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又在柜子里挑了几只营养液拿在手里。
温迎抱着喝了小口的营养液, 将精神力努力凝在爪子上，在以掌心触碰玻璃瓶身，一点点渗透。
想了半天没能有个合适的简单易懂的解释，温迎索性把操作过程概述了一下, ‘我想试着把精神力注入到营养液里面。’
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就像是我刚才浸泡的营养液那样。’
唯一不同的, 应该就是一个可以喝, 一个只能靠浸泡接触。
如果是在战场上，急需补充精神力的龙族, 肯定不可能找出几桶营养液浸泡，随手倒在身上都未必会有什么效果, 更何况现在, 这种浸泡式营养液, 已经对龙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那改变一下方式, 内服的应该与浸泡不同源，即使有抗性，也是多喝几瓶之后的事情了。
重要的是眼前，先把龙族岌岌可危的精神识海控制住。
温迎精神力有限, 再加上看其他人的精神力没有像看赫尔曼那么清晰, 梳理起来也很麻烦。
要是往营养液里注入精神力能成功，暂时压制躁动的精神识海就变得简单多了。
温迎想了想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这是还是第一次尝试。
“嗯。”赫尔曼轻声安慰：“慢慢来。”
温迎爪子在玻璃管上轻拍，下巴垫在边缘处，慢慢释放精神力，‘赫尔曼, 你觉得会成功吗？’
赫尔曼拿起多余的营养液, 带温迎上了二楼，“如果是你, 我觉得会。”
“嗷呜？”
“龙族曾经尝试过，把精神力注入到各种容器，营养液也是之前尝试的储存精神力的一种。”赫尔曼陷入回忆，龙族为了自救，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一些角度刁钻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曾经尝试过。
在精神力躁动之前，在刚成年不久，精神识海趋于稳定的时候，把精神力储存在容器中。等成年后精神力躁动时，用自己的精神力来压制躁动。
只是设想很美满，现实中却是，根本不存在可以储存精神力的器具或容器。
赫尔曼说：“当时的实验都已失败告终。”
温迎点了点头，‘所以，联邦成功了？’
“对。”
如果不是为了营养液，龙族又怎么会跟联邦做交易。
龙族精神力暴躁，即使处于平静期也是如此，能融入营养液中的精神力，要是平和温润的。
跟温迎的精神力给他的感觉很像。
‘我也一定会成功的！’温迎抬起爪子，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对吧，赫尔曼。’
“嗯。”赫尔曼把手中营养液放在桌子上，抬手靠近幼龙的爪子，大小过于悬殊，他顿了顿，以食指在幼龙爪子上轻点。
温迎直接扑过去，小爪子正正好好拍在赫尔曼掌心。
耶！
加油。
赫尔曼勾了勾唇，拢起手指虚握住幼龙爪子，顺势把他放在桌子上，“我有个视频会议，可能时间会很长。我先送你回房间？今天早点休息。”
“嗷呜！”温迎摇了摇头，赫尔曼不回去，他自己待着抱着营养液做实验也无聊。
视频会议就一个小框的范围，离远一些，不被摄像头捕捉到就行。
为了安全，避免程序被入侵导致重要信息泄露，书房的监控不是一个覆盖全方位，而是按照位置，分成了许多个区块，每个区块都有一个单独独立的摄像头。
视频会议时，只要开启正中央的摄像头就行。
温迎就坐在赫尔曼右手边，他向后靠去，正好能抵在摞起来的文件上。
赫尔曼看了他一眼，没急着启动会议软件，先起身去了里间。
随着他起身，温迎的视线也一并落在了赫尔曼的身上，“呜？”
赫尔曼只是去里面拿东西，便没抱着温迎一起，出来时，手上拿着毛毯。
“来。”赫尔曼伸手，把温迎接到一侧。
单人毛毯很大，厚实柔软的毛垫在其中无法折叠很多次，厚度适合时，搭在文件上，顺着文件边缘铺好，连带着垂下来的毛毯把桌子也铺了大半。
赫尔曼拍了两下毛毯，“好了。”
“嗷呜！”温迎趴在上面，柔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滚，躺在毛毯上，跟躺在硬办公桌上的感觉都不一样，再坐起来靠着，背后的文件夹也不会硌得慌。
赫尔曼伸手在毛毯贴近办公桌边缘的位置放了一本书，把打开的营养液竖起靠在幼龙旁边，“我开视频了。”
“呜！”
好。
长毛的毛毯，在温迎整个趴下来的时候，几乎能把他淹没。
龙鳞在软毛毛上蹭蹭，也是柔软的。
温迎伸了个懒腰，从漫无边际的毛绒绒海里抬起头，扒拉过旁边的营养液，抱着抿了一口。
刚才注入了一部分精神力，注入当时是察觉不出什么，要等沉淀一会，给精神力和营养液一个合适的融合时间。
但是尝过以后，温迎估摸着感觉跟之前的味道没什么区别，抿掉嘴上沾上的营养液，继续抱着注入精神力。
线上视频会议。
投屏展开，屏幕里看着对面像是一张长桌，左右两边都坐了人，正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对着镜头前微微欠身，抬手指着身后的手写板，开口——
温迎本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结果一开口就是乱乱的声音，可能是他们本国特有的语言。
从桌上大家各有不同的长相来看，应该是星球现存其他种族。
这场会议里面，没有联邦的人。
温迎认真听着，时不时在男人停顿时候点点头，更多的注意力还在营养液上，感觉沉淀的差不多了就尝一口，然后再继续注入精神力。
赫尔曼双手交叠，余光瞥见旁边跟着点头的幼龙，‘你听得懂兽人语？’
温迎茫然抬头，‘嗷呜？’
兽人语？
原文中对星际其他种族描写的笔墨很少，自然也不会着重解释兽人族的语言。
温迎说：‘听不懂。’
听他乖顺的回答，赫尔曼失笑，抬手覆在他头上，指腹在头顶摩挲，听不懂还跟着点头点的起劲。
兽人的演讲还在继续。
温迎晃了晃怀里还剩下半瓶多的营养液，感觉这次沉甸的差不多了，便把玻璃瓶轻轻推给赫尔曼，‘呜！’
这种细长玻璃瓶的营养液，能直观的看到里面营养液所剩的余量，温迎每次是尝一小点，感觉不到里面的精神力就不再喝了。
虽然尝试的次数多，里面还是有挺多的。
赫尔曼接过喝了一口，神色自若，无波无澜，像喝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矿泉水。
‘嗷呜！’温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怎么样！
有没有效果？
赫尔曼并没有感觉到营养液中有精神力的波动，本想摇头，但垂眸间对上幼龙的视线，他顿了顿，考虑到龙崽对探索未知事物的积极性，到底是点了点头。
‘嗷呜？’温迎歪了歪头。
‘……’
温迎轻叹了口气，‘呜……’
好吧。
那看来是没有效果了。
赫尔曼把营养液递过去，又安慰道：‘别急，慢慢来。龙族在这项实验中用了十年，都没能把精神力和营养液融合。’
‘呜！’
温迎心态向来很好，暂时的失败而已，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围绕着这半瓶营养液努力。
在释放精神力时，引导精神力丝与营养液纠缠，虽没有直接完全融合，但按理说，沉淀一会以后，就该融合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沉淀过后再用精神力探查，里面的精神力丝就不见了。
按理说，不见了，应该就是成功融合。
奈何喝起来跟寻常营养液没有半点差别。
难不成是精神力丝消散了吗……？
温迎下颚垫在营养液的玻璃瓶上，若有所思。
……
线上视频会议仍在继续。
上台演讲的人已经换了两拨。
温迎一瓶营养液不知不觉间也见了底，他敲了敲空玻璃瓶，确认里面没有一点精神力反应，这才把它放到一边。
好在上楼的时候，赫尔曼多拿了几瓶。
温迎就近用爪子扒拉过来一支。
这些本就是给幼龙准备的，赫尔曼打开抽屉，在里面翻出一包没开封的肉干。
肉干足足有一整袋，里面是一个个独立的小包装。
赫尔曼撕开一块递了过去。
温迎嗅到肉干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是对幼龙的吸引力极大，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口咬住了肉干。
肉干外层是脆的，不像是烘烤，倒有点油炸的感觉。
应该是腌过的肉做的，每一根肉丝里都浸着调料味，肉干内里韧劲十足，口感相较外层也有些湿润，不会太干，嚼起来是两种口感。
这种肉干很废牙。
但对于幼龙来说，这连一个磨牙的小零食都算不上，轻轻一咬，自己就断开了。
温迎并不饿，咬一口肉干慢慢嚼着，吃的时候还不忘往引导精神力往营养液里去。
为了让它们融合的更好一点，精神力注入营养液里以后，握着玻璃瓶再释放精神力的同时摇晃，让营养液加速沉甸。
试过几次，尝一口，不行，再盖上。
温迎肉干还没吃几口，营养液倒是不知不觉间喝了近三瓶。
要把精神力和营养液融合在一起，确实很麻烦。
不怕失败，就怕毫无反应。
温迎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肉干，思绪飘远。
沉思片刻，他咽下嘴里的肉干，放下只剩下一点点底的营养液坐了起来。
见幼龙突然有了动作，赫尔曼侧头，‘成功了？’
‘嗝。’温迎鎏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喝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