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阎阙被她一再打破认知,他无奈笑问。
“一一,你难道是哪里来的女罗刹么?”
嗯?他这样问,难道真的与阎君大人有关?
涂一一正色看他:“不是罗刹,是阎罗。”
见那人笑得更加无奈,涂一一忽然想试探他一下,没准真是阎君大人也不讲规矩来了小世界呢,毕竟在那人眼中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
“你可知涂山阙府?”
阎阙摇头,然后问:“记忆里没有听说过,也没在书中看到过,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不过一处传言之地。”涂一一这样回道。
看来不是那人,毕竟涂一一在冥界的洞府还是那人亲笔手书,那时涂一一还因为阙字重了阎君大人的名讳,直言推拒过;但那人却顶着那张美人脸笑言他不在意这些,他乐意给一一用,大抵也是那人给她命名了洞府,便时不时来她洞府逛一逛。
既然眼前同名的这人不是阎君大人,涂一一便不再有什么顾忌,自在起来;念着这人与阎君大人相似的美人脸,且他待自己还算不错,涂一一愿意帮他一把。
“有哪些犯上作乱为难你的,不妨告诉我,借着今日的开端我帮你掌权。”
听她又一次提出要帮自己,阎阙忍不住扶额无奈,他和沈然布置了三年,也不过与世家权贵争了个旗鼓相当,哪那么容易呢。
“沈然与我说过你武艺高强,但我们的敌人可是掌着更多的军队。”
涂一一淡淡看过来:“那又如何,你可知一力降十会?你可知必要时刻也可以杀止杀?”
许是有记忆起涂一一就生活在冥界,几百年间她也偶尔会与六界中人打交道,六界人都说天界是为正道;可涂一一却更适应冥界的行事风格,冥界的人,啊不,是冥界的鬼,他们走过生死一遭,更容易放下执念,很多事都是顺心而为。
习惯了那样的环境和行事,涂一一更喜欢这样快速解决事情的办法,哪来那么多的纠结呢?
譬如阎阙,他一身病骨皆是世家权贵祸害的,且他还是个忧心天下的帝王,想要收拢权势却还要顾忌那么多,只想按照所谓正道方法行事;可很多时候,正道也未必就是正道,也未必适合救世,反而容易生起更多事端,连累更多无辜之人。
既然有快速解决又不伤及无辜的法子,为何不用呢?
涂一一想着这些,阎阙却不知她的这些心思,只慢慢坐直身形问:“你的武艺到底多高?”
“正好我要晨练,不如将你的侍卫统领召过来比划几招?”
于是,一刻钟后,涂一一扎着高马尾,手持长刀,一身利落装扮站在院子里,她面前是一高壮男子,手中一把长剑;阎阙坐在石桌旁,桌上有袅袅茶香,他身边是前来给皇后请安的大皇子阎钰,也就是前太子的遗腹子,如玉团子般规规矩矩坐在一旁。
涂一一说了声承让便举刀动手,侍卫统领高越拔剑抵挡,两人战在一处;只见那抹红衣身影快如鬼魅,不过几息,那柄长刀已然抵在高越颈侧,而高越已经满身冷汗。
随手一掷,长刀便被涂一一扔到刀架上,竟无一丝晃动;高越目光炯然看着皇后娘娘,恨不能当即拜师,阎钰小小的身影差点蹦起来,也眨着眼睛满目崇拜看着。
阎阙直起身形看着两人,高越单膝跪地拱手惭愧道:“臣,远不如皇后娘娘!”
不是高越轻敌,他位列四国高手榜第三,师出名门,听到陛下传他与皇后娘娘对招时他还不信,想着不过应付几下便是,左不过是陛下要哄皇后娘娘开心;哪知道她举刀那一刻就给他带来几乎灭顶的威势,当即调动全身功力抵挡,怎奈还是不过五招就落败,何等恐怖,只怕四国位列第一的高手在皇后娘娘手中也过不了几十招。
“皇后娘娘武艺应是当世第一,不知娘娘师从何处?”
实在忍不住武痴的狂热之心,高越还是问了,因为他很清楚大雍镇国公府的武学,根本不及眼前女子半分。
“自己琢磨的,高统领若想学,只要陛下允准,本宫得空可以指点你几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琢磨了。”
高越谢过,等着皇帝的首肯,见阎阙颔首,又道谢后才退下。
“一一这就帮着我收服人心了,看来朕日后都要依仗一一了。”
没管阎阙的表态,涂一一捏了把还在看自己的小阎钰肉呼呼的小脸,不论在哪里,小崽子总是值得宽待,尤其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崽子,更会让人看着欢喜几分。
小崽子也会见缝插针,仰起笑脸向往问道:“母后,钰儿可以跟着您习武吗?”
涂一一踉跄一下,这个称呼好可怕!
顺势坐下,摸了摸小崽子的根骨,确实是个习武的料子,便点头。
“怎样,钰儿是否可以与母后习武?”小崽子眼巴巴再问。
阎阙看着自己的皇后面上第一次有了异色,忍不住摸着鼻子轻笑:“钰儿,你可知习武很辛苦?”
“钰儿不怕!只要能有母后的本事,钰儿能坚持!”
小崽子挺直胸膛,急切表态。
本是叔侄却以父子相称的两人一起看过来,一大一小两张美人脸,涂一一有些招架不住。
“若你能坚持,我可以教你,但你最多能学到我一两分。”
小崽子跳着脚欢呼,当即磨着父皇给他准备习武要用的东西,涂一一却放下茶杯又起身在院子里练起来。
等小崽子与他们一起在坤仪宫用过午膳后依依不舍去了上书房,阎阙才与涂一一认真商量起来,算是将自己的所有都全然告知;涂一一也明白了他的处境,列出一个个办法,因为涂一一能感知周围有没有探听的人,阎阙如今深信她的能耐,两人聊得酣畅淋漓,心里也都有了数。
大婚辍朝三日的时间转眼而过,阎阙用了涂一一开的药,身子明显好转,便在第四日早早起身上朝。
果然,朝会上有不少人弹劾皇后失仪,请求重罚;这些都不用阎阙说什么,自然有沈然一派的人辩驳,几方很快吵成一片,阎阙高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情形,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抹红衣身影。
直到散朝也没吵出个什么,重臣们沉着脸色回了官衙,被涂一一下脸面的那几家越想越气,回府后互相约着商议,定要给皇后颜色看看。
于是,皇宫里帝后和谐,皇宫外暗流涌动,稍微推动一把,很快就是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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