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谐的场面一下就尴尬了。
陆应时本不关注陪同陈教授来的男人，只是听到这话让他把视线落在了周衍的身上。
“爱好无关专业。”
周衍并没有理会陆应时，而是盯着林知知，他只想从她嘴里得到回答。
“是啊。”林知知应了一声。
周衍骤然就想到了林知知很早之前追着自己跑时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成天跟在他身后，一有时间就来上自己的课，说着化学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种学科，两种毫不相关的物质碰撞在一起有异样的美丽，她最喜欢了。
可现在她又爱上了别的，所以当初她跟自己分开也是因为爱上别种美丽吗？
周衍眼中翻涌的万种情绪慢慢都归于平静。
陈教授觉得现场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现在年轻人多多发展自己的爱好也是一件好事呀。”
本想着陆应时能接一下自己的话头，奈何陆应时悠悠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没有丝毫要接的意思。
林知知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本来陆应时给自己介绍人是一片好意，自己自然也不能搞砸这一切，但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陈教授的话。
突然眼角瞥见舔着糕点残渣的发发，林知知灵光乍现，一把举起了发发。
“对对对，就像我家发发一样也发展了新的爱好。”
骤然升空的发发一张毛毛脸有些懵，不过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下意识地用尾巴遮住了自己性别的象征。
陈教授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虽然是人接了话，但是一点都没有缓解包厢内的尴尬。
林知知自然也感觉出来了。
“喵喵喵？”发发软软叫了两声。
在场的只有它这只系统小猫咪感觉不到尴尬，它只觉得刚才的点心甜甜的很好吃。
不过很快，服务员就来上菜了，总算是让包厢内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但也就是一点点，整顿饭吃下来依旧不算太愉快，本来想着可以跟陈教授好好交流一番的。
可是最后只能两个人隔着陆应时遥望一眼。
明明很美味的饭菜也因为古怪的气氛而变得食之乏味，林知知觉得今天这一顿有些亏。
刚才陆应时点菜的时候，她可是瞥了两眼，这每一道的菜价都不算便宜，完全可以媲美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倒是发发在边上吃的很香，后面因为太着急还一个劲地拱她，林知知只能以手做碗看着给它尝尝。
现在吃的差不多了，林知知就想着去洗个手收拾一下。
等出了包厢，还没到卫生间，一只大手就从后面伸出拽住了她的手腕。
是周衍。
“有什么事吗？”林知知见周衍只是拉住自己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道。
周衍没说话，先是把人拉到了边上无人的走道上。
“林知知，你说过的。”
“啥？”林知知忍不住回忆，她刚才有说什么吗？
“你说化学是世界上最美的一门学科，你说了很喜欢，很想去了解研究，那你能不能就研究一辈子？”
所以可以不要半途而废吗？
面前的周衍眼中满是执拗，林知知有些尴尬。
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晚上熬夜在网上和各类网站小说里选出来的，改成更适合周衍的版本，甚至很多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又被周衍提起，林知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
她当然可以据实以告，但她并不想这么说，之前就有任务者在完成任务之后又狠狠伤害抛弃了攻略对象，最后导致攻略对象黑化，整个任务进度清零，赚取的积分也被扣回，还倒欠了不少积分。
林知知怎么可能做这种亏本的买卖，这也是林知知只想着逃离江一皑的原因之一。
缓一缓，苟一苟，只等积分结算。
尽量不要跟攻略对象扯上关系，实在没办法扯上关系也不要把人逼到黑化，一切为了积分。
现在周衍让自己研究一辈子‘化学’，林知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应了不现实，不应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发愁！
这个时候林知知倒是有些想之前的520系统了，虽说每一串代码中都流淌着恋爱脑的基因，但是却能想个办法暂时先稳住面前的周衍。
先脱身再说。
“周教授，我们已经分手了。”林知知想不出该怎么办，只能照着心里的想法说了。
显然周衍并未被林知知这句话说动，依旧看着她，“我不承认。”
“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啊。”
一个江一皑是这样，现在周衍也是这么个模样。
林知知有些头疼。
“那是过去的事情，知知，你说我不够投入，你没有安全感，可是我现在不是这样了，我只是有些慢热，只要等等我就可以了，林知知你等等我好吗？”
周衍语气软软的，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他未曾发觉的委屈，看起来让人心软极了。
这个模样是林知知和周衍谈恋爱时都未曾见过的，若是让S大其他爱慕周衍的女生看到还不知道该如何疯狂的，奈何可以光明正大见到这一模样的林知知心中却毫无波澜。
“你”
林知知还未说完，一道声音出现打断了她剩下的话。
“没有人会停在原地等你，知知也不会。”
陆应时自走道口出现，那步子看似不紧不慢，却很快就来到了林知知面前。
“这位先生，可以先放开知知吗？这般强迫一个女孩子是否有些不绅士？”陆应时这般说着的同时伸手抓住了周衍的胳膊。
可能是陆应时的出现影响了周衍，周衍神情恢复平静，在陆应时抓住他胳膊的同时也放开了林知知的手。
周衍抓住林知知手腕的时候没有收住力，这会放开就看到林知知手上多了一圈红痕。
“没事吧？”陆应时看向林知知，随即放开了自己的手。
林知知摇摇头，看着红的厉害实际上没什么问题，等一会就会完全消掉。
“回包厢吧。”陆应时凑近林知知说道。
可是她出来还没有洗手欸，林知知看着还沾有了发发口水的手有些纠结。
虽说林知知并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只是陆应时看了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卫生间在边上走道的尽头，你去吧，我在走道口等你。”
林知知点点头，“好的，陆总。”
听到这个称呼，陆应时眼神一滞，并未说什么。
等到林知知离开，陆应时打算去走道口等着林知知，只是刚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了周衍的声音。
“你也喜欢知知。”
陆应时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
“不过我不会把她让给你的，她当时追我时所做承诺最后都要一一实现。”
周衍不想这样的，但是看到林知知与陆应时的相处他真的忍不住，他们相处异常和谐，一点都不像他们这般，林知知好像一直都想讨。
周衍其实也没打算得到陆应时的回复，毕竟照他接触的这点时间看来，陆应时自傲的很。
不过他这样天子骄子有些自傲也是正常的，而他们身上所有的傲气在谈恋爱中并不算是优点。
陆应时轻笑一声，缓缓转头看向周衍，眼中是势在必得，“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实践所有对我的承诺呢？”
说完不再停留，走出了无人的走道。
周衍眉头皱了皱，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了。
“林知知，你到底有几个前男友？”
等三个人回到包厢，陈教授明显到自家学生更不对劲了，想来是跟陆总一起来的女孩子有关，不过就算知道源头，陈教授也没办法。
如果是别的人，他还能想办法给周衍创造一下条件，可对方是陆应时。
陈教授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目的是让林知知结识陈教授，陆应时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中途出现了意外，甚至还知道了一些之前并不了解的事情，关于林知知的前男友。
陆应时只喜欢林知知一个人，但并不要求林知知的初恋是自己。
只是难免心中有些懊悔，总觉得跟女孩子相处缺少了一些经验，若是他之前便谈过恋爱，想来他与林知知在一起后也会少一些问题出现。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要是他早知道之后会遇上林知知，陆应时想了想，他大概也不会提前积累经验。
这顿饭最后起于尴尬的气氛，终于更古怪的气氛。
陆应时带着林知知送陈教授出门。
本来想着让林知知和陈教授多接触，多个人脉什么的，也能交流一下她的肥料店，不过因为周衍的存在，陆应时觉得还是得另外再给林知知找个人脉。
虽说如此，但陆应时并不会因此毁掉当初对陈教授的承诺，项目他依旧会投资。
“陈教授，非常感谢你今日来此赴约。”
“陆总言重了，还得感谢陆总的邀请。”
两个人在寒暄间已经用眼神达成了共识。
周衍跟在陈教授身后有些沉默，陈教授眼角余光瞥见他的神情，面色不变，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三个人都觉得这次之后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了，可是下一秒林知知急迫地凑到面前。
“陈教授，我有很多问题，明天可以去请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