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八个故事

季言之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胖子。周围的情况有点儿复杂,所以季言之并没有急着接收原主的记忆,慢慢来的同时面上保持严肃小胖墩的形象,手托肥嘟嘟的胖脸,看着穿着…唔,玄黑色龙纹便服的祖父将手搭在了高贵却带着凛然之势,一看就不好相与的祖母肩膀上……

这是腰疼,还是人家两口子特有的情调??

接收完小胖子记忆的季言之已经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未来隋炀帝和萧皇后的长子,元德太子杨昭。至于面前这对儿看起来感情甚好的两口子自然则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隋开国皇帝杨坚和皇后独孤伽罗了。

季言之隐隐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就记忆而言,吃嘛嘛香的小胖子并没有什么不开心或者说遗憾的事。而就历史而言,元德太子杨昭的离世不过是一场意外,他死后好像也是其子杨侑继承的皇位。按照主线任务一直是万金油的‘好好做人’来讲,他怎么也该穿成毁誉参半的隋炀帝杨广才对吧,可怎么就成了杨昭。

季言之想不明白这点,所以干脆就不去想,并且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依着自己的直觉练起了北冥神功。

季言之并没有选择天地不老长春宫。因为没有长春泉水每三十年必须返老还童是一件麻烦事,就算练到最后一层,这缺陷就会消失,但就他目前的处境,或者说隋朝的处境而言,身为隋炀帝继承人的他哪有大把的时间,心无旁贷的练天地不老长春功啊,所以几多比较之下,可以阴阳兼具,兼容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又可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便是他如今的上上之选。

原主杨昭如今不过五岁的胖团子,没练过武的他因为嗜吃不太会控制食欲,显得过于虚胖。不过身为无崖子的那一世,季言之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练武的,所以回到大兴宫后,季言之便轻车熟路的运起北冥神功的心法,不过短短数日,就练到了第一层,突破第二层也指日可待。

“大皇子,今儿是不是还去玄武门的石狮子旁玩耍。”伺候他更衣的万金小太监笑着提议道。

季言之打着哈欠,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就去哪儿吧,说不得还会偶遇皇祖父和皇祖母呢!”

原主杨昭出生于大兴宫,不过半岁就被杨坚接到身边,让独孤伽罗抚养。自三岁成跑能跳后,原主杨昭就特喜欢到玄武门附近玩耍,特别是竖立在门两旁的石狮子更是他玩耍的根据地。

季言之不管变成谁,都没有改变原主嗜好的想法,只喜欢顺其自然。所以不就是跑去玄武门,在打扫太监以及身边人的围观下和石狮子玩过家家嘛,季言之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后宫,去了玄武门。

穿着玄黑颜色常服、头戴同色纶巾,用白玉发簪固定的季言之站在石狮子面前,双手背于后的发起了呆。

季言之如今虽说因为练功的关系,身上掉了少许的肉肉,但总得来说还是一枚妥妥的胖团子。寸草春晖,春日暖阳的照射下,胖胖的团子故作深沉的站在石狮子面前发着呆,在偶然准备经过玄武门出宫的独孤伽罗看来,别提有多可爱了。

独孤伽罗眯起眼睛,脸上挂着的慈祥笑容让她凭添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清冷。

“昭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出门?”

独孤伽罗将季言之唤来跟前,很是可亲的半蹲身子帮季言之理了理衣襟上的皱褶。

季言之咧嘴一笑,冲着独孤伽罗撒娇道:“昭儿想皇祖母了。”

独孤伽罗显然是极满意季言之对她亲近,面上笑容更加柔和的道:“皇祖母也想昭儿。所以昭儿这是特意来玄武门等皇祖母。”

季言之乖觉的点点头:“去未央宫的话,昭儿害怕打扰到皇祖母的休息,所以就跑来玄武门这儿啊!不管皇祖母想去太极宫还是出宫,都要经过玄武门的,所以昭儿便守在这儿,等着见上皇祖母一面。昭儿现在看到皇祖母了,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咱们昭儿的这张小嘴啊就跟抹了蜜糖似的,惯会哄皇祖母开心。”

独孤伽罗是什么人,有胆量有谋略,算得上与杨坚旗鼓相当的贤内助,自然分得清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又是虚情假意。季言之话里透着的真诚,独孤伽罗自然感受得到。

独孤伽罗一贯喜欢有孝心的孩子,何况这有孝心的孩子还是她养得这么大的,自然而然,一颗心啊,就被季言之哄得别提有多高兴了,以至于难得起了兴致,带杨昭出宫在隋国都大兴城四处逛。

大兴城始建于隋朝开皇元年,整座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人口数约为六十万,热热闹闹完全可以用百业兴旺来形容。

作为大隋朝第一位皇后,独孤伽罗一贯喜欢身着便服,出宫走在大兴城的大街小巷,亲自感受民生。而正因为有这爱好,独孤伽罗才能很好的帮助杨坚开创开皇之治的盛世,和杨坚并称二圣。

可以说杨坚的成就离不开孤独伽罗,虽然她晚年之时主导罢黜宰相、废易太子颇具争论,但总得来说她的能耐不亚于吕雉武后。季言之想来,经她细心抚养长大的杨昭如果没有意外早夭的话,估摸李唐想窃取隋江山怕是要多费很多的波折。

季言之垂下眼帘,在看到小贩高举插满了冰糖葫芦的靶子沿街叫卖时,突然指着要吃这个。

跟着的侍卫赶紧掏钱买了一串。

季言之咬了一口裹着糖浆的山楂后,便笑眯着眼睛将剩余的冰糖葫芦凑到独孤伽罗的面前。

“祖母,这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好吃,你也尝尝?”

独孤伽罗张嘴咬了一颗,也是几乎笑眯了眼睛。

“的确不错。”独孤伽罗笑着道。

季言之继续嗷呜的将剩余的冰糖葫芦吃下了肚,末了意犹未尽的拍拍小肚腩,很是可爱的道:“一会儿回去,昭儿也要给祖父带一串回去,让辛苦为全天下百姓谋福利的祖父也品尝一下美味的冰糖葫芦。”

独孤伽罗噗嗤一笑,笑骂季言之一句‘马屁精’后,却是主动开口让跟随保护的侍卫将小贩贩卖的冰糖葫芦全买下来。

祖孙俩继续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走着。独孤伽罗耐心很好,每当季言之一脸惊叹的问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时,独孤伽罗都是面带慈爱,耐心的给季言之讲解,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季言之很享受这样温馨的相处,所以一路上在完美充当好奇宝宝后,在独孤伽罗坐到路边凉茶棚之时,季言之赶紧捏着小胖手,给独孤伽罗锤起了肩膀。

“祖母,这个力度怎么样。”胖团子季言之扬起小脑袋,笑容可掬的问。

“祖母的昭儿就是孝顺。”

“昭儿是祖母亲自教养长大的嘛,昭儿不孝顺祖母孝顺谁?”

杨广和萧琅如今正夫妻同心一意的和现皇太子杨勇斗智斗勇,才没时间理会杨昭这不过半岁就离开父母身边,被独孤伽罗亲自教养的长子呢。所以,季言之说他最该孝敬的人是独孤伽罗丝毫没有问题。可以说独孤伽罗之所以主张废长子杨勇改立次子杨广,除了杨勇不知道掩饰将喜好声色、不善待太子妃弄得人尽皆知且东宫没有嫡子,引起独孤伽罗的强烈不满外,也有明了原主杨昭这个胖团子为合格继承人的因素在。

独孤伽罗拍拍季言之的小脑袋,显然很受用他的话。就在这时,一伙儿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走马经过,惹得独孤伽罗直接变了脸色。

“刚才那是太子吧!”

冷到极点的话语让季言之不由得侧目,也让跟着他们祖孙俩一起出宫的侍卫战战兢兢间,冷汗趟了一地。

“老夫人,刚才的确是太子和随丛走马接过。”

独孤伽罗冷笑,转而换了一种语气和着凉茶棚子的老板交谈起来。

“老夫人问先前的那伙儿公子哥儿啊。他们最近天天都是骑马走街的往城郊外的尼姑庵去,说是听新来的尼姑讲经说法。”

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季言之张目结舌:“讲经说法不是僧人的工作吗,怎么改成尼姑了。”不是他思想邪恶,实在是自古以来尼姑庵里的腌臜事儿不少。啧,听新来的尼姑讲经说法,谁知道讲的什么经说得什么法,说不得十有八九是讲人生说进化呢!

“新来的尼姑可不简单,据说是那能代天择主的慈航静斋出来的。”

“慈航静斋?”

季言之:……慈航静斋什么鬼,不会烹是他想的那样吧!

孤独伽罗眼神一厉,显然是想起了当初周隋交替之际,出生慈航静斋的梵清惠也是打着代天择主的名义,以和氏璧为饵,勾引杨坚。如果当时不是心有算计,依着独孤伽罗的善妒,绝对会将梵清惠给撕成碎块的。

如今时隔多年,慈航静斋居然又跳出来,在想起旧恨的同时,也让独孤伽罗起了危机感。杨勇背着她居然和慈航静斋那群尼姑们有接触,难道是起了不臣之心。

这逆子居然敢……

越加觉得自己推断在理的独孤伽罗稳住了滔滔的怒火,心平气和的对季言之道:“昭儿,想不想去见你娘亲。”

杨广成年娶妻萧琅后,就获封晋王,搬去了宫外的晋王府居住。因此独孤伽罗独自出宫,十有八九都会去晋王府坐坐。说来两个媳妇,独孤伽罗是最喜欢晋王妃萧琅的,除了萧琅的身份外,也有萧琅本身惯会迎合独孤伽罗保持的低调谦恭作风有关。这不,当独孤伽罗领着季言之来了晋王府时,正准备带着一些药材跑去宫里刷好感度的萧琅无疑的惊讶意外的。

“母后,你怎么来了。媳妇还打算进宫一趟呢!”亲自奉茶,并恭恭敬敬的给独孤伽罗请安后,萧琅才抱了抱平时不常见面的长子,真心实意的感叹道:“母后把昭儿养得真好。”

“阿孩也不错。”

阿孩是杨广与萧琅所生次子杨暕的小字,如今尚不会走路,独孤伽罗这么说,当真是随意这么一说。

机敏聪慧的萧琅自然明白,当即恭顺的笑了笑,道:“母后缪赞。”

杨昭乖巧的在一旁吃着点心,默默地听着这对婆媳之间的‘官司’。

独孤伽罗吃过姜茶,故作不经意的道:“刚才本宫见晋王妃收拾了不少的药材,可是准备去东宫看望一下病重的太子妃。”

萧琅面带微笑的道:“前个儿父王送来不少的好东西,媳妇想着反正左右无事,就选出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药材去看看太子妃,顺便再陪她好好的说说话,想来定会好好缓解一下太子妃的心思郁结。”

独孤伽罗点头:“你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吗!

还是小胖墩一个的季言之挑了挑眉,继续一言不发的吃着糕点果子。等一碟二碟三四碟的糕点果子全吃下肚子,将小肚子塞得饱饱之时,独孤伽罗终于在晋王府坐够了,便带着季言之,以及去东宫探望太子妃的好妯娌萧琅一起回了大兴皇宫。

去东宫探病,季言之也是跟着萧琅一起的。这是萧琅为了加深季言之(杨昭)有孝心,懂事乖巧的主动提出的。而不出萧琅所料,当她这么提议,季言之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后,独孤伽罗的神色比以往还要柔和了几分。

不过萧琅亲自抱着季言之这个儿子去东宫时,并没有在东宫待多久。因为母子俩去的时候,居然发现太子妃昏迷躺在冰冷的宫殿里,身下血流一遍,却无人在旁。

萧琅‘吓’得尖叫起来,显然没想到过会撞上如此惊悸的事。

“人呢,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呢!”

冷静下来的萧琅一边打发人分别去请独孤伽罗和太医前来,一边问责东宫的人。也不知东宫伺候的人是蠢呢,还是仗着有杨勇这个皇太子撑腰,低垂脑袋看似恭敬,却紧闭嘴巴不回答,显然都漠视了萧琅的话。

这猖狂的态度可把萧琅给气了个好歹,也让季言之多了一分明悟。怪不得杨勇会被拉下太子的宝座,就东宫里做事的宫人目中无人的态度,可见杨勇的行事率性、不拘小节的举止行为还是粉饰之后的说法。

季言之扯嘴一笑,“母妃何必动怒,万事有皇祖母在呢,依着皇祖母的脾气可容不得谋害太子妃,谱儿摆得比王妃还要大的宫人。”

“昭儿说得没错,本宫可容不得你们这群犯上作乱的狗东西。”

一来就听到季言之话的独孤伽罗连眼神都懒的奢于一看到她到来就全腿软跪倒在地的东宫人,直接询问萧琅太子妃的情况。

萧琅面色凝重的道:“媳妇说不好,还得太医看过才行。”

太医此时已经来了,刚给太子妃把脉,原本就凝重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皇后娘娘请节哀,太子妃…她…已经去了。”

“什么”

明明出宫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独孤伽罗眼睛一闭继而睁开,满是狠厉的道:“来人,将东宫所有人全都给本宫杖毙了。”

萧琅冷眼看着这些居然改仗着是皇太子的人就对她这个晋王妃甩脸色的宫人们纷纷被侍卫拖出东宫,乱棍往死里打后,不适时宜的提醒独孤伽罗:

“母后,是不是该派人去寻太子,毕竟太子妃突然暴毙,总要他在场吧。”

独孤伽罗如今是一想起杨勇这个不孝子,就鬼火汹涌的冒。不过很显然,萧琅的提醒在点子上,太子妃暴毙的事儿可大可小,但显然作为丈夫的杨勇,不管这事儿与他有没有关系,杨勇都必须在场。所以在连摔了几个杯子后,独孤伽罗还是安排侍卫将杨勇‘寻’回来。

不久之后,知道出了这么一件大事的杨坚临时结束朝会,也匆匆的赶来东宫。而此时,独孤伽罗已然查出太子妃之所以独自躺在冰冷的宫殿里凄惨去世和杨勇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杨勇去郊外尼姑庵找乐子临出宫之前,和着太子妃起了很大的争执。咱们被史书评价为行事率性、不拘小节的皇太子杨勇先是推了太子妃一把,并且在扬长而去之时,责令任何人不准任何下人靠近太子妃所住的宫殿。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全都受了责罚,不能靠近自己所住宫殿,于是无人搭理的太子妃连带她腹中的胎儿就这么的香消玉损了。

“这才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啊!”

想到杨勇被找回来之时,那放浪形骸的模样。季言之感叹之余,不免很肯定的表示,杨勇被废已经进入倒计时,与其浪费时间继续关注一个注定会被废的渣男,还不如全身心的投入练武中呢!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能和世阀对抗的江湖人,有喜欢‘代天择主’的慈航静斋的这样武林白道,也有阴癸派这样的魔门邪道。

隋炀帝杨广晚年,群雄辈出,季言之要想保住大隋江山,显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季言之觉得,自己首先武力值就要处于顶尖水平,才能正面刚住各方面的算计比如说暗杀什么的。

“妈的,幸好老子相信了自己的直觉选择了练武,不然系统空间一开,其他的金手指都不可能用的情况下,老子只有选择狗带重新开始了。”

季言之一边庆幸,一边争分夺秒的练北冥神功。在他成功突破北冥神功的第二层,练到第三层后,杨勇已经被正式废除了皇太子之位,他这世的父亲杨广也得偿所愿当了皇太子。

改立太子之后,身为隋朝开国皇后的独孤伽罗身子骨日渐不好了起来。作为皇长孙的季言之精心侍奉于塌前,让病重的独孤伽罗倍感欣慰,痊愈后越发的把季言之这个孝顺的孙儿放在心中。

季言之自五岁来到这个位面,就一直勤之不倦的练北冥神功。要知道北冥神功属于顶级武学功法,即使是季言之再一次练,也几乎用了十来年的时间才将练到了极致。

诚然这里面有季言之要分出时间跟着杨坚、独孤伽罗学习如何处理政务的缘故,但也侧重的说明的北冥神功的厉害。至少在季言之的眼中,需要两个人同时练的长生诀,不死印法以及什么慈航剑典,什么天魔策,都不及北冥神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季言之因为身份的关系,并不急于涉足江湖,干预江湖之事。不过鉴于这方世界的情况远远比纯历史来得要负责得多,所以在修炼北冥神功的同时,季言之开始用生死符一点点,如蚂蚁搬象的训练独听命自己的死卫。不知不觉十年光阴过去,季言之不光北冥神功大成,其功力足以傲视武林中列如天刀宋缺、「武林判官」解晖之类的后天巅峰强者。

隋仁寿二年,隋开国皇后独孤伽罗再一次病危。已然十五,长成翩翩美少年的季言之依然侍奉于前,不假人手。不过俗话说得好,病如泰山倒,独孤伽罗到底上了年龄,既然季言之精心照顾,身体也一天一天的衰败…

这天,季言之刚熬好了药,刚亲自端着进屋时,原先昏昏睡睡的独孤伽罗突然清醒,双目不见任何浑浊的直直看着季言之。

“昭儿过来。”独孤伽罗柔声唤道。

季言之赶紧端着药靠前:“皇祖母药孙儿已经煎好了,有什么事想吩咐孙儿不如喝了药再说。”

“放在那儿,皇祖母等一会儿再喝。”

季言之依然放在一边的几上,独孤伽罗又招了招手,让季言之坐到床榻边来。

季言之依言坐到床榻边上后,独孤伽罗拉着季言之的手,声音柔得仿佛能透出水来:“昭儿翻年就十六了吧!”

季言之点头,也是和风细雨的道:“十六之时,孙儿可盼着皇祖母亲自给孙儿举办及冠礼,所以皇祖母要乖乖听话,好好的吃药调理身子!”

“皇祖母的这身体怕是调养不好了。”独孤伽罗在季言之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所以啊,皇祖母想了好一段时间,觉得现在就给孙儿赐字最好不过。”

“ 言之有故,言之有礼,言之有理,言之有物,言之有序,言之凿凿,言之谆谆,听之藐藐的言之。”

季言之错愕,继而一笑:“多谢皇祖母赐字,孙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独孤伽罗再次拍了拍季言之的手,却是随即换了一声阿罗。一直充当独孤伽罗影子,保护独孤伽罗安全的阿罗闻声现行。“主子,”阿罗唤了一声独孤伽罗,然后双手捧着一块虎符高高举过头顶递给了季言之。

“这是能调拨独孤一族所有军队的虎符,昭儿啊,趁着皇祖母还清醒时,你收下来好好保存。”

季言之再次错愕,显然没料到独孤伽罗会选择将只听从持虎牌之人调令的独孤一族的军队交给他。不过虽说没料到这点,但季言之却收得心安理得。毕竟这是独孤伽罗心甘情愿给他的,而不是他采取阴险手段夺取来的。

而看到季言之收下了虎符,独孤伽罗露出会心一笑。

“昭儿你是皇祖母手把手带大的,皇祖母知道昭儿的能耐,相信有昭儿在,定能让我大隋万古流传。有昭儿,皇祖母也能放心的闭眼,先去黄泉路上等你皇祖父了…”

独孤伽罗声音渐熄,显然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季言之咬着唇瓣,告诉独孤伽罗自己必不负她所托后,独孤伽罗终于闭上了眼睛,那双先前抓着季言之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于身侧。

“皇祖母。”

季言之再次用力咬住唇瓣,隐去眼窝里的湿意后,让未央宫的宫人敲响了丧钟。

“阿罗,给皇祖母梳洗更衣,也好让皇祖母走得舒服一点。”

季言之走出沉闷的宫殿,然后蓦然双膝跪地。等到听到丧钟声响,匆匆赶来的杨坚以及杨广看到的便是笔直跪在院子里的季言之。

“昭儿,你皇祖母…去得可曾安详?”

季言之站起身来,与问话的杨广平视:“面带微笑,自然去得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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