定了,以后有了孩子,也要他照着她的笔迹临摹练字。

扯远了,总之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胤礽或许是因为多日的疏离,再加上季言之‘抢’了他该有的宠爱,成了康熙老爷子地地道道的心头宝,胤礽真的慌了。他整天坐立难安,甚至在领着皇子阿哥们例行问候身体抱恙的康熙老爷子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胤礽并不知道他的行为,让渴望儿孙陪伴又下意识防备的康熙老爷子有多么心寒。虽说即使胤礽开口说代替季言之服侍康熙老爷子,康熙这个多疑的老家伙,也定会推脱。但胤礽错就错在,他一次都没提过,甚至面对康熙老爷子的时候还心不在焉。

都说人老成精,作为从少年一路走来的康熙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面对这样的胤礽,他只会多想,只会觉得胤礽这样,是在想招儿对付他这个父亲,而不是…只是不知所措罢了!

康熙老爷子于是对胤礽越发的心寒,胤礽也不是蠢蛋,他只是被不会做父亲,至少不会做一个合格父亲的康熙老爷子教坏了而已。

御下不严,行为不端,好色又嚣张跋扈不得人心,这是康熙老爷子对于胤礽这个儿子的认知。但康熙老爷子忘了,这样的胤礽是谁造成的,是谁因为当时时局不稳,将尚在襁褓中就失去了亲妈的胤礽当成了一块稳固民心的牌子。胤礽之所以会树大招风、会被底下的弟弟们联手对付,最主要的原因不在于康熙老爷子吗?

所以在曾经某一个位面和保成(胤礽)一体双魂的季言之看来,谁都有资格对胤礽心寒,唯独康熙老爷子不可以。

当然了,放任甚至推波助澜,让胤礽夜窥龙帐事件提前两年上演的季言之也没有资格对胤礽心寒,即使他早就学会将不同位面的同名之人分开了。

夜风突然吹拂营帐用来隔绝外面冷空气进入的帷幔之时,季言之抬头瞄了一眼已经进入半睡不醒情况的康熙,不动声色的用竹签拨动一下烛火,让火焰更加明亮后,便又埋首继续练字。

季言之知道胤礽已经逐渐靠近康熙老爷子住的营帐,可那又如何。作为一个大佬,季言之从来都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是最合乎自己当前利益,即使季大佬偶尔也会,嗯,任性一点,但拥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这并不能影响到什么。

季言之保持着沉默,冷眼的等着胤礽的接近。他没有抬头,便已经感觉到半睡半醒的康熙老爷子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康熙老爷子是被突如其来的尿意给憋醒的。

他第一时间看了看全神贯注在不远处抄写练字的季言之。

他很欣慰的点点头,正要出声告诉季言之该休息了时,他突然看到,在明亮的烛火照耀下,营帐外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那人抓着帷幔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进来,但是紧张得冷汗都流了出来的康熙老爷子却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就爆喝,“什么人?”

那人也就是胤礽顿时一惊下意识就选择转身,慌不择路的跑了。而正是因为他的慌不择路,以至于留下了一处破绽,能够让康熙老爷子瞬间确定,是他在夜窥龙帐的有利证据——一段杏黄色,明显是刚从衣服上脱离的碎布条。

披着厚厚披风的康熙老爷子站在帐篷口处,拿着那段杏黄色的碎布条,神色未明。

这个时候,季言之开腔显然是极其不合适的,所以他拉了拉康熙老爷子的衣摆,默默地给予关怀。

康熙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语气竟然带着一丝茫然的道:“夜深了,晖儿该回住处休息了!”

“孙儿还在陪着皇玛法吧!”季言之仰着脑袋,眼眸中蕴含着的是纯粹的关怀:“晖儿没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现在的皇玛法更希望亲人的陪伴。”

季言之的话语仔细深究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具有艺术性,但就好像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一般,让康熙老爷子很受用。觉得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康熙,将季言之留在了龙帐里休息。而接下来一直到大部队赶回京城的时间里,季言之也是吃住都跟着康熙老爷子。祖孙俩很默契的不提胤礽这二逼货。

当然了现在不提,并不代表回京城后不提。反正一回到京城,第一天上早朝的时候,康熙就宣布了胤礽所犯的十几条罪名,包括没有手足亲情,企图谋害他等等,执意要废太子。

康熙老爷子突如其来的爆发,打了所有王公大臣和能够上朝参政的皇子阿哥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胤褆的支持者纳兰明珠和胤礽的支持者索额图,都不约而同的懵逼了好不好。于是自然而然,站在金銮殿上的大部分人都给胤礽求情。

纳兰明珠搞不明白康熙老爷子的真实意图,所以思索片刻,便给胤褆使了一个眼色。奈何胤褆是百分之百的纯种棒槌,根本就没有看明白纳兰明珠给他使眼色的用意是什么。

身为天字头一号棒槌,胤褆觉得这是一个干掉胤礽,自己好上位的绝佳时机,于是胤褆在纳兰明珠绝望的目光,滔滔不绝的给胤礽添加了好多罪名,末了更是在康熙诡秘难辨的目光下,请旨诛杀胤礽这个祸国殃民的前太子。

胤禩、胤禟、胤(é)爷三全体不忍直视的低下了脑袋。其中胤禟更是和胤(é)挤了挤眼珠子,无声的嘲讽,胤褆出生之时一定把脑子忘在了娘胎里了。

讲真,他们有限的智商都想得明白,胤褆咋就想不明白,康熙老爷子将自己准备废太子的决心放在明面上来讲,根本就没有杀了胤礽的想法,说不得胤礽丢了太子之位,却还能有个世袭罔顾的铁帽子王当当呢,这么明目张胆的‘胁迫’康熙杀亲儿子,就不怕愤怒的康熙将你一块儿给杀了?

这样想着的胤禟不由得庆幸,他们三兄弟早就从胤褆那艘破烂船上脱身了,不然还不知道被明明棒槌还不自知的胤褆给坑成什么样儿。

就这么松了一口气的胤禟却是忘了,胤褆之所以被季言之亲切的誉为天字一号棒槌,在于他坑起人来敌我不分。这么说吧,连敌人都避无可避了,己方队友不被那啥啥、那就奇了怪了。所以随着胤褆请诛胤礽落幕没过多久,康熙老爷子还在思索怎么收拾人的时候,大阿哥找了个游方道士,借口说胤禩有仁君之相,率先举荐胤禩可当下一任太子的事情又发生了。

冷不丁就被‘敌我不分’攻击到的胤禩一脸血:皇阿玛,你别相信棒槌的话啊,儿子真的真的没有当靶子的想法啊!TAT

历史上也上演了这么一出,结果则是从一到十四所有参与的阿哥,不分时间长短,全部被削了爵位,被圈了起来猛生孩子,但是现在嘛……

嗯,棒槌起来敌我不分的胤褆依然被圈在大阿哥府上,努力生孩子为爱新觉罗一氏开枝散叶做贡献中;被废了太子之位的胤礽也依然得了一个理亲王的爵位,带着妻妾从毓庆宫搬去了新建的理亲王府,但其他的皇子阿哥们,却与历史上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康熙老爷子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搞什么二废二立太子、只为磨砺看好的继承人之事……

康熙先是很当机立断的将胤禛过继给了已去世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然后在拟旨让胤禛再多一位出身佟佳氏的侧福晋的同时,正式将胤禛立为太子,再然后就把季言之真真正正的带到身边教养,以期将季言之培养成像他那样的‘千古一帝’。

康熙四十七年,八旗选秀,历史上生下弘历的钮钴禄氏和生下弘昼的耿氏同时进太子府。

康熙五十年,弘历、弘昼先后出生。

如今的季言之已经年十四,按照皇家历来早婚的惯例来讲,是时候让侧福晋先进门了。问题是,季言之从来不会为了所谓的子嗣破了自己‘心理洁癖’的底线,娶多个妻妾……

很久很久以前,在和保成一体双魂的时候,之所以会先后娶了两个老婆,那都是有原因的……而且季言之娶瓜尔佳氏为继太子妃时,也是在没保住赫舍里表妹,在赫舍里表妹去世很久后才发生的事情。所以季言之根本就不会为了子嗣的问题妥协从而娶一大堆的妻妾。

季言之去找了康熙老爷子谈话。

很简单的谈话,根本就没有涉及到其他,只说了一句还是让嫡福晋先进门吧!

季言之这样可不是认命娶了嫡福晋之后还会纳侧福晋,而是作为一个引子,让康熙老爷子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做了一系列光怪离奇的梦。

当然了,这是季言之耍的一些小把戏,其主要目的就是让康熙老爷子把他自己和季言之神话。反正梦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命理神说,其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天道选定能够将大清发展到盛世大唐一样、万国来朝的天命之子,季言之是不可能像他一样左环右抱、妻妾成群的,一个妻子刚刚好,多了的话,说不得会断子绝孙,毁了大清国的气运。

要知道古人都是迷信的,特别是康熙这一类相信君权神授的君王,那更是把迷信当成了神传达给他的旨意。别管康熙老爷子一个月下来到底做了多少奇葩的梦境,反正康熙老爷子接下来直接就把圈定的侧福晋人选,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指给了弘晳几个平辈儿的阿哥当福晋……

康熙老爷子如此的操作,说实在话,也让季言之有点瞠目结舌,外加手抖心颤。

因为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康熙老爷子在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抽风’状态中,把原本定给弘晳的媳妇,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噶尔藏之女定给他呢!

不过这回季言之的预感,倒是出了有点点差错,因为和他年龄相当的阿哥,包括弘晳在内,媳妇都没怎么变动。相反季言之如果不是坚定不乱搞男女关系,保证自己心理洁癖不会被把自己逼疯,从而让康熙老爷子做了一个月神奇的梦的话,说不得他才会‘抢’了弘晳几个阿哥的嫡福晋。

慢慢分析出这样的情况,季言之的内心可以说是极度无语的。而在季言之极度无语的情况下,他的嫡福晋人选也最终确定下来,内务府员外郎鄂尔泰之女,西林觉罗氏。

鄂尔泰和田文镜、李卫都是雍正的心腹。康熙老爷子舍两江总督,文华殿大学士伊继善之女章佳氏,用意很明显,是在胤禛膝下男丁数终于突破四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性给季言之铺路。

“老爷子如此,虽说是疼惜晖儿,但也算将我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乌拉那拉氏视线转到关得紧紧的窗户,感叹道:“就如这场风雪,来得可真够突然的…”

毓庆宫体仁殿里,乌拉那拉氏歪坐在铺着厚重毛皮的软塌上,手中捧着的暖炉正冒着热气。胭红走了进来,理了理因为风雪浸湿的头发。

胭红朝着乌拉那拉氏笑了笑:“主子说得没错,这场风雪啊,的的确确来得可真够突然的,好在弘晖阿哥早有准备,不然准会像弘时阿哥一样,浸湿大半个身体。”

乌拉那拉氏轻笑了起来:“怎么?李侧福晋没给弘时阿哥准备雨伞,斗篷?”

胭脂用铁夹子小心拨了拨银盆子里的火炭,“李侧福晋做事情本就大大咧咧,没有预料到会有风雪也不奇怪。”

“是啊,突如其来的风雪没人能够预料得到。”乌拉那拉氏笑着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普通人肯定预料不到,但是主子,咱们的弘晖阿哥可不是普通人!”胭红几乎笑眯了眼睛,对着乌拉那拉氏道:“主子知道吗,刚我出去到苏公公那儿的时候,恰好听到万岁爷有意去泰山封禅。”

乌拉那拉氏诧异的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胭红的意思,“你是说老爷子有意带着晖儿去泰山封禅。”

胭红点头:“奴婢觉得苏公公能够跟奴婢提起这种重要的事,一定是经过太子爷首肯的,所以主子,咱们要不要提前帮弘晖阿哥准备一下。”

“准备,肯定是要准备的!”

乌拉那拉氏琢磨了片刻,却是吩咐胭脂得空在风雪停了后,出宫去鄂尔泰府上适合闺中女眷把玩的小东西。

胭脂得令。在风雪渐停,各宫的宫女、太监出来扫庭院、走道里的积雪之时,胭脂便带着乌拉那拉氏亲自挑选出来,胜在精致小巧的一些小物件,出宫登了鄂尔泰家的大门。

对于胭脂这位乌拉那拉氏身边得意人的到来,鄂尔泰一家都保持了很大的惊喜。特别是被康熙老爷子朱笔亲自圈定、指定为季言之妻子的西林觉罗氏,那可真是欢喜得一双杏眼都带着笑,更别提桃腮粉面、娇羞的模样儿了。

“劳烦胭脂姐姐冒着大风雪,还要来给我送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西林觉罗氏咬着唇瓣,递给了胭脂几个香囊。“这是我亲手做的,还要劳烦胭脂姐姐…送给太子妃和…弘晖阿哥…”

“大格格的手可真巧。”胭脂这话可不是敷衍,而是西林觉罗氏的手是真的巧,几个香囊上的翠竹、牡丹、玉兰花样儿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一样。

胭脂朝着脸蛋儿稍微有点儿圆,姿色却算得上中人之姿的西林觉罗氏挤了挤眼睛,有些狭促的道:“还请大格格放心,弘晖阿哥保证不会嫌弃大格格的心意。”

这话也亏是胭脂说的,凭着她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得意人,西林觉罗氏即使跟季言之大婚,正经成了皇家媳妇,也是要敬胭脂几分的,因此胭脂的话一出,可让西林觉罗氏闹了一个大红脸,心中却无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