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醉后很想很想睡觉,抱着顾贤承的手臂撒娇一会儿后,慢慢靠着他睡着了。
很快就到家里。
顾贤承没有将温染叫醒,一路把他抱回去,脱了外衣和鞋子放回他的卧室。
第二天温染慢慢苏醒,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他开始去想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
温染比较明晰的记忆是顾聿良过来打招呼之前,在此之前酒精还未发作,他的头脑还很清醒。
之后依稀记得顾贤承过来了,然后,顾贤承和他的室友交流攀谈,再然后,就带着自己回来休息。
温染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外套和鞋子都没有了,但衬衣和裤子都还在,完完整整和他穿之前一样。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酒后乱性的行为。
温染的追求者一直都挺多,他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按理说顾贤承应该会喜欢这张脸。
温染偶尔思考顾贤承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或者性冷淡,从来没有见他对自己表现出正常的生理反应什么的。
但温染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陪伴和生活在一起,婚前发生关系或者婚后发生关系,亦或是没有性生活都无所谓,他在这方面没有太多想法。
暂时就只想和顾贤承在一起。
他去洗个澡换衣服,回来吹干头发,坐在床上看手机。
张珑:“额,染染,那几个学弟又作妖了。”
他发了一大串话解释来龙去脉。
摄影学弟的好哥们儿投稿校园墙被很多人嘲笑之后,脸面有点挂不住。
温染大学里的同学还是挺理智的,大多数都觉得摄影学弟一行人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温染怎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
狐王的插画在网上火了一段时间后,好多人在游戏官微下面询问画师是谁,官微艾特了一下温染。
温染在网上小有名气,属于那种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提起他都会夸他作品很优秀的画师。
这套插画公开之后,温染的微博涨了很多粉丝。
温染一开始就实名制上网,加上他网上发的有些作品是学校作业,本校很多同学都知道是他。
摄影学弟的兄弟忿忿不平的发微博,说温染现实生活中拜金又虚荣,和能当他爸爸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温染:“……”
看完这些信息,温染有些无语。
顾贤承哪里能当他爸爸?有十三岁就生小孩的男人吗?
不过,如果顾贤承真想当温染的爸爸,温染肯定不会拒绝。
“我才起床。”温染回复张珑,“等下我联系他,让他道歉删博。”
“今天早上老韩找过他麻烦了,他的微博已经删了。”张珑道,“老韩说你昨天晚上和你的顾叔叔在一起,今天应该起得很晚。”
温染:“我只是喝醉酒才起这么晚,不要乱想。”
“嘿嘿嘿,我们理解,你不用掩饰。”张珑感叹,“染染,你的眼光果然是咱们宿舍最好的,居然找这么帅的男朋友,你顾叔叔长得真好看。”
温染:“……没有掩饰,再胡说八道回去揍你。”
他在宿舍群里谢了一下去教训无知学弟的韩慕青。
韩慕青:“不用谢,守护你们是爸爸的责任。橘子昨天喝那么多,我拖着他回来的,他到现在还没醒。你和你顾叔叔在一起,居然比他更早起床,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
萧橘:“醒了,没下床,刚刚就听见老韩和张珑在下面叽叽咕咕。”
萧橘:“你在谢老韩什么?染染你这个有性生活的人,怎么比我们这些没性生活的人起得还早?”
温染没闲聊,瞬间从群里消失。
昨天晚上喝酒太多,温染的胃部隐隐作痛。
他想出去喝杯热牛奶,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顾贤承。
温染想着今天顾贤承应该休息,他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拿去沙发上坐着慢慢喝,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摄影那些学弟被韩慕青骂后已经删博,消息已经出去,加上学校内部也有少部分议论的,温染收到不少消息。有些是关切的询问,也有些是在阴阳怪气。
温染暂时没有理会这些,他与孟老师定下了见面的时间,他要抽空拿着绘本和孟老师交谈,不过两人都在C市,同在大学城,见面比较方便。
温染划过一些乱七八糟刺探隐私的消息,回复了一下暑假给他介绍工作的张学姐。
[张学姐]:“染染,怎么回事?我昨天在宿舍楼听到几个认识的学妹议论你,她们说你被老男人包养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和我阿姨都可以帮你,别想不开啊。”
温染:“……”
消息传过几手之后,居然变成他被老男人包养。
再等几天的话,或许就变成温染和他爷爷辈的人谈恋爱了。
温染:“不是包养,我们只是正常恋爱。我生活上没有困难,有人传谣言。”
[张学姐]:“那我澄清一下,不要让我们系的乱传了。我就说嘛,追你的人好多都是富二代,好几个砸钱你都不答应,有几个还跑到我这边让说好话,怎么会被包养。”
他们美院里家境很好的大有人在,加上温染长得就是一般人难以触及的惊艳,不是普普通通的好看,而是现实生活中真的见一眼就会永远记住的那种好看,去年对温染告白的几个人不比摄影学弟差多少。
对于这些,张学姐完全清楚。
[张学姐]:“有些人真的讨厌,追不到就诋毁。”
温染喝完牛奶,把手机放在一边,自己去沙发上趴着。
他不知道顾贤承有没有在家里,除了顾贤承的卧室,温染其它房间都看过了,完全没有他的人。
现在十点四十分,正常情况下,顾贤承早就起床了,除非他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工作到很晚。
温染想去顾贤承的卧室看看他在不在。
之前每次去顾贤承的卧室,都是被带去的,他推开门探头探脑去看,果然见里面一片昏暗,窗帘完全没有开。
“染染?”
温染“嗯”了一声,去了顾贤承的床边,掀开被子进他怀里。
顾贤承一只手抱住他的腰,睡意朦胧之中,感觉到温染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温染身形纤瘦但骨肉匀停,唯一缺点恐怕是个头不算高,但抱在怀里万分舒服,完完全全可以被顾贤承高大的身形所笼罩。
顾贤承昨天睡得太晚,几乎没有休息。他低头亲他额头,抱着他又闭上眼睛。
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左右,两人才醒来。
顾贤承换下睡衣,去厨房准备两份鸡胸肉牛油果沙拉。
吃饭的时候顾贤承比较少主动谈事,大多是温染和他说话,他会回应温染。
用过午餐之后,温染枕在顾贤承腿上看电视,顾贤承修长的手指轻轻拨过温染的头发:“染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关于你的职业规划。”
温染摇摇头:“还没有。”
温染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在缺钱的时候,他只会去挣够当下几个月需要的费用,等用完再考虑下一个阶段。
太长久的规划,他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指导他应该怎么做。
而且他现在大三,以后工作或者读研,他都没有太多考虑,想着到需要决定的时候再做决定。
“到了明年毕业季,可能会去投递简历,去一些大公司工作。”温染道,“之前是这样想的。”
他的学校和履历都相当不错,毕业后肯定能够找个年薪不错的工作,然后度过平平淡淡的每一天。
但是,和顾贤承在一起的话,仅仅是这些完全不够,这也是温染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安的来源。
拥有过太过温暖的喜欢与陪伴,潜意识里会害怕失去。
顾贤承低头看他:“以后要不要开一个画廊或者艺术馆?”
顾贤承这个设想对温染而言有些意外。
温染认真想了一下:“这些在现在的环境下,很容易亏损。我有一个在校期间很优秀的学长,他去留学回来后开了一个美术馆,但不到两年就关闭了。”
做与艺术相关的很多事情,确实需要有一定的家底,太多追求理想而失败的人,温染从小就不是过分理想化的人,他更多向往温暖平静的生活。
顾贤承似笑非笑:“有我做投资,你害怕亏损不起吗?”
这些年顾贤承拿去给顾聿良做项目亏损的金额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家的年轻一辈,像顾贤承这样年少就很得意一路几乎没有什么失败的人很少很少。
大都是年轻时经验不足,长辈给够他们资金让他们历练,前期亏损多了,慢慢吃一堑长一智,在商场上越发历练成熟。
顾贤承道:“你如果想做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不用在意失败。年轻时候失败很正常。”
两人年岁相差很多,顾贤承担任的角色不仅仅是温染的情人和伴侣,还可以担任帮温染铺路和成长的前辈。
温染在求学和工作很多方面,一直都是他跌跌撞撞一个人去摸索。
能够给他做指导的长辈几乎没有,他很少受到来自家里的支持。
温染定定的看了顾贤承很久:“顾叔叔,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顾贤承摸摸温染的头发。
温染傍晚还要和孟老师见面,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他们约定的地点距离温染的学校挺近。
温染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二十分钟来到,点了花茶和糕点。
茶点刚刚送上来,孟老师已经过来了。
她比温染在一些网络图片上看到的要年轻一些,她的真实年龄将近六十岁,看起来却四十出头,不笑的时候非常严肃,笑起来则有些和蔼可亲的感觉。
温染起身和孟老师打了招呼。
孟老师点点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教授长得有五分像,他年轻时的眉眼和轮廓与你差不多。”
温染微微笑了笑,把自己完成的部分插画和孟老师的小说原著书籍以及部分参考资料都从书包里拿出来。
他将自己的绘画和理解都和孟老师详细讲述了一遍,画中每一个意象都讲得很清晰,看得出他已经将原著全部读透了。
孟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之后一连翻看了两三遍。
温染道:“绘本还有一半没有完成,我尽量在春节之前画完,后续我会像之前那样将进度发给您看。”
孟老师合上绘本:“你完成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温染将这些东西慢慢整理收起来。
孟老师突然询问温染的母亲是不是颜屏。
这些消息有在温染的学校论坛出现。摄影学弟在网上议论温染的时候,一些人把颜屛拉出来讨论。
颜屏是老一辈人很熟悉的主持人,年轻人有更追捧的新的明星,讨论热度并不高。
温染猜想孟老师可能在网上看到这些,他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孟老师道:“出版社的编辑说你恋情方面方面有负面新闻,他们从网上得知你的母亲,告诉我这件事情。”
紧接着,孟老师又道:“刚刚我说的那位与你很像的教授是你外公,我年轻时和他在一所大学任教,这件事情真的很巧。”
温染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巧合,他忍不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孟老师说了国外一所大学的名字。
温染晚些时候回了学校。
萧橘家在C市,今天晚上回家了,宿舍里只有张珑和韩慕青在煮小火锅。
温染夹了两筷子尝尝,打开电脑去搜索那所大学和他外公的信息。
其实相关的消息并不是很多,倒是能够查到他外公发表的一些论文,但温染英文水平又没好到可以读懂其它领域的文献,看这些完全没有什么意思。
查过这些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温染洗个澡就要上床。
宿舍里已经供暖气,他在房间穿着春秋薄睡衣,锁骨处有很明显的一个牙印。
张珑和韩慕青看见之后都在挤眉弄眼。
温染昨天晚上的记忆缺失好多,想不出来这个痕迹是什么时候落上去的。
他拍张锁骨照发给顾贤承。
“顾叔叔,这里是不是您咬的?”
顾贤承这个时候还未睡,他晚上被邀请去一个酒会谈事,现在回家的路上。
照片里温染的锁骨纤细明晰,凹陷处深得可以盛水,肌肤在灯下是冷白的颜色,偏偏一点暧昧的牙印惹人遐想。
“是我。”
温染:“昨天晚上我喝醉有没有闹您?”
“非常闹腾。”顾贤承笑道,“我应该拿摄像机给你录下来。”
温染耳朵一下子红了,他有点睡不着觉,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顾贤承觉得他非常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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