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乘人之危

成蟜心里腹诽着,但还是长身而起,面容平静的拱手道:“敬诺,王上。”

“便有劳成小君子了。”嬴政微笑。

成蟜垂着头:“蟜为王上分忧,不辞辛苦。”

说罢,退出燕饮,引导着那些美人儿道:“随我来罢。”

齐国的美人们捧着宝物,身后四个大汉抬着箱子,浩浩荡荡的来到路寝宫。

成蟜吩咐道:“放下罢,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捧着宝物的美人纷纷退下,四个大汉也退下去,整个殿中只剩下成蟜与那个衣着单薄的美女。

成蟜对她道:“你等一等,王上兴许……兴许要燕饮结束之后才回来。”

那美人柔柔一笑:“谢成小君子。”

成蟜看了一眼那美人儿,的确生得很是漂亮,柔弱万千,我见犹怜的,点点头,转身离开路寝宫的太室往外走。

成蟜刚刚迈出太室,一道黑影突然压过来,吓了他一跳,竟是嬴政。

成蟜惊讶的看着嬴政,这么早就回了路寝宫?燕饮不是刚开始?难道便宜哥哥竟如此急色,迫不及待的想要宠爱美人儿了?

成蟜的眼眸乱转,嬴政笑道:“蟜儿,在想甚么?”

“也没……甚么。”成蟜搪塞道:“美人儿已经在太室之中等候了,既然王上来了,便赶紧进去罢。”

嬴政挑了挑眉:“今日蟜儿很是古怪。”

“古怪?”成蟜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嬴政道:“前些日子回咸阳,蟜儿一直躲着寡人,是也不是?”

成蟜心中尴尬,我为甚么躲着你,你心里真的没谱儿么?之前还未相认,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情也就不提了,相认之后哥哥与弟弟“互相帮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尴尬之事么?

成蟜干笑道:“王上您……您误会了,蟜没有。”

“没有?”嬴政道:“没有为何不唤寡人兄长,而是称呼为王上?”

成蟜:“……”不得不说,秦始皇没有大傩伥子玉佩,感官也跟敏锐呢。

成蟜连忙改口:“哥哥。”

嬴政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成蟜的鬓发:“蟜儿。”

梆梆!

成蟜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也不知为何,心头隐隐约约有些紊乱,连忙错开自己的目光。

嬴政见他不看着自己,换了个话题道:“蟜儿,里面的美人儿如何?”

成蟜听他提起这个,紊乱的心跳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恢复了恭敬,道:“蟜怎好对王上的美人评头论足呢。”

“王上……”成蟜急匆匆的道:“蟜先告退了。”

说罢,都不给嬴政说话的机会,快速离开了路寝大殿。

嬴政眯起眼目,幽幽的凝视着成蟜离开的背影。

吱呀——

太室的殿门被推开,那美人似乎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试探的走出来,嗓音绵软妖娆的道:“秦主,婢子伏侍秦主……”

嬴政自始至终没有去看那美人一眼,而是冷淡的道:“站在那里,寡人没有让你动,你便不要动。”

“秦主?”美人惊讶,但秦王的脸色十足难看,她根本不敢反驳执意,只好战战兢兢的道:“敬诺,秦主。”

嬴政没有再说话,自行入了路寝宫太室,将殿门一关。

成蟜从路寝出来,慢悠悠往回走,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路寝的方向,嬴政在里面,美人儿也在里面,谁也没有出来,此时此刻……恐怕在成就好事儿。

成蟜踢了一脚地上的尘土,总觉得心窍中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垂着头回了燕饮大殿。

“成蟜!成蟜!”公子文治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甚么呆!”

成蟜这才回了神,淡淡的看了眼公子文治,兴致缺缺的道:“哦,没有啊。”

“没有?”公子文治奇怪:“你自己照照镜鉴,一副被狐狸精勾了魂儿的模样!还说没有?诶,是不是近距离看到那个美人儿,被吸走了魂魄?”

公子文治说的,自然是被送入路寝宫的美人。

公子文治又道:“如何?那美人儿近看如何?好不好看?啧啧,王上真真儿好雅兴,你看看,这才开席不久便离开了,也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回来,我觉着,八成是不会回来了,毕竟温香软玉在怀,这天底下多少人可以坐怀不乱呢?”

成蟜撇了撇嘴巴,道:“小舅舅,你今日的话真多。”

“多么?”公子文治道:“没有啊,和平日里一样罢?倒是你,话好像很少,成蟜,你是不是有甚么心事儿?”

“没有,”成蟜否认,抬手压了压自己心口,迷茫的道:“就是……也不知怎么的,心口总是不舒服。”

“你不会害病了罢?”公子文治焦急的道:“就你这小身子板儿,今儿个如此寒冷,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了,你若是不舒服,赶紧叫医士,可别拖着!”

成蟜摆摆手:“应是无妨。”

说到这里,便有几个人走过来,端着羽觞耳杯,看似是来敬酒的,成蟜抬头一眼,冤家路窄。

来敬酒的,可不是之前见过面的齐国使者么?

那两个齐国使者来者不善,上下打量着成蟜:“这就是楚国来的舍人?”

“失敬!失敬啊!”齐国使者阴阳怪气的道:“谁不知晓,楚国送来了大名鼎鼎的若敖成氏家的小君子,哎呦喂,头一天入秦,便被秦王从寝宫中赶出来,谁成想,这第二天却在寝宫中过夜了,也不知使了什甚么样的手段,成小君子,改天要不然你和我们的讴者舞女多多传授传授经验?”

“你说甚么?!”成蟜还未生气,公子文治第一个动怒,指着那两个齐国使者的鼻子尖儿道:“有种再说一遍!”

成蟜赶忙拉住炸毛的公子文治,道:“别生气。”

“就是啊,”齐国使者挑衅的道:“楚公子生甚么气?我们不过是开句顽笑话儿,楚公子如此动怒,如此维护成小君子,不会也是成小君子的袍下恩客罢?”

“你们……”公子文治脸色气的通红。

成蟜幽幽的道:“齐国使者,这里是秦国章台宫燕饮大殿,你们怕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儿了么?想说甚么说甚么?蟜身为秦主的舍人,承蒙王上垂青,还是可以说得上两句话的,要不要把两位使者今日的言辞,原原本本说给秦主听呢?”

“哦还有,”成蟜笑眯眯的道:“你们对秦主长公子不敬的事情,要不要也说给秦主听听?虽秦主将芈夫人退回了楚国,但长公子可还是我秦国的长公子,二位,你们如此羞辱长公子,秦主若是听说,便是不护着长公子,总要护着秦国的颜面,不是么?岂能有你们的好果子食?!”

“你……”齐国使者立刻有些害怕了,支支吾吾的道:“若敖成蟜,你一个小小的舍人,还想搬弄是非,挑拨齐秦的邦交不成?”

“邦交?”成蟜幽幽一笑:“齐国使者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是邦交重要,还是秦国的脸子重要!”

齐国使者的眼神很是慌乱,互相目询,随即全都夹着尾巴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多说。

“行啊成蟜!”公子文治拍了拍他:“你可真厉害,两三句话,便把齐国使者打发了。”

成蟜瞥斜了一眼灰溜溜离开的秦国使者,先是欺负长公子扶苏,又塞美人给便宜哥哥,如今还跑过来变本加厉的埋汰人,成蟜心中冷笑,你是觉得我没脾性,还是觉得我好欺辱?

等等……

成蟜一愣,塞美人?齐国给嬴政塞美人好像也没甚么,严格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没甚么关系。

公子文治不知成蟜的心声,喋喋不休的笑道:“哎呀,我之前还说,等齐国的贵女来了,你和王上的那个事情才会揭过去,没成想,齐国先送来了一堆的美人儿,你放心成蟜,过个四五天,哦不不,两三天,恐怕王上便会将那种尴尬的事情忘在脑后,你们往后里安安生生的做兄弟,只管兄友弟恭,便像我与大哥一样!”

成蟜心里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更加浓郁了,说不上来是甚么滋味儿,总觉得心口缺了一块。

成蟜想到此处,端起案几上的羽觞耳杯,一口闷掉里面的酒水。

“哈……”一股辛辣顺着口舌直接钻入嗓子,一溜儿滑下去,一直刺激到胃里,成蟜呵出一口气,使劲扇风:“好辣。”

“哈哈哈!”公子文治笑起来:“这是最辛辣的酒浆,你可真懂行!”

成蟜偏白的面容瞬间殷红起来,只觉得这酒水不是一般的带劲儿,隆冬腊月的寒意瞬间被驱散,周身暖洋洋的还挺舒坦。

公子文治道:“你再饮一杯,天气寒冷,多喝点暖暖身子。”

成蟜心中不痛快,便接过羽觞耳杯,仰头又饮。他上辈子根本不能饮酒,这辈子以前是个小豆包,也不能饮酒,如今好不容易可以饮酒,也分不出烈不烈,公子文治给他,便照单全收。

羽觞耳杯不小,可不像现代的小酒杯,两杯盏下肚,成蟜不只是浑身暖洋洋的,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但凡动作一大,便像是车子在漂移一般。

“如何?”公子文治笑道:“好喝么?”

“嗯……”成蟜的声音软绵绵,还有些许的反应迟钝:“好喝,就是有点辣。”

“辣好啊,”公子文治道:“回甘!喝起来带劲。”

“嗯……带、带劲儿……”成蟜点点头。

公子文治又给他满上,两个人你一杯我一盏,喝得十分痛快,没一会子的光景,二人都是面颊殷红,反应迟钝,显然已经醉了。

“成……成蟜!你别——晃了!”公子文治拨了拨成蟜。

成蟜被他一碰,险些倒在席上,连忙稳住自己的身形:“你……才在晃,小舅舅别晃了……”

“我……”公子文治摆手道:“我不行了,我好像醉了。”

他说着,想要站起身来,但膝盖无力,盘坐的时间太长,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成蟜“眼疾手快”,一把抄过去,两个人差点都跪在地上。

“幸好……嘿嘿……”公子文治傻笑:“幸好有你,扶住了我……不行,不能再喝了,我去……睡觉!”

成蟜自以为十足清醒,含糊的道:“蟜……扶你……慢点、慢点……”

小胡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两个东倒西歪的醉鬼。

成蟜似乎想起了甚么:“对了,我还得送……弟弟回去。”

长公子扶苏从远处走过来,主动与成蟜说话,拱手道:“成君子,小君子便交给扶苏罢。”

“哦好……”成蟜口舌不清的道:“交给……交给长公子,放心……”

他说着,架着公子文治,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燕饮大殿外面有寺人侍女伏侍着,看到他们如此醉醺醺,立刻导路:“楚公子,成小君子,请这面走,这面有下榻的空殿。”

“走……好,走……”公子文治迷迷糊糊,与成蟜“相扶相持”,进了距离燕饮大殿不远处的偏殿。

宫人恭迎的道:“请楚公子与成小君子歇息,小臣告退。”

成蟜将公子文治放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小舅舅你休息罢……我……我还要回去接我弟弟。”

“唔?”公子文治沾上软榻,立刻醉得更加糊涂,含糊的道:“哥?诶,哥你要去哪里?”

他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成蟜,仿佛一只大型树懒,挂在成蟜的脖颈上,十足委屈的道:“哥——治儿不想去学宫了,你快去和王上说说,师傅的功课,太——难——了——”

成蟜迷茫的看着公子文治,两个人对答如流:“不难啊。”

“难!”公子文治俨然把成蟜当成了公子琮:“我不要去上学!不要去上学!我不想读书,我就想……就想吃喝顽乐,顽乐!”

他说着,迷茫的道:“哥?你怎么……变瘦了?瘦成这样了!”

成蟜如今这具身子不过才十七岁左右,身量也并不高大,勉强可以算是高挑,身子骨儿十足的羸弱,自然不能与公子琮相比。

公子琮乃是楚王的儿子,从小习武,身材高大挺拔不说,还有一身的肌肉,公文文治扒着成蟜,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他没觉得对方不是自己哥哥,而是觉得自己哥哥突然瘦了。

“哥!”公子文治委屈的道:“是不是王上苛待你了?你们政事堂是不是不管朝饭?那、那我打明儿个开始不去学宫了,我给你送饭罢哥!你看看你……都饿瘦了,你们政事堂都不管饭嘛……”

成蟜听他叭叭叭的输出,耳朵直疼,摇了摇头道:“嗯?我不是你哥哥。”

“哥——你不认我了嘛?!”公子文治嚎啕大哭。

成蟜想推开公子文治这个醉鬼,但公子文治的力气很大,嘭一声,二人齐刷刷绊倒在软榻上。

“唔!”成蟜还被公子文治压在身子下面,头一次觉得公子文治块头那么大,分明看着是高挑的花花公子,差点把成蟜给压成肉饼。

嬴政进了路寝宫太室,没一会子便走出来,齐国的美人立刻迎上:“秦主,婢子伏侍您……”

话还未说完,嬴政绕过去,对寺人道:“燕饮大殿那面儿如何,成小君子可退席了?”

寺人赶紧去查看一圈,很快回来禀报:“回王上的话,成小君子饮醉了,与楚公子一同离开了燕饮,此时正宿在燕饮大殿的偏殿中。”

嬴政一听,立刻蹙起眉头,道:“饮醉了?就他那个身子骨儿,真真儿不叫人省心。”

说罢立刻离开路寝宫,往燕饮大殿的偏殿而去。

嬴政急匆匆来到偏殿,还未推门而入,便听到里面传来成蟜呜咽的嗓音,带着一股软绵绵的娇喘,无错,便是娇喘:“压死我了……你快起来,我受、受不了了……”

轰隆——

嬴政脑海中瞬间炸了锅,“嘭——!!”直接将殿门踹开,大步入内。

殿中的内室,公子文治与成蟜双双倒在软榻之上,公子文治压着成蟜,成蟜面色殷红,轻轻推拒着公子文治的肩头。

嬴政的脸色刷的黑下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公子文治的肩头,直接将人拖下软榻。

“哎呦!”公子文治一屁股坐在地上,迷茫的仰着头:“谁啊,打扰、打扰本公子睡觉!”

嬴政没工夫搭理公子文治,连忙检查成蟜,成蟜醉得不轻,感觉压着自己的重量消失,呼吸重新恢复了顺畅,睁开朦胧的眼眸,看了一眼嬴政,随即竟然傻笑了一声:“便宜哥哥?”

嬴政:“……”

嬴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公子文治,对寺人道:“去把国相找来,把他的弟亲领回去。”

“敬诺,王上。”

“还有,”嬴政又道:“告诉琮相,楚公子精神头儿这个大,明日便不要休息一日了,按惯例去学宫习学。”

“学宫?”公子文治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重点,大有坐地撒泼的模样:“不要不要……本公子不要去学宫!不去不去……太难了……师傅教的太难了——”

嬴政才不理会,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严严密密的包裹住成蟜,轻轻将人打横抱起来,抱着成蟜便离开了偏殿,往路寝宫而去。

太室之中,美人儿等了好一阵子,眼看秦王回来了,刚要谄媚,便见到他怀中抱着另一个“美人儿”,仔细一看,竟是楚国若敖成氏家中的落魄小君子!

嬴政冷淡的看了一眼美人,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退下。”

美人咬了咬嘴唇,大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退了出去。

嬴政将成蟜抱入内室,小心翼翼的放在王榻上。

“唔……”成蟜蹙了蹙眉头,勾住嬴政的脖颈,不让他把自己放下,嘟囔道:“冷……”

嬴政的体温很高,成蟜被他抱着,只觉得又温暖,又熟悉,特别的有安全感。成蟜很缺乏这样的安全感,一旦接触便不愿意离开,死死揪着嬴政的衣襟不放手。

“蟜儿,”嬴政低声道:“蟜儿,来躺好。”

成蟜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目,没甚么焦点的凝视着嬴政,眨巴了两下眼目。

嬴政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醉糊涂了?来松手,躺好了再睡。”

“没醉……”成蟜软绵绵的抗议。

嬴政道:“这还没醉?”

“就是、就是没醉……”成蟜坚持:“我……清醒得很!我识得你,你是便宜哥哥!”

嬴政无奈,刚想纠正他,哥哥就是哥哥,甚么便宜不便宜的?

成蟜又道:“你还是乘人之危的便宜哥哥!”

嬴政挑眉:“乘人之危?蟜儿,此话从何说起?”

成蟜撇了撇嘴巴:“你……上次,我受伤饮多了补药,是不是你乘人之危?”

嬴政听他主动提起那次的事情,目光略微有些深沉,轻声道:“上次是你主动唤寡人的名字,是也不是?再者说,为兄也只是帮你,并未乘人之危。”

成蟜揪着他的衣领:“那就是乘人之危!乘人之危而已,我……也会!”

嬴政的目光愈发深沉,沙哑的道:“那么蟜儿打算如何趁寡人之危?”

成蟜反应有些慢,动了动朦胧的眼眸,似乎想到了甚么点子,他慢条斯理的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自己的革带,把革带解开,又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唰的一声轻响,衣袍没有带子的束缚瞬间散开,仿佛被寒风垂落的花瓣一般,片片飘散,甚至从圆润的肩头滑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袍,与若隐若现的肌肤。

嬴政阴霾的按住他的手背:“蟜儿,你做甚么?”

成蟜仗着道:“你别动,我要……要乘人之危!”

说着,动作笨拙的将解下来的衣带与革带缠在嬴政手上,振振有词的道:“绑起来,便可乘人之危了,嘿嘿……我真聪明。”

嬴政:“……”

嬴政又好气又好笑:“你想绑寡人?”

“嗯嗯!”成蟜真诚的点头,眼巴巴看着嬴政,一时间有些委屈:“怎么绑不住?”

当然绑不住,衣带又软又滑,革带有些硬度,这两样自是都不好用。

成蟜咬着下嘴唇,抬头望着嬴政,胡乱的举着衣带与革带,嗓音又软又糯,仿佛在撒娇一般:“哥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