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不但给我治病,还主动请求我们在他的诊所里住上三天,但是没有说原因。
他说,他看出我不是人类。因为,他自己也不是。真是坦白。
那个叫做艾米丽的女医生,被他牢牢实实地捆在了里屋的椅子上。做这一切时,他跟我们说,他在救人。
我居然一点都不怀疑他。
这个一身旧医生袍,面容年轻俊美,头发却如老年人一般灰白没有生气的男人,安稳得像一潭深水。
这个人,没有邪气。更要紧的是,他连呼吸都没有……
我一来便注意到他左手腕上那串清宁温润的月光石,当他发现我在看它时,朝我笑笑:“你喜欢这个?”
“很美。”我的咯吱窝里夹着温度计,“很少看到有老爷们儿戴月光石。”
“它跟着我好多年,比那个葫芦还久。”他指指窗前那个又老又旧的葫芦,又晃晃手腕,“它跟我的灵魂长在了一起,取不下来的。”
“哦?”我眨眨眼睛,“那它身上一定有个很有趣的故事。”
“对。”他点点头,看着窗口的葫芦,“你信不信,我们这些非人类,往往都会有玄妙的预感。”
“比如?”
“比如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会有特别的人来找我。不光是故人的后代。”他拿过温度计,甩了甩,“他们的到来,或许会给我的一生,画上特别完美的句号。嗯,体温已经正常了。你是哪种妖怪?打哪里来的?”
“一只树妖。从一个叫忘川的地方来。”我蛮喜欢跟他聊天,不用拐弯抹角。
“很幸福的妖怪啊,要做妈妈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在房间另一角睡觉的甲乙,以及悲苦地吃着一碗咖喱饭的敖炽,笑道,“你身上,也一定有个很长的故事。”
里屋时不时传来艾米丽飞愤怒的声音:“放我出去!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我说:“可我更想听听你的故事。”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去泡杯咖啡。故事太长,容易说得口干。”
“别,我不喝咖啡。”我起身从包里拿出一罐“浮生”,摇了摇,“我们喝茶。”
“我已经很多年不喝茶了。”
“所以我给你提供福利了呀,你尝尝,要是味道好,我八折卖给你!”
“我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放在那边那个盒子里,大概不超过五百美金。”
“你怎么那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