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朵拉能勉强坐起身了。
小男孩像平常一样将食物重重放在柜子上。
“哼!”满脸都是对艾朵拉的敌视和防备。
“哼!”艾朵拉回以傲娇。坐起身一口面包一口牛奶享用食物。
两个小孩子像看动物表演一样围观艾朵拉。
“你们看什么?”艾朵拉因为行动不便吃东西的动作非常狼狈,她一点都不乐意有人盯着她看。
“哥哥,她说话了。”
“别害怕,她不敢碰你。”
小男孩挺着胸膛告诉妹妹,用凶狠的眼神警告艾朵拉。
艾朵拉严重怀疑他们在挑衅。
“亲爱的葛奇和爱莎。”艾朵拉放下勺子。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不吃小孩,也不是什么奇妙的怪物。不用怕我也不用偷窥和围观我,知道了吗?”
“哥哥哥哥,她知道我们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听见你们的爸爸妈妈这样叫你们。”
“哥哥,她说她不是吃小孩的怪物。”
“我当然不吃了。”
“你信坏蛋的话吗,你这个傻瓜?她可是把阿达吃了,阿达那么可爱,每天在家陪伴你说话,你难道不想念它吗?我讨厌这个女人!看着吧,晚上的时候我会在她的牛奶里放泥巴。”
“这样做她会拉肚子的。”
“我说小坏蛋们,能跟我说话吗?”
艾朵拉感觉胸口不畅。
“还有,你们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这时孩子们的爸爸在屋外喊他们的名字,爱莎和葛奇立即跑了出去。
“喂!”没有人听艾朵拉说话。
艾朵拉鼓着腮帮子气得要死。
屋子外面,爱莎和葛奇拘谨的站在来自宫廷的侍卫兵面前。
“这位女士是伯撒王子的未婚妻,你们有见过吗?”卫兵展开手中的画像。
画上的少女,一脸灿烂的笑容,仿佛能照耀世界。
她就是第一王子的未婚妻,身着丝绸裙裳,戴着珍珠项链,金光闪闪的发卡……
这是宫廷画师凭着浅薄的印象所绘的画像,画得十分生动鲜活,展现了高超的画技。
是的,画上是一位真正的王妃,平民一辈子都很难目睹的真容。
葛奇和爱莎向卫兵摇了摇头,眼睛却不舍一秒的盯着画像,忍不住多看两眼画上的未来王妃。
王妃长得真好看!特别是穿着的衣裳和所佩戴的饰品,逼人的贵气让出生平民生活拮据的两兄妹惊为天人。
那罕见的绿发仿佛在诉说与生俱来的高贵,那双晶润的大眼显得她温柔可亲,那精致的脸庞……
“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都叫出来辨认一下!”卫兵收起画像,脸上是明显的疲倦与失望,旁边另一个侍卫兵则望向屋子。
爱莎拽紧了哥哥的衣袖,她不想做撒谎的孩子,但她害怕青蛙妖怪会被人带走用火烧死。
“没有了,长官大人。”这时爸爸答话。
爱莎和葛奇都松了口气。
“我们家里只有四口人,民簿上有登记,长官大人可以看看。”
侍卫兵闻言翻了翻身份信息表。
确实如表中所列,只有夫妻和儿女。
侍卫兵走了。葛奇和爱莎为青蛙妖怪免于一死而兴奋难抑。
葛奇和爱莎亲了亲爸爸的脸颊,然后跑进屋中,第一次跟艾朵拉说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艾朵拉被面包呛到,咳得背上的伤口要裂开。
“你们说什么?伯撒王子在找未婚妻?”
“是的。卫兵们要进来搜房子,是爸爸说屋子里没人。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是。我差点……差点被你们气死。”虚弱的艾朵拉脑袋犯疼犯晕。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就是伯撒的未婚妻,我叫做‘艾朵拉’,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葛奇和阿莎自然不相信,他们认为艾朵拉疯了,就连兄妹俩的父母也建议等艾朵拉伤好后完全清醒了再跟她说话。
艾朵拉决定住在这里吃穷这家人。
太可恶了!
王宫。
寻找未婚妻小姐的队伍始终没有好消息带回,伯撒殿下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不满意,寻人队伍大有被惩处的危险。
“艾朵拉在哪里?”伯撒已经第十次问笼子里的鹦鹉同一个问题了。
鹦鹉吃着顶级鸟食,重复伯撒的话:“艾朵拉!在哪里?在这里!”
梅林瞧着伯撒的脸色,狠狠敲打鸟笼:“笨鸟,殿下在问让你传话的人在哪里?”
“笨鸟!哪里?这里!”
梅林猜想这只鸟活不久了,刚这样想着就见红葡萄酒倾倒而下,淋了个落汤鹦鹉。
“杀鸟了!杀鸟了!”
鹦鹉凄惨的叫着。
梅林一点相救的想法都没有。
这真是一只又蠢又贼精的鹦鹉。
也不是没想过让它原路返回带路,但不知识被王宫的顶级鸟粮养叼了嘴,还是真的忘记了返回的路,这只鹦鹉即便走出鸟笼也不肯离开,每天等着人拿好吃的喂它。
好在伯撒事忙,没有时间揪着这件事关心,不然梅林甚至怀疑伯撒会亲自带着人出宫找那位曾经备受嫌弃的未婚妻小姐。
相较之下,国王更着急艾朵拉的失踪,甚至怀疑到伯撒头上,认为艾朵拉一定是被伯撒害死或者被他抛弃在哪里了。
国王对伯撒十分不满。因为伯撒对宰相势力的打压撩拨,迅速引起了他国与宰相来往的重要人士的注意。
他国传来文书,表面建议,实际威胁,要求卡库尔特国王还给忠诚大臣以自由,希望卡库尔特国王反省自身教养王储的失职,形容卡库尔特的王储鲁莽愚蠢,分不清利弊。
伯撒无视国王的不满,即便得到消息有棘手的异邦人潜入卡库尔特王都,他也十分淡定,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郊区消息略显闭塞。王都发生的大事都要延迟几天才传至这里。
人们对于内政的变化插不上嘴。更何况卡库尔特的平民虽不富裕但温饱都不成问题,因此王宫的权势变动还不如今年的收入多少来得实际。
伤口渐渐愈合的艾朵拉则在思考要不要回王宫呢。
正好伯撒不想娶她,如果她就此消失的话,也省的他抓心挠肺整天针对她了。
最重要的是,待在这里也很惬意啊。
无边无际的田野,小女孩爱莎奔跑在田圃间宽阔的道路上,不时回头催促行动缓慢的艾朵拉。
艾朵拉刚能下地,身体依旧虚弱至极,才走一会儿路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艾朵拉呢?”挽着裤脚在田间帮忙的葛奇问妹妹。
“艾朵拉!”爱莎又在大喊。
艾朵拉站在田埂上看蝗虫满天飞的田圃。
虫子这么多?
卡库尔特不是生产之最吗?这么多的虫子收成会好吗?
“好奇怪!”田间劳作的史密斯先生直起腰嘀咕。
不止虫子多,老鼠也多。
卡库尔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