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还能这么强词夺理的么?大鹏精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曦月见拿话把大鹏精噎住了,嘿嘿笑起来,整个人像是雪色上染了日光,莹润起来。
见她笑得开心,大鹏精愣过后也跟着满目宠溺地笑起来。
江曦月笑了一会停下来,然后往下一滑,整个人像一尾鱼似的钻进被子里,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滑下去的时候头发摊开,铺了满枕,甚至还有几缕头发越界跑到了大鹏精那边。
大鹏精坐起身,把腿部顶起的被褥压了压确认风透不进去,然后修竹一样的手指搭在腰封上开始解衣。
他刚褪下腰封,正要放到床位,刚伸手往床位放置,手上的腰封就是一绷,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去看江曦月。
他这一扭头,外衫自肩头滑落,里衣没有合拢得很严实,隐隐可见大鹏精胸膛的肌理。
江曦月笑着不说话,眼神在他上半身扫来扫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然后挑了挑眉又扯了扯手里的绿丝绦。
大鹏精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整个胸膛都烧了起来,他哑着嗓音无可奈何道:“你别闹!快睡吧!”
江曦月难得听话,她软乎乎应了一声好后便真的松了手,任大鹏精把腰封放好!
脱外衫的时候大鹏精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曦月这么配合了,他只是抬了胳膊脱个外衫,衣领处难免松散,江曦月就一副他似是□□的眼神盯着他,兴致勃勃的表情仿佛是春日的蜜蜂见了花儿,让人想忽略都难。
受不了这灼热的视线焦灼在自己身上,大鹏精猛地一扯被子罩上江曦月的头颅。
等江曦月从被子里出来,大鹏精已经脱好了衣裳穿着里衣准备躺下了。
腰封尚且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位,外衫却是横在被子上,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江曦月捏着被子,鼻翼喷在被子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咯咯直笑。
大鹏精也知自己方才脱衣服有些仓惶,可这还不是拜江曦月所赐,始作俑者还隔岸观火一般笑得眼睛都没了。
大鹏精把枕头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江曦月光洁的额头上,把她笑得有些仰起的头给按在了枕头了。
躺下的时候,他不禁在心里喟叹:这便是同眠共枕了吧!
他心里满足极了!
虽说这次手臂没有碰在一起,但是他们头靠的很近,两个人都发丝如瀑,更遑论江曦月的头发还很不规矩地越过他这边,他们两个的发丝铺了满床,不去细究倒是分不清谁是谁的,颇有种结发为夫妻的感觉。
黑暗助长贪欲,就在江曦月呼吸绵长的时候,大鹏精又俏俏伸出手,想要偷偷牵着江曦月。
他手刚动,江曦月就一个翻身滚进了他怀里。
大鹏精心里一慌,做贼心虚似的想要收回手,但是胳膊被江曦月压着,愣是没有抽得动。
大鹏精扭过头,他的唇从江曦月头顶擦过,他怔怔看着江曦月头顶上发旋,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人都在自己怀里了,牵不牵手的好像也就没那么大的执念了。
大鹏精在黑暗里偷笑,他的胳膊被江曦月压着,但是只是压住了上半臂,小臂还是自由的。
意识到这点,他缓缓地抬起手臂,手掌严丝合缝地扣在江曦月背上。
她翻过来,背脊微微弓着,像一张没有拉动的弓,很是松弛。
她的头发随着她滚动,有好几绺滑进他衣领里,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他甚至还在想,她的头发勾着他,就像是小狗划地盘似的,是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毕竟这种姿态,非同床异梦可比,若非是喜欢信赖也做不出来。
大鹏精垂着眼盯着江曦月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江曦月的头顶。
江曦月又动了动,脑袋往他脖颈处埋了埋,她呼出的灼热气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洒在大鹏精脖颈上。
大鹏精眸色颤了颤,往后扬了扬头想要避开这呼吸带来的震颤。
他刚挪动一点,江曦月的脑袋就更粘人的往他那边拱了拱,比方才更甚。
她往这边扒的时候甚至还用鼻尖蹭了蹭大鹏精的喉/结,若非知道她睡着了,大鹏精都觉得她是在肆意惹/火。
大鹏精眸色幽深,呼吸重了起来。
春木抽芽!
江曦月窝在他怀里,他还没法闭紧双tui压抑自己的渴望,可这会他既不能做些什么,也不敢做些什么。
他只能做些别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敏感地感知脖颈上的热源。
他垂着眼帘,借着薄弱的月光,他蓦然发现江曦月一头乌发的走向竟然不一样。
仔细看,才发现她头上竟然有两个小小的发旋。
怪不得是这样的脾气!
大鹏精在心里偷笑,以前便听凡间老人说头发有两个旋的人性格较为偏执,容易一根筋。
他以前还不信,这会倒是有些信了!
这个小傻子可不就是偏执的像个小刺猬一样,明明喜欢,还非要固执别扭地竖起坚硬的刺扎人,差点把对方扎的想要以死相搏。
还好,他发现了她坚硬竖刺下面那颗柔软的心!
窗外,月亮扯了块云层做被子,也开始了酣眠。
屋里的光暗下来,看不真切,大鹏精在江曦月头顶轻轻印了一吻,然后闭上了眼睛。
系统:“月牙,这大鹏精开始还想置你于死地,这会儿就缠缠绵绵了,我就说你一开始策略用错了吧,你不能阴阳怪气,要怀柔政策呀!你看你现在态度软下来,他不就随你拿捏了!”
检测到大鹏精已经陷入深睡,旁观了整个攻略的系统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和江曦月复盘。
她一个统子为宿主操碎了心,毕竟月牙没有恋爱经验,她好歹也算是个狐族,总归这世上要比江曦月灵光一点的吧,再说,她最近还恶补了不少电视剧。
江曦月听系统这么说,在心里轻笑一声,缓缓出声:“这你就不懂了,二狗!男人就是贱骨头!你要是一开始就巴巴粘上去,他反而不珍惜,还会觉得你有阴谋。所以你要吊着他,让他自己去说服自己我喜欢他,男人的自负在于,他不肯相信你说什么,但他会执着的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
系统刷地一睁眼睛,一双眼睛在暗夜里亮得像挂了两个灯泡,她有所感悟地点了点头。
…………
“曦月,起床啦!”
白桃带着元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曦月抬起手遮在额前,挡住从留得窗口里射入的光,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穿好了衣裳,白桃和江曦月一出门,就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发现了几个烤红薯。
江曦月拿起一个,还是温热的,可见送过来的人掐着点,还没走多远。
这红薯是谁送过来的不言而喻。
见江曦月去拿红薯,白桃一开始有些诧异,随后她抿了抿嘴道:“我不想吃他送过来的红薯。”
江曦月把红薯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挺香?你确定不吃吗,不吃的话放在这里,时子招过来捡了漏不就便宜他了?”
听江曦月这么说,白桃纠结了一会,想着也是,时子招老爱往这边晃,凭什么便宜他。
刚拿了两个红薯放进手里,导演组来人了,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
原来是经过一天,导演组对大家的生存能力已经有数了,昨天提供了打火机,还有人吃不上饭,只能啃野果子,连山顶洞人都比不过。
其实考虑到大家不是专业的求生人员,岛上很多隐秘角落还是给大家放水了的,就看谁认真探索能够找到了。
就怕人太废,没办法,怕饿死人节目组还要担责任,他们只能再多提供一些东西,不然靠这些没有荒野经验的人自己,怕是热汤都喝不上一口。
牧导搞不懂,既然选择了报名,来之前不做点功课啥的么,五谷不分可还行!
江曦月见工作人员到来,东西放下才知道是带着锅碗瓢盆日常生活用品和物资过来了。
工作人员道:“为了大家可以更好的在荒岛上生活,节目组决定除打火机外,每位嘉宾还能额外选一样东西。”
还有这好事?
江曦月整个人都兴奋了,她又不能从系统空间拿东西出来,煮饭没个锅还是不方便的。
选了个锅后,江曦月又突然想到什么,她问工作人员:“你刚才说除了打火机外还能再选一样,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荒岛上节目组提供两样东西给我们是吧?”
工作人员不知道江曦月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我不要打火机,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挑别的东西?”
工作人员愣了,荒岛上火是很重要的,她不要打火机要什么?
“给她换!”对讲机里传来牧导的声音。
白送的流量不要白不要。
另外两对夫妻虽说分手了,但是至少还是在一起的,互相帮持着,江曦月这边则像脱缰的野马,直接不和前男友一起,不禁如此,还带着人家白桃也跟着拆队,这哪里还能同辛苦互患难,捡起往日情分旧情复燃哦!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感情他掺和不了,给节目搞点爆点也不错。
得了导演首肯,江曦月把打火机换成了姨妈巾。
昨天睡觉的时候,白桃肚子有点不舒服,听她嘟囔了一声,怕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姨妈在前几天胡吃海喝造冰贪凉时受了刺激,要提前给点警告了。
听到江曦月要换姨妈巾,白桃眼睛都红了,眼里窝着一包眼泪,马上就能上演情深深雨蒙蒙。
挽着江曦月的胳膊,白桃道:“月月,我那一样给你选,你说要啥就是啥!”
“不,不是一样,是两样!”江曦月伸出一根手指在白桃面前晃了晃,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桃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颤着声音道:“咱不要火了吗?那……”她正想说点什么想要争取一下火种,随后又把话咽了下去,重重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大不了,大不了她去跟前男友借个火!
…………
大鹏精还未完全清醒,他迷蒙着蜷了蜷手指,却只摸到了一团空气。
这会儿什么瞌睡虫都不见了,他猛地一下坐起身,扭头望向空了半边的床铺,整个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我写了啥,就锁我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