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寝殿一片死寂。

楚召淮眼神都死了, 木木看着姬恂。

他可什么都没动嗷!

之前姬恂按着自己到处亲时一直都是安安分分没什么动静的,怎么他才只是亲了下唇角就将人亲出反应了?

楚召淮不敢再亲了,试探着往后撤了撤。

姬恂双手猛地用力将他抱得更紧, 仰着头亲吻楚召淮的脖颈, 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浓烈欲望,偏偏语调却是温和的。

“别怕,当它不存在。”

楚召淮:“???”

当、当谁不存在?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楚召淮无法做出被东西顶着还能如常和人亲热的事, 他干巴巴道:“我们改日再再继续, 陛下和和它独处吧……”

说完后楚召淮才反应过来, 臊得恨不得拍自己的嘴。

姬恂低低笑了起来:“为何这么容易害臊?又不是没做过。”

楚召淮:“……”

楚召淮登时恼羞成怒, 一把捂住姬恂的嘴:“上次……能、能一样吗?!”

姬恂熟练亲了下楚召淮的掌心, 见人兔子似的撒开手,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楚召淮脸都红透了:“就……就……”

他试图举个例子来说明两者根本不同,可憋了半天却半个字没蹦出来。

回头想想, 当时白神医明明大可以扭头就走,府中的暗卫自然会为姬恂寻人来解决问题。

……楚召淮却还是留下了。

那时他已对姬恂的情愫有了些苗头, 水乳交融中也掺杂着些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真情。

姬恂看他又急又气, 伸手抚摸他脸侧的汗水, 含笑着道:“还恨我吗?”

楚召淮呆呆和他对视。

若是还对姬恂有排斥,他都不可能主动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更何谈恨。

楚召淮腰贴着那个令他浑身哆嗦的东西,闷着头不吭声。

姬恂当做了默认,笑着又亲了他一下:“那就好。”

楚召淮迷茫看他。

姬恂握住他纤瘦的腰身,正要将人从身上放下, 却感觉楚召淮忽然吸了口气, 猛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姬恂一顿:“召淮?”

楚召淮勾着腿缠在姬恂精瘦的蜂腰上, 将额头抵在他颈窝不肯抬头,只能隐约瞧见凌乱乌发下遮掩的通红耳尖。

好一会, 楚召淮才蚊子似的小声蹦出一句。

“不……不恨你了。”

姬恂呼吸一顿,环抱着楚召淮的后背好一会,才低笑着将人抱着起身,大步朝着内殿而去。

楚召淮的腰没什么力量,乍一失重,赶紧手脚并用扒拉着姬恂,唯恐自己滑下去。

很快姬恂将人抱进寝殿那几乎赶寻常大床两三个的床榻上,轻柔地将楚召淮放在榻上。

楚召淮那一瞬间的勇气已消耗殆尽,又开始咚咚打退堂鼓。

他害怕地道:“我要睡觉了……”

姬恂抬手随意一挥,明黄和漆黑的两层床幔散下来,将烛火遮掩住。

他脱鞋上榻,身上玄色素袍根本不用脱,随意一扯便能袒胸露乳,赤裸上半身。

“好。”姬恂高大身形居高临下笼罩在楚召淮身上,眉眼像是只即将大快朵颐的恶狼,勾唇一笑,“就由属下来为王妃侍寝。”

楚召淮:“……”

上瘾了吗,有完没完了?

上次姬恂根本不记得细节,更不知晓楚召淮是如何做的前戏,只记得蚀骨的快感和濒死的窒息感。

好在如今他已解毒不疯了,连亲吻的动作都春风化雨似的温柔。

楚召淮躺在柔软的榻上,感受着姬恂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那难以掩饰的半遮半掩的男色,理智和情感在拼命拉扯。

姬恂的手轻轻扯开他的腰封,给足他拒绝的时间,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却只是死死抓着床单。

姬恂笑得蛊惑,亲吻着楚召淮的唇角,柔声道:“别害怕,和上次不一样,我会慢一些。”

楚召淮紧闭着眼睛,羽睫微微一颤。

上次不太记得是什么感觉了,乍一想起只有铺天盖地的惊恐。

——倒不如因为圆房很痛苦,而是姬恂癖好实在特殊,腰封勒着脖子几乎窒息却还能扣着他的腰拼命顶的画面太让人害怕。

见楚召淮腰都在打颤,姬恂吻了吻他单薄的眼皮,提议道:“是怕心疾发作吗,没事,我去取根腰封……”

楚召淮:“……”

楚召淮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猛地勾住姬恂的脖子不让他走。

姬恂诧异看他。

楚召淮衣衫半解,映着床幔缝隙的烛火隐约瞧见他浑身都红透了,脚趾拼命蜷缩着:“不要,真的不要……求求你。”

真的怪让人害怕的。

他担心再来一次,自己真的会失手将姬恂勒死在榻上。

姬恂瞳孔剧烈收缩,当即忘了自己要拿什么,直接覆唇上来撬开他的舌攻城略地,粗暴极了。

“唔……”楚召淮下意识想要揪出姬恂的衣襟,手一碰却是炽热滚烫的肉体,指甲狠狠划出几道血痕。

他吓了一跳,赶忙将手垂下,将床单拽出一道暧昧的褶皱。

姬恂很快意识到自己又老毛病发作了,艰难和理智撕扯半天才将几乎窒息的楚召淮放开。

他啄着楚召淮含着泪的眼尾,轻轻道:“乖,不喜欢就和我说。”

楚召淮呆滞看他,迭声喘息着,脑袋已缺氧了。

姬恂耐心地等着他回魂。

等到楚召淮脑海中的浆糊沉淀后,意识艰难恢复后,便感觉姬恂正将他抱在怀中坐着,偌大床榻弥漫着一股药膏的香味。

随后还懵懵的意识再次被拽入泥沼中,腰腹的微痛和快感像是炸开似的直接蔓延至脑髓。

头顶烛火昏暗在晃动着,脚踝被人扣着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

一切好像都如此陌生。

第一次时他全程跪着,之后膝盖疼了好几天,这回却不比使力,躺在那感受姬恂给足他的温柔又粗暴的水乳交融。

楚召淮满脸是泪,烛光被泪水浸得像是一圈圈光点似的,看不真切。

姬恂亲吻着他,好像要将他融入骨血中。

还好。

楚召淮呆呆地想。

比上一次要好,没有窒息、粗暴和满床的血。

楚召淮刚想到这儿,一直温温柔柔安安分分的姬恂不知又犯了什么病,低笑着将楚召淮抱在怀里,问他。

“王妃,您的亡夫死后,你有没有想他?”

楚召淮瞳孔倏地涣散,眼前一片空白。

姬恂眉梢一挑,按住他乱蹬的腿,缓缓笑开了:“这么喜欢吗?”

楚召淮足足半刻钟才回过神来,近乎呜咽着伸手捂住满是泪水的脸,哽咽道:“你……又发什么疯?”

姬恂俯下身按住他,神情简直称得上是病态的阴鸷,压低声音问:“……想不想他?嗯?乖乖,只回答我这一句话好吗?”

楚召淮浑身都在抖,却还要被姬恂逼问这么羞耻的问题。

好一会,楚召淮彻底撑不下去了,抱着姬恂的脖颈带着哭音破口大骂道:“姬恂!你是个坏东西——!”

姬恂:“……”

连骂人都不会。

姬恂抚摸着楚召淮满是汗水的后背,好像刚才做出畜生事的不是他,又转瞬变成了人,柔声道:“好,你骂得都对,我慢一些好不好?”

楚召淮坐在姬恂怀里,哆嗦着爪子擦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可怜极了。

姬恂心都软了,动作终于放得极其温柔,也不问那些让人脚趾蜷缩的话了。

楚召淮不记得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做了场荒唐大梦。

再次有意识时,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从床幔缝隙倾泻进来一绺,楚召淮翻了个身,被腰间的疼痛激得差点“嗷”地一声蹦起来。

疼。

楚召淮艰难清醒了,愣怔注视着床幔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

……昨晚又做了什么。

无数记忆铺天盖地冲刷脑海,楚召淮恨不得一头撞在枕头上。

唇上被咬破几个口子,此时已结痂了,微微发着疼。

楚召淮小心翼翼舔了下唇角,后知后觉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昨日白鹤知送来的药便是这个,难不成今早有人在他睡着时也给他喂药了?

床榻上空着,姬恂应该上早朝去了。

楚召淮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见不到他也好,省得尴尬。

楚召淮躺在榻上,一会是昨晚那堪称混乱的事,一会又是那一堆朝臣不知是“被主动”递来的立后奏折。

昨日一时冲动和姬恂厮混,现在清醒后又开始思考。

难道他真的要成为“皇后”吗?

从古至今哪个明君会立个男人为后,姬恂会不会被世人诟病?

往后史书上会如何写他?

楚召淮又翻了个身,眉头越皱越紧。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姬恂的。

楚召淮脸一红,赶紧将被子拉到头顶,躲着装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传来床幔被撩开的细微声响。

姬恂坐在床沿,自言自语道:“这都要到午时了,王妃怎么还不醒呢,难不成是朕昨晚累着王妃了?要不要叫太医院的白院使来瞧瞧?”

楚召淮腾地将被子掀开,恼羞成怒道:“不要!”

姬恂大笑起来,伸手将他额头上被热出来的汗抚去:“好,不去——太医院送来晌午的药了,饿吗?是先吃药还是先用膳?”

楚召淮肚子不太舒服,恹恹道:“先喝药。”

姬恂“嗯”了声,将人扶着靠在软枕上,察觉到药还有些烫,索性搅着等凉。

事儿都做了,再害臊也无济于事。

楚召淮舔了下唇,疑惑道:“今早你给我喂药了?”

姬恂垂着眼吹药:“嗯。”

楚召淮不解:“人都睡死过去了,怎么喂的?”

姬恂眼底闪现一抹笑意,他也没回答,看药终于凉了些,便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欺身上前,扶住楚召淮的下巴,直接将这口药渡了过去。

楚召淮:“……”

姬恂若无其事道:“就这样喂的,半滴没洒。”

楚召淮呆愣着将药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垂着头像是又脸红了,好半天才嗫嚅道:“再……再来一次吧。”

姬恂笑意更深,如他所愿又来了一次。

只是这次刚含了一口药,还没贴上唇,就见楚召淮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手准确无误在他身上按了个穴位。

姬恂不受控制地喉结倏地滚动,将这口难喝的苦药直接咽了。

半滴没洒。

姬恂:“……”

楚召淮淡淡地笑:“苦吗?”

姬恂被反将一军,却像是狐狸似的舔了舔唇边的药,幽幽笑了:“比荔枝还甜。”

楚召淮:“……”

姬恂到底何时将他的毒舌硬生生掰着开始说情话的。

太肉麻了,瘆得慌。

楚召淮招架不住,垂着眼将药接过来,捧着一饮而尽。

姬恂看他眉眼恹恹,似是没休息好,又将人扶着半躺下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楚召淮侧着身子看他,见他似乎想走,没忍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揪住他绣着龙纹的袖子,像是拽住了龙的尾巴。

“你……要去忙了吗?”

“是啊。”姬恂回头看他,“为王妃忙午膳,这可是头等大事。”

楚召淮:“……”

楚召淮脚趾蜷了下,说不上来是尴尬还是心动,反正心口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

楚召淮还是揪着他的袖角不肯放,好一会才讷讷道:“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王妃?”

姬恂蹙眉:“可你又未曾答应朕,无名无分的,朕总不能唤你皇后吧?怪轻浮的。”

楚召淮:“……”

床都上了,现在又说轻浮?

楚召淮似乎想踹他,但大腿根生疼,只能强行忍着将袖子一扔,闷闷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吭声了。

姬恂也不急于求成,起身离开。

楚召淮躺在榻上,注视着雕花木窗,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下午白鹤知要来为他诊脉,楚召淮用完午膳后,挣扎着起身穿衣。

姬恂见他小腿都在打颤,劝了几句。

楚召淮本来就疼得心烦意乱,直接伸手拍了下想解自己衣带的爪子,呲儿他:“又不是你挨骂,你当然没事了。”

姬恂只好将“解”的动作换成“系”,懒洋洋道:“朕在朝堂上已挨过不少骂了,全都在骂朕还不立后。”

楚召淮瞥他,没吃他的苦肉计。

没一会,白鹤知前来为他诊脉。

楚召淮心中忐忑不已,坐在连榻上看着医书,除了脸色虚弱些,和平日模样没什么差别。

白鹤知并未瞧出异样,坐下来将药枕拿出来,随口道:“你在宫中过的如何,陛下……”

楚召淮一哆嗦,沉声道:“我过得如何和陛下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又没什么,舅舅干嘛无缘无故提他呀?”

白鹤知:“……”

白鹤知不明所以:“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适用这个方子,过几日便不用每天探脉,想问你要不要回府住?”

楚召淮一噎,咳了咳,干巴巴道:“嗯,回的。”

“那就好。”

白鹤知给他探脉,只是按了半天,总觉得他外甥怎么比前几日要虚弱些,还有些肾阳亏虚?

难道是诊错了?

见舅舅脸色不太对,楚召淮猛地将手缩回来,顾左右而言他:“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府啊,宫里一点都不好住。”

白鹤知也没多想:“今日便回去?”

楚召淮一愣。

这么快吗?

但这话是他说的,也不好再出尔反尔,乖乖道:“好。”

白鹤知没多留,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没过片刻,姬恂便得知楚召淮要搬走的消息。

楚召淮正将几本还没啃完的医书放在柜子里让白府下人来搬走,瞧见姬恂快步而来莫名有些心虚,移开视线继续找书。

姬恂挥退左右,走上前将书架上几本楚召淮没翻过的书拿过来,若无其事道:“这些要带走吗?”

楚召淮微愣,抬头看向他。

本来以为要迎接狂风暴雨,没想到姬恂竟然如此平静?

“嗯,那几本还没看,要带走。”

姬恂点头,将书放在小柜子里。

楚召淮捏着小木剑纠结半晌,还是问了:“你……不生气吗?”

姬恂似乎很讶异,眉眼微动,笑着道:“这叫什么话?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

“嗷嗷喷火,面目狰狞阴鸷地说‘你死也别想离开’。”楚召淮一一细数,“或者是面上笑嘻嘻说好,实际上暗中找人给我舅舅使各种绊子让他焦头烂额,顾不得我,再或者找个链子……”

姬恂:“……”

姬恂皮笑肉不笑道:“王妃说得几个提议都不错,朕会考虑考虑的。”

楚召淮:“?”

看楚召淮一言难尽的表情,姬恂哈哈大笑,上前扶住楚召淮的后脑勺轻轻亲了他一口,笑意未减:“你想去何处便去,我不会再因一己私欲而将你困在皇宫。”

楚召淮眼神呆呆的,好一会才垂下头,不自在地蹭了下面颊:“那我若想回江南呢?”

“倒是也行。”姬恂想了想,“陛下可能很快就要去微服私巡,不过王妃一定要相信朕是去办公务的,并不是想要粘着王妃寸步不离。”

楚召淮:“……”

楚召淮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姬恂伸手将他扒拉到怀里,笑着道:“没关系的,慢慢来。让陛下继续心急如焚吧。”

楚召淮嗫嚅道:“我……我没有。”

姬恂也知晓他并非是故意折腾自己,只是之前被自己伤得疼怕了,很难再轻而易举地连身带心一起交出去。

“别怕。”姬恂亲了下他的眉心,“你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无非就是见你时多花些时间罢了。”

楚召淮招架不住这种,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口里,没吭声。

“不过……”姬恂歪头想了想,沉思道,“咱们这样无名无分的,若是在宫外私会,是不是叫偷情?”

楚召淮:“……”

楚召淮没忍住回手给了他一肘子,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姬恂只好正经地说:“你还没走,朕便已开始想你了。”

楚召淮:“……”

还是不正经吧。

黄昏后,白鹤知下了值,前来将楚召淮接回了白府。

已立秋了,天气并不像大半个月前那般炎热,楚召淮慢吞吞地将书放在姬恂送的柜子里,想了想又把小桃木剑塞了进去。

看着本来空荡荡的柜子被塞满一排,楚召淮目不转睛看了半晌,心中忽然窜起个念头。

等到这个柜子塞满后,我就……

白鹤知在外头道:“召淮,宫里送来东西了,你来瞧瞧?”

楚召淮还没“我就”完,乍一被打断腾地蹦起来,腰间疼得险些痉挛,他皱着眉缓过那阵疼痛,走出去看。

楚召淮本来还以为又是医书,接过来一瞧发现匣子里放着一对龙凤玉佩。

龙凤似乎是寻常人家定情的玉佩?

楚召淮捏着玉佩看了半晌,又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陛下又开始写情话了,楚召淮还没拆开就先被酸得龇了龇牙,做足心理准备才将信展开。

姬恂所写,一如既往的肉麻。

「分别半日却恍如隔世,愿化龙凤双栖双宿,白头相守」

楚召淮:“……”

楚召淮脸皮一向很薄,当即脸就热了。

白鹤知疑惑道:“陛下写了什么?”

楚召淮猛地将信按在胸口,拼命摇头:“没什么,就就说我忘带东西了,给我送回来。”

白鹤知也没多问,道:“你之前还说要去安顺坊那个医馆瞧一瞧,正好我过去时顺路,带你去瞧瞧?”

楚召淮说好,想了想又问了句:“那医馆叫什么名字?”

白鹤知说:“存淮堂。”

楚召淮一愣。

“这名字太难听了。”白鹤知还在说,“也不知是谁取的,这半年虽然开张却只是买药,一个大夫都没有,安顺坊的租金可不便宜。”

楚召淮:“……”

确实难听,不太像医馆的名字。

可这个存淮……

楚召淮脸庞一热,一声没吭抱着匣子跑得飞快,完全看不出今日下车都龇牙咧嘴下了大半天的架势。

柜子还大开着。

楚召淮站在那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

算了。

将那堆龙凤玉佩收在柜中,那封写满情话的信也和上一封情书一起,放在单独的精致匣子中。

楚召淮沉默好一会,又将白夫人的信拿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最上方。

咔哒一声,将匣子关上。

崭新的柜子,盛放着他未来的期盼。

和前半生寥寥无几的爱交织交缠,终于能够让他留恋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