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心动了。
是真的在心动, 没办法不心动啊，因为江鹤在一帮霸总里面，真的是正常人。
真的喜欢和正常人相处的感觉！
在发疯比格和发情泰迪之间反复摇晃的路澄, 已经就差把江鹤当成抚慰剂了。
感觉受不了这种霸总了？吸一口江鹤, 吸一口江鹤！
和正常人沟通得越久, 就越怀念正常生活！
而且江鹤的提议, 正赶在他的想法上。
本来之前还在想, 打工永无出路, 那和江鹤一起开办公司，不就是最好的慢慢积攒实力的方式吗？
路澄感兴趣极了：“你认真的？”
江鹤连忙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不会更认真了！
江鹤这辈子，再没有哪一刻是比现在更认真的了！
他对着路澄, 使劲点头。
如果自己真的是只小狗有尾巴的话，已经甩出螺旋桨的感觉了。
江鹤：“真的！我特别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咱们俩一定会赚大钱的！”
好美妙的言辞！好温馨的话语！
再也没有比“赚大钱”更吸引路澄的话了！
江鹤：“我多出点儿钱，你多出点儿脑子, 一定可以的！”
江鹤超使劲地劝路澄,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最后还扮可怜。
装柔弱无辜小白花，对着路澄：“我以前胡乱投项目, 亏了好多啊。遇见你之后, 运气才好起来，所以……求求你了。”
路澄看着他一脸聪明相, 眨巴着狐狸眼, 显得又聪明又可怜。
是小动物的那种毛绒绒的可怜可爱, 想要触碰又不敢用力似的，眼巴巴看着他。
路澄点头, 轻轻道：“当然可以。”
他笑起来，说的却是真心话：“实际上，如果非要合伙人的话，你是我的唯一选择。”
不然呢？还会有比你更正常的人了吗？在这个虐文世界里？
江鹤一愣。
而后顺着脖颈，整个人泛红了起来。
江鹤觉得心尖尖都在抖抖的。
他一面觉得路澄肯定没别的意思，就是甜言蜜语，一边又自己偷偷在意，自己纠结，把这个“唯一的选择”仔仔细细品了好久。
仿佛这句话里面的每个字，每个字里面的每个笔画，都是裹着蜂蜜糖浆一样，都值得一点一点拆开啃啃。
他啃啃，咂摸咂摸，觉得好吃极了！
“那、那就这么定了！”
一起开个小公司！
最开始肯定很小的，被称为公司都会觉得心虚，只能被称为工作室。
可这是什么？这是万里征途的起点，是他俩要搞钱做富豪的第一步！
搞钱！搞钱！
江鹤既然和路澄确定了要一起合伙搞钱，开办工作室，那他也就问路澄。
江鹤：“你以后在娱乐圈，还会演戏上综艺拍杂志什么的吗？”
搞娱乐圈的钱，也有两种方式，在幕后投项目，还是直接靠着美貌冲到台前。
路澄想了想，感觉冲到台前，来钱也好快啊！
真的好快啊呜呜呜！
他还是个糊糊，也只演了个客串角色，才上了个综艺，但真的好多人冲到他微博后台疯狂私信。
亲，要和我们公司签约吗？！
直播带货，一场200万打底，多卖多赚！
要不是路澄还有良心，就真的没有良心了。
200万是什么啊？是钱吗？是毒药啊，腐蚀灵魂啊！
这诱惑力也太大了吧！
路澄看见那堆私信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恨不得把面前的气吸光，才勉强冷静下来。
来，再一次告诫自己，他要细水长流地搞钱！
珍惜羽毛，别搞会儿钱，名声嘎了，那怎么长远搞钱？！
“演戏好像也挺有趣的。”路澄说，“而且还能赚好多钱，那就更有趣了。”
如果演演戏什么的，路澄赚钱的门路，不是又多了一个吗？
怎么能不开心！人生在世，搞钱的手段要多嘛。
江鹤表示懂了。
他用手指尖去蹭咖啡杯的杯壁，脑子飞速运转。
想在娱乐圈继续搞钱，那就得经营粉丝啊！
路澄么，之前虽然有个爆剧的客串，但是没有系统的经营粉丝，所以之前吸的粉，基本都是颜粉。
不存在什么死忠属性，也没啥战斗力。
每天凑在路澄的微博底下——
【没有新照片吗？今天也是没有新照片的一天。】
【怎么连微博会员都没有啊路澄？】
【你签约公司了吗？角色和综艺都出圈了，怎么宣传没跟上啊？】
【好奇怪啊你，你怎么又火又糊的啊？】
【你根本没有新照片……综艺播之前宣传期，或者播的时候营业期，那时候才有照片传，播完就消失？！】
【是谁的微博到现在还没有自拍啊？是谁一张自拍都没上传过啊？】
【喔，是你啊路澄！（拎着刀微笑）】
粉丝规模？也基本不存在。
大量路人粉吸颜，都只是在满互联网乱窜罢了。或者是堵在路澄的微博，在评论里面冒冒泡。
江鹤就觉得，路澄现在……就是根本没有人在给他做粉丝运营啊。
不行。
哪有粉丝运营的存在啊？根本就是不在运营。那怎么行？
如果不把粉丝聚集起来，超会爬墙的粉丝，今天会爬墙到你这里来，明天就会爬墙到别人那里去，那还是你的粉丝吗？
不是了呀！
江鹤想给路澄找个公关宣传公司，但抿了口咖啡，突发奇想。
干嘛让别人来？他自己难道不就是路澄最大的粉丝嘛？
他恨不得撸着袖子表示忠心，他自己来！
他要做路澄的粉头，做大粉，做唯粉，谁嗑cp他揍谁！
江鹤这边暗戳戳计划的时候，那边路澄也收到了《身份套娃》节目组的通知。
是的，节目组来通知了。
路澄一直有预感，节目组可能会联系他。
他不仅在上班，也还在围观互联网上对于第六期，也就是他去的那期《身份套娃》的讨论。
那期真的脑洞很大，直到现在，还有人讨论。
像是在本有涟漪的湖面投下一块石头，播完几天后仍有余波。
本来不关注这个综艺的网友，被全网截图、动图和小视频刷屏后，也有大量的网友被这期拉进坑了。
路澄真的很魔性，心理素质太强了，原地现编。
“为爱原谅种族仇恨”的仙侠本，直接变成全员赴死，在那里追求意识超脱的科幻本。
什么神奇走向？乐子人疯狂吃瓜！
【播完几天了，做梦还是路澄在劝我。一边睡觉一边感动，啊啊啊路澄我要和你一起走出去！】
【我懂。“我的朋友，之前几次我都被你杀了，但我仍然想拯救你。于是这一次，我依旧来了。”】
【这话术！对着路澄那张无辜小狗脸，谁不会说一句我好感动！】
【我直接怒吼一句，好的，没问题！我要碎裂丹心，和你在现实世界相见！】
【当时有多感动，得知他纯粹是为了完成个人任务在那里瞎编的时候，就有多震撼。】
【别说嘉宾在那里碎裂丹心了，我的真心都要碎裂了。】
《身份套娃》节目组那边觉得，第六期效果真的很好，吸了一大波粉，甚至这期成了经典，到处都是安利。
《有反转很大的电影推荐吗？》
【跑个题，虽然不是电影，是综艺，但是真的很震撼还梦幻！安利《身份套娃》第六期，腰都能闪断的反转！制作也精良，可以冲！】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综艺吗？》
【来看《身份套娃》！精美布景，电影质感，看了就入坑的第六期！补完第六期要是入坑了，就快去节目组微博下面一起催！催路澄再来节目玩！】
随着互联网热度的发酵，节目组还真的给路澄打了电话。
“路老师，您看您这边有没有档期，我们第八期马上开录，不知道能不能邀请您？或者我这边联系您的经纪人或者助理？”
路澄哪里有经纪人和助理啊？
可，路澄，遍地都是档期。
路澄正是恨不得半夜捏刀去孟竟轩屋里阴暗爬行吓他狗命的时候，什么？孟竟轩之前说让他好好做助理？
偏不，请假去录综艺！
路澄拿着一杯奶茶，推过来：“Lucy……”
Lucy看着他，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两天？”
路澄：“当然！足够了！”
Lucy反而说不用请假。
“你直接走就行，他这两天未必要你。要见你的话，我就帮你糊弄一下。”
“两天时间，轻松得很。”
路澄满脸感动：“天啊！”
Lucy浅笑了一下。
她停下了收拾文件的手，接过奶茶：“怎么说呢……我也确实忍够了，很难忍。但我有职业素养和自我要求，所以，拜托你替我摸鱼，摸秃他。”
路澄和她击掌。
等路澄到了《身份套娃》第八期的录制现场之后，他突然觉得事情发展更有趣了。
之前，孟竟轩不是让他好好做助理，不要去演戏吗？
现在来录综艺，孟竟轩估计是加倍生气。
可如果孟竟轩知道，他在和谁一起录综艺的话……
那就不是加倍生气，而是能气出汽油那么生气了吧孟竟轩？
路澄看着眼前兴冲冲过来和他打招呼的人。
比他矮蛮多的，一头黑色小卷毛，还没上妆发，所以穿着一身白衬衫，对着他笑得格外天真，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
“路澄！”他叫他的名字。
路澄点点头。
嗨，江澈。
路澄脑子一转，就基本把情况猜明白了。
八成是之前孟竟轩和季淮谈合作后，季淮又送人情了。
然后江澈么，典型小白花的性子，天真无知可爱，觉得好玩就来了呗。
说起江澈，他混娱乐圈的，不是什么发条微博直接冲上热搜的那种大流量。
他吧，大概就是那种论坛里面盘点，《有长得好看的墙头给我爬爬吗》的这种时候，三页左右能提到他的名字。
基本就是这种地位。
不太糊，但也不太红。
有饭吃，有钱赚，有一堆妈粉每天在那里留言，亲亲抱抱今天也在散发可爱呢加油加油！
江澈喜欢演戏，也演了不少戏。
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角色。
比如校园剧里，一直暗恋女主角的小学弟；都市剧里，一直默默陪伴女主角的邻家小男孩；古装剧里，男主角那惊才绝艳考了状元的同僚。
都很美，但都很水。
因为他的演技比较玄学。
江澈的演技吧，有点儿像是鬼。
要是说有吧，没见过啊。要是说没有，那万一有呢？
很玄幻的演技。
可是江澈长得好看，性格也好，配合度高，也不要求高片酬，接一些客串花瓶角色，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基本就是在演一些刷脸的角色。
路澄觉得有意思。
一般剧情里面反派啊，或者是白月光啊，基本都会对自己的情况摸不清。
演不好怎么了？有钱有条件，快砸个主角来给我演！
但江澈不是。
他相当乐天派了，对自己也有准确认知。
知道自己演技不好，也知道自己脑瓜不聪明，有时候一些复杂的剧情、高深的人物性格，他甚至都理解不上去。
江澈之前接过一个角色，是一位一直善良，但后期直接黑化的穷学生。
他演不出来，还用自己天真言语给导演整无语了。
什么啊导演，为什么这个角色后面会黑化啊？怎么会有人因为朋友背叛自己就黑化呢？那是什么一种感觉啊？从来不知道诶！
导演：……被你的阳光健走给伤害到了。
就是演不了！
江澈自己也承认，也开开心心接受，要不小名儿叫开开呢，就是想得开。
演不了难的，就演简单的呗。反正他也就是喜欢演戏，演着玩嘛。
每天都很快乐，一看综艺好像也很有趣，还有自己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路澄。
来！来上综艺玩玩！
路澄知道江澈的想法。
不说路澄，无论是谁站在江澈面前，都能知道江澈的想法。
因为江澈几乎就是把想法写在脸上了，完全藏不住事儿，完全没有啥心事儿的那种男孩子。
江澈很开心地围着路澄转了两圈：“之前你来的那期，我也看了，你好强啊，难怪弹幕都疯了哈哈哈哈！”
“我第一次玩这种，有点紧张。”
路澄：“没关系，记住剧本，临时发挥，发挥不出来的话，按着剧本走也不会出错的。”
江澈就点点头。
路澄歪心思又动了：“其余嘉宾你都不认识吧，那你到时候跟着我，我照顾你。”
诶嘿孟竟轩，你不看综艺，好可惜啊。
你回头真应该看看这期，你的替身在照顾你的白月光诶！
江澈只是天真，可又不傻。相反，他有一种小动物似的直觉。
见路澄这样子，警惕起来：“你会少骗我一点吗？”
路澄故作思索了一下：“骗别人一百，骗你八十，可以吗？”
江澈想了想，好像还行？
愉快地接受了。
等进了录制现场之后，他看着路澄一下子锐利的眼神，后知后觉。
嘶——这样子，怎么像是要骗别人一百块，骗我八十万的样子啊？
路澄环顾了一圈，场地的装潢吧，非常马戏团。
到处都是小丑的元素，小丑的公仔、小丑的气球、小丑的帽子，进场录制的门口，是一个巨大的小丑脑袋。
六位嘉宾穿着也基本都带有小丑的元素，路澄甚至戴了个小丑的帽子，本来就高，更是高了一大截。
身后的江澈在那里嘀嘀咕咕：“好渗人啊……不是牌局主题吗？怎么这样？”
没错，扑克牌牌局的主意设定。
六个人，六个身份，黑桃、红桃、方块、梅花、Joker、地主。
这就是一场打牌游戏，需要猜测对方的身份，去算计彼此的血量，猜测彼此的技能。
判断你出的牌，能不能制衡住对方出的牌，如果你的牌不能压制，那么你或许需要与谁联盟，让你的队友帮你打牌。
而后再联合对手，去打你的队友，直到牌尽血清。
编导组在开始录制前，对着大家开口：“提前说明哈，咱们这次没有什么全员团体任务。路老师，悠着点儿，上次我们都傻了哈哈哈哈！”
好家伙，编导组都被吓怕了。
上次录制的恶魔，一看见路澄，就抱着脑壳摇头：“谁说不是呢……我都留下阴影了，上次第七期录制，真的有全员团体任务，我愣是没信。”
“我那下饭的战犯操作，回头会被全网通缉的呜呜呜呜呜！”
嘉宾们又笑着聊了会儿天，时间一到，正式录制。
游戏，开始。
路澄一边找道具，一边搜集线索，脑中不断地思索着自己的身份。
和自己的个人任务。
Joker，小丑牌，扑克牌中的大小王牌，大小王牌的话，是两张……
路澄正想着事情，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回头一看。
是江澈。
江澈显然对到处小丑和黑红色遍布的牌局主题装饰有点儿不安，自以为不被察觉地偷偷跟着路澄。
路澄：“……你这样跟着我，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你搜的地方，都是我刚搜过一遍的了。”
想在路澄搜过的地方，再搜出点儿什么有用线索？
不可能的，路澄搜过的地方，警犬来了都只能无功而返。
江澈反应过来了，可是还是不敢自己独自乱窜去搜线索。
他可是看过之前节目的，会随机冒出黑衣人逮人的！
本来就害怕，背后咔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你的肩膀……
江澈：不不不。不行！
他和路澄商量：“要不我们一起行动，你搜左边，我搜右边？你和我行动，也不亏的，我可以保护你的，我技能很强的！”
路澄停下动作，上下打量几眼江澈，若有所思。
半晌，他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江澈：？？
哇？！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江澈诶！更别提转身就走的了！
他连忙小跑追上去：“喂，喂！不是可以结盟合作的吗？你要不要和我结盟合作？”
路澄站定：“黑桃、红桃、方块、梅花、Joker、地主。六个身份里面，看样子好像是随便结盟，可实际上规则已经分好组了。”
“你可以把黑桃、红桃、方块和梅花，理解为正常牌色。他们之间互相打牌，本质上是打手里牌的数字，和花色有什么关系吗？”
“和花色完全无关，花色只是他们的身份罢了。”
路澄眼睛盯着江澈的表情，看见他神情一动。
“Joker和地主就不一样了，Joker是小丑牌，不论花色牌的数字是什么，Joker都能赢。”
路澄观察着江澈的神色，继续道：“地主呢？斗地主你玩过吧？差不多那个意思，所有人可以集合起来去打地主，怎么打怎么赢。”
“所以Joker和地主是花色牌外的特殊牌，为了牌局平衡，Joker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劣势，地主一定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特殊牌身上一定有惊喜，所以，我只和特殊牌结盟。”
江澈这时候才算是搞懂了规则。
之前不乱走，不仅是因为害怕布景，也是因为他连规则都没太怎么理解。
他深刻感知到了自己和路澄的差距，见路澄还要走，连忙追了两步。
江澈：“你确定不和我结盟？我就是你口中的特殊牌。”
路澄压低了眉眼。
看样子江澈似乎没说出自己的身份，还让他二选一在这里猜呢。
可实际上，他自己是Joker，那么江澈只有一个身份。
地主。
路澄抬起头：“那……或许可以试着结盟。”
江澈大松了一口气，以为跟着路澄一起行动，不说赢，怎么着都不会吃亏吧？
结果吃大亏。
两个人一直被围追堵截，每次强制打牌，两个人的血都嘎嘎掉。
路澄一直护着江澈，必要时转血给江澈，救了江澈好几次。
江澈一直呜呜呜。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我怎么又要死了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后来两个人躲在一个小角落，缩缩着，江澈悲从中来：“怎么打不赢啊，我们一直在逃跑啊！”
路澄苦笑：“看谁都能打你的样子，你是地主吧？”
江澈也不意外路澄能猜出来了，这要是还猜不出来，那就搞笑了。
他闷闷不乐：“是啊。诶，真的是被一打一个准。”
“可你一直没死。”路澄理智分析道，“有几次，我补血补得并不及时，可你都没死。”
“地主的技能，或者说是巨大优势，应该就是回血吧？”
路澄看向他：“你永远也死不掉。”
江澈哽了一下，低头。
“……你都猜对了。”
可是他还是很疑惑：“我被追着打，就算了，可你怎么也被追着打呢？”
路澄故意转移话题：“等会儿出去看看吧，外面……”
江澈眼眸一眯：“……你是Joker。”
他天真友善，脑子可不傻。
再反应慢，也能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后，还是迟疑：“不，可是你明明应该打谁都赢，可你？”
路澄沉默着，相当于默认了。
他看向江澈的眼睛，将一切和盘托出：“Joker的巨大劣势，就是存在觉醒期。”
“觉醒期的Joker，没有办法完成牌局上的压制。”
“按照设定，Joker是小丑牌，也是大小王牌，实际上却是两张牌，根本不算是真正的王牌。”
江澈：“怎么觉醒？”
“想让Joker觉醒，成为真正的王牌，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路澄的声音似乎裹着蜜糖，低哑而悦耳，似乎就响在耳畔：“更伟大的胜利，近在眼前。”
“Joker需要吞噬一张牌。”
江澈看着路澄的眼神，后背有点发冷。
路澄耐心地看他。
“吞噬的牌，实力越强，Joker觉醒后的实力就越强。我刚看了一下，红桃的血量目前最高，她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我……”
说到这里，路澄微微叹口气。
江澈明白他在发愁什么。红桃实力最强，怎么可能进行吞噬呢？
他俩要输了，要一起死掉了。
即便江澈的地主牌可以回血，也无非就是缓慢被折磨地濒死输掉罢了。
江澈跑也跑累了，输也输懵了，躲也躲烦了。
路澄一路上一直给他输血，他都看在眼里。
江澈一直是对胜负输赢不怎么在乎的人，他那种团宠生活里，也不需要他去在乎输赢，去争夺胜利。
可看着路澄无意识向下撇的嘴角，看他眼尾一点下垂的狗狗眼，看他颤动的浓密纤长睫毛。
江澈突然想赢。
吞噬最强的牌？
花色牌哪怕再强，仍是花色牌。有什么牌，比特殊牌更强呢？
“我们结盟了，对吧？”江澈开口，“我们一起赢，是不可能了。但我们还有机会，你赢，就是我赢。”
江澈看向路澄的眼睛，小卷毛晃悠晃悠，坚定道：“我愿意为你而死。”
路澄：……好好玩游戏呢，口出什么狂言？
我何德何能啊！可不敢，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