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二十九个故事

代笔太监双手捧着圣旨,恭敬的后退出了金銮大殿。

季言之领着张居正去了偏殿,继续被李太后突然‘发病’所打断的议事。可以说张居正真的是一位能臣干吏,在他担任内阁首辅期间,实行一系列改革措施。

财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条鞭法”,总括赋、役,皆以银缴,"太仓粟可支十年,周寺积金,至四百余万"……

军事上,任用戚继光、李成梁等名将镇北边,用凌云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乱……

吏治上,实行综核名实,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级官吏,“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政体为之肃然。

可以说,之所以会有万历中兴,张居正绝对占主要原因,毕竟新帝年幼,而垂帘听政的李太后又是个空有野心,只有点小聪明的后宫女人。

“军政大事全权交托给张卿,朕很放心。”

季言之心知现在的他最迫切需要提高的文化课程,至少明面上,他怎么也要摆脱‘文盲皇帝’的赞美,而这需要一个巡回渐进的过程。所以在完美解决掉李太后,让她得以安度晚年后,季言之只思考了几秒钟,就决定将军政大事全甩给张居正,反正能者多劳嘛。

季言之很相信,大明在张居正的带领下,一定能奔向更加高明的未来。

张居正将他近期的工作内容笼统的说了一遍后,便告退离开了金銮偏殿。

季言之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便在王总管的催促下,以不慌不乱的速度乘坐龙撵去了慈宁宫。此时,李太后已经在医女们熟稔的推拿手艺中醒了过来。

季言之进入内室之后,在给李太后请安的同时顺便把伺候的宫娥太监全部赶去了外边。

“母后,你身边一位叫做银杏的宫娥真的挺不错……毕竟不是谁都能以精准的毒药,慢慢腐蚀一国之君的身体健康,让他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患上严重的足疾。”

季言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太后,也不管她听到这句话有多么的惊愕,继续说道:“母后如此深情厚爱,皇儿真是身为感动,所以在早膳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一定要让四皇弟好好的感受一下母后这拳拳的爱子之心。”

“不,你不能这么对翊镠,他是你亲弟弟。”

李太后试图以亲情说事的样子让季言之一阵冷笑:“怎么,不在面前装慈爱了?四皇弟是你亲子,难道朕不是???”

李太后哑口无言的看着季言之,因为她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子陌生得可怕。

她是觉得季言之各方面都比不上朱翊镠,认为他之所以能够登上皇位,不过是因为明穆宗朱载垕的前面两个儿子皆夭折,排序为三的季言之(朱翊钧)一跃成了正儿八经的长子。按照文人讲究的嫡长子继承制,属庶但占了长的季言之(朱翊钧)便顺其自然的登上了皇位。

李太后心疼幼子朱翊镠年龄到了,便会前往所属封地当他的藩王,从此母子难得见上一面,所以便动了邪念,想拉朱翊钧这位处处不如幼子的长子下马,扶幼子朱翊镠上位。

她倒是没想过要朱翊钧的命,只不过愚蠢且偏心的女人,从来不会考虑被亲生母亲、亲弟弟拉下马的长子下场会有多凄惨。即使当时没死,不久之后也会死去各种的意外。

从历史上来看,李太后没有成功将朱翊钧拉下马,换朱翊镠来做皇帝。但历史上的朱翊钧可是患有严重足疾的,到了后期能够亲自执政的时候,他的身体虚弱到连正常的政务都不能处理,以至于落下了‘万历怠政’的说法。

季言之嗤笑了一声,虽说李太后安排那位叫银杏的宫娥给朱翊钧秘密下的药是一种十分慢性的毒药,在银杏‘善良’的控制用量下,估计见到成效,大约要十多年。但拜托,季言之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无视有人给自己下毒的事,即使那毒药只能造成他人到中年的时候患上严重的足疾,并不威胁他的生命。

反正李太后被他简单粗暴的解决,那受了李太后指使的银杏自然也讨不了好。季言之的心中,可没有放过‘血脉亲人’之后,再放过背叛者的说法。

他选择直言跟李太后说自己已经察觉到她私底下所做的一切阴晦算计,并表明自己会把李太后对原身的深情厚爱好好的回报到她疼爱的小儿子朱翊镠身上,不是报复,而是理所应当的警告。

而且李太后凭什么认定,在她为了小儿子对原身出手后,季言之这位取代了原身的执行者,会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回报一二……

所以说蠢货就是蠢货,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造就了她以后只能困于慈宁养病。

而那个蠢笨如猪,比人还要飞扬跋扈的朱翊镠,呵,成年之后前往封地就藩也太便宜他了,就让他成为大明开国以来第一位留住紫禁城,与太后毗邻的藩王吧。讲真,季言之回想起康熙帝左圈一个儿子右禁一个儿子,末了还把儿子关进养蜂夹道的事迹,还真有点热血沸腾。或许在把朱翊镠圈禁起来后,他可以试着把那群不事生产,活着纯属浪费粮食污染空气的宗室藩王们全部迁到京城来……

转瞬之间,季言之心情就变得好好。

他看着李太后,罕见的露出了微笑。可惜前面他才刚说了要以杀猪的方式对待朱翊镠,所以接收到这抹微笑的李太后理会到了什么叫做刻骨的寒冷。

“你会有报应的,你居然对哀家出手,对翊镠出手……”

季言之掏掏耳朵,不要脸的否认:“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对猪崽动手了,朕明明是说,母后需要长时间的静养一定寂寞空虚冷,所以将住在皇子所的四皇弟迁到慈宁宫陪伴母后是最合适不过了,毕竟朕乃天子,总要在学习和处理军政大事上耽误不少功夫,鉴于母后如今的身体不能再为儿臣分忧解难。”

李太后气得心又是一阵绞痛:“哀家从来不知道皇帝居然这么的能言善道,哀家真是小看了你啊!”

季言之勾唇,又送给李太后一个灿烂无比的笑靥:“母后缪赞了。”

结束和李太后有益身心的交流,季言之回到乾清宫的第一时间,做的事情就是麻溜的吩咐人将朱翊镠打包,送到了慈宁宫。然后再安排了好几百的大内好手,将慈宁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名其名曰,保护太后娘娘以及一心想要在太后娘娘身边尽孝的朱翊镠的安全。要知道即使是深宫大院,也是意外频发地点。作为一个脾气好的小皇帝,为了太后娘娘以及朱翊镠的身心健康,他只能选择这么做!

在季言之觉得自己即将升华成伟大的杰克苏的同时,目盲心不盲,鼻子耳朵十分灵敏的花满楼的爸,桃花堡堡主花如令六十寿诞大宴在即。

在江湖上已经闯出名堂,有‘四条眉毛’绰号的陆小凤,宋问草宋神医,江湖五大掌门人以及六扇门捕头金九龄也在应邀之中,齐聚毓秀山庄。

当然了,因为季言之已经下了圣旨,让锦衣卫搜寻宋神医入宫为‘生了重病’的李太后诊治,所以身为官府中人的六扇门捕头金九龄之所以应邀前往毓秀山庄,除了给花如令贺寿,最主要的便是带着宋神医回京城。

这种官家差事,完完全全可以在花如令的六十大寿结束后,再进行。所以剧情不变,在寿宴开始前夕,花如令依然背着儿子花满楼,费尽心思的安排了一场为除去花满楼心中魔怔,而特意设下的局。

花满楼自幼双目失明,不过不是先天,而是后天被铁鞋大盗所害。尽管十几年前,花如令已联合江湖五大门派将铁鞋大盗铲除,但在花满楼的心里,铁鞋大盗并没有死。为此,十几年来花满楼深受心理魔怔的折磨。为在有生之年帮儿子驱走魔怔,花如令用心良苦,请来陆小凤假扮铁鞋大盗,成全花满楼亲手铲除仇人的心愿。

花如令六十寿诞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席间,瀚海国国王派来埃米尔和一艳丽女子为花如令寿宴呈酒献舞,好不热闹。一切的一切,都在花如令的计划中如常进行。入夜,陆小凤按计划穿上花如令送来的护身雪丝缠,出现在花满楼的楼顶。“铁鞋大盗”出现,花满楼追至屋外一场酣战。尽管有江湖五大掌门人的鼎力相助,但精心设下的骗局还是被花满楼揭穿。然而,被花如令请来助一臂之力的江湖五大掌门人之一的乌大侠却蹊跷而死。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前来参加花如令六十寿辰的六扇门捕头金九龄应该留下协助办案的,金九龄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可惜,远在京城的季言之因为闲得无聊的关系,在六扇门的人久久不将宋问草宋神医带回京城的时候,又令东厂、锦衣卫尽快把宋问草带回,毕竟现在李太后‘重病’,天大的案子也没有给一国之母治病重要。

要知道在武侠世界中,能够执掌东厂的太监都是绝顶的武功高手。在得知宋问草出现在江南的毓秀山庄后,现任的东厂厂督冯保领了一大票好手,配合锦衣卫们将毓秀山庄给围了起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使想查清楚乌大侠死于何人之手的陆小凤也无法阻止。毕竟用官府的话来说,就是让你花如令平安过六十寿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有什么理由‘扣住’宋问草,不让金九龄带他回京复命……

“太后娘娘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尔等可有九族陪葬?”

冯保翘着兰花指,神色阴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不阴不阳的道:“花老爷,看在令郎花满亭的面子上,咱家可以让你给出一个解释,为何瀚海国国君会派人来给你贺寿?为何瀚海国来人没有在官府备案?”

花如令面色有些难看起来,他觉得冯保有些强词夺理,总有点指责武林人士以武犯禁的意思。只不过花如令真的不好说自己和瀚海国的国君私交甚好,之所以会派人来毓秀山庄为他贺寿,不过是因为十五年前他托付自己保管的那尊瀚海玉佛。

花如令不好说这事儿,所以干脆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想敷衍冯保。但可惜,冯保本身是个武林高手,又是个忠于帝王的聪明人。他能分辨不出花如令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感觉到花如令有所隐瞒,还说假话糊弄他的冯保很干脆的给花如令扣上了通敌的罪名,下令将毓秀山庄的所有人全部拿下。

“咱家劝你们最好不要过多的抵抗!武功再高,能躲得过大明的弓箭手。”头发花白的冯保笑得极其阴狠的道:“最好束手就擒,不然咱家敢保证,毓秀山庄的所有人包括在朝为官的花满亭,都会下东厂的昭狱。”

以个人的力量对抗一个国家,都是愚蠢的行为。何况这回冯保带来围毓秀山庄的人,除了一万弓箭手外,还有属于武艺高强那一类的锦衣卫,即使毓秀山庄所有人想反抗,也必然损失惨重。

花如令为了山庄所有人的性命,也为了花满亭的前程,妥协了,选择将瀚海国君为什么会派人来给自己贺寿的缘由说出来。冯保听了缘由,表情异常玩味。

“象征王国权利的瀚海玉佛…这东西该交由万岁爷保管才对,花老爷啊,你私下收了这么个东西,真的很让人怀疑你对大明的忠诚啊!”

花如令脸色惨白有些颓然的道:“请冯公公明鉴,老夫对大明的忠诚日月可鉴,十五年前之所以收下瀚海玉佛也是因为朋友之意…”

“这话留到京城再说。”

冯保很优雅的翘起兰花指,那细长甚至用眉笔细细描绘过的眼眸带着特有的阴柔。他看了一眼身穿飞鱼服,佩戴着绣春刀的锦衣卫都统,示意他跟着花如令进毓秀山庄的密室,拿所谓代表了瀚海国王权的瀚海玉佛进献给当今天子‘代为’保管。

而就在这时,悠扬异于中原萧笛的羌笛声倏然响起。冯保脸色一变,漫天的飞剑直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射来。

冯保飞身而起,五指成爪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其他武林中人运用自身的武力躲过漫天淬了毒,闪烁着诡异绿光的飞剑的时候,冯保一擒一拿,就将暗下毒手的西域美人给抓住了。

冯保身为太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直接就废去西域美人的武功,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把人看管起来,严加审问。”

花如令心惊冯保武功之高之余,忍不住为瀚海国的还能否存在的问题表示担心。因为冯保着人看押已成废人一个的西域美人的借口,便是瀚海国的刺探公开刺杀大明官府中人,图谋造反。

“陈都统,还请你速速派人告之此事,让万岁爷早日定夺。至于其他人…哼,”冯保目光阴冷的看着包括陆小凤在内,都有些不知所措,懵逼的众人。

“至于其他人,全部带上京,咱家亲自负责押送,看谁敢劫狱。”

陈都统武功不算多高,在江湖上顶多二三流罢了。不过做事情一板一眼,很严谨,因此也算简在帝心的人物。

听了冯保之言,陈都统表示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为好。于是当季言之感叹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的时候,就看到陈都统居然回了京,并且还用一板一眼的语气禀告自己瀚海国有不臣之心,花侍郎(花满亭)他爹花如令脑子有病。这时候,季言之无疑是懵逼的。

“瀚海玉佛,王权更迭?小国家就是没见识,鼠目寸光……”季言之吐槽的道:“朕的私库里不知道多少尊玉佛呢,谁敢说它能取代玉玺的地位!”

陈都统表示赞同,但还是坚持瀚海国有不臣之心,理由是入大明国土,不思前往官府报备。

“这是一个开战的好理由。”季言之点点头,“等会张首辅来,朕问问谁擅长水战,一定将那胆敢冒犯大明国威的瀚海国拿下。”

季言之当然知道大明谁擅长水战,只是这些军政大事吧,还是得过问张居正,毕竟人家张居正才是官场中的扛把子。原则上,季言之是十分想把那不知所谓,占了不少剧情的瀚海国给灭了,给大明开疆扩土的!

接到传召张居正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亲爹、弟弟无辜被冯保‘抓’起来的花满亭。

“万岁爷,请相信家父根本不可能通敌卖国,这全是冯厂督一面之词的污蔑。”行礼问安后,花满亭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季言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虽说他也万万没想到冯保这位大杀器一放出去,居然搞了这么大的事,但并不妨碍他犯懒。

前去毓秀山庄,为花如令祝寿的全部武林人士全都被抓,就连花如令和花满楼也被一起请来了京城,目前正在半路上。

季言之表示叹服,所以很亲切的道:“一切等花卿长辈、弟弟到了再细究缘由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后娘娘的病情。要知道昨天母后又不知缘由的昏迷,害得四皇弟都心疼得哭了。”

人家朱翊镠明明是被吓哭的,不是心疼得哭了……

花满亭张了张嘴,只能将求救的目光对准张居正。张居正也很无奈,这种私自结交他国一国之君,并帮人家保管重要东西的行为真的很不好定论。而且,瞧万岁爷的意思,明显想给瀚海国扣个锅,好名正言顺的攻打。所以……张居正默了默,果断开口道。

“万岁爷,瀚海国狼子野心,当尽早处理。”

季言之很满意的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张爱卿啊,你有没有擅长水战的将士推荐。毕竟瀚海国,从名字上来,就是临海的,派水兵出站,那是再合适不过。”

张居正:“万岁爷可知戚继光戚将军?”

季言之眨了眨眼睛,很他妈不要脸的道:“朕才多大,才亲自处理政务多久,能知道哪位将军能征善战,哪位将军又是吃白饭的,戚将军有何本事,张爱卿不妨跟朕说一下。”

“万岁爷,戚将军南征倭寇北御鞑靼,是位不可多得将才,且擅长水战。相信由他领军,定能让藐视大明国威,进出大明国土犹如自土的瀚海国闻风而降。”

“那就戚将军好了。张爱卿安排朕很放心。”

季言之顿了顿,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焦急无比的花满亭,难得好心开口安慰道:“放心吧,冯保懂的分寸。”

懂个屁的分寸啊…

冯保那个宦官,如果真懂,就不会将他爹,他弟弟一起‘拿’下,连同其他武林人士一起给抓起来了。

花满亭心中担忧无比,但面对季言之这位少年帝王,也只能努力压下担忧,另说了一个请求:“万岁爷,微臣请求审问刺客之时,微臣能够旁听。”

季言之点点头:“旁听就旁听吧,反正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以武犯禁之事,朕不希望花家牵扯其中。”

花满亭叩头既拜:“微臣明白,等事了,一定会加以约束花家人。”

“嗯,那么现在就坐等他们来京了。”

表示自己十分想看戏的季言之并没有等多久,参加花如令六十寿辰的陆小凤、宋神医,外加江湖五大掌门人的另外四人随着毓秀山庄所有人到了京城。

季言之吩咐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戒备森严的京郊别苑。主审那天,审案官员除了刑部尚书、冯保以及旁听的花满亭外,还有季言之这位表示要看热闹的少年帝王。

“铁鞋大盗是怎么回事?”

在安排陈都统‘护送’宋神医前往慈宁宫,和太医院院正一起协同治疗‘生了重病’的李太后后,季言之悠哉惬意的坐在上首主位上,好奇的询问道。

“大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杀人夺宝的祸害了!”

陆小凤用余光看了看一团孩子气的季言之,斟酌的说道:“陛下,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十五年前的铁鞋大盗为非作歹,干了不少的恶事。”

“嗯,坏人嘛总要干些坏事应景,这点朕明白。”季言之拖着带点婴儿肥的下巴,很认真的说道:“陆小鸡,别说太多的废话,长话短说,朕可没那么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的!”

陆小凤:“……陛下,草民…不叫陆小鸡。”

“民间~鸡又叫小凤。朕称呼你为陆小凤很应景。”季言之笑着道:“怎么?朕不能叫你陆小鸡?”

“能叫能叫,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如果陛下都不能叫草民陆小鸡,谁能叫。”陆小凤也是一个不要脸的,笑嘻嘻的就接下了陆小鸡这么一个绰号。他开始长话短说,将铁鞋大盗和花家的恩怨都一一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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