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 贺初秋上前接过寒曜年手里的东西,说,“外面冷, 进来再说。”
寒曜年点点头, 一旁看热闹的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也跟着进了屋。
贺初秋站在寒曜年身边, 一一介绍自己家人:“这是我姥姥,姥姥, 这是寒曜年。”
“婆婆好,我叫寒曜年, ”寒曜年微微俯身,露出自己手上的金戒指, “初秋说您给的, 谢谢您。”
看着寒曜年小手指上的戒指,老人捂着嘴笑个不停:“早知道是个男媳妇儿,我就把老爷子的戒指给初秋了。”
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贺初秋又把寒曜年带到贺光琴面前, 说:“我妈。”
“贺姨好,好久不见了。”寒曜年露出个微笑,和刚才和老人说话时的尊敬不同, 现在他的语气要亲切不少,“谢谢您当年收留我,也很高兴您能同意我和初秋在一起。初秋跟我说时, 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贺光琴本来还有些紧张, 一听寒曜年姿态放得这么低,也扬眉吐气起来, 拿出长辈的姿态说:“生活是你们的,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比什么都强。”
寒曜年一副受教的表情:“我明白,我会和初秋好好过的。”
贺初秋又向他介绍自己舅舅一家。
寒曜年一一点头:“舅舅、舅妈、表哥、表嫂好。”
轮到贺晨希时打招呼时,贺晨希双手抓紧衣角,本能地紧张起来。
或许是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凶了,她一直有点儿怕寒彦这个小叔。一看就是家里很有威严的那种长辈,能把小辈管得服服帖帖,寒彦对他也是又敬又怕。
“愣着干什么,人家给你打招呼呢。”家人在身后推了她一下。
贺晨希咽了咽口水:“寒叔叔好。”
寒曜年点点头,语气很温和:“我一直很感谢你,多亏有你,我才能重新和初秋见面。”
“那可不,”贺晨希挺起胸膛,顿时得意起来,“不是我吹牛,我可是你们感情的大功臣!”
“什么?什么?”大家都好奇起来。
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中,贺晨希失去防备,说漏了嘴:“上学期我被叫家长,我叫了小叔,寒彦叫了他小叔,他们在学校见面,就再续前缘啦。”
“原来还有这种事,”贺光琴恍然大悟,“我就说那时候初秋状态不对劲,原来是和老情人见面了。”
“妈,”贺初秋看了他一眼,“给我留点儿面子。”
寒曜年笑着说:“实不相瞒,那段时间我也很紧张。”
贺初秋抬眸看了他一眼。
“千真万确,”寒曜年说,“你当时那么冷淡,我还难受了好久。”
贺初秋有些心疼,又有些微妙的高兴。
“等等,”黄子仪突然反应过来,表情严肃地问,“贺晨希,你为什么被叫家长?”
贺晨希:“……”
黄子仪板着张脸:“你被叫家长就算了,你还瞒着我们,让你叔去给你开家长会?你麻不麻烦人,对得起你小叔这么疼你吗?”
贺晨希:“就是小叔疼我我才找他啊。”
黄子仪:“你还犟嘴?”
“啊啊啊!小叔救我!!”贺晨希尖叫着躲在贺初秋身后。
有客人在不好发作,黄子仪瞪了她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嫂子别生气,”贺初秋主动解释,“当时你们都有事,我恰好出差回来,顺便的事情。而且如果没有贺晨希,我可能也不会和寒曜年见面,我还得感谢她。”
贺晨希冲着她妈哼了一声。
黄子仪:“看在你小叔的面子上,今天我暂时放过你。”
一家人在吵吵闹闹中吃了午饭,他舅舅喝酒,表哥也能喝一些,贺初秋开了瓶寒曜年带来的飞天茅台。这种昂贵的礼品,他如果现在不开,放在家里大家也舍不得喝。
“太香了,”舅舅闻了闻瓶盖,眯起眼睛说,“这至少得是十年的吧。”
寒曜年:“差不多。”
贺铸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
他之前应酬也喝过十年份的飞天茅台,完全比不上这瓶的醇香,想来这瓶年份应该更往上。
但寒曜年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反而全程谦虚又低调,给足了他们家人面子。想到这里,他对寒曜年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而且他带来的上门礼也很体面,寒曜年上门带来的硬通货烟酒茶叶自不必说。
在寒曜年抵达后没过多久,又有一辆车开进来,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了礼物。给贺初秋外婆的按摩仪,给他们父子两的钓鱼竿和航天模型,给女人们的护肤品,连贺晨希都收到了爱豆的合作款球鞋。
吃完午饭,贺初秋和寒曜年在客厅陪姥姥聊天,贺光琴和她哥哥在厨房洗碗。
“小姑子,”嫂子收拾完灶台,擦干手过来问贺光琴,“初秋他男朋友上门,你回礼给了多少?”
贺光琴:“包的 13140,我想着祝他们一生一世。”
“我们也添点儿吧,”嫂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查了他给我们的东西,加起来也得好几万呢,我和贺铸商量后,打算各自出一份,再给小寒添个红包。”
“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贺光琴摇头,“都是一家人,我给的就算你的。”
“那可不行,”嫂子也摇头,“寒曜年还没过门呢,我们总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贺光琴想了想,妥协道:“那你们别给太多了,初秋压力大。”
“我明白的,”嫂子点头,“我和你哥,还有我儿子儿媳,我们四个人凑一份,添个9999的红包,祝福他们长长久久。”
贺初秋在客厅,一直听到他妈和他舅妈在厨房嘀咕,神神秘秘的。
偏偏出来时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故作镇定地找他们聊天。
直到吃完晚饭,寒曜年准备离开,二人这才掏出红包递过来。鼓鼓囊囊的,看起来下了血本。
寒曜年推拒:“我不能收。”
“拿着,”贺光琴坚持,“这是我们两家的心意,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和初秋好好儿的。”
寒曜年转头看贺初秋,贺初秋:“给你就拿着。”
寒曜年接过红包,表情慎重:“谢谢你们,我会好好和初秋过的。”
贺光琴:“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寒曜年说好,和大家道别。
他们这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寒曜年却孤身前来,又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贺初秋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对贺光琴说:“我去送送他。”
“行,”贺光琴点头,“那我让贺铸送我回家。”
这是默许了他夜不归宿。
贺初秋眼睛一亮,拿过大衣追了出去。
寒曜年听到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过头,眼中流露出惊喜:“你怎么出来了?”
贺初秋:“我送你。”
他们一起上了车,在车上拆看长辈的红包。
贺初秋拆的那个是9999,寒曜年拆的是13140,长长久久,一生一世。
寒曜年对着这叠纸币沉默了很久,倒不是因为红包金额,他很早以前就实现财务自由了,金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数字。但此时此刻,手里这叠纸币却被赋予了另外一层价值,人们美好的祝愿,让冰冷的数字也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你家人真好,”寒曜年对贺初秋说,但很快,他又沉下声来,“可惜我和家人关系不好,可能没法儿带你见长辈了。”
贺初秋沉默两秒,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从今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寒曜年笑了,俯身去吻他的唇。
为了这次会面,寒曜年提前好几天就在准备了。子女结亲是人生大事,别的人都是倾尽全家之力,寒曜年却连个出主意的长辈都没有。那些礼仪和细节,都是他一点点慢慢摸索出来的。
好在贺初秋家人和善,全程见面都很顺利。只是为了准备这些,他和贺初秋已经整整三天没见了。今天一整天都很多人,也不方便做些什么。
现在回到车上,寒曜年终于松懈下来,他伸手按住贺初秋后颈,主动加深了这一吻。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高级轿车隔音效果良好,很快车厢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贺初秋叫了一声,弓起身体躲开了他的触碰。
寒曜年追过去,被贺初秋按住手腕,喘着气说:“寒曜年,等会儿……我不能继续了……”
要是在私密性好的后座还好,可他们现在坐在副驾驶,随时有人路过。
寒曜年遗憾地松开手,他躺在座椅上喘息,肌肉紧绷,眸色沉沉,不比贺初秋镇定多少。
然后他抬头看向贺初秋:“今晚去我那儿?”
贺初秋心跳得有些快,点头说好。
……
防盗门“碰”的一声在身后关闭,寒曜年把人按在门上亲吻。
围巾、大衣散落一地,然后是西装、领带、衬衫夹,贺初秋今天戴了衬衫夹,要费些耐心才能解开。寒曜年低头去解扣子,贺初秋却直接抓着他,沉着身体坐了下来。
二人先是一僵,然后不约而同长叹了口气。
寒曜年想脱外套,被贺初秋抬手制止。
寒曜年挑了挑眉。
贺初秋注视着他:“我喜欢看你穿这样。”
寒曜年轻笑一声,配合他的偏好就这样继续:“贺初秋,你是不是制服控?”
贺初秋伸手抓他领带:“确定不是你投其所好,故意穿成这样勾引我?”
寒曜年:“那我有勾引到你吗?”
贺初秋看了他几秒,评价道:“就现状来看,寒同学似乎还需进一步努力……唔……”
贺初秋的话变得破碎起来,再也没法儿说一句完整的句子。
但他偏偏勾着寒曜年,死不松口。
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荷尔蒙飙升。
偏偏谁也不服输,突然间,贺初秋发现,似乎有一道目光从客厅那边穿过来,正在看他。
有人?
贺初秋身体僵了僵,本能地想躲开,刚一动又被寒曜年按了回去。贺初秋抱着他肩膀,仍不住皱起眉来。
“躲什么?”寒曜年按着他后腰,沉声道,“刚才不是还很喜欢吗?”
那道目光还在,似乎变得越来越激烈了。
贺初秋被看得后背发毛,颤着声音问:“寒曜年,你家是不是有人?”
寒曜年头也不回,只知道埋头动作:“没有。”
“有人,”贺初秋害怕起来,身体本能地紧绷,“就在沙发背后,它正在看我。”
贺初秋一向是冷静克制的,就算做这种事都是留有三分余地,寒曜年极少见他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情动之下,越发凶猛。
房间里响起沉甸甸的撞击声,不知名的恐惧伴随着强烈的被偷窥感,让贺初秋感到既害怕又刺激。
他从小就住着小屋子,习惯了小空间一览无余的安全感。偏偏寒曜年一个人住几百平的大平层,过分空旷的空间增加了神秘感,给人一种藏匿危险的气息。
现在他们只开了盏玄关的顶灯,别的空间都是一片黑暗,仿佛隐匿在幽深的黑夜里。
贺初秋觉得自己正走在漆黑的旷野里,危机四伏,险象丛生。
繁衍的本能写入生命的基因,所以植物会在缺水时开花,动物会在受到威胁时竭尽所能地繁衍。
那是一种被生命本能控制、且脱离理智,宁愿赴死也心甘情愿要继续的亢奋。
在一次次的冲击中,贺初秋感到了一股濒死的热烈,然后是连灵魂也要毁灭的寂灭。当一切都结束后,他软软地躺在寒曜年怀里,语言丧失,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泪流不止。
“好了,别哭了,没事的。”寒曜年扒开他湿润的刘海儿,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都说了没人。”
贺初秋抓着他胳膊抬起头,露出一张湿润的脸,嘴唇通红,连意识都几乎涣散,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寒曜年心头一动,又低头封住了他嘴唇。
温温柔柔的一个吻,然后他抬起头,往身后招手:“无名过来,给你爸爸打个招呼。”
“汪~~!”沙发背后蹿出来一只边牧,围着他们欢快地转圈圈。
贺初秋:“……”
竟然是只狗?
但那个眼神也太拟人了,仿佛真生出了神志。贺初秋被边牧看红了脸,默默拉着衬衫下摆遮挡身体。
寒曜年故意伸手弄他:“遮什么遮,它又看不懂。”
贺初秋红着脸拍开他的手:“边牧智商相当于8岁人类的孩子。”
寒曜年:“无名不算,它笨。”
边牧不服气地叫了声,以示抗议。
“它叫无名?”贺初秋看向边牧,“哪两个字?”
寒曜年:“没有名字的无名。”
贺初秋:“为什么叫这个?”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
贺初秋:?
寒曜年幽幽道:“因为某人不给它取名字。”
贺初秋这才想起来,边牧还是一只小奶狗时,寒曜年就邀请过他取名字,被他拒绝了。
“无名也挺好听的,”贺初秋有些尴尬地补充,“很有大侠的风范。”
寒曜年哼了一声,再次缠了上来:“无名很受伤,它爸爸需要补偿。”
贺初秋:“……”
狗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无论原因如何,这一整晚里,贺初秋都被寒曜年翻来覆去索要补偿。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洗完澡后,贺初秋严令禁止寒曜年再靠近。
寒曜年又拉着他的手过去,贺初秋哼了一声:“寒曜年,我真的累了。”
“我不继续,”寒曜年按着他的手放在胸膛上,说,“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贺初秋:“嗯?”
寒曜年:“我想在这里文你的名字。”
贺初秋抬起头:“怎么突然想文身?”
寒曜年抚摸他手腕上的雪花,平静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
贺初秋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距离他上次答应给寒曜年文身,已经是十年前了。
更何况,他当初根本就没打算实现这个约定。
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寒曜年抓紧他的手,语气严肃起来:“贺初秋,这次不许再逃了。”
贺初秋握紧他的手,认真点了头。
他们找了个时间去文身店,却在动手前发生了分歧。寒曜年要纹他的名字,贺初秋却说什么也不让。
寒曜年:“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我只是不想直接文我的名字。”贺初秋摇头,试图解释,“万一以后我们分手,你和别人亲热时,我夹在你们中间算怎么回事?”
寒曜年眯起眼睛:“你还想和我分手?”
贺初秋:“我只是假设。”
寒曜年:“不许假设。”
“好吧,”贺初秋退了一步,“如果你生病,或者需要做手术时,医生也会看到我的名字。”
寒曜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有你的名字我会更安心。”
贺初秋:“……”
这个理由令人无法拒绝,但寒曜年胸肌这么好看,非要在上面文三个汉字,太破坏美感了。
贺初秋:“我有个英文名字,文这个吧,至少没有母语羞耻。”
寒曜年掀起眼皮:“叫什么?”
“Fall。”
“秋天?”
贺初秋沉默两秒,说算是。
不过他骗了寒曜年,他取这个英文名,本意是表达坠落。
这个英文名字取自贺初秋上大学后的第一年,描述的是他和寒曜年分手后的状态——每一天都在往下坠落。
当时人年轻,自以为这个名字挺有深意,不过现在回头看就只剩尴尬了,贺初秋说不出口。
寒曜年同意了。
有贺初秋动手,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
寒曜年低下头,看见自己胸膛上多了四个英文字母,线条纤细流畅,优雅有筋骨,颜色鲜红仿佛朱砂。
这是贺初秋在他身体留下的痕迹,是贺初秋在他心脏上方盖下的印章。
之前寒曜年一直不解,贺初秋为什么要在分手前,在手腕上文他的名字。
他曾一度认为这是贺初秋对他的嘲讽,有时候,又会觉得这是贺初秋对他依依不舍的证据。
直到后来解开误会,直到他也在身上留下了贺初秋。
他这才明白爱情是非理性的,明白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会想到退路,是心甘情愿被他彻底占有。
这之后,寒曜年有一个项目要去国外出差,人虽然见不着,但经常发消息向贺初秋汇报情况。
一天三张照片,看不出任何区别,贺初秋怀疑,寒曜年只是单纯想要勾引他。
最新一张照片是寒曜年在酒店发来的,前一刻,贺初秋还在看寒曜年的采访消息。
年轻气盛的投资者站在镜头前,西装革履,严肃又正经。只有贺初秋知道,寒曜年繁复的衣衫下方有着怎样的痕迹。
那是他一笔一划亲手刻下,只属于他的证明。
寒曜年最新发来的照片背景在走廊,只拍到了上半身,照片里寒曜年露出半个下巴,喉结突出,胸膛尤为饱满。
典型的男友视角,很有氛围感。
贺初秋闭上眼睛,有些心猿意马。
寒曜年已经出差一周了,他们都只能通过电话沟通,而且双方都工作忙,还有时差,聊天也只是断断续续。没在一起时还不觉得见面机会少,真正谈恋爱后才发现,一周能见个三次面都很不容易了。
短暂的犹豫后,被窝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贺初秋抓着床单,弓着后背,很小声地喘息。
突然间,手机震动起来,寒曜年给他打了视频通话。
贺初秋犹豫两秒,腾出另一只手接通了视频。
“这么黑,你已经睡觉了?”寒曜年的背景已经换成了酒店房间。
“还没。”贺初秋把摄像头转到一边,声音冷清沙哑,“你有事找我?”
“想你了。”寒曜年单手扯开领带,声音比平时都要沉。
贺初秋:“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醉了吗?”
寒曜年轻笑一声:“还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顺着手机传进他耳朵,贺初秋半个身子都麻了。
“寒曜年。”他很轻地叫了一声。又轻又软,像是在撒娇。
寒曜年被他勾得有些心痒,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怎么了?”
贺初秋却又不说话了。
手机陷入了黑暗中,雾蒙蒙的,哪怕寒曜年把手机亮度调到最高,依旧看不清贺初秋的神情。
“宝贝儿,把灯打开,”寒曜年轻声诱哄,“我想看着你。”
“寒曜年……”贺初秋又在喊他,这一声比之前都要急,带着些许喘息。冷清的嗓音染上饱满的情绪,像是一颗快要被捏得爆汁的水蜜桃。
寒曜年沉默两秒,呼吸急促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贺初秋哼了一声,又是沉默。沉默,但并非完全安静,电话那边发出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毫无保留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寒曜年仰躺在沙发上,胸膛急促起伏。
贺初秋却先他一步结束,擅自停了下来。
寒曜年被弄得不上不下,懊恼地看了眼自己掌心,诱哄道:“初秋,继续。”
贺初秋轻笑一声,过了好几秒才说:“可我已经结束了。”
寒曜年这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咬牙愤愤道:“贺初秋,我要被你弄死了。”
贺初秋把镜头下移,给他看自己湿润的掌心,微笑着说:“寒曜年,我等你回来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