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位先生说您买单，他有事就先离开了。”
博士[15]怒气冲冲地付钱走人，经过打听总算在教令院门口抓到了罪魁祸首。
“有钱捧个钱场，没钱就不要围过来了啊。”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清了清嗓子，把他们相识的经过讲述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模仿借读生趾高气扬的语气都是惟妙惟肖的。
“看什么看，你哑巴了？”
女学者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羽见缘一把拉下她的手，“好学姐，我不是说你，我是在模仿，模仿懂吗？”
围在身边的学者们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她郑重地轻咳一声，“懂了我就继续了，然后他说富人——唔唔——”
博士[15]冲进去捂住她嘴，不顾挣扎强行把人带走。
学者们认出他后默默散开，托少女的福，两人同个课题组的事情传遍了教令院，根本没人会拦住他。
到了无人的角落，博士[15]将人放开后，立刻远离了对方，忍无可忍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羽见缘还没从刚才的模仿缓过来，下意识杠上去，“这都看不见，你瞎了？”
博士[15]：“……”
深呼吸，不然他怕不留神就把人送到实验室当素材去，撞上风纪官严查时期，留下把柄就不好了。
偏偏他想冷静下来时，好巧不巧地瞥见少女手里的钱夹。
“你居然还收钱？！”
博士[15]不明白这家伙学术不正，风纪官瞎了不抓她？
“你不如先解释一下这个？”羽见缘无视了借读生动不动就暴躁的脾气，掏出申请表一把拍在他胸口。
“你不是不打算选我做搭档？”
什么意思？
博士[15]扫过申请表的内容，这根本不是他提交的，是哪个蠢货自作聪明，他应该感谢对方把课题填对了吗？
经过阿扎尔的手那只能是他们的人提交上去的。
突然转念一想，刚才围观群众里不是没有风纪官，相反有风纪官上前与她搭话，不知道交流了什么，过后就离开了那里，丝毫没有逮捕少女的意思。
是她不对劲。博士[15]定定看了一会儿，把这张申请表□□成团。
就在羽见缘以为他会说会把她从课题组除名之类的话。
本来对她抱有敌意的借读生，这时面无表情将视线移向她，“给你一个做助手的机会，在实验室不准给我添麻烦。”
…………？
听到他仿佛施舍语气做出的决定，羽见缘脑袋上冒出问号——谁答应了做你助手啊！
“魔鳞病与元素是否会在特定情况产生反应影响，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你负责记录数据辅佐我实验。”
“只负责记录数据？”
博士[15]警惕地看着她，“以你的水平也就能打打下手，实验全程由我负责，大贤者只是挂名而已，不要奢望他会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哇，你这语气……”背景这么硬？大贤者都不放在眼里？
羽见缘忍不住咂舌。
天才了不起啊？
嗯，确实了不起，至少可以让她躺平。
回想起自己在素论派学术上的缺陷，羽见缘有点心动。
可以蹭课题项目的学分、共享课题项目的成果，说不定可以在实验过程偷师学艺，似乎怎么看她都不会亏。
不过，他有这么好心？
博士[15]给了她考虑时间，做好准备就来实验室报道。
羽见缘没有天真地以为这是天下掉馅饼，与其指望馅饼会掉进嘴里，那还是等着她的主线任务会自动完成更有希望。
考虑再三，她跑了一趟书记官的办公室，推开门就是艾尔海森在应付今日工作的最后内容，正因为杂乱才需要他归档备份的重要资料。
艾尔海森将处理好的资料翻过去一页，“与归档无关的工作问题，你应该右拐上楼。”
“亲爱的敬爱的书记官大人，世界上最好的艾尔海森，提瓦特第一好朋友。”
羽见缘倒了一杯茶放到桌上，趴在办公桌的边缘，眼巴巴瞅着他，颇为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申请表，口吻真挚，“拜托了，就五分钟。”
深知发小原则的羽见缘选择在原则上拳打脚踢，占领艾尔海森可以纵容她的两亩三分地。
五分钟，不多不少，正好是艾尔海森可以接受的范围。
艾尔海森合上笔，目光触及到皱皱巴巴的申请表，微妙地瞥了少女一眼，看完内容后他的表情有些冷淡。
“想法独特，是不可多得的优质项目，值得你费些心思。”艾尔海森话锋一转。
“另外，这是大贤者亲自批复的文件，其他人没有权利决定课题人选，你的组长也不能，除非他有资格使大贤者改变想法。”
不愧是事业编的艾尔海森，以极高的效率看出了问题所在。
羽见缘提出新的疑问，“所以这件事跟组长没关系？”
“不一定，他的身份兴许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就不是我能够知晓的范畴了。”
艾尔海森喝了口茶，开始签字核对他的文件，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为我提供多莉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调查。”
一到下班时间都找不到人的家伙主动提供帮助，往往另有所图，羽见缘猜不到艾尔海森的目的，以一名学者的视角思考，绝对是出现了令他感兴趣的事情。
尤其产生兴趣的对象是艾尔海森，好奇心可以解答他的绝大多数情况。
但同时说明了另一个问题，艾尔海森没有获得多莉的联系方式——
羽见缘差点咬到舌头，“……你没联系过多莉，那你在小提面前撒谎？为什么？”
“提纳里先一步买下多莉的消息，就是这么简单。”艾尔海森气定神闲地回答，既然有人编造了理由，他为什么要反驳。
与其在那之后浪费时间面对少女喋喋不休的争吵，他比较偏向冷静的植物学家不会因此找上他的麻烦。
他只是证明了自己在查询资料，这一点并非撒谎。
该说不愧是艾尔海森吗？处理问题的方式永远与别人与众不同，羽见缘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艾尔海森会回答什么。
“我选择了处理事情的捷径，这不违反须弥的任何一条法则，相反，我能为你的利益着想，你应该感谢我的决定。”
果然，奸商多莉，这位身形萝莉的百货商人是爱她的。
羽见缘为这位合作伙伴犹豫了半分钟，半分钟后她和艾尔海森达成交易。
艾尔海森抹除了他为她缴纳的罚金。
经过五分钟的短暂交流，羽见缘在艾尔海森这里得出了课题项目值得参与的结论。
得知卡维去了沙漠，她拉着下班的艾尔海森在餐馆搓了一顿，之后回到化城郭又享用了提纳里煮的蘑菇汤，里面添加慕风蘑菇，滋味很妙。
羽见缘打了招呼，踏上了去实验室报道的路。
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投入到了实验中，因论派在遗迹里寻找历史，素论派通常满世界做研究。
羽见缘由于自身原因，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正规的实验项目。
借读生的知识理论相当出色，无疑是智慧的殿堂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甚至不需要休息。
时间要是能重来，羽见缘绝对不会心动，干脆利落的——拒、绝、他！
羽见缘感觉自己要死在了实验室里，像快要活活累死的马站着都要睡着了。
仰头无神望着天花板，手里记录数据的动作没停，全然一副脑子和肢体好像分家的状态。
身侧的蓝发少年盯着眼前的试管，先是沉默，然后晃了又晃，气得对着无法出声的试管抱怨道：“你倒是反应啊！”
“左手边，草晶蝶元素萃取物。”羽见缘困意十足地提醒，试管里面的液体反应后温度暖洋洋的，导致她困得差点要闭上眼睛。
博士[15]指使她把最新数据记上，现在他要进行下一步。
羽见缘别说记住实验过程了，前三天断断续续的睡眠，最近两天两夜没合眼，她现在只想躺着睡觉。
记录数据和笔记的笔还是没有停下。
她对借读生的深刻印象已经从神经病天才转变成了不眠不休的疯子。
总算明白会有人给她取外号了，大概就是为了发泄不满吧？
至冬人好可怕，为什么可以不吃不喝连轴转啊，难得参与实验研究的羽见缘被刷新了世界观。
就在她的大脑浑噩的时候，博士[15]突然出声问道：“你真的是孤儿？”
没有人说话，博士[15]转过头看向她，少女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就是一个实验，普通的元素反应实验……”
博士[15]有些不快，“你在说什么鬼话，给我收回去。”
“你说的对，人应该休息。”羽见缘放下了实验记录，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上去，那是实验室里最舒服的软椅。
博士[15]：？
博士[15]：“你是不是累傻了？”
“太好了，你不是傻子。”
高强度的工作时间导致头昏眼花，羽见缘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她也不知道扯到手的是谁的外套，盖在身上往上拉，遮挡室内白炽的灯光。
“……别烦我，不然把你的实验报告全撕了。”
天天睡不好就算了，吃个饭都会被指使边记录边吃，早知道有做实验不要命的，她才知道原来这么不要命。
她不想再听见借读生说话了，什么休息是不必要的环节，有需要可以帮她小小的改变一下身体构造什么的……
羽见缘崩溃，她干嘛做学者。
作者有话要说：
羽见缘对阿巴图伊：勤奋的工具人
博士[15]对羽见缘：好用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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