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哥这种性格还是挺好的。”
“这话你前年就说过了,今儿为什么又这么说?”
季言之从二层木楼里走了出来,于花海惬意潇洒品茗时,不温不火的问胤礽。
正在看资治通鉴的胤礽身子一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哥哥不知道?”
季言之笑着答:“我刚才在休息,没注意。”
“也是,大哥这个人其实不用太过在意的...”话虽这么说,胤礽仍然放下了手中只翻了几页的资治通鉴,转而专心致志的说起了胤褆今儿又干了什么蠢事。
其实说蠢事,有点侮辱胤褆的智商。毕竟胤褆这人吧做事是挺喜欢直来直去的,标标准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但智商其实还挺在线的。他之所以经常在季言之(胤礽)的面前跳脚,最主要是因为季言之那张嘴,真真是一般人招架不了,就连康熙有时都会被怼得没脾气,何况是胤褆呢。
今儿早上南书房读书之时,胤褆有心找回昨儿在季言之处‘丢’的场子,结果主动上‘门’找麻烦时,遇到了换了操控身子的胤礽……
胤礽这天然黑的家伙直接采取无视的态度,简直把胤褆怄得差点出内伤…要知道有时候,无视比毒舌还要伤‘对手’心。
嗯,这个对手是胤褆自以为的。实际上,知道胤褆是怎样一个狗脾气后,不管是胤礽还是季言之,都没将胤褆当成对手。即使一体双魂的兄弟俩背后的母族、赫舍里一氏的领头人索额图依然和着支持胤褆的纳兰明珠一系斗得风生水起,已然变成激烈的党派之争,季言之也依然云淡风轻,甚至还跟胤礽聊起了党派之争的好处和危害。
“大阿哥的确不用太过在意,汗阿玛还在呢,依着他善揣摩人心的性格,会不知道大阿哥这人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吗?”说白了,就连胤礽都看明白胤褆这人只可为直王,不可为帝,依着康熙对继承人的要求从来是尽善尽美,丝毫不能出差错的十全十美论,胤褆从来都不在继承人的考虑范围内,何况还是他和胤礽,将太子宝座做得稳稳当当的情况下。
季言之顿了顿,又道:“我担心的是索额图那儿…这老东西的野心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想着掌控太子。呵,想起自从他迈上十二岁大关,‘人事’渐通后,那层出不穷,打着各种名义送来的奇珍异宝、舞伶戏子,季言之就是一阵冷笑。
怪不得历史上的胤礽越到后期就越加荤素不忌,连康熙纳的嫔妃也敢指染,感情打从一开始,母族的领头人就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往歪处引导啊。
诚然这里面有胤礽意志力不强容易受蛊惑的原因,但说句良心话,谁会对母族之人防备,何况还是生母为了他献出生命的情况下。
季言之再次冷笑:“索额图那老东西是时候解决了,有他在的一天,汗阿玛对赫舍里一氏的猜忌就会多过一天。也是时候捧出社赫舍里一氏的新领头人了。”
对外‘搞事’的工作,胤礽一般是很少过问的,不过季言之这么一说,胤礽也少不得多嘴问一句:“哥哥看好的赫舍里氏下一辈儿的领头人是谁?”
“还能有谁?”季言之倒是收了先后两次露出的冷笑,继续不温不火的道:“咱们的曾外祖父索尼一生有六子一女。孙子有四人,孙女则有五。其中咱们的皇额娘便是索尼长子噶布喇之女……”
“保成懂哥哥的意思,索额图不过是偏房长辈,对于我这个长房长女所出的太子自然会有私心。何况作为纽带的皇额娘早早就不在人世了,索额图各种谄媚讨好,保成之所以会称索额图的行为是谄媚讨好,不过是他本身就没安好心。只是外祖父那儿…哥哥能保证,我们的那两位舅舅能当大任吗?…”
史书记载,索尼诸子中,唯有第三子索额图能力相对较为出众。余下诸子中,长子噶布喇较为平庸,五子心裕与六子法保曾多次被康熙训斥,以其懒惰、办事不用心而多次被降职。而事实真是那样吗,至少据季言之所了解,他和胤礽正儿八经的外祖父噶布喇与其说是平庸,还不如说是深明中庸之道。噶布喇或许没有索额图那样锋芒毕露,但并不代表其就是资质平庸。
赫舍里一氏在索尼成为顺治帝临终之时的托孤大臣之一,并在赫舍里*明华成为康熙元后之时已经到达了巅峰,所以至索尼死后,赫舍里一氏的逐渐落败那是必然的结果,即使索额图能力出众,被索尼执意认为是继他之后最合适的赫舍里氏领头人又如何。索尼到底没看透,有入主坤宁宫当元后的孙女儿(那时胤礽还没出生)在,信奉皇权至上的康熙就不会容忍在出了一个嚣张跋扈、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也敢欺凌的鳌拜后,还出现可能会凌驾于皇权至上的满清世家。
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这是世人都知道的至理名言。这也是季言之会说索尼将整个赫舍里一氏交到索额图的手上,是走了一步臭棋。不过这也怪不了索尼,毕竟索尼是死在承祜出生之前的,说不得索尼晚几年死,会有另外的选择呢。
“其实外祖父才是最适合的赫舍里一氏当家人吧。或许进取不足,但到底能够守成。”胤礽感叹连连的道。“可惜外祖父近几年身体时好时坏,不然便是最适合接替索额图的人选。”
“长泰、纶布都挺不错。从他们中选择,再加以调教便是。”前世好似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瑞,季言之调教人的手段不要太多,所以对于胤礽忧心忡忡的事,季言之反而最不担心。
“行了,现在先休息,晚上哥哥带你体验一把飞的感觉。”
一听这话胤礽顿时眼前一亮,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到了夜晚,确定偌大的紫禁城都陷入沉睡后,季言之换上夜行衣,运用起轻功,轻车熟路的翻出了高高的宫墙,到了噶布喇位于京郊外打着休养身子常住的宅子。
“太子…你这是…”被吵醒之后的噶布喇看着来人很吃惊,显然他根本就想到过他这常年难得见上一面的外孙居然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季言之像是很满意噶布喇的吃惊“”“玛法很意外?
“是挺意外的。”噶布喇点点头,并在长泰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偏下首的太师椅上。
【瞧瞧外祖父,可真是谨言慎行啊,现在我同意哥哥所说,外祖父深明中庸之道的说法了。】胤礽‘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如此感叹。
【我的推断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季言之颇为自傲的在心中回了胤礽一句后,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的和噶布喇交谈起来。其中噶布喇的两个儿子,长泰以及随后赶来的纶布听得十分的认真,中途也忍不住插言说了几句反驳的话。
“赫舍里一氏继续掌握在索额图手中,只会换来灭亡。要知道最近孤的这位好叔爷爷做的事情可是越来越出格了。打着孤的名义和明珠相争,孤也不想多说,玛法和两位舅舅只需要知道,依着汗阿玛的英明神武是不会容忍朝臣之间为了私利越来越毫无顾忌闹出的党派之争。”
索额图和明珠必然倒台,也必然会牵连到他和胤褆。毕竟谁让索额图和明珠是打着他和胤褆的名义在斗呢,而且说到底,要是他们一方真的斗赢了,他或胤褆也会受益的。但问题是,这种党派之争鲜有胜利的,从来都是两败俱伤。季言之可不愿意因为他们和胤褆两败俱伤,所以提早拉索额图下台,至少让他不再代表整个赫舍里一氏是很有必要的。
“两位舅舅按照孤所说行事便是…”季言之光风霁月的笑了笑:“只要两位舅舅按计划性上行事,孤保证索额图一旦倒台必然不会牵连到赫舍里一氏…”
“长泰、纶布本就该事事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噶布喇开口笑道,那双因为小显得有些眯眯眼的眸中透着的慈爱光芒,差点就灼伤了季言之,也让他明白,他的这位外祖父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才能,但至少对于他这外孙是真心疼爱的。而静静旁观的胤礽也开始相信,噶布喇一系甘愿沉浸跟他(和季言之)有关。
“孤该回去了,外祖父请保重好身体,皇额娘在天有灵定是希望外祖父能够长命百岁…”
季言之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已经不晚了,再耽搁的话估计宫门已开。季言之虽说不是通过宫门来去的,但宫门一开,意味着巡逻的大内侍卫也多了起来,所以告别噶布喇后,季言之再次运起轻功,一路上飞驰如风,飘逸而又潇洒的回了毓庆宫。
刚回屋,刚换下一身夜行衣,小全子便在掩着的殿门外唤着:“太子爷,该起身了。”
“进来吧。”穿着亵衣的胤礽斜靠在床头,极其秀气又透着懒散的打了几个哈欠。“伺候孤更衣。”
小全子赶紧让捧着衣服鞋袜的宫女们进来,一一按照秩序为胤礽穿戴好,并伺候胤礽梳洗后,小全子便问胤礽打算今早儿用些什么。
“随意点就行,免得又误了去南书房读书的时候。”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不想胤褆又拿着这点鸡毛事儿当成令箭跑到他面前炫耀…
不就是起得早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昨儿他还跟着哥哥一起狠狠的享受了一把飞翔的感觉呢。已经长成少年郎却依然傲娇的胤礽撇嘴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胤褆的不屑后,便转而出了寝室,去了偏殿用来专供他自由吃饭、特意开辟出来的饭厅,快速却不减斯文贵气的享用起今儿的早膳。
膳过,天才刚蒙蒙亮,因此胤礽显得十分不慌不忙的坐着轿子去了南书房。而在他和季言之的意料之中,胤褆依然早早的到了,目前正在一边偷偷打着哈欠,一边偷偷的用糕点填肚子。
这狗脾气的蠢蛋儿…
胤礽、季言之同时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不过一体双魂的二人并没有选择吐槽他,因为顺着将书拿反了背诵的胤祉视线看过去。胤禛几个刚入南书房读书的小阿哥,正在进行…唔,友好切磋。
被孝惠章养得壮壮实实的胤祺正以万夫莫开之势压在胤禛、胤祚身上。胤禛、胤祚这对名下上的嫡亲兄弟…哦,胤祚已经过继,从原则上来讲也不算胤禛的嫡亲兄弟了…
胤禛、胤祚小脸涨的通红,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摆脱了胤祺的‘泰山压顶’,忿忿不平的指责道:“五哥/五弟,你干什么?”
胤祺笑得异常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爷在学习摔跤呢!”
胤禛:……
胤祚:……
胤祉:……
胤褆:“哈哈哈,小五你个蠢货。”
胤礽微挑眼帘,冲着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康熙,行礼问安道:“儿臣参见汗阿玛。”
正拼命嘲笑胤祺的胤褆不禁抖了一下:“儿臣参见汗阿玛…”
一连串的请安声响起,够年龄上南书房读书的皇子阿哥们一排儿跪得分外的笔直。
【保成你这算又无意中坑了胤褆一回。】
默默在‘旁’‘观看’的季言之丝毫没有诚意的对胤褆表达了深深的同情。想来经此一次,胤褆傻狍子外加没兄弟情谊的个性会更加的深入康熙的心吧。
这种情况季言之挺喜闻乐见的,因此在‘旁’连连催促胤礽来一把火上浇油。
胤礽之威不在于语言高深或毒舌,而在于自己都不自知的天然黑。这不胤礽一发力,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语,但就是让康熙加深了胤褆‘没心眼,纯傻狍子’的认知。
“保清啊…”康熙斟酌的道:“脑花是个好东西,朕会吩咐御膳房的人给你多做做的。”
胤褆懵逼的看着康熙说完就走的背影,很是疑惑不解的来了一句:“汗阿玛这是啥意思。”
几个年龄小的皇子阿哥纷纷交头接耳,显然是在讨论康熙说这话的另外含义。
胤礽表面正经,心中却跟季言之吐槽道:“瞧瞧,不止哥哥你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就连汗阿玛也是如此,直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有什么不好,至于说得如此含蓄吗,瞧瞧保清那傻样儿,说不得要反复琢磨很久,才想得明白。”
“可惜…怕是穷尽一生也想不明白汗阿玛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选他为继承人。”
胤礽微微一愣:“哥哥,怎么又想起说这事了?”若有所思的视线掠过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看书的胤禛,胤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皇阿玛已经动了改立太子之心?”
“依着汗阿玛的心性来讲,这很正常好不好。”季言之语气带着几分嘲弄的道:“汗阿玛权力欲~望真的此城墙还厚。只怕我们这太子做得越好,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虽说不至于起了忌惮之心,但……”
季言之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意味胤礽还是品了出来。
胤礽陷入了久久沉默,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所以…哥哥和我到底倒了哪八辈子的霉,才会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啊!”
季言之:“……”
胤礽又道:“所以…为什么一定要争那个位置呢,当条咸鱼不好吗?”
“当咸鱼的确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怕我们没那个命当咸鱼。”季言之咧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道。纵观历史,有多少太子能够在他人登上皇位后能全身而退?即使当时有命在,过不了多久也会以各种意外悄声无息的离开人世。
就好比历史上经历了二立二废风波的胤礽,康熙在时活得好好的,可是康熙走了没多久胤礽也随之离开人世。说是自然死亡,但这其中要是没某位动的手脚,怕是连鬼也不会相信。
季言之不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身上,就连胤礽,如果不是和他一体双魂,他也不会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即使这样,关于位面红包群季言之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至于他的来历,反正不管是康熙还是胤礽都把他视为承祜的转世,那他就是承祜,至少这一世是…
季言之叹了一口气:“放心,哥哥答应过你,劳心劳力的事哥哥来做就好,保成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当然娶两个媳妇,咱们俩兄弟换天分别睡的事,哥哥就不依你了…哥哥清心寡欲惯了,生孩子的事就交给保成了。放心,就算保成想向汗阿玛学习,纳上百八十位的妻妾也是可以的,哥哥绝对没有意见。”
这转折也太神奇了吧…明明上一刻还在说当咸鱼的问题,怎么下一刻就变成了娶妻生孩子…
胤礽先是懵了,然后很快回过神,语气更加幽幽的道:“其实吧,保成其实也挺清心寡欲的,怕是做不到像汗阿玛那样生龙活虎、夜御两三女了。”
季言之定定的打量胤礽片刻,突兀就笑了起来:“的确,汗阿玛乃色中饿鬼,这世间啊很少能有人比得过。”
对对,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猛点头附和季言之话语的胤礽感觉‘危机’已经解除,不由松了一口气。而正当他准备和季言之说其他话时,来给他们这些皇子阿哥的汉学老师提问了。
为了维持学霸人设不崩,胤礽赶紧麻溜的溜号,换季言之顶上。季言之无奈,但因着早就答应胤礽,他学不学习都随他去,因此季言之倒也挺云淡风轻的完美回答了汉学老师的提问。
季言之(胤礽)是满十四岁后开始跟在康熙屁股后面、开始学习处理政事的。而同一时间,比季言之(胤礽)大了两岁的胤褆也开始立于朝廷,正式参与国事。
或许是有了文武百官教胤褆‘做人’,正式领了差事的胤褆倒比以往少了直来直去,变得圆滑起来。当然这点圆滑在季言之这只成了精的狐狸面前还不够看,但不可否认,胤褆如此,作为老子的康熙还是挺欣慰的。
为了‘赞美’康熙对胤褆的欣慰,季言之背地里直接‘丢’出一只可隐藏、但不会飞行的蜘蛛形态的小机器人后,便就此放任不管了。就连有时胤褆差事办得好得到康熙表扬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他面前炫耀时,季言之都只会用难以言喻的眼神默默注视胤褆三秒钟,然后来一句十分有深度的话。
“你开心就好。”
胤褆:“……爷得了汗阿玛的夸奖你没有,爷自然开心。”
季言之:“你开心就好。”
胤褆:“……嘿,太子殿下,你除了这话就不会说其他的吗,爷开不开心还用你说?”
果然人和猩猩之间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季言之抿嘴微笑道:“那大阿哥想听什么?就算你想听能者当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话,孤今日心情好也会说得你听的,就算你想听百遍都成。”
“你才扶摇直上九万里呢,太子殿下,别以为爷不知道这话是埋汰人的。”胤褆扯嘴,竭尽所能的用贫瘠的话语‘重重复复’的挖苦了季言之一番,并于转身走时,得意非凡的丢下“太子殿下最近小心一点”的话。
“保清这是来干嘛!”默默围观了这场闹剧的胤礽一言难尽的开口道。
“来当猪队友。”季言之卷起嘴巴,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看来所料不错,明珠最近有大动作了。”
“那哥哥打算如何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主动出击,将索额图一党损失严重的原因扣在明珠的头上?”
“索额图会倒台,不就是明珠一党暗中动的手脚?干我何事?”季言之笑得光风霁月极了,手却使劲,将掌心中卧的那颗白玉棋子捏了个粉碎。
不提季言之暗中布置的那一系列杀招。半月过去,明面上靠着明珠,算是明珠一党的官员包括佟国维一系的官员纷纷上书弹劾索额图嚣张跋扈,私底下买官卖官。
买官卖官的罪名可大可小,前有舒克萨哈曾被污蔑买官卖官,被处以极刑,后有鳌拜真买官卖官被圈禁致死,如今和明珠、佟国维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的索额图也背了这个罪名,可以说不死也会脱一层皮。当然这要看康熙怎么处理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弹劾‘证据’充足的情况下,索额图的生死全在康熙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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