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大典。
褚岑身着素白衣衫,旁边叠着象征褚家二小姐的帷帽,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晒太阳,此处地理位置极佳,能清楚看到远方风光。
少女生的极纯,不施粉黛也自成一色,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被那双水润透亮的杏眸吸引,下垂的眼尾显得乖巧可爱,是一副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无辜美人相。
褚岑正被太阳晒得打盹时,下方传来谈话声。
“主子,找我何事?”
褚岑一下就醒了,耳朵竖起,暗道奇怪。
此人虽嘴上喊着主子,可声音却轻佻散漫,毫无敬意。
茂密树叶恰好遮掩了褚岑身形,她稍稍扒开一些好让自己看清。只见来人一黑一白,黑的穿着束身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腰间别着匕首,是大街上随意能买到的款式,看不出特别。
白衣服的则背对着她,褚岑看不清相貌,单从衣着来看这人倒是特别,初春的日子,气候已经渐渐回暖,这人却还裹着狼裘,生怕冻着自己似的还在里层又添了一层绒毛。
这人身体很差,就褚岑观察的这会,这人已经捂着嘴颤肩颤了四回。
狼裘男嗓音沙哑,富有磁性,淡淡道:“冉与,听说你拿着我的令牌在南方作恶,杀了不少同伴。”
名为冉与的黑衣人丝毫不觉有问题,倚靠在树干边笑的挑衅,“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狼裘,暗藏威胁道:“放心吧,没暴露你的身份。”
自从他一年前撞破对方真身后就倚仗他的势力作威作福,日子过的可谓赛过活神仙。
他自信对方不敢对他如何,况且敢单枪匹马来自然是留有后路的——若是他一刻钟后没和伙伴汇合,他们会替他揭露对方真身。
身份?什么身份?
所谓八卦是人类天性,褚岑虽然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听的很认真。
狼裘男听完后忽的笑了,轻松扔出三块令牌昭示冉与伙伴的死讯。
冉与的笑瞬时僵立在脸上,无与伦比的丑。
“你可以下去和他们汇合了。”
话落,九条尾巴爆发在空中,其中一条狐尾迅速缠上冉与脖颈,骤然收紧,掠夺走对方所有空气。
冉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张嘴想求饶却被对方第二条尾巴死死捂住了口鼻。
意识迷离间,他好像对上了树干上人惊恐的视线。
突的,冉与爆发出濒死的意志双手在背后捏术法,这是他们冉遗鱼一族的秘法,名曰换魂术,他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但此刻只能将求生希望寄于秘法之上。
借回光返照的势,他的记忆从未如此清晰,动作从未如此迅速。
就在他用完术法,灵魂抽离的下一秒——自己的肉|体被滔天灵力撕成碎片,零落肉块砸落在地,血液如大雨般哗啦啦地下着。
哪怕此刻他是灵魂体也不免震惊,他向来知道对方是个杀伐果断的角,但也没想过对方居然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
熏的让人发昏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被迫看完全场的褚岑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冉与暗道糟糕。
他本想立马抹杀这个女孩的灵魂,但谢云祁慧眼如炬,必然能发现自己,这女孩手无缚鸡之力也活不下去。
无奈,他只得静观其变。
下一秒褚岑被对方的狐尾毫不留情地甩倒在地,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冉与口中说的身份是什么了。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京都内人人赞道的国师谢云祁。
他的真身是瑞兽白泽,晓百事,还可以预言未来,也是凭借这一点在人兽地位如此悬殊的京都被秦王尊为国师。
可谢云祁此刻的模样分明就是十八年前的某一夜全部消失的纯种九尾狐,至今灭族原因不详。
“看到了多少?”
脖颈间贴上冰凉,褚岑瞬间警铃大作,对方语调淡薄到没有一丝起伏,好像并不在意褚岑的回答,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杀掉褚岑的理由。
谢云祁微微俯身,两人间隔着段距离,可褚岑还是闻到浓郁的药味,甚至盖过那股血腥,熏的她忍不住皱眉,可对方却像是毫不在意,或者说是麻木了。
一双桃花眼古井无波,眼尾泪痣透出淡淡的疏离感,唇色苍白不见血色,面部过白而显得孱弱,全身被狼裘裹得严严实实,但因握着匕首而露出的那一小截腕骨却瘦削的过分。
褚岑沉默的有些久,脖子间忽的疼了一下。
谢云祁手上使了一分劲,银白匕首没入脖颈划出一道血丝,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轻启:“说话。”
褚岑心一慌,连忙伸手握住匕首,避无可避的触碰到他的手,无意识地被冰的缩了下身体,痛感更深。
谢云祁俯视着少女,发丝凌乱,杏眼里含着一泡因吃痛生出的眼泪,眼尾下垂时极具欺骗性,双颊有肉却不显臃肿,唇瓣水润饱满。
尤其是那双眼,像一滩旋涡似的将谢云祁深深地吸入。
他率先移开眼。
能参加猎兽大典的人非富即贵,谢云祁自认识遍了京都贵族,但面前这人却实在陌生。
任褚岑平日里再低调也知道现在必须自爆家门以求保命:“国师大人,家姐知晓我在此处躲懒,想必不过片刻便会来寻了。”
“家姐?”谢云祁桃花眼微眯,匕首位置没动半分,显然是不信。
“国师大人可以去探探树枝上是否有帷帽,上面自有能证明我身份的暗纹。”
帷帽与此时陌生的脸一结合,谢云祁瞬时明白了面前少女的身份。
褚家深居简出的二小姐。
有传闻说褚家二小姐青面獠牙獐头鼠目,需以帷帽挡着,又有传闻说这位幼时烧伤了脸,这才离不开帷帽。
但如今看来倒是京都人都看走了眼。
谢云祁收起匕首,略表歉意地行了个礼,“二小姐身份尊贵,今日是谢某冒犯了。”说完,单手掐诀,指尖映出淡淡蓝光指向褚岑眉间。
褚岑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脑中被抽走了,目光呆滞地扭头,机械地往前走。
冉与以灵魂形态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自己随便换魂还选中了个王牌,褚二在京都名声虽差,但到底是褚丞相的女儿,自己还是赚了。
谢云祁目送褚岑离开,原本漠然的黑瞳变化为金色,唇瓣轻勾。
“褚姑娘,谢某就帮你到这了。”
林间光影斑驳陆离,丛林处沙沙作响,银白弓箭破空而出,快到只剩残影,直中伺机埋伏的猛虎要害。
猛虎倒地,随后成群结队的跑马声响起,上面骑着的都是京都贵圈的年轻一辈。
领跑的少女就是当今最受帝王宠爱的公主——秦岭南。
她扭头扫视了一圈,对着褚月点了点下巴:“你那个总是戴着帷帽的妹妹呢?怎么今日不见她?”
去年的猎兽大典秦岭南看上了一头数十年难遇的天马,通身雪白,毛发柔顺光亮,尤其是那双翅膀,据说飞个百八十米不成问题。
于是一向高傲的秦公主难得起了驯养的心思,却被人抢了先。
还是那个传闻中丑陋如鼠的褚二。
但大荒法有规定,不得争抢有主的异兽,所以秦岭南只好忍痛放弃。
褚月如实开口:“启禀公主,小妹贪玩,大典刚开始便不见了人影。”
“莫不是见公主箭术精湛便怕了?”周围的贵族子弟抓着机会吹捧道:“谁不知道去年你家小妹夺了公主喜爱的天马,怎么偏偏今日见不着人?”顿了顿后也不忘踩上一脚:“看来丞相府的千金也就这点胆量。”
褚月却并没有被激怒,面色依旧淡淡:“王姑娘的口舌若是在背策论上也能如此漂亮,那想必夫子也不必日日气恼了。”
王姑娘被噎住,哑口无言。
若是旁人说出这话王姑娘还能争辩几句,可偏偏是褚月,以才华冠绝京都的大才女。
秦岭南甚觉无趣,撇撇嘴开口:“行了。今日本还想让你家妹妹跟本公主玩场人马靶,可惜了。”
场面上瞬时静了。
所谓人马靶,就是两个人背着靶子骑在马上跑圈。双方互相瞄准攻击,一炷香时间内,谁靶子上的箭多谁胜。
这规则看着简单,但却极其考验射箭功力和骑马技术。
而且秦岭南生的力大无比,三米远的靶能把箭射偏到十米外。曾经三品官员的千金和秦岭南玩过一场,差点被秦岭南射中大腿,最后摔落下马,至今听到跑马声都浑身发抖。
褚月眸色沉了沉,悄悄离开了大部队前去寻找褚岑。
但她不知道,就在下一个拐角,她想找的人直愣愣地走了出来,秦岭南一时不察,反应过来后迅速拉住缰绳,但马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
场面一片混乱,可褚岑仍旧往前走,秦岭南稳住身形后怒斥:“大胆!给我拿下!”
人群一拥而上将褚岑架住,直到这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大脑传来尖锐的疼痛嗡嗡作响。
秦岭南双指捏着褚岑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疑惑道:“你是谁家的?为何本公主从未见过你?”
褚岑圆乎乎的小脸配上水润的杏瞳,皮肤白里透红,像剥了皮的荔枝一般,脖子上的伤痕还沁着血珠,给无害的面孔添上分脆弱。
这样位无辜美人,秦岭南不可能毫无印象。
此时时机正好。
伺机而动的冉与冲破褚岑身体屏障,强硬地将她的灵魂挤了出来。
褚岑正想回话眼前却突然一片空白,身体内部传来剧痛撕裂感,面色瞬间发白,身子弓起,冷汗大颗滴落,嗓子似被人狠狠扼住,连句痛呼声都喊不出。
秦岭南变了脸色,“喂!你怎么了?”
渐渐的,褚岑感觉不到疼痛了,耳边秦岭南的声音也慢慢飘远,再度睁眼时,她正以灵魂体的形式漂浮在半空中,想要回去,却被一道屏障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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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要依靠一届废柴的怨气来恢复力量的地步
这废柴话多又蠢笨,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比她还菜的家伙了
但这废柴偏偏又生的一双笑眼,贪财的模样两眼放光
刚好他有点厉害,又刚好有点钱财
和这废柴……也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