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阿格拉玛之盾(下)

泰坦造物是很奇特的构装生物,实际上,当初泰坦制作出第一批守护者的时候,为他们注入了完全自由的灵魂。

那些诞生于群星当中的高贵生物认为,唯有完全自由的灵魂,才能更好的衍生出保卫星球的思想,所以第一代泰坦守护者,有着各种各样的性格。

比如提尔就是正直,简直容不下一丝龌龊,也因为这种性格,他常年游离在奥杜尔之外,行走大地。

芙蕾雅则是自由,所以她踏遍整个世界,为那些被她钟爱的野兽赐福,导致这世界上百分之99的半神出现和她都有扯不开的关系。

莱登是忠诚,也是因此,在得到了万神殿覆灭的消息之后,这位大守护者会情绪和意志崩溃,被亚煞极趁虚而入。

奥丁……他的性格,非要描述的话,是霸道。

很能打,但是几乎容不下和他相对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在莱登崩溃之后,他会和奥杜尔的守护者闹翻,最终竟然选择了独走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脚下的这颗星球,但他选择的方法,却不被其他守护者认同。

他不信任被提尔举荐的守护巨龙军团,他要寻找一种足够勇猛,忠诚,而且战斗不休的生物,来组建自己的军团,用他自己的方式,保卫这个世界。

他找到了,维库人……最初的维库人诞生于和古神作战的混乱年代,那时候他们还是光荣的泰坦造物,真正的钢铁维库人,和铁矮人,铁巨人一样,隶属于守护者军团,他们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攻击着混沌的爪牙,他们的性格就像是他们的身体,钢铁般无法阻挠。

他们最终胜利了,封印了古神,驱逐了元素大君,让整个世界归于平静,于是守护者们封存了那些数目庞大的,还未被激活的钢铁军团,然后赐予了现有的钢铁大军自由,在那之后,神秘的血肉诅咒降临,将这些钢铁军团失去了钢铁的身躯。

维库人是其中意志保留最完善的种族,因此,奥丁选择了他们,当然,血肉化的维库人遭遇到的麻烦就是,当他们死后,他们的灵魂会进入影之国,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奥丁不得不再次求助于自己的养女,强大的维库人法师海拉。

至于后面海拉和奥丁是如何解决了这个问题,又是如何反目成仇的,那是漫长的故事了。

总之,当狄克见到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奥丁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直浮动着关于奥丁的故事,这是个很难界定的家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出于保护艾泽拉斯,但他的行为却显得不是那么正义。

他斜坐在自己的钢铁王座上,用左手撑着脑袋,带着璀璨宝石制成的眼罩,完好的眼睛里,闪耀着审视的光芒。他带着左右分成6角的金银色角盔,在头盔的正面还篆刻着一个瓦拉加尔的标志,他的胡子就像是灼热的岩浆一样,铺洒在身体前方,和其他的维库人不同,奥丁穿着金色的战甲,有红色绶带的装饰,在腹部还有一条用三颗琥珀色的宝石制作的铁腰带,身高最少在10米以上。

而且在钢铁制作的王座旁边,就在他手边,斜放着一只银色的长枪,通体布满了神秘的花纹,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冈格尼尔,审判之枪。

游戏里,奥丁的武器并没有出现过,但狄克相信,作为所有泰坦守护者战时的领袖,奥丁不可能没有一把能配得上他身份的武器。

而在他的王座上,两只明显是机械制成的黑色乌鸦魔偶一左一右站在王座边缘,传说奥丁通过两只乌鸦的眼睛,观察世界的变化,这应该就是了。

而在奥丁的左边,一个拄着光辉长枪的金色瓦格里女武神,正用她翼盔之下的眼睛,观察着狄克,这个凡人看上去似乎羸弱非常,但他神伤却又有一种让艾尔忍不住俯首跪拜的气息。

那是和……和伟大的奥丁几乎一模一样,却又稍有不同的气息。

上位者的气息。

狄克站在脚下华贵的红色地毯的中央,他看着奥丁,在他身边,在那瓦拉加尔最广阔的广场上,正如同维库人传说中的那样,无数英灵在这里欢宴,聚饮,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散场的晚会。

但是在狄克到来之后,原本热闹的宴会却显得有些鸦雀无声,所有英灵都在猜测狄克的身份,那是谁?他怎么敢这么猖狂的站在奥丁大神的面前。

唯有坐在最前方的加文森特知道狄克的底细,他刚刚参加完了和海拉战斗的最后一幕,砍死了十几个海拉加尔死灵,不过此刻,加文森特的好心情被突然出现的狄克弄得有些糟糕。

不过眼下的场合,也不适合加文森特站出来,几秒钟之后,奥丁开口了。

“那么,莱还是选择了一个凡人,来继承他的责任?啧,真是软弱。”

是的,这不是个能让人喜欢起来的首席管理者,但狄克知道,这就是奥丁,最真实的奥丁,对于他承认的人,他才会报以善意,显然,狄克还没有得到奥丁的认可。

但事关莱登,也不容许狄克在此时后退了,他面无表情的回应到。

“实际上,除了莱登大人之外,我还有另一份使命……一份已经被你遗忘的使命。”

狄克举起了左手,银色的手臂让奥丁的独眼眯了起来,奥丁当然不可能没发现提尔的手臂,但他不愿意在凡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惊讶,眼下,被狄克主动提起,奥丁也不动怒,他的左手一挥,指向了那些正在宴饮的英灵。

“看,这就是我的使命……我说过,守护巨龙不可信任,历史已经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说过,凡人种族软弱不堪,历史同样证明了这一点,唯有绝对服从的泰坦造物,才能挽救艾泽拉斯……你们,不行!”

没有人会喜欢被说不行,狄克也不例外,他再次扬起了头,脸上还有一丝嘲讽。

“绝对服从?就像是海拉那样?”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瓦拉加尔瞬间安静了下来,金色瓦格里艾尔更是大步走出,愤怒的指着狄克。

“够了!不允许你在这里提起那个名字!”

“提起谁?”

狄克的笑容又变大了一些,“海拉吗?”

“狂徒!”

身高同样在5米多的艾尔化为金色的光影冲到了狄克面前,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握紧了拳头,想要给狄克一个教训。

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她的身体无法向前,甚至无法行动。

圣骑士的左手抵在艾尔身前一米左右的空气里,秩序圣纹在他额头上闪现,金色瓦格里虽然被灌注的是泰坦能量,但她们的表现形式,却和圣光一般无二,甚至连力量波动,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奥丁模仿圣光赐予给瓦格里的力量,然而,用圣光对付狄克,让圣光去攻击它的化身?

“不……你在使用你完全不理解的力量。”

狄克轻蔑的看了一眼艾尔,轻轻一挥手,艾尔庞大的身体就被抛飞了出去,狼狈的砸在地面上,狄克没有点头,她甚至连组成自身的圣光都无法再调动。

来自权限和圣光的双重压制,让艾尔,这个金色瓦格里的女武神当头撞在了地面的地毯上,就如同一个最虚弱的凡人,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都比不上你曾经的姐姐·海拉的原因……她控制力量,而你被力量控制。”

狄克扭过头,在万籁俱寂当中,看着奥丁,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询问。

“换个地方?”

他询问到,奥丁将支撑脑袋的左手收回,他无悲无喜的握住了手里的银色长枪,在地面上轻点,下一刻,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当中,再次出现时,狄克和奥丁,就来到了瓦拉加尔最深处的宫殿里。

奥丁还坐在他的王座上,似乎并没有因为狄克刚才的挑衅而生气,至于圣骑士,那副骄矜之气也收敛了很多,奥丁带他来着,就说明这个刚愎自用的首席管理者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得把握住了。

力不如人……则甘拜下风,狄克明白这一点。

“说吧,你想要什么?”

奥丁将手里的冈格尼尔放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狄克,“在莱的情分上,我愿意给你一个公平交谈的机会,但只此一次!”

“我需要阿格拉玛之盾,只有它,才能保证我不被影之国的规则影响,才能让我面对海拉的时候,有一丝反击之力。”

狄克老老实实的说,“海拉抓走了我的同伴,我去了影之国,但那里……我只能侥幸逃生,我需要帮助。”

圣骑士抬起头,很诚恳的说,“恰好你也需要帮助,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哇哦,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奥丁不置可否的甩了甩手,“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我需要帮助……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数万年不走出英灵殿,是因为海拉和洛肯联手,用影之国的规则将你束缚在这里,阿格拉玛之盾对你这样强大的生物无法起作用,其他人拿着它有没有办法正面对抗海拉,就连海姆达尔都不行,他们缺少能在海拉面前与之对抗的权柄和力量。”

狄克盘腿坐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的左手,“但这两样,我恰好都有,而且最幸运的是,我必须得去奥杜尔……必须得去。”

“有意思……我可以不计较你对于我的挑衅,但我不得不怀疑……这些见识,可不像是一个凡人能拥有的。”

奥丁摸了摸下巴,他的独眼里闪过了一丝思考的光芒,最后,他交叉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狄克。

“连我被该死的洛肯和海拉暗算,这种事情都知道……那可是莱都不知道的,所以告诉我……你是不是某一位泰坦大人选定的人,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狄克猛然抬头,看着奥丁眼睛里投来的严肃目光,他舒缓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不知道的……是诺甘农。”

奥丁了然的点了点头。

“莱也以为我不知道……但有时候,他得学会把机密文件毁掉,而不是随意扔在桌子上,也怪不得你说要去奥杜尔,好吧,不说这个了。”

“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我确实需要帮助,但我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但……既然是诺甘农大人的意志,我就得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这不是无偿的!”

奥丁摆了摆手,示意狄克先不要说话,他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个要求,我会让他先通过我的试炼,没准还会刁难一下他,但你,不需要!不过你得明白阿格拉玛之盾对于瓦拉加尔的意义……那不仅仅是象征,瓦拉加尔的边界一直在被影之国的规则入侵,所以在你持有阿格拉玛之盾期间,这里就需要一个替代品……”

奥丁眯起了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狄克点了点头,“我知道,另一个世界之柱……你要高戈纳斯·潮汐之石,还是阿曼苏尔之眼?”

“如果是塑造者之锤那最好,那同样是攻击型的世界之柱……”

奥丁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如果是其他辅助性质的世界之柱,那么越多越好……如果你能全部都拿来,我甚至可以把阿格拉玛之盾的所有权限都开放给你……你应该知道的,那是最适合你的。”

“而且,以海拉的性格,她留给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