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划破了天际,打破了这夜晚的寂静,一颗陨石将寂静的夜空划出了一道血口,稍纵即逝,降落在濮阳。
荧惑守心,赤星陨落,深夜,风寒,月亮冰盘似的横在空中,预兆着灾难的降临……
翰林院大学土见此奇观,查阅着古典书籍,方知事之真情,难之降临,可,却不愿说什么……
秋风瑟瑟,石兰在有间客栈的屋顶上沉思。忽见赤星陨落,星移斗转,不由得站了起来,神色恍忽,发丝在秋风中飘扬,很长,却遮蔽不住那深沉的悲伤。
范增每天夜观星象,一见此奇景,立即掐指一算,嘴边不禁放开笑意,可又沉思了下去,显得非常矛盾。
张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古通今,对于天下大事,他都了如指掌,不管是时局的混乱,时事的变迁,他仍然能洞若观火,此番异景,更是百年难得一遇,或许,有人会认为只是陨石的坠落,又或许,有人会觉得不平凡,但却无法说出可疑之处,可对于一个今后将成为刘邦的卓越军师的人,他,岂能同庸人一般……
墨家秘密据点
盖聂在更声中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心中的疑惑也迎来了解决的畅快。
“想必众位昨夜都已观天象吧,对于此景,众位有何看法?”盖聂虚心指教,剑术,虽然他能纵横天下,但对天象,他一无所知。
“荧惑守心,赤星陨落,对于我们,对于天下黎民百姓,都是件好事,只是……”范增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
“但是什么啊?你有话就快说嘛,别跟儒生一样婆妈。”大铁锤一向心直口快,对于范增的话说一半,很不耐烦地说。
“大铁锤,休得无礼。”班大师指责着大铁锤。
范增紧锁着愁眉,惆怅万分地说道:“只是……只是对于儒家,将会是大难的开始。”
“什么?儒家?这关乎儒家何事?”高渐离表情咤然,惊讶地问。
“天意如此,我等亦无办法。”范增淡淡地说道,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子房兄曾经有恩于我们,现今儒家有难,我等虽不知范老师傅的真意,可也当转告子房兄,以作慰藉。”高渐离对着墨家众位首领,深深地施了个礼。
“嗯,小高,不管天意如何,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个了。”班大师忧虑地说道。
“嗯,那我告辞了。”高渐离双手一揖,转身离去。
在朝阳的映照下,他,浓眉如剑,面容清癯,唇上短短的黑髭,透现一翻逼人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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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稀客!”渐离兄弟今日何故而此翻打扮?”张良一见高渐离儒生般的易容,不禁问起。
“子房兄,昨夜范老师傅夜观星象,观及一翻荧惑守心,赤星陨落之奇景。当日问及于他,便叹道儒家有难。小高我甚知欠子房兄诸多恩情,今日特来相告,望子房兄好自为知。”高渐离此刻完全不在意外表,作为墨家弟子,他就应该荐行“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楷模。
张良昨日也同样夜观星象,对于此翻异景,他早已知晓其中深意,或许,他从中看到的,还不仅尔尔……
但是,面对高渐离的盛情,他也不免感激上一句:“多谢渐离兄弟的相告,子房谨记。”张良谈话间已摆好了茶具,只等与高渐离一同品茶。此刻的张良,虽深知灾难来临,却落尽铅华般淡定地坐在那,似乎这是天意,无法改变的天意……
“不了,小高告辞。”高渐离深深地施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三师公,掌门有请。”门外弟子叫唤张良道。
“嗯,我知道了。”
“两位师兄找我,是否为昨夜之事?”张良一请道破,浅浅一笑道。
“子房真是料事如神,我等未曾开口,却已知猜透了我等心思!”伏念惊叹于张良的神机妙算,好像一直以来,张良永远都能做出那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张良顿时神色黯然,明亮的双眸暗淡了下去。
“儒家将有大难来临,可是,这对天下人,却是一件桩好事。”张良无奈又悲伤地说,头如千斤重般地垂了下去。
赤褐的屋顶,湛蓝的天空,孤寂的落叶,很单调,却诉说着张良的心境……
伏念与颜路听了猝不 及防,张良一向料事如神,他说的,就准没错,难道,儒家真的大祸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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