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期而遇》综艺结束已经有三个月了。
季时见和盛卞正式同居了, 这三个月里盛卞都住在季时见这里,他的房子正在重新装修。
季时见也在三个月里学了很多东西。
目前能够用外语和人正常交流,也能看得懂部分外语商业书。
原主一屋子的财经书籍他看了一半,结合实际学了不少东西。
八月的太阳格外耀眼, 不过早上八点, 就已经很晒人了。
季时见迷迷糊糊睁眼, 盛卞已经去公司了。
这段时间盛卞都很忙。
季时见看着旁边空了的位置, 都这么忙了昨晚还和他闹到深夜。
他起身感叹, 自从和盛卞有了实质关系以后,一周他能有四次早起就算不错的了。
以前定时定点六点起床,现在就算当晚和盛卞没闹过十二点,第二天都要睡到七点过八点才醒得来。
盛卞这一天天地忙,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白天忙公司夜里还忙他的。
起床洗漱吃了盛卞留下来的早餐,季时见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公司。
他有一支非常优秀的团队,反正他是老板, 什么时候上班都一样。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 足够他将公司上下都摸透了。
处理了一些文件,又看了一会学习视频,季深给他打电话了。
季时见接通:“戏拍完了?”
季深吐槽:“哥,亏你还是投资人,你连我哪天杀青都不知道吗?”
季时见笑:“知道啊,原本定的今天,不过导演和编剧不是说要改一场戏吗?”
季深:“一场戏能有多久,我下午四点就杀青了,你不来看我吗?”
季时见看着自己今日的行程。
“来啊, 不过你盛哥来不了。”
季深:“没事,你来就行。”
季时见:“好。”
挂了电话, 季时见叫来了助理:“帮我定一束花和一个蛋糕,顺便定一下全剧组的下午茶。”
助理:“好的,季总。”
下午两点季时见带上鲜花和蛋糕自己开车去了季深最后拍摄的地方。
这三个月他车技练得不错。
盛卞如今完全放心让他开车出门。
来到剧组,季时见抱着鲜花和蛋糕下去。
季深还差一点才拍完。
剧组有人出来接他。
对方帮季时见提着蛋糕,季时见:“谢谢,下午茶马上到,大家一起休息休息。”
那人腼腆地笑:“谢谢季总。”
除了网上的网友,现实生活里是没人敢叫季时见小玫瑰的。
最后一场戏是季深坐在轮椅上独自回忆他和他哥的童年,想起以前,眼泪流了下来。
季时见隔远了一些问:“不是以治愈为内核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啊,不过治愈是需要将伤口拉开,去除毒疮的。”
季时见望着面前这个五十多岁一身儒雅的男人,有一丝熟悉。
季时见:“您是?”
男人抬手:“季总你好,我是这部剧的编剧。”
季时见想起《深渊》的编剧就是原著作家,弁星。
这两字是出自一句诗词: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他了解这个,还是他看见了盛卞的户口,有个曾用名叫盛弁。
弁与卞同音,这句诗也是形容一个人像美玉珠宝,像天上星星一样闪烁耀眼。
他问过盛卞怎么改了名,盛卞说改名时他才四岁,太小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妈妈带他改的名字。
季时见瞬间对这个作家有了好感。
季时见:“您好,弁星老师,久仰大名。”
弁星笑得温和:“季总来接小季杀青啊。”
季时见点头:“对啊,我看着安排还有一场戏,差点以为是明天,还是他打电话给我的。”
弁星:“你们兄弟俩感情很好。”
季时见看着远处被导演卡了要求再来一遍的季深,自我调侃:“我和小深年纪相差大,说是带弟弟有时候像带孩子。”
弁星推了推眼镜:“我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过两个月就该三十了。”
季时见就着这个话题和弁星聊了下去,直到下午茶送了过来。
季时见:“弁星老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弁星:“好啊,我冒昧叫你一声时见吧,没想到今日和你如此投缘。”
季时见笑:“我也觉得您有种亲切感。”
季时见和弁星聊天。
他问:“您儿子做什么工作的?”
弁星:“开了家公司,什么都涉及一点。”
季时见:“很厉害。”
弁星笑:“嗯,他还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我很为他开心。”
季时见:“恭喜啊。”
弁星笑着笑着感叹:“其实我对不起他。”
季时见做出倾听的样子。
弁星:“我和我妻子离婚二十多年了,他被我妻子带走了,我很对不起他,当时我和我妻子关系到达冰点,每次都想着不能在孩子面前吵却每次都没控制住,有些时候我甚至怕在他身上看见我妻子的影子,最后离婚时我也没积极争取他的抚养权,这些年只能在暗中偶尔看看他。”
弁星看着季时见心里欢喜:“现在他成人了,有了自己的伴侣,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太高兴了。”
季时见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呢?”
弁星叹气:“我答应过他母亲,这辈子除了给抚养费以外不能和他有任何交集。”
季时见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又不熟悉了,他刚刚还觉得对方有一丝像盛卞,但是盛卞不会这样做的。
弁星笑:“光说我了,时见你有对象了吗?”
季时见笑答:“有了。”
弁星:“什么时候结婚啊?”
季时见突然像是面对催婚的家长,他咳了一声:“今年之内吧,他最近有些忙,忙过这阵子就要筹划这件事了。”
弁星:“好啊,真好,我这有两本书,提前送给你做贺礼吧。”
季时见:“不用不用。”
弁星将书送出去:“别客气,我见你这孩子有缘。”
季时见拿着书只好道谢:“谢谢。”
弁星:“没事。”
季深这会杀青了,远远地跑过来:“哥。”
弁星:“你们兄弟聊,我去找导演商量下面的事。”
季时见:“好。”
弁星走远,季时见将书收着,拿着花过去了。
“恭喜杀青。”
季深抱着花:“哥,有蛋糕吗?”
季时见失笑:“剧组饿着你了?”
季深叹气:“戏不是按着顺序拍的,最后这一个月我要求减肥,馋死我了。”
季时见拿出蛋糕。
季深直接拆开就吃了一块。
季时见看季深这样子,给季深拿了奶茶。
“你慢点,我给其他人点了下午茶,没人和你抢。”
季深也就解个馋,吃了一块蛋糕后就不吃了。
“吃多了有点腻。”
季时见笑:“你减肥,那黎赢呢?”
季深一脸严肃:“增肥,练肌肉呢。”
季时见:“练肌肉?”
季深:“是啊,导演先拍了我们后面的戏份,最后来拍开始戏份,开始的戏份里,哥哥那个角色是个臂膀都有明显肌肉的,我们两戏份不在一处,他增肥去别地拍去了。”
季时见:“这样啊,对了,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开学了,到时候...”
季深立刻接话:“到时候我让哥哥送我就行了。”
季时见笑:“行行行。”
“季深。”
导演在那边喊,季深放下奶茶:“哎。”
导演和几位工作人员抱着花过来:“恭喜杀青,先别走,我们马上收工,今晚一起走杀青饭。”
季深:“好勒。”
导演:“你这怎么还有一束花。”
季深让开了点,露出他哥。
“我哥送的。”
导演看见季时见立刻道:“季总,您怎么来了。”
季时见:“叫我时见就行,小深杀青我来接他,杀青饭是吗?我请,在盈欣饭店,我订好了,大家今晚好好休息。”
导演摸着头:“那好,就听季总的。”
导演:“大家收拾东西,收工了,我们去盈欣饭店。”
“好勒。”
“好的导演。”
导演:“那我过去忙了,今晚喝一个。”
季时见看着季深:“小深酒量不好,他可喝不过您,我和您喝,不醉不归。”
导演拍着季时见的肩膀:“好,不醉不归。”
这是季时见第四次见这位导演了,不得不感叹,这位导演生活中和拍戏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拍戏时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平时又很豪迈。
导演走了,季深看着他哥:“哥,你真要喝啊?”
季时见:“我喝醉了可以喊盛卞来接我或者你送我回去,你喝醉了打算让我送你回去照顾你啊?”
季深一噎:“你真是我亲哥?”
季时见吸了一口奶茶:“童叟无欺的亲哥。”
季深叹气,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蛋糕。
季时见笑,然后给了季深车钥匙:“我车里有一套衣服,特意给你定制的,去洗个澡换上。”
季深拿着钥匙叹气:“杀青也要有仪式感是吗?”
季时见认真地点头:“对啊。”
季深望着蛋糕:“哥你别偷吃我蛋糕。”
季时见失笑:“快去。”
等剧组收拾好了,季深也换好了衣服,导演看见了都赞了句:“这身很精神啊。”
季深:“我哥让换的。”
导演:“季总的眼光总不会差的,走吧。”
季时见提着剩下的蛋糕和花:“走吧。”
几人前往盈欣饭店。
饭桌上,季时见听着导演吹嘘自己过往,他一边附和一边注意着季深的吃食,没有让同剧组其他演员灌季深酒。
季深真实的酒量也就一两瓶低度啤酒,他可不想让季深沾到酒。
季时见和导演喝到散场,不过由于外面下起了大雨,大家都被拘在了饭店等雨小。
季时见体质特殊,喝得越多越清醒,这会给盛卞打了电话。
“哥哥,我喝醉了,来接我一下。”
盛卞刚刚下班,闻言:“好,我马上来,不许再喝了。”
季时见:“好的,哥哥。”
季深在一旁听着,最后不死心地确认:“哥,你叫盛哥来接你了?”
季时见点头:“是啊。”
季深努嘴:“我又没喝酒。”
季时见:“你有驾照吗?”
季深理直气壮:“没有,但我会找代驾啊。”
季时见意味深长:“我怕你一会没时间给我找代驾。”
季深疑惑:“啊?”
季时见没在说话。
盛卞来得很快,他一进来就在门口遇见了黎赢。
看着黎赢这明显精心准备过的一身和手里拿着的小巧盒子,盛卞下意识问:“求婚?”
黎赢顿了一下:“嗯,你怎么知道。”
盛卞能知道当然是因为季时见在别墅里给季深准备了礼物和惊喜,季深的生日恰好在今日零点。
盛卞:“今天去家里吧,他给你们准备了东西,我们今天不过去。”
黎赢:“谢谢。”
他确实需要一个布置好的地方,他今天结戏后利用剧组收拾了自己,立刻去取了戒指,这边上面的包厢还是这一周他抽出时间来布置的。
其余的地方没有时间去精心准备。
季时见帮忙了他自然感谢。
外面的雨也小了,季时见看着进来的盛卞,望了眼手机,他靠在背椅上笑,从兜里给了季深一张门卡。
季时见:“去帮我拿个东西。”
季深看着卡片上的包房疑惑:“哥,你什么时候去放了东西?”
季时见望着季深这一身:“我给你放了礼物。”
季时见催道:“快去吧。”
季深拿着房卡上楼。
盛卞也刚好过来了。
季时见歪头笑:“哥哥。”
盛卞望着季时见:“喝了多少?”
季时见伸出双手。
盛卞半蹲下,季时见搂着盛卞脖子:“你尝尝就知道喝了多少。”
盛卞碰到季时见的唇,在外面尝了尝味道,没深入,毕竟包厢里还有其他人。
盛卞:“喝了不少,醉了吗?”
季时见摇头:“没醉。”
盛卞笑:“我不信。”
季时见去碰盛卞的额头:“不信你还问?”
盛卞笑着扶起人,给包厢另一边的人道:“季总我带走了,大家玩好。”
其他人笑哈哈笑:“好的,季总慢走。”
盛卞望着其他人,尤其是桌上睡着的导演,而一旁的副导演还在举杯,神志不清地喊:“季总,我再敬你。”
盛卞望着季时见笑:“厉害啊,我们季总一个人喝倒了一桌。”
季时见:“给他们都在这里开个房吧,我看他们也走不了。”
盛卞:“我让人安排,走吧,我们回家。”
季时见:“哥哥,背。”
盛卞故意道:“我们季总不是没醉吗?”
季时见带着酒意地望着盛卞:“现在醉了,想要你背,背不背?”
盛卞弯腰背起人:“背。”
盛卞背着人,季时见就在盛卞脖子上作乱,一会伸手写个字,一会亲一口。
盛卞笑着躲开:“折磨我呢?”
季时见再盛卞脖子上响亮得亲了一口:“这叫恃酒行凶。”
盛卞背着人出了饭店,雨已经停了。
盛卞:“好,给你行凶。”
季时见埋在盛卞脖子上深笑:“我今天被一个人催婚了。”
盛卞:“你怎么说的。”
季时见思考:“我说我们今年就要成婚。”
盛卞赞同:“你说得对,我们今年就结婚。”
季时见苦恼:“今年只剩不到四个月了。”
盛卞突然冲动:“宝贝,我们明天去领证,月后结婚如何?”
季时见闻言:“好。”
盛卞腾出一只手抓着对方在自己胸膛前作乱的手亲了一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起早去领证。”
季时见:“真的?”
盛卞:“真的。”
季时见笑:“我觉得真不了。”
他朝盛卞耳朵吹气:“你明天早上起不来的。”
盛卞站着,语气都重了些:“我看你是想明天起不来。”
季时见立刻决定:“我们下午去领证,今晚我要恃酒行凶。”
盛卞加快了脚步去停车场。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