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到来,我再一次来到了宠物医院。
也许是早上的原因,秃子这家伙还没有起床。
我看着落了锁的大门,开始思考撬锁成功的可能性。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向他。
?
???
等看清楚和我搭话人的样貌后,我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我靠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韦恩会出现在这里?!
我下意识看向韦恩的身后,以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保镖都没有。
他不会是自己溜出来的吧?
我怀疑地看向韦恩。
毕竟他那些真真假假的荒唐事数不胜数,特别是当初轮到我负责韦恩的专访时,那时的我还很天真,以为终于接了个大活,却没想到是我职业生涯里遇到的最大挑战!
试问哪一个打工人能忍得了经常爽约,经常迟到,还经常把别人当傻子的甲方啊!!!
看着韦恩的那张脸,我面色扭曲了一瞬,又假装无事发生,扬起一抹韦恩专用款笑容,开口:“这不是韦恩少爷嘛,您贵临此地,有何贵干呀?”
傲慢的韦恩也笑了起来,学着我的腔调说:“好久不见,亲爱的艾尼小姐。您难道看不出嘛?我来这,是因为迷路了呀~”
我**,***!
我当然看出来了!倒不如说你这家伙迷路就该有迷路的自觉性啊!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迷路到东区啊!你眼睛是摆设吗?没看到周围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啊!笑得这么开朗又是什么新人设啊!你当我不知道你这家伙的本性吗!
尽管我的内心如排山倒海般波涛汹涌,但表面上,我假笑,“哈哈,好久没见,您还是这么幽默呢。”
韦恩似乎笑得更真实了点,“哪里哪里,艾尼小姐才是幽默,自从您离职,之后的人我都很不满意呢。”
我的拳头捏紧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不满意人家,绝对是因为我好用吧!你这个狗资本家!迟早有一天把你挂在路灯下!
我:“是吗,但我听说隔壁星球日报的一个记者,最近干得不错呢。”
韦恩笑容加深,“但是如果艾尼小姐回来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您的。”
......
啧,几个月没见,他功力还是一如既往。
我盯着韦恩那说谎不打草稿的脸,按捺下想挥拳的心,率先终止了这一场肮脏大人间的交锋。
“那您怎么不叫您的管家来接您呢。”
略略略,终止是不可能终止哒!没有工资威胁我,我看你能怎么办!哈哈哈哈哈——
怎么样~你这次说不出话来了吧!
我强压着嘴角,等着韦恩的接招。
而在我看戏的眼神中,韦恩拿手捂了下嘴。
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噗!”
“等等,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和我说清楚!”
“咳嗯——你看错了,我没有笑。”
“你当我眼瞎还是耳聋啊!”
我破防了,等回过神来,我正拽着韦恩的领子,而他还很乖乖地配合着我低下了头。
看着他那双快要把我吸进去的蓝眼睛,我朝他眨了眨眼。
下一秒,我伸出那双罪恶的双手,在韦恩的视线中,揪住了他那张脸。
“可恶啊啊啊——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我卖萌!”
最该死的是我尽然还被他蛊惑住了!
韦恩也明白他的魅力,并且毫不犹豫地拆穿了我的谎言:“你是恼羞成怒!”
突然,“砰————”
一阵让人后背发凉的声音从我们头顶响起,“二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回头,“欸?为什么会有颗会发光的蛋啊?”
“咚!”
“草!”
一个暴栗直接命中我的脑袋,我,倒了下去。
韦恩见势不妙,果断站起身,理了理他的领带,然后朝看见他面貌,还在发呆的光头兽医伸手问好。
而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光头兽医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后,搭上了韦恩递过来的手。
韦恩端庄笑道:“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
光头兽医受宠若惊:“你好你好,韦恩先生,叫我兽医就行。”
韦恩继续寒暄:“我知道您,艾尼以前经常和我提起。”
兽医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哈哈是吗,不过艾尼倒是没有怎么说起她工作上的事呢。”
韦恩似乎瞥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说:“那真是遗憾,看来我还得更加努力才行呢。”
而话题中心的我,站在他们中间,左看右看,吐槽道:“你们握手时间也太长了吧。”
“还有,你们是三岁小孩吗?”
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们话里夹枪带棍,我的眼里透露出这样的意思。
二人这才消停,齐齐跟我走进了医院。
“等等,你跟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撇头,看向左侧的韦恩。
“阿福过来还有一会儿,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吧。”
韦恩暗戳戳的想要道德绑架我。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这个世界都是冰凉的,唯有毛茸茸可以治愈我!
我加快速度,想要甩开韦恩。
无论我快或慢,韦恩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
等踏入鬃狼所在的房间后,我们之间暗戳戳的较量才消停。
我看着没有和我进来的韦恩,有点疑惑,“你不进来?”
韦恩摇头。
我耸肩,似乎这只是随口一问。
走进笼子,鬃狼比昨天的状态好了不少。
我打开笼子,尝试把他抱起来,看他腹部的伤疤。
结果,显而易见,使劲力气的我把头埋进了鬃狼厚实的毛发里,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那儿。
这时,兽医走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
只是再一次认清了现实而已。
兽医看不惯我这副样子,他把我拽起来,然后递给我一大袋装满了宠物用品的东西。
我朝袋子里看了眼,然后看向鬃狼,他正在乖乖接受兽医的检查。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朝我看了过来。
我呼吸一滞,不得不说,红配绿,老祖宗的审美就是绝。
我放下袋子,蹲在兽医旁边,低下头想要看清楚他腹部的伤口,却被鬃狼的尾巴抽了一巴掌。
我不可置信,我捂住脸,坐在地上看起来很无助。
旁边兽医还在幸灾乐祸。
倒是鬃狼,他撇过头去了,浑身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小动作不断,从我这里都能看到他的耳朵颤抖了一下,爪子也是,蜷缩了三下,并且尾巴也小幅度的甩了两下。
见此,我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于是,我将炮筒转向笑的花枝乱颤的兽医,“你再笑的话,我会把你穿女仆装的照片送给黑面具。”
······
很好,兽医沉默了。
我扭过头,我也沉默了。
原因无他,我看到了鬃狼那双正在瞳孔地震的玻璃珠。
鬃狼的视线一直在我和兽医之间游离,我不敢想,在他心中,我现在是个什么形象。
都怪秃子,我瞪了眼他。
紧接着,秃子朝我竖了个中指。
对此,我发出不屑的一声。
最后,我们两个同时撇头,拒绝让对方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而目睹这一切的鬃狼,眼神复杂的我解析不出来。
时间很快溜走,秃子的检查结束,临走前,扔给我一根牵引绳,“记得给他带上,不然会被罚款。”
我一边研究着手里的绳子,一边回复:“知道了。”
以我浅薄的知识,牵引绳一般都会系在项圈或者背带上。
我不确定这只鬃狼的性格会不会允许我给他套项圈,保险起见,我向他示意手里的绳子,说:“胸背带没有你的尺寸,只剩下项圈,你戴吗?”
为了不让他为难,我继续说:“不想戴,也可以直接套绳子。”
我就不信,GCPD会来这边巡逻。
鬃狼定定地看着我,碧波般的绿色眼睛里似乎藏着万千的丝线。
这只狼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总感觉他的脑袋瓜里想的东西比我还要复杂。
我不想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仗着我现在是他的主人,我揉搓着鬃狼的脑袋,再一次把问题说了一遍。
这次,鬃狼动了。
他领着我,走出了这间房间。
空无一人的走廊,看来韦恩已经回去了。
鬃狼继续走着,我跟了上去,随后被他领到了摆满项圈的货架前。
我半蹲,和鬃狼一个水平线,说:“可以戴项圈吗,那你选一个你喜欢的好不好?”
鬃狼认真的听完我说的话,直奔角落,叼出一个带有名牌的项圈。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着“杰森”两个字。
我搓了一下他脸颊上的毛发,笑着说:“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杰森点头,尾巴摇了摇。
调节好项圈,我帮杰森戴好,然后将牵引绳挂了上去。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大厅。
正在逗鸟的兽医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在杰森戴的项圈上停留了几秒,说:“挑好了?”
我:“杰森自己挑的。”
兽医看起来非常惊讶,我问怎么了。
他说道:“没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我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之前没找到红毛狗,哭了一晚上的事!”
兽医大怒:“我没哭!”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杰森,说:“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当初没有救下来的那只狗。”
兽医走进,端详了一会,说:“嘶,有可能。”
我挑眉:“那你不养?”
兽医两手一摊:“缘分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哼,都是借口。
我是不相信什么错过就是错过之类的词,更准确地说,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才是我人生的信条之一。
看着朝我看过来的杰森,我:“放心,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让你走掉的。”
至少,在我身边待得每一刻每一秒,只要他没有找好下家,我才不会让他有逃离我这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