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亭拉开陆延陵的衣领,手指拂过锁骨,沉迷于细腻的触感流连在指尖,舌尖舔过陆延陵的眼皮,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再向下,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不是很用力,但留下浅浅的齿痕。

手摸到了乳头,食指与中指夹住,轻轻拉扯、揉捻,而后用中指摁住凸起的顶端,那儿最敏感,时而摁住、时而摇晃,叫陆延陵难受得没法闭眼装无动于衷。

身体的感觉仿佛全都集中在左侧胸口处,麻麻的、酥酥的,迫使他不得不回想起四年前崖洞里的半个月。

那半个月总是下雨,一天要下两三场,有时是绵绵细雨、有时是倾盆大雨,所以空气潮湿、天色昏暗,一天之中很少有看清彼此的时间。

视觉被剥夺,触觉便格外灵敏。

昏暗的洞穴里,身下是一层干草,怕戳伤陆延陵的皮肤,便铺了赵亭的外衫,彼时陆延陵只觉得他是惺惺作态。他既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嫩女子,怕什么干草?更可笑的是一边担忧干草刺伤皮肤,另一边身下倒是毫不怜惜地挺动,似要将他贯穿一般,那会儿倒是不在乎他受伤了。

记忆落到了最深处。

身下是干草被压发出的哔啵声,身上是几乎压在他身上的赵亭。

肌肤贴着肌肤,滚烫得似一座火炉。汗水一滴滴地掉落,落到脸上、锁骨处,烫得浮起一层小颗粒。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回荡在洞穴里,还要一声声地询问他是否舒服。

那回忆被锁了起来,午夜不敢梦回,而今被赵亭复刻。

陆延陵用尽力气抬手,软软地搭在赵亭的手臂上,“你冷静些,我们谈谈。”

“你说,”赵亭细碎的吻落在陆延陵的唇角:“我听着。”

陆延陵狠狠闭上眼,斟酌话术随后睁眼说:“我不是要算计你的命,也不是不在乎你受伤,只是——唔!”

赵亭堵住他的嘴,用了点力咬他的嘴唇,陆延陵吃痛便张开唇,让赵亭的舌头趁机钻进去,攻城略地似地缠住他的舌,像条水蛇,灵活缠人非要扯着陆延陵的舌头,好似舌根都被扯动了,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迎合。

啧啧水声响亮,脖颈仰得酸,陆延陵快撑不住了,无力地拍着赵亭的胳膊,好半晌才终于被放过,摔回大红色的被褥,大口地喘气。

“我不爱听,重新说。”

“哈……”陆延陵望着床帐顶,忽然闷哼一声,左边胸口被赵亭五指抓住,并一下、一下地揉捏。“关于这些年害你一事,我无话可说、不做辩解。”

赵亭静静地听,表情认真,只是下手越来越重。

陆延陵呼吸加重,断断续续的,“人生在世,若不建功立业、把控权柄、享尽荣华,岂不白走一遭?我没有郡主娘、将军父,便只能殚精竭虑为自己谋前程,不惜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包括我的身体、我的命...我并非,只针对你。”

“所以,你对伤害我的事,从不后悔、从无愧疚?”

赵亭俯下身,注视着陆延陵的眼睛。

那双眼漆黑,漂亮得仿佛黑珍珠,眼白处却不知不觉漫起一层红逐渐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莫名就令陆延陵不忍。

他很少产生怜惜与不忍。

这个时候,他应该否认,应该说点好听的谎话哄一哄赵亭,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从不后悔!”

陆延陵撇开视线,不忍再看。

蓦地,眼下的皮肤被水滴浸湿,陆延陵讶然,迅速移回目光,却被一只手盖住,黑暗笼住双眼,看不到此刻的赵亭。

只是水滴一滴滴落在脸颊、唇边,像春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无端叫他联想到突然断裂的珠帘,玉珠一颗两颗跳落。

下一刻,一条布巾代替手遮住他的眼睛,触感被无限放大。

细碎的吻从唇边沿着脖颈落到锁骨,徘徊了许久,好似每一寸肌肤都被舔舐过,最后终于来到胸口处,凸起的红果被叼在唇齿间,时而舔着、时而咬一下,每次都会让陆延陵绷紧后背,担忧它被咬下来。

湿漉漉的、温热的触感离开红果,在周围落下一个个吻痕与咬痕。

赵亭在这档事上,不像平时的温和和好说话,如饕餮一般既贪婪又凶狠,总钥匙陆廷陵身上留下很多明显的痕迹。

极用力的允吸,尝够了就咬。

疼痛与瘙痒并存,叫陆廷陵无法忽略。

外衫被脱下,留下亵衣亵裤。亵衣褪至腰间,衣袖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处,露出胸膛与腹部。亵裤还挂在臀间,一只肤色苍白的手从后背一路滑下去,被亵衣挡住了,便伸出来,从下边探进了亵裤里,似有若无地抚摸臀瓣,忽而大力抓握其中一半,偶尔拂过中间的穴口,吊着铡刀似的偏不给人痛快。

胸口、腹部敏感处都被点火,陆廷陵的感官一会儿落在前边、一会儿落在后边,后背紧绷、脚背也紧绷,唇被咬得发白。

他还留着男人雌伏的羞耻心,哪怕曾与赵亭做尽一切夫妻该做的事,哪怕偷偷生下一个孩子,在被男人压在身下时,那股羞耻依旧自心底深处上涌,与快感斗争。

要克制着羞耻的喘息、羞耻的呻吟、羞耻的泣声,便叫呼吸愈发深重,愈发暧昧。

陆廷陵从不知,压制克制到极点的模样更色气,更能引诱出男人心底想更过分蹂躏他的欲望。他不知道,享受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傻得提醒。

“唔!”

陆廷陵溢出一声,整个人像条上岸的鱼,猛地弹起,只因赵亭的手指摁住了隐秘的穴口,沾了冰凉的膏体,轻轻地按压,试探着伸进去,穴口紧张地一吸一张,不知羞地含住要贯穿它的手指。

“嗯?”赵亭疑惑。

指尖的膏体融化了,在伸进穴口时,几乎被磨蹭光,便要拿出来再沾写,不料摸到了另一些更为黏稠的液体,他起初以为是药膏,又觉得手感不太对,便抹了些,拿出来一看。

灯光下,透明的、粘稠的液体,不是白色的药膏。

赵亭懵住,他没甚实战经验,虽然这些年看了许多男人与男人的春宫图,这一刻也不懂了。好奇之下,他起身,换了位置,来到陆延陵的脚边,脱下亵裤,拨开两条腿,又抬起他的臀,想仔细地看清楚、想解开疑惑,便看到了殷红色的穴眼处,沾了化开的白色药膏,像射进去的精液流了出来。

这联想叫赵亭不开心,他还没进去。

陆延陵踢了下腿,两只手软绵绵地拨弄桎梏住大腿的手,犹如蚍蜉撼树。赵亭惊奇地看着那销魂之处,在翕张之间,流出一缕淫液。

弄了点,放到陆延陵鼻间叫他闻:“师兄,你情动了。师兄天赋异凛,事事要强,料不到这种事上,也比旁人强。”

陆廷陵耳朵通红,嘴唇苍白,喉咙间溢出羞耻的一缕呻吟,搅弄得他人心慌慌,偏他还要硬气地说一句:“自然。练……练出来的——呃!”

挑衅一起,便激怒赵亭,两根手指并拢着插进穴口,猝不及防的,因是天赋与前戏做得好,才只落一点痛,但被强行擎开的内里并不好受。

那儿实在脆弱、隐秘,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足以令人破防。

陆延陵的喉结上下滚动,将剩下来的声音尽数吞咽下去。

赵亭毫不留情地放进了三根手指,紧紧盯着陆延陵,从下身私密处,从禁不住刺激而翘起来的前端再遍及全身,最后落到陆延陵脸上隐忍的表情。

世间最美的风情,便在床榻之间的陆延陵身上。

落至第四根手指时,陆延陵额头流出汗水,受不了地低声呵斥:“够了!”

赵亭顿住。

“你……”陆延陵咬着牙,妥协了似的颤抖着说:“要上就上,别玩那么多花样!”

扩张的手刺进了很深的地方,听到赵亭笑了声,然后手指最上一截弯了弯,像在抓挠什么东西,突然碰到一块软肉,陆延陵浑身抖得厉害,反应剧烈。赵亭老马识途似的,没花多长时间找到那儿,花样百出地抚慰先让陆延陵释放了一回,在他喘着气失神时,扛起他两条腿、放在腿弯,随后挺身插进去。

才入了个头,就就叫陆延陵绷紧了身体,“别——”

赵亭将一条腿扛到肩膀上,空出一只手,拨开试图阻止他的陆延陵的手,毫不犹豫地插进最深处。

陆延陵发出泣音,胸膛挺起,连忙用手背捂住嘴。

赵亭喟叹一声,全根没入,没有立即动,俯身下去,亲了亲陆延陵的脸颊,而后挺起腰杆动起来。

速度并不快,但很有力,一下一下地凿到最深处。

磨人程度不比狂风暴雨的模式少,身心的感觉全部集中到被凿过的软肉,快感麻痹全身,呻吟声止不住地要从喉咙口冲出来,止于紧合的唇齿间,又转化为闷哼,有点儿沙哑催促着在他身上动作的人急切地想把更多糟糕的手段、更多肮脏的欲望尽数撒给他,看他辗转、看他失控看他像一条被钉住尾巴的鱼拼命挣扎。

陆延陵咬住手背,忽然被赵亭拉开,“唔…”措手不及下,挥动两只手,被抓住、拉起来,赤裸的后背离开有些潮热的被子,才意识到两条驾得酸痛的腿已经被放下来,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坐在赵亭身上,与他面对面。

眼睛上的布巾因晃动而滑落,露出半阖的双眼,眼里一层水雾要掉不掉,一对上赵亭的视线,便似被烫到般,快速撇开,但下一刻又在顶弄下惊慌地收回来,双手抵在赵亭的肩膀上,想稳住身体,又被颠得环住赵亭的脖子。

赵亭埋首在陆延陵的胸口前,舌齿并用地吮吸、啃咬,一路延伸到下巴,舔舐了片刻,转到耳垂,仿佛爱不释手,身下不停动。

“师兄明明就很喜欢…”赵亭呢喃着,把陆延陵当成一个大型布娃娃摆弄,要将他嵌入骨血里似地用力缠绕着,攻势也从之前的有条不素变成了没有节奏的急切、迅猛。

陆延陵止不住破碎的呻吟,因快感而聚集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双腿盘在赵亭腰间,双手从赵亭的颈间滑落到肩膀,抱不住了一般,落到后背。

赵亭的后背不过于雄厚、也不过于细瘦,而是精壮,穿上衣服只觉得瘦,一脱下来便能瞧见上面覆盖的一层肌肉。

当他退出,后背便会稍微拱起来,再插进去时,后背会垒起明显的肌肉,汗水从他发根渗出、滚落,沿着背部肌肉线条滚落,偶尔烫到陆延陵的指尖,伴随射进去的精液,止不住的从指尖抖到了全身,惶恐叫他想躲,却被赵亭死死搂住,与他四肢交缠,恍惚产生一种连理枝的错觉。

而当液体浇灌进身体内部,无端叫他联想起四年前的交缠,又叫他想起得知有了赵慕黎的那日、以及生下他的那个雨夜。

从白天到夜晚,从晴天到暴雨,痛到几乎要死去,又在划拨雨夜的哭声中惊醒,恢复体力,心中涌起奇妙的感觉。

那是孑然一身的他,将与赵亭纠缠一生,理不清、剪不断,再也没能洒脱。

陆廷陵环住赵亭的肩膀,咬下去,很用力,铁锈味蔓过唇齿、滑过舌尖,流进了喉腔,仿佛子啊肺腑之间翻涌,最后流到了眼眶,化成滚烫的泪珠,洒在赵亭的后背。

赵亭顿了下,却再度兴奋。

陆廷陵咬住他的肩膀不放,含糊间骂了句:“禽兽。”却也放松了身体,配合赵亭的放纵。

——就当他欠了赵亭的吧。

因一窝吃了药的兔子还在观察中,平药师便留在荆州。

兔子大了肚子,平药师反复检查它们的性别,又反复摸它们的兔子,研读兔子的习性,找来养兔子的询问,一开始以为是假孕,便没有再在意了。

关键是此前给它们吃下的药,测不到什么剧烈反应,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药。

直到某天凌晨,起床的平药师发现笼中凭空多了一窝刚出生的兔崽子,而雄兔们的肚子瘪下去、假孕反应全部消失。

挠破脑袋冥思苦想了两天的平药师大惊失色,赶紧收拾行李,赶回京城,急得忘了还能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