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校花降临

濮喻说:“那我就不回去了,今天最后这点时间,想跟你一起度过。”

他跟张叔说了一声,又给濮太太打了个电话。

宁颂把手插在兜里,听他跟濮太太讲话,路灯下雪花都像是金灿灿的,他扬起头,这样的青春竟然也会属于他。

等濮喻挂了电话,他一把拉起濮喻,往他们家走。

他们俩回到家,宁威已经睡下了,刘芬还在守着电视等他们俩。

看到他们俩一头雪花,她非常意外:“外头雪下这么大了。”

“就是下太大了,我不让他走了。”宁颂说。

刘芬听了赶紧把他们卧室的热油汀掂了过来,又去多拿了一床被子,又觉得宁颂的床不够长,拿了把椅子放在床尾。

“你靠里睡,小颂睡觉不老实,别把你挤掉下去了。”

时间太晚了,天又冷,俩人都没洗澡,刘芬走的时候特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宁颂的床很窄,两个人几乎挤在一起,外头在刮北风,窗户一直有呼呼的风声,濮喻很对得起刘芬女士的信任,丝毫没有逾矩,里头衬衫都没有脱。

濮喻想将宁颂做的视频再看一遍,但是这一回怎么都抓不住那条鱼了。

宁颂就把他手机拿过来,三两下就抓住了。

“抓鱼还是我厉害。”

他说着关了床头的灯,躺在了被窝里。濮喻也躺下来,床太窄,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热腾腾地贴着彼此。濮喻又将那条视频看了一遍。

第二次看,依旧很感动。

“其实我对你第一印象不好。”濮喻说。

宁颂:“啊?”

“觉得你撩这个撩那个的,跟谁都开玩笑。本来觉得你很厉害,很想跟你交流。但每次点开你的帖子,看到你和别人打情骂俏的,又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那都是开玩笑。大家不都那样,又不是只有我这样。”

他也是入乡随俗,男性论坛都这德行。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很成年人,不会叫人怀疑他是豆芽菜。男性之间有一种隐形歧视,同一个论题进行讨论,他们如果觉得你年长,会更容易认同你,更认真和你交流,如果知道你年纪很小,有些都不会认真听。虽然如果有真才实学,最后也会赢得他们的尊重,但需要日积月累的积累,他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

濮喻“嗯”了一声,说:“可能那时候对你就有点好感了吧。我那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你,有点心烦。等你撩到我身上,大家都打趣我们的时候,我嘴上不说话,其实心里有点暗爽。”

宁颂笑起来。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我记得我那时候很爱和一个叫【如梦情缘】的争论,他在那飚粗口,你以为他在骂我,很认真地问他为什么要骂人。我因为当下有事,好久没回复,晚上登录就看到你给我发私信,叫我别生气,不要理没有素质的人。”

濮喻说:“我以为你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宁颂笑:“其实我那时候以为你是老头子,还在那儿给我装嫩,一口一个哥。”

濮喻那时候比现实里看着更严肃,认真,谁开玩笑他都不会接,所以有一天他接他玩笑的时候,宁颂有吓一跳。

濮喻当时接说:“你认真点。”

“我后面都没有再叫你哥了,你没发现么?”濮喻说。

宁颂在黑暗中换了个姿势,面朝上躺着。

闭上眼,像在做一场梦。

但应该不是梦,因为他以前梦想家庭,梦想事业有成,从来没有梦想过爱情。

爱情很紧密,紧密到他觉得很新奇,有一种很上瘾的感觉,他以前没有拥有过这样紧密的感情,亲情不用讲了,略等于没有,即便现在和刘芬他们也谈不上紧密,友情也不会给他这种紧密的熨帖感,只有爱情是这样,是完全独属于他的感情,和完全独属于他的人。

他因此甚至一直很想和濮喻更进一步,更亲密,好像这样他就离这个人更近,占据他更多的人生。

他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的心缺口很大,一直空缺着也习惯了,突然填起来,就很想填满,用很多亲情,友情,爱情来填满。

像今天晚上话很多的濮喻,他就很喜欢,这些话填到他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俩从他们相识聊到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因为他们俩的人生差距过大,反而让他们俩很有很多聊的,刘芬夜起听到了,在外头说:“小颂,早点睡吧,别聊了,这都几点了。”

宁颂就对濮喻说:“好了,这下知道我们聊天聊一夜了。你的清白我守护住了。”

濮喻抱着他闷笑。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外头雪茫茫一片。

吃了早饭以后,路上积雪还没清理完,刘芬让濮喻晚点再走。

因为昨天生日宴,李猷和郑小波都没有去,宁颂就打算和濮喻去他的麻将馆看看。

结果到了麻将馆,发现大门紧闭,歇业了。

他给李猷打了个电话,手机也关机了。

他就给郑小波打了一个,也没人接。

濮喻说:“你给乔侨打一个问问。”

风有点大,吹的屋檐上的雪花一直往下飘,跟下雪一样,濮喻就把自己羽绒服的帽子往外扯了扯,然后和宁颂的帽子抵在一起,把风雪都挡在外头。

宁颂给乔侨打了个电话,乔侨还在睡觉:“小波?小波最近都不在家啊,昨天不是跟你讲了?”

“他去哪了?猷哥电话也关机了。”

“他说他跟朋友出去玩了,具体我也没问。他电话打不通么?”

“没人接。”

宁颂刚说完,就见玻璃门后面的帘子被人掀开。

郑小波拎着一根铁棍看着他们。

宁颂:“……”

郑小波看到是他们俩,这才将手里的铁棍放下,伸手开了门:“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宁颂问。

郑小波笑了笑说:“最近有人来闹事,我拿来防防身,进来。”

宁颂和濮喻进去,才看到李猷也在里头,在裹着被子睡觉呢。

麻将馆里就他们两个,宁颂问:“红姐呢?”

“回老家过年去了,还没回来。”

郑小波伸手将桌子上堆积的泡面桶和烟头都扫进了垃圾桶里:“你们俩怎么跑过来了。”

说着看向濮喻:“生日快乐。”

“谢谢。”濮喻看了一圈,“最近下港湾不是又开始严打了么,还有人来闹事?”

郑小波说:“嗯,就是这时候最乱。”

李猷醒了,看到他们俩也有点发呆。

“猷哥。”

李猷应了一声,见濮喻在拍宁颂身上的雪,眯着眼问:“外头雪还在下么?”

“不下了,”宁颂说,“屋檐上吹下来的雪。”

宁颂穿的很厚实,还围了个靛蓝色的围巾,由内而外的明亮秀美,以至于静默沉闷的濮喻站在他身边,都有了温度和光。

李猷又看了他一会,神思终于清明了,穿衣服起来。

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吃早餐,一路上宁颂就看到大家都开着门营业呢,不像治安很乱的样子。

李猷的手似乎恢复的并不好,小拇指好像一直都有点使不上力。

之前都没太注意,拿筷子的时候微微垂着就特别明显。

宁颂就说:“你之前不是说恢复的很好?”

李猷说:“不影响生活。”

宁颂问:“你这次又是得罪什么人了?”

李猷抬头。

宁颂说:“大家都开着门营业,怎么就你那麻将馆关门了?”

“红姐回老家了,这是她的店。”李猷说。

“我们敲门的时候波哥都提着铁棍呢。”

李猷抿了一下嘴唇,往他的米粉里倒了很多醋。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宁颂问说:“一根手指还不够,你还想折几根?”

郑小波就说:“宁颂,你不该这么说。”

李猷:“小波。”

濮喻膝盖碰了宁颂一下。宁颂却说:“把你当朋友才管你。”

“知道了知道了。”李猷笑着说。

宁颂叹口气。

“真知道了。”李猷说。

这语气太无奈,无奈到近乎爱恋,濮喻都多看了李猷一眼。

李猷视线和他碰上,低头大口吃粉。

吃完饭他们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濮喻问宁颂:“你管李猷会不会管太多了?”

“那猷哥之前帮了我很多啊。”宁颂说,“他之前一瘸一拐的你忘了?”

濮喻觉得宁颂就是心太软。

别人对他一分好,他就能记十分,所以心上放很多人,之前盛焱是,现在的李猷也是。

他自己都是借着宁颂的心软上的位,所以对此很敏感,怕别人有样学样。

要想他将这些人放下,除非这些人也过的很好。

譬如盛焱,他觉得宁颂现在就放下了。

李猷这状况,确实叫人担忧。

他不想叫宁颂一直记挂着。

濮喻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他挺听你的话的,没有听,可能是有别的原因。”

宁颂扭头看他。

濮喻说:“你要想管的话,可以先看看是什么原因。”

回到家以后,宁颂想了想,就让乔侨编了个理由把郑小波叫出来了。

见了郑小波,他开口就说:“你是猷哥最好的兄弟吧,你也想他好吧?”

郑小波:“……用你说。”

“他得罪谁了?”

郑小波说:“秦家。”

他抿了抿嘴唇:“他一直不让我跟你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不是有人递举报材料上去,说秦异虐待男生,还把秦异他老爹的名声搞坏了。”

宁颂问:“是他递的材料?”

郑小波点头:“其实当初有人给你寄威胁信,他就抓到是秦异搞的了,就想彻底搞垮他。我当时还劝他来着,他不听,从几个朋友那里搞到了一些秦家的黑料,地下城有一家黑赌场,是秦家的生意,他就搜集了一些资料一块递上去了。本来都是匿名举报,没人知道是谁的,但突然有一天就有人拦住了我们,李猷那根手筋,就是那时候被人砍断的。妈的。”

宁颂脸都白了:“是秦家的人?”

郑小波摇头:“不知道,都是一群专业的打手。我们也只是怀疑是他们家找的人。好在他们也没没证据,李猷也不是没有靠山的人。”

“你们现在就是在防这些人?”

郑小波摇头:“不是,李猷受伤的事好多人知道了,我们这有个叫四眼仔的就趁机来找茬,前段时间李猷把他小弟打伤了。我们这边是这样的,不是你压我一头就是我压你一头,我们这里确实一团狗屎,李猷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也有道理,他常说,你现在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了。”

他看向宁颂:“所以你不要再责备他乱搞了,他不找事,事也会找上他。李猷常说,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之前和我喝酒,说从前有那么一会,以为会不一样,后来发现是自己梦做的太美了。我觉得他说的那一会,就是去年很努力学习的时候。”

他抬头看宁颂:“所以宁颂,不要再责怪他了。”

宁颂抿着嘴唇,点点头。

他的反应有点出乎郑小波的意料。因为他觉得宁颂好像都要哭了。

“我说这些也不是要你自责哈,毕竟你也不知道。”

宁颂点点头:“谢谢波哥告诉我这些。”

“这些你可不要告诉李猷,他有自己一套自己的犟逻辑!他会很生气。”

宁颂回家一趟,不一会就背着书包到了麻将馆。

看到他又来,李猷愣了一下:“你来这儿干嘛?”

“一个人无聊,来你们这写作业。”

“这儿连个暖气都没有,你在这写。”

“我们家也没暖气,你最近功课落了很多吧,我正好给你补补。”宁颂说。

他回头看见李猷又将门锁上了,还拉上了窗帘。

李猷当然是不会补课的,他最近在玩《黑玫瑰校园》。

他和郑小波躺在床上打游戏,宁颂就在旁边写作业。

到中午的时候宁颂也没走,请他们俩吃饭。

结果下午的时候李猷就忍不住了,催他走。

“我们有事要出去。”他说。

“我可以留下来给你们看店。”

郑小波选择不说话。

他觉得跟他聊过的宁颂,气质都有点不一样。

李猷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头有摩托车响。

他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再回头,见宁颂已经把郑小波的铁棍握在手里。

铁棍冰的手痛,宁颂走到门口朝外看,看到七八个社会青年从摩托车上下来,说笑着朝门口走来拍门。

李猷略思量了一下,扭头对宁颂说:“把棍子放下。”

说着就开了门。

郑小波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了,跑到宁颂身边,要把宁颂往里间拉,宁颂没动。

极其漂亮的男生,穿得也很文静,手里握着铁棍,别提多不协调。

对方一群人掀开帘子进来,是宁颂最熟悉和厌恶的混混模样,问说:“钱呢?”

李猷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用红塑料袋包着的钱撂了过去。

为首是个戴眼镜的,把钱接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我们定的不是这个数吧?”

李猷说:“这是给你兄弟的医药费,再多可就没了。”

对方哂笑,扭头看向李猷:“猷哥还是这么硬气。听说猷哥手使不上劲儿了。”

“那你们就试试。”李猷说。

对方目光扫过宁颂和郑小波,目光在宁颂脸上滞了一下,挑眉,又看向他手里的铁棍,笑:“这个小帅哥第一次见啊。这么凶。”

李猷说:“拿了钱就滚。”

对方却从麻将桌上拿了把椅子坐下了,翘着二郎腿一直盯着宁颂看:“是学生么?”

宁颂问:“你要多少钱?”

李猷说:“你不要管这些。”

“你要替他出?”对方打量他。

“我看看数额够你蹲几年。”宁颂说。

对方脸色一沉,他的小弟们就要冲上来,被李猷一脚踹出去了。

几个混混顿时火大了,上前捋袖子,郑小波操起地上的酒瓶:“来!”

“如果是还想领医药费,我这还有。”李猷把宁颂拨到后面去。

对方站起来:“猷哥真是硬,看来不把猷哥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以后这条街我还真不好混。”

他说着往外走:“给我全都砸了,小六的腿找这个卖鱼佬要。”

郑小波一听,就把手里的酒瓶砸了过去:“操你大爷,有种来要!”

那眼镜男反应倒是很敏捷,酒瓶子擦着他的脖子就过去了,“啪”地一声打在门帘子上,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宁颂随即拨开李猷,拎着棍子就冲上去了。

李猷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宁颂手腕一甩,铁棍就绕过李猷的胳膊,击中了最前面那人的小腹,两方瞬间混战成一团,又不到十秒钟时间,就全散开了。

因为他们都被宁颂给吓到了。

这小子长这么秀气,出手也太狠了吧!

他们是要钱,又不是要命!

地上倒了好几个,抱着胳膊哀嚎。还好他们都用胳膊护住了头,这一棍子要是打在脑袋上,命都要丢半条。

李猷都有些呆住了,因为他印象里的宁颂一直都是比较乖学生的,也听说他很厉害,把秦异揍成了一个猪头,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宁颂越打越狠,看得人心底发怵,他夺过宁颂手里的铁棍,宁颂喘着气看他,表情还有点不解,又把铁棍夺了回去。

“卧槽。”眼镜男后退到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颂,示意其他人把地方上的兄弟拖过来。

麻将馆里哀嚎声成片,周围的店家围过来又躲开。

“你小子够狠!”

“不狠怎么当你爹!”

对方输人不输阵:“你给我等着!”

宁颂拎着棍子看着那些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喘了口气,舔了下嘴唇,问:“最近不是都严打了么,怎么还有人敢来收保护费?”

却没见李猷和郑小波回答他。两人都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宁颂精致的眉眼褪去了刚才的凶悍凌厉,他往脖子里塞了一下围巾,看着他们俩。

“你打架这么厉害。”郑小波感慨。

宁颂说:“这些人都是狗皮膏药,今天打完了明天又想来寻仇,就得狠一点,看他们一个个牛逼得不行,其实都怕死。看谁不要命,他们才不敢惹你。再说了,这边又没监控,又是他们闯到我们店里来,他们那堆人估计是警局的常客了,一堆案底。闹到警察局警察肯定也站我这边,装可怜我很有一套。”

他说起来头头是道,倒像个老油条。郑小波说:“以后对宁哥刮目相看。”

一直以为他是被逼急了才会咬人的乖乖仔。

李猷神情却很严肃,说:“你不能这么打。”

“不这么打他们会罢休么?”

“这样他们也不一定能罢休。”

“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濮叔叔重新回来,肯定要下铁手腕严打的。”宁颂说,“我有经验,你听我的。”

“我不想你扯到这些事情里去。你就好好地读你的书,不要掺和这些破事。”

“那我看见不管?”

“不用你管。”

宁颂抿着唇站了一会,他现在居然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站在那儿没有说话。

李猷去房间拿他的书包,给他拎出来,塞给他,抬手:“你走吧。”

宁颂拎着背包就走了。郑小波追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李猷说:“你犟什么?”

李猷拉上门:“他刚才要是打人家头上,你知道什么后果?”

“我看他也是有经验的,下手有分寸。”

李猷说:“他有个屁的分寸。”他说着蹙眉看向郑小波:“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郑小波心虚,李猷抬脚就要踹他。

“他问我,我就跟他讲了,我又没讲你喜欢他的事!”

李猷一怔。

郑小波说:“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怂逼,就敢冲着我厉害。”

谁知道过了一会,宁颂又回来了,这一次带了师傅来安装监控。

李猷直接去了里屋,没理他。郑小波过来帮忙,说:“我们以前安过,其实没什么用。你以为这些人背后是谁?”

“以后不一样了,你信我。”宁颂说。

“会不一样么?”郑小波问。

看着安好的摄像头发呆。

“会的。”宁颂很坚定地说。

宁颂陪师傅调试好,在电脑端看了一下。李猷就在床上躺着。

安好以后他就走了。

走到半路,回头,看见李猷跟在后头。

他也没有管他,径直回到了家。

吃了晚饭以后看到李猷还在外头。

他就下去了,说:“你为我好,我为你好,何必要这样呢?”

“你那样太危险了。”

“如果换过来,你也不会不管的。”宁颂看向李猷,“饿了,请我夜宵吧。”

李猷就带他去吃夜宵。

他们俩在路边点了两碗小馄饨。

酸汤的,很麻,很开胃。

天很冷,食物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热汤暖了身体,也暖了心,宁颂话又多起来,说了很多让李猷放心的话:“我现在也不算是普通人了吧,粉丝几十万,遇到什么不平事,我发声肯定有人管。我知道有时候光靠正义感不够,我现在也有钱啊,而且还有我们还认识濮喻他们这一帮人……”

李猷默默吃完了那碗馄饨,把热汤喝光,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管我?”

宁颂一怔,含着馄饨说:“我不想知道。”

李猷就笑了,他说:“也不光是因为不想你掺和到这些事里来。”

“猷哥。”宁颂打断他,目光落在他死气沉沉的尾指上。

“还因为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

李猷说:……你看,我们做不成朋友了。”

他站起来,嘴巴动了动,说:“搬了家,就不要回下港湾来了。你不属于这里。”

宁颂抬起头看他,紧抿着嘴唇,眼泪要涌出来,又忍住了。

李猷走远,天很冷,唯有那碗馄饨热腾腾暖着身子。这真是他吃过的很好吃的一碗小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