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暴风雪比去年还要早四天到来, 要不是卓岩提前带孩子们去河边砸冰捕鱼,按照往年时间去,肯定很难捕了。
暴风雪来的快, 又很猛烈。洞口木门被吹的嘎吱作响,阿银下去又找了根顶门棍顶上,门后挂着的皮子已经冻得梆硬, 满是冰霜寒气。
洞里开始烧木炭了。
三个幼崽窝在床上看阿父忙, 卓岩坐在床边, 抱着孩子,挨个摸了摸三个脑袋,说:“天气开始进入特别寒冷的时候了,大概过一个月就好了。”
“爸爸,我们家的木门会冻坏吗?”
“爸爸那我们这一个月都要待在洞里哪里都不去了吗?”
“连门口都不能去了吗!”
卓乐着急了, 要是都窝在洞里, 她会很难过的。
卓岩先回答不黑的问题, “咱家洞口木门用了第五年了, 之前没坏,今年冬天坏不坏我也不能保证。”
“爸爸要是坏了怎么办?”卓不黑很担忧自家洞门。
卓岩:……“那就先用木板、大石头顶一下用, 因为这个天气也不能外出砍树做木门了, 你们三个到石床上睡,你们阿父可以变成兽形, 会暖和许多。”
“!我知道的, 大哥就很暖和。”卓不黑现在还担忧自家木门, 但没刚才那么忧心忡忡了。
卓岩继续回答乐乐的问题, “暴风雪的时候也可以去洞口, 每天等风雪小一些,裹严实一点可以到洞□□动。”
“太好了!”卓乐高兴了。
最后, 卓岩看向康康,康康毛茸茸团子窝在妹妹弟弟腿边,注意到爸爸看他,看了眼爸爸,双眼里是才睡醒的懒散和疑问——‘爸爸怎么了’的表情。
……卓岩揉了一把康康,毛茸茸的团子不冷,心也大。
“没事,你们三个玩吧。”
“爸爸我不玩,我要玩做饭。”、“那我也来姐!”
游戏两姐弟已经玩腻了,还不如跟爸爸做饭干活呢。卓岩:“……行,今天剥花生吧。”
忙点好。
卓岩现在特别理解现代盼开学的家长了,他也是,幼崽们虽然可爱也是亲生的,他们洞还算大的,但一家五口只能在这儿日常起居,外加小孩子精力充沛,体能上得不到释放,就会‘十万个为什么’。
“姐,我的这个花生有三个!”
“我的大!”
“我的有三个。”
“爸爸我也要有三个的花生。”
“爸爸为什么没有四个的花生?爸爸你见过吗?”
“爸爸花生是羽人那儿拿回来的,羽人那儿有没有四个花生呀?”
仅仅只是剥个花生。卓岩:……
阿银看哥哥这个模样,嘴角没忍住向上,他觉得哥哥和幼崽们在一起时很可爱,不过还是看向幼崽,一一解答:“你自己找三个的,我没见过四个的,羽人那儿——”
“我也没见过。”卓岩回想了下,确实没见过有四颗豆的花生,“等开春了,你们可以问问星星叔叔。”
也不能怪孩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卓岩调整了‘好爸爸’心态,摸了摸两只脑袋。床上睡觉的卓康也跳了下来,毛茸茸的脑袋送到爸爸掌心下,他也要摸摸。
“好好都摸。”卓岩高兴坏了,最最最后,摸了下阿银脑袋。
阿银:!开心。
暴风雪时期的日子很无聊,开始度日如年很漫长,但当有一天仔细看向洞壁的刻痕,卓岩发现,已经过去二十三天了,还挺快!
他给孩子们说了时间,幼崽们也活泼起来,他们一家五口在洞里玩剪刀石头布下五子棋,卓岩打算开春再烧点跳棋——透明石头搞,棋子不用太结实,所以配比可以调整,透明色、黄泥土色,还有春天时部落有能染颜色的花,紫红色的、青草绿色。
就是这天傍晚,暴风雪略停了一些,卓岩给幼崽们穿戴整齐,他和阿银护着,让幼崽在洞口和牙猪玩一会。
兽袭来了。
阿银第一个发现的,卓岩是两手拎着不黑和乐乐,嘴里大喊:“康宝跳我身上。”
大福大命跑的飞快——往他们洞来了。
隔壁洞来不及关门的。
卓岩身上挂了三个幼崽,先进洞,阿银殿后护送,将门口的大石头先搬都洞口,再关门,因为早早发现,今年比去年要快速些。
“爸爸兽潮是什么?”卓不黑问。
卓岩来不及回答,让三只回床上,他去拿家伙工具。
三只从没见过兽潮,但看爸爸和阿父这样,知道很危险。卓乐将哥哥和弟弟推到床里面,她坐在最外面,死死地盯着门口。
洞里火苗忽闪几下,隔着呼啸的寒风也能听到外面鬼哭狼嚎嘶吼声,紧跟着就是他家木门被撞击的发出砰砰声响,大福大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阿银离门最近,木门被剧烈撞击,发出咔擦一声,破了个洞,洞里钻出一只眼睛猩红,疯了一样的——豹子。
这只红眼豹子极瘦,脑袋还有伤,但它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目光只有疯狂,想吞噬杀死洞里的人。
阿银一爪子将其毙命。
那个破洞,外面源源不断的红眼豹子想钻进来。阿银就站在那里,来一个杀一个,但随之地上尸体渐渐多了,木门的洞破的越来越大。
“我出去杀。”阿银说。
卓岩神色冷冽说好。
他接手了阿银的位置,不过稍微往后退了几步,有能活动开的距离,手里拿着锨,只要敢冒头,他就狠狠拍下去。
上一次经历兽潮的心态和这次完全不一样。卓岩握着锨,很是专注盯着那破烂的洞口,背后是他的幼崽,下手几乎是本能。
……
很快平息下来,阿银在外面嗷呜叫了几声,隐隐的风雪中有其他族人叫声响应。卓岩握着锨,说:“你们三个盖好皮子,我出门看看,别靠近尸体。”
“知道了爸爸。”卓乐声音有些抖但很坚毅。
卓岩在洞壁揭过斗篷披上,外面地上全是红眼豹子尸体,不过一会会时间,被雪覆盖了一层。
“我没事,孩子们也没事。”
“我受了一些抓伤。”
两人异口同声,卓岩听阿银是抓伤,眉头拧了起来,但现在还有活要干,“先处理尸体,你去看看族里情况。”
“我知道,哥哥你先进去。”
两人分头行动,外面又黑,暴风雪又刮起来了,卓岩没办法出门,再说还有洞里孩子们需要看着,阿银开始背着尸体外出,卓岩关上门,盯着那个破口。
他家的木门终究是在今年坏了。
开春了得换个新的。
善后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处理洞内的血迹,擦洗身上的污血,当然今年有孩子们围着他,卓岩笑了下,没去摸幼崽的脑壳,“我身上是污血,没受伤,你们先去床上,等阿父回来,咱们就能睡觉了。”
“爸爸我不困。”、“我也不困!”、“嗷呜!”
卓岩嘴角微微上扬,“那就陪爸爸一起等阿父回来。”
等了许久,阿银才回来,一身的寒气,变成人,银色头发都是冰条,动一动都能碎掉似得。
“有人受伤,没有死亡。”
“大山带了一些土龙草给大家,我也拿了些。”
卓岩已经烧了一盆热水,看着阿银胳膊的抓痕,伤口早凝固了,但皮肉外翻很是可怕,“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好。”阿银乖乖点头伸胳膊,又说:“其实不疼。”
卓岩看过去,皮肉都外翻,那些红眼豹子下了死手的。
“一点点痛。”阿银声音有些软跟哥哥撒娇,哥哥太担心他了,手都有些抖,他握住哥哥的手。
“我会轻点。”卓岩冷静下来,慢慢的擦拭伤口,时时注意着阿银神色,“一会处理好伤口,你和孩子先去石床上睡,这个洞门,我用木板先补一下……”
“好。”
阿银看了眼哥哥,哥哥很担心他的,“哥哥,我跟你一起补吧,我这个胳膊没有受伤,我可以用这只手。”
“……”
卓岩被阿银逗乐了,“你给我递木板吧。”
“爸爸我也可以递!”
“我也可以!”
“嗷呜!”
冷冽还残留着血腥味的洞又回到了之前的几分热闹。
一家人将破掉的木门,用木板封住,又挂了皮子。洞里气温还是很冷,卓岩多烧了些木炭,让孩子们都去石床上睡,一家人挤一挤,阿银则是变成兽形,将哥哥和幼崽们全都圈住。
之后的日子,一家人都是挤在一处睡得。
卓岩事后关心幼崽们心里健康,幼崽三人说那会吓傻了、愣住了,有一点点害怕,但是也不是很多——爱面子的卓乐。紧跟着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兽潮长得好像我们族的兽形啊。
为什么要来杀我们。
爸爸他们年年雪季都来吗。
卓岩就把天神故事说了一遍,“……不是每年都来的。”
“哥哥今年的兽潮数量没上次多。”阿银说。
卓岩:“太冷了,它们是不是活不下去了,要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爸爸森莫?”
“就是外面天气太恶劣了,它们活不下去,要来杀了我们,撞坏我们的门,让我们也活不下去。”
“真是可恶!”
“确实。”卓岩点点头。
今年暴风雪持续了四十天。木门破了后,再怎么补,洞里温度都不太行,兽潮后洞里日子更难熬了,起初卓岩害怕三只嫌无聊,但没想到这次兽潮让幼崽们长大了不少。
反正‘能吃苦’了。
卓岩其实不想的,但这个世界,早点见识这些危险,性格坚毅、勇敢、不怕辛苦,外加一些智慧,会活的比较久一些。
好在暴风雪总算是结束了。
天气略略放晴后,卓岩揣着三个‘爸爸我们懂事了’的幼崽外出。
卓乐卓不黑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吗?爸爸,我们可以出去啦?”、“我们也不是很想玩的爸爸。”
“……”小孩子满脸挂着兴奋,还在装懂事。卓岩嘴角很难压,不过没有逗小朋友,挨个撸撸脑袋,“我和你们阿父要去部落里转一圈,了解一下情况。”
“去穿衣服,裹严实了,咱们走。”
“知道了爸爸~”
小朋友们跑的飞快,卓乐卓不黑自己穿衣服,还会给大哥套上皮坎肩,之前冰面捕鱼时两人还嫌穿得多笨笨的不好走路,这次不用卓岩说话,俩人裹得严严实实,连大哥都包的只剩一双眼。
卓岩:……
怎么这么萌啊。
揣着上,走!
部落里受伤严重的是雨,因为雨是猎豹,独居,他哥哥和嫂子的洞离他的洞很近——要不是这样,雨可能没命了。
雨现在在哥哥嫂子的洞里。
卓岩带了半根人参过去,雨还在发烧,没有清醒过来,听雨的哥哥说从兽潮后,雨就断断续续的发烧——
伤口可能感染了。
卓岩看到了雨的伤口,在脑袋那儿,此时已经发白,不由让他想到了捡到阿银那会,“清理一下伤口,我带了人参,煮水给他灌进去。”
“族长,这样可以吗?”
“我也不确定,但他陆陆续续烧,也不见好,要是一直这样。”卓岩话没说完。
雨的哥哥明白了,要是一直这样,雨也会死的,他不由点点头。
“清洁的水烧开放冷,然后骨刀在火上烤一下。”
后来还是卓岩来做伤口清洁的,但雨发烧意识不清感受到疼痛,剧烈挣扎,甚至想变成兽形,还是阿银手快给按住了。
雨的哥哥很难受,“要不——族长,了结了他的生命吧。”
“?”卓岩看向对方。
“他……他太痛苦了,我弟弟一直说为什么只有他是猎豹,外出狩猎永远只能在外围守着,被大家笑话,没人和他结伴侣,后来阿曼结了伴侣——”雨的哥哥说到这儿顿了下,看向自己的伴侣,“我不是怪阿曼的意思。”
阿曼大姐嗯了声,“我知道,你担心雨。”
“他都不愿意我多问他过冬准备的怎么样,他说,宁愿自己是亚兽人。”
卓岩听完了,低头专心给雨清理伤口,阿银按着雨的胳膊四肢。
“阿银做白毛仔时,受的伤比这个重,半个脑袋都是伤。”
“我家老大,一直到现在都没化形。”
“亚兽人有很多活的,兽人也能做这些活。”
便不再多说了,开始清洁伤口。
地上的卓乐此时说:“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孔雀叔叔们做衣服很好看很厉害。”
“亚兽人叔叔婶婶们能种地,有好多好吃的花生吃。”卓不黑接。
卓康嗷呜了声。
“好了,剩下的就看雨自己想不想活了。”卓岩跟阿银示意可以松开了,他先起来,“人参别切太多了,慢慢给他煮水喝”
雨的哥哥点点头,“我知道了族长。”
卓岩揣着三只崽崽上阿银的背,还要再去一趟阿河叔那儿。
部落里除了雨伤势严重,其他多多少少挂彩都是皮外伤,阿河叔的洞里完好,没有受伤,因为他们洞靠里。
“我听族长的没敢开门,堵着门。”
“老大想出去,因为那些豹子撞不开我们洞,去其他洞了。”阿河叔说到这儿其实很不好意思的,“族长,阿克火夏洞里没有事吧?”
“没有。”卓岩说。
阿河叔才松了口气,要是这两家受伤了,他也会过意不去的。
卓岩看出来了,此时说:“你家老大老二还没成年,成年以后有兽潮了,再打。”
他不是让对方胆小偷生意思,而是未成年力气小,这俩兽人还没学过怎么狩猎技巧,那些红眼豹子很疯,力气很大,他当时是守着洞口,跟打地鼠一样,露个头拍就好了。
而且阿银挡在最前面,他是二道防备。
要是开了门,那些红眼豹子一股脑涌进洞,很难缠的,十有八九要受伤,甚至有可能死人。
卓岩看向两个年轻兽人,老二还是一团稚气。
“开春了,你去找大叔叔。”卓岩看向老大,目光带着嘉许,“我知道你不是胆小害怕,这次没冲动很好,你保护了你阿父和弟弟,明年好好学,以后部落安全都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兽人了。”
老大激动,铿锵有力说:“族长,我会保护好部落的。”
“嗯,我相信你。”
卓岩出了洞,跟阿银带幼崽回去,不由感叹说:“阿河叔的大儿子很热血朝气,旁边他弟弟也是。”
卓乐扬着脑袋,说爸爸我也是。卓不黑就跟我也是。
“嗷呜~”
卓岩摸摸怀里老大毛茸茸脑袋,笑了笑,他从雨的洞里出来,再看阿河叔大儿子,两种兽生状态,阿河叔俩儿子都蛮有斗志的,雨他印象中一直有些怯懦、没注意的,阿曼和达恩结伴侣后,雨更是孤僻,自怨自艾,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雨能挺过来。
又过了十多天,族里阿头找好了兽人组队去雪鹿山了,背着自己伴侣,跑的飞快,一共五对。
一鸣二黄、达恩则是下来开始收拾织造屋顶的积雪。
“我上去,你们力度太大力了,容易踩踏房顶。”达恩说。
一鸣二黄还不服气,“你体型也不小。”、“你上去就不会踩破了?”
“我去年清理过,还有屋顶,族长说了横梁承重,这会覆盖太多积雪,一不留神,瓦片容易踩空,跌下去。”达恩说着,找了位置从侧面跳了上去,“你们跑远点。”
一鸣:“哥,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豹子了。”
“哈哈,他和豹子结伴侣了。”二黄打趣,“听着聪明了些,达恩你来这儿没哭鼻子吧?”
三人小时候可以打着玩闹的情谊,说话也没客气,达恩站在屋顶,听见了,一爪子扒拉积雪,专门砸到俩兄弟身上,然后发出虎啸,他早都不哭鼻子了。
阿曼去石头那儿帮忙收拾东西,一会往织造屋里搬,听到虎啸声跑到洞口看,又高兴跑回来,“石头,卓岩当族长真好。”
“嗯。”石头点点头。
阿曼:“我是说咱们和虎人的关系,以前,我说实话,我觉得咱们部落弱弱的,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不仅是虎人族,今年你看着吧,狮人族估计也要留下来学。”
阿曼一想,有道理,“那狼人族呢?”
“狼人族学会了烧透明石头,以后可以用透明石头做的东西跟虎人、狮人换衣服穿。”
阿曼点点头,一副‘我知道了’打趣看着石头,“你是心疼孔老板了吧,狮人族离羽人的苎麻地近,他们可以做夏衣,虎人族能做棉衣,狼人族用透明石头跟咱们三族换衣服穿,到时候孔老板他们只做咱们族的就够了。”
他说完了,虽然是打趣石头,但觉得这样很好。
“大家都有衣服穿了,真好。”
屋子收拾好,瓦片碎了几个,好在屋里一角堆着备用的,达恩收拾屋顶,补齐了瓦片,虎人们点了火把熏一熏屋子,二黄扒着窗户感叹:“这个窗户真好,瓦片都碎了,这块透明石头还好着。”
“而且哥,你看,这屋里很亮,你说咱们树屋能不能装上这个透明石头做的窗户啊?”一鸣问。
二黄:“不知道,下次见了卓岩族长,我们问问。”
“好啊。”
他们觉得豹人族长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过了几天,雪渐渐小了,有时候还会停半天,卓岩和阿银就带着三只去织造屋那儿找泰格暴雪玩,大人们干活,小孩子挤在一个角落嘀嘀咕咕说话。
反正一冬天没见,几个崽崽凑一块每天说不完的话。
不光是幼崽如此,卓岩和石头阿曼也是,天天叽叽喳喳,心情都美丽很多,卓岩听虎人兄弟问树屋能不能安透明玻璃,想了下,说:“可以,你们树屋的窗户可以开高一点,这样防止兽潮从那儿扑进去,高了采光也会好。”
“我跟你们说怎么安装,先量好尺寸,选一个较为平整的树屋面,尽量没有弧度,开始锯开——”
卓岩说到这儿,想到树屋的厚度,二十多公分的树屋厚,没有趁手的锯子,骨刀、石刀包括透明石头刀,显然是不好切割树屋壁的。
他一停,俩兄弟就看他,刚才卓岩族长说的他们都没听明白,但现在看卓岩族长皱着眉头就知道是不是不容易做啊?
“没有趁手的工具,要是有铁锯就好了。”都不求钢锯,这会不好炼钢,能找到铁矿就谢天谢地了。
木铰链包括透明石头做的铰链,最终还是没有铁的好。
“族长,是不是不好做?”
卓岩:“有点麻烦。”他还是给俩兄弟说了怎么做窗户,切割树屋壁,开槽,钉窗户木架,透明石头卡进去就好了。
俩人听完,觉得不用玻璃也好,虽然树屋黑一些,不过族里人除了雪季以外都睡在外面,也没什么影响。
“……”行吧。卓岩点点头,“一件件事情慢慢做。”
天晴朗了些,族人从洞里频繁外出了,有一件好消息,雨退烧了,听说目前能吃东西了。其他的,族人还跟去年一样,大家在冰面上玩,几个小家伙好久没见风铃,正在冰上比赛谁推谁。
“康宝,我拉你。”暴雪说。
“嗷呜~”卓康像小狗一样,四肢跳到皮子上,暴雪说康宝坐稳了,卓康趴在皮子上,嗷呜喊一声,暴雪就知道康宝坐好了,便拉着皮子就跑,冰面上卓康毛都飞起来了。
玩一会,卓康拿鼻子顶着暴雪,让暴雪坐上去。
“你能拉动吗?”暴雪怕累着康宝了。
卓康嗷呜一声,摇来了卓乐卓不黑。姐弟俩玩的脸红扑扑的,说:“暴雪哥哥你坐好,我和我大哥一起拉你。”、“对!”
一个冬天没见,三人关系更好了。
下午天黑了,又飘起雪花,大人们接孩子回洞,泰格坐在阿父背上,问:“爸爸,你能再给我生个像不黑和乐乐那样的弟弟妹妹吗?”
阿曼:……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石头和孔星星也听到了,后来孔星星一脸殷切看着暴雪,“你不想要弟弟妹妹们吗?”
“康宝就是我弟弟,还有乐乐、不黑、泰格、风铃。”暴雪说。
孔星星:……行吧。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快春天了,可以跟大块头多多约会,不过苎麻丝还有那么多,根本没时间约会。
第二天,孔老板摇身变成了严厉的教导主任,对虎人三人的学习抓的更紧了,卡萝阿婶真是做梦都在踩织布机学习。
时间匆匆,冰雪融化,河流能听到哗啦啦水流声了,地面泥泞了些,卓乐学会了骑大福出门,卓不黑是大命,姐弟俩轮流抱大哥。
卓岩:……
他本来想忙里偷闲和阿银‘约会’的,结果——
“卓岩哥,你在吗?我可终于能出门了!”小咸的声,一串的嘟嘟嘟:“自从我二哥结了伴侣后,我都不能出来玩,我阿父也不背我,说让我早早找伴侣搬出去,我就知道,他想和我阿妈约会,肯定是嫌我在洞里很烦人了。”
很好,大家都学会了‘约会’这词。
卓岩以前没有做媒的爱好,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生出给小咸做媒的念头来。他出门露面,听出来了,小咸也憋了一冬天,现在处于‘话痨’状态。
两人在洞口抱了下,很快松开,也不去洞里坐,就站在外头吹着冷风,晒着中午微弱的太阳。卓岩听小咸说冬天的事情,和以往雪季没什么区别,吃什么食物存货、他阿父阿妈恩爱差点忘了搬食物进大洞、兽潮这些。
“小咸,你多大了?”卓岩问完,看着小咸的面容,之前天天见,现在隔了一个冬天,他突然发现小咸长开了,皮肤捂白了一些,杏核眼,下颌骨线条流畅,是清秀英俊的好看。
“我记得你比我小两岁。”
他穿到这个世界十六、七岁,小咸十四、五左右,这是他度过第六个年头了,那么:“你二十,二十一岁了。”
小咸哼哼,“卓岩哥,你怎么跟我阿父一样了。”
“你不好奇约会吗?”卓岩问。
小咸移开了脸,只是过了几秒,露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卓岩:……没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