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各位同学都已经有了一定基础，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认真听课。”老者捋了捋胡子，慢慢开口，“现在开始上课，跟着我打开课本的第一页。”
云柚跟着他说的打开了书本的第一页，这一页开始在介绍卦学的由来与要用到的工具。
讲台上的老者讲的速度很快，云柚只能勉强跟上，但很多词她都不太明白。
一节课下来，她只囫囵的记住了理论，而没有完全消化。
下课铃一响，老者就快速收起书本离开教室，一秒钟也不耽误。
云柚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背靠在椅子上，转过头看向司黎道：“好难啊。”
司黎闻言点了点头：“是好难，这讲课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对了，你要是没听懂我可以帮你，仅限于现在，我觉得以后的课我也听不懂了。”司黎苦着一张脸。
现在能听懂是因为有基础，等课程加深她学秃头也不一定会。
“好啊，谢谢你司黎。”云柚弯了弯眉眼，开口道谢。
这才第一节课，她就感受到了压力，接下去的其他课恐怕也与这差不多。她得尽快去自学跟上去，否则离她的目标只会越来越远。
司黎摆摆手，一副“小问题”的表情：“客气什么，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抱你大腿让你教我呢。”
云柚点了点头。
下一节课是在另一个教室上，于是她和司黎跟着大部队穿过走廊去另外一层的教室。
这间教室和梯教不一样，这里只有桌子没有椅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黄色的纸张和红色的朱砂。
云柚和司黎很快就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这个位置离讲台不远，算得上是个好位置。
“这节课学符纸，待会可得多画几个食物的符纸。”司黎笑眯眯的，眼神却紧紧盯着桌子上的黄纸，“能占学校的便宜就多占点，不然对不起交的学费。”
云柚默默点头。
她不会画，但可以学。
云柚看着司黎已经在算盘待会要拿多少黄纸了，她很顺手的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黄纸道：“待会要是你用完了，我这边可以分一点给你。”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用得完这么多黄纸。
“柚子你真好。”司黎伸手握住云柚的手，满脸写着“高兴”二字。
很快，就到上课时间，这次进来的老师还是眼熟的、上节课的老者。
云柚：？
学院出的课程表并没有写是哪位老师上课，所以对于这还是有点意外的。
不只是她，其他同学也同样诧异。
“我们接着上课。”老者目光一扫，忽视掉这些诧异的目光。
这节课与上一节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依旧是从由来开始讲。
后半截才开始了正式的实践，云柚认真看着老者将黄色的纸分割成大小一致的长方形纸条。
“你们切黄纸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有破碎，也不要太大太小。”
云柚看着手边的一张黄纸和小刀，伸手按照上半截课说的尺寸裁剪了下来。
黄纸由一大张变成了八小张，她只拿一张，其余都整齐堆在一边。
“接下来，拿起你们的毛笔沾上朱砂，在黄纸上写这个字。”老者说着，在黑板上简单写了两个字符。
字符有些抽象，看起来像甲骨文，但又不是。
老者看着底下的学生，提醒道：“你们写的时候记得用上灵气。”
云柚低下头，拿起毛笔沾朱砂，她依照刚才老者写的顺序落笔。
漂亮的字符落在黄纸上，没有断接处显得格外的顺畅。云柚收起手吹了吹符纸，加速吸收。
老者一个个看过来，轮到司黎的时候很满意点头，说了一句“继续努力。”
他拿起云柚画的符纸，沉默了下才开口道：“符纸画的很完美，但是怎没没用灵气，我刚才还提醒过了。”他的声音带着严肃，有点生气。
云柚漂亮的眼眸与老者对视，平静解释道：“老师，我不会用灵气画。”
她也没有灵气。
老者皱眉：“你家人没教你？”
他教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事。以往来的学生都会使用灵气，自然不需要额外的操心。
“她们很早就不在了。”云柚平淡回。
老者沉默了。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待会下课去办公室找我，我在思明楼221。”
说完，他便继续去看其他同学的作品了。
司黎凑上来，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吗？”
云柚疑惑：“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你父母——”司黎没说完，眼底却浮现担忧。
本来觉得柚子像仓鼠很可爱，接触下去发现对方对这方面的知识很少，这让她有点心疼，没想到对方父母都不在了。
孤苦伶仃的小仓鼠，她以后要多保护着。司黎心里坚定想。
云柚朝司黎轻松一笑：“都过去很久了，没什么事。”
她早就坦然面对。
“对了，他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司黎瞄了一眼老者的方向，小声问。
云柚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那我等会陪你一起去。”司黎道。
做完这个决定，司黎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云柚画的那张符纸上。
那张符纸比教科书上画的还好看，司黎摸了摸符纸上的图案道：“柚子你的符纸好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符纸了。”
“谢谢夸奖。”云柚甜甜一笑。
她知道这是司黎在安慰她，符纸光好看是没用的，还要有灵气能用起来，不然就只是一串奇怪的符号。
云柚目光看了一眼黄纸，开口道：“你不是要画其他符纸吗？那这些你都拿去吧。”
这节课快上完了，老师也不会教其他的，所以这些剩下的要么被处理掉，要么就被学生带走。
司黎高兴地抱住了云柚：“谢谢柚子，我最爱你了。”
云柚无奈笑着，推开司黎让她画符纸去了。
她闲着把目光看向别处，不只是司黎，其他人也拿着剩下的符纸随意用，而老者默认了这一行为。
思明楼二楼。
云柚和司黎站在221的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一声“进来”。
云柚看了一眼司黎，司黎小声道：“我在外边等你。”她还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云柚笑了笑，她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件办公室很大，有一面书架，架子上放着很多书，另一面的架子上则是放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有点乱。而老者坐在椅子上正专注写着什么。
云柚没有出声打扰，等了一会儿才见老者抬起头。
“闭上眼睛。”他道。
云柚不明白，但还是照着做了。
“将思绪放空，用心去体会。”老者说着，站起了身，看着闭眼的少女，伸手汇起一片灵气朝云柚身边飞去。
云柚很快就感受到周身好像有东西，她轻轻动手去钩却什么也没抓到。
再次伸手的时候，指尖被什么东西触碰着，手指一凉有东西顺着指尖一路到她的身体中。
很舒服，云柚不由放松了身体，任由它进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云柚觉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微微低下头，指尖上还有一小团灵气。
老者捋了捋胡子，满意点点头：“不错，有天赋。”
云柚90°弯腰鞠躬：“谢谢老师。”
“不用这么客气，这本来也是我的本职之一。”老者见云柚的态度，更加满意了，看云柚的眼神都柔了几分。
云柚直起身来，腼腆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有问题，云柚发现她好像在老者的身上看到了一团金色的光？
她眨了眨眼，看向别处又转回来，发现还是一样的。
云柚眨了眨眼，不自然开口：“老师，我的眼睛好像有点不对劲。”
“阴阳眼，开了之后就能看到鬼怪，你不用担心。”老者抬眼解释，“学校暂时没鬼，回头出去的时候你以看到，我先给你提个醒，不要被吓到了。”
阴阳眼，他们这一行都会有，但小孩不宜过早看到这些，所以大多数都是在18岁这年才帮小辈开的。他刚才顺手就把开阴阳眼一并做了。
云柚刚要开口感谢，就被老者提前察觉。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快走吧。”他伸手挥了挥，很明显的在赶人。
云柚走前还是向老者再次道了谢。
刚出办公室带上门，司黎就凑上来看了看：“你身上的灵气都快溢出来了，没想到是为了帮你开通灵气，他真是个好人。”
老者并不知道自己喜提一张好人卡。
云柚点了点头，这次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是真的有问题。眼前的司黎身上带着一点点金色的光，但好在金光不多，不至于看不清司黎这个人。
“我们走吧。”云柚没打算说。
这件事太过奇怪了，她得研究明白才行。
去食堂的路上，陆陆续续碰到了一些同学，只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颜色，见过最多的颜色就是金色。
只是这些金色都不大，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能被忽视掉。
“司黎，你有阴阳眼吗？”云柚开口问道。
司黎：“有啊。”
云柚心头一动，或许阴阳眼都能看见这些？
她问：“你看见的我们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