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700再次出声。
“我不！我真是受够了！你和谁一边的！”103终于说出来了，“你干嘛老是帮着别人管我呢！”
因为我们组队的责任就是管住你啊。
500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紧了。
700面不改色，仿佛被控诉的根本不是他本人，温声相劝：“现在是97的工作时间，也是我们的上课时间，有事我们私下沟通。”
“我个人倒也不在意啦，如果能看103和辅导师的对决，岂不是比我做复盘更赚？”104悠悠接话，完全是煽风点火。
“赞同！”
“就是说，谁都好，别让104再复盘了！”
“打起来打起来！”
“打架教学不比复盘有意思多了？”
……
拜他所赐，赞同一声更比一声高。
103的羞恼在群众起哄中迅速消退，作为打遍学院无敌手的最强学员，他觉得自己又支棱起来了，仿佛先前笨嘴拙舌的嘴菜选手不是他本人。
他自信昂扬地复述一遍：“敢不敢吧你就说！”
不善言辞他认了，战斗他可太会了！
瑞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我有什么不敢的。”
“走，现在就去演武场！”103冲她一勾手，急不可耐地想表现一番，重振威名。
“走走走！”
支持声中，不少人纷纷起立。
瑞双手环胸，通过终端的执教辅导师功能封锁了这间教室，在大家疑惑扭头看过来时，慢条斯理地问：“是不是我太和蔼了，以至于大家都不把我当辅导师看？”
“啊这……”
“不是说好打一架先？”
“就是啊，反正个人复盘课也是讲这方面内容吧？”
“意思差不多就行啦，别拘泥于教学形式嘛~”
……
七嘴八舌，无一不是想看戏。
瑞叹了口气。
看来，学习维诺那副平和、稳重、永不生气的样子，并不适合她啊。
果然还是寡王Alpha的做派最合她意。
瑞想到这里，脸色沉下来，但唇角的弧度还勾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觉得，这课还是别上了，各位来写作业吧——每人把自己的比赛总结成复盘报告……”
“别呀！”
“救命！”
“要不我们继续听听104的复盘吧？”
“只要别扯报告，即便是听104鬼话连篇也可以！”
瑞冷笑一声，撤回自己先前对他们这种交情的隐隐羡慕，继续说：“不想写报告也可以，简答三个问题。”
“什么问题？”104带头发问。
瑞的视线扫过那些破坏课堂秩序的人。
注视她的人跟随她的视线，一同看向起身离席的那些人。
待众人归位，瑞才重新开口，张口就来：“第一问，如果任务要求保护一个和你有私仇的人，你会怎么做。”
有人马上指出：“是什么私仇呀。”
“我好像没仇人诶。”
“对哦，顶多是气不过，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值得记仇的吧。”
瑞：“……”
大意了，忘了这里看似寻常的学员大概率都不是什么普通的ABO人类。
机械生命哪会面临理性与感情的拉扯呢。
心里这么想着，表面却淡定地改口：“好的，那么换个问题——如果任务要求暗杀你的队友，你会怎么做？请给出详细的方案。”
“这是什么问题啊！”
“真的会接取这类任务吗！”
“这是可以拿出来考的嘛？”
“请问我能把这问题汇报给管理员吗？”
“嗯哼，”瑞没在怕的，“请便——总之，没收齐全部合格的答案，我是不会进行下一问的。”
“如果大家想在睡梦中经历永无止境的补作业时光，大可放肆拖延。”
瑞随口恐吓完这群没经历过星际远航毒打的毛头小子，从容打开终端上执教辅导师的收作业功能。
几乎是同时，她收到一份新鲜数据，转化为意识直达她的脑海。
作业来自103，方案如下：
1.通过小队共享定位，掌握对方动向；
2.背袭拿下。
瑞：“……”
她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是他太过自信，还是他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暗杀方案”。
瑞想了一下，开口对所有人说：“希望大家把自己和对方都当做正常人看待。”
别把自己想得太神也别把别人看得太蠢——后面这句她到底还是憋住了。总觉得说出来过于尖刻，有损她辅导师的形象。
她毫不客气地驳回了103的作业。
终端通讯里，103秒回消息：“为什么！”
瑞不憋了，直言：“你是在看不起谁呢？”
“怎么看不起了！”103反问，跟着补了一句：“我都用上背袭了，还不够看起吗！”
“？”瑞下意识具象化问题帮助别人思考，“你把队友当成我来制定方案。”
“杀你那不是更简单了？”103也条件反射般地回答。
瑞：“……”
眼皮仿佛抽搐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没必要端住所谓的辅导师形象。
直接跟学员打一架又有什么关系呢？
Alpha之间的交流就该用拳头！
并没有太多闲暇供两人用终端聊天，其余人的回答陆续提交，数据转化为意识直达瑞的大脑。
她才发现103不是特例，大家的想法可以说是如出一辙的天真。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恐怕，有些道理只有事实能教会，不是她三言两语能点拨的。
骤然失去对探讨这一问题的兴致，瑞没再多说，给出下一问：“第二问，面临事关生死的难题，你的资源有限。花费全部资源会有一半概率解决难题，但如果不解决难题，你能依靠有限资源苟活数年时间。你的选择是？”
大家听完，静了一下，有人问：“不用说明理由嘛？”
“不用。”瑞说。
就在刚才，她顿悟了自己的辅导师定位，她只需分享她作为巡检使前辈的经验，并不是非得教会他们什么。
她资历尚浅，又有什么资本教别人为人处世呢，能引起一些思考就够了。
也不在乎大家的答案了，瑞跟着抛出第三问：“最后，各位喜欢星际联邦的什么呢？”
“唔，好宽泛的问题啊。”
“这会跟我们的决赛任务有关吗？”
“说起来我还没走出过EDE星球……”
……
“我喜欢星际联邦有你。”——作业提交自103。
瑞的脸色顿时黑了。
很好。
很勇。
很个性。
她怀疑103是存心找事，证据充分，她现在就想跟他友好交流一下！
瑞微微一笑：“既然今天一整天都是我给大家复盘个人赛，那么先来一场亲身教学，也不是不行。”
她解除教室封锁，“走吧，演武场。”
“诶？？？”正冥思苦想简答题的大家喜出望外。
终端弹出700的私聊：“冷静点。”
瑞笑得很温和，甚至加了一句：“单挑团战，肉搏机战，随便挑。”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责任ooc小剧场：
问：地球生活教会了你什么？
103：教会了我土味和沙雕（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