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桥忍笑忍的肚子疼, “你考虑过你哥的感受吗?”
白芷嘴角勾起来,“他会很高兴,还会夸我聪明,找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借口。”
“白哥说有你是他的福分。”
白芷笑眯了眼睛,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任桥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白芷的自信, 一般人真比不了, 小时候得怎么宠,才能把他养成这样?
“说正经的, 这个人你听着像是污染还是有病?”
“没见到患者之前,我不会做任何的诊断, 我只能感觉到他不会死。我在R城的时候, 也接触过闹鬼的事, 最后发现是被控制的超凡者画出来, 这个人遇到的是不是鬼,得抓到之后才知道。”
任桥点点头, “我准备一下抓鬼的工具。”
“要渔网,你听我的, 我有经验。”白芷比划了一下, “网头要这么大, 这么长,能把鬼扣在里面, 然后暴摔。”
任桥提议, “要不要带个箱子,要不然抓到之后放哪里?”
“笼子吧, 笼子可以随时观察鬼的状态, 不行就拉出来重新揍一顿。”
“我去库房申请一个特制笼子, 你说咱们抓多了,开个展览馆,是不是也能赚钱?”
白芷拍拍手,“思路这不就打开了吗?任总,我们马上发财了。”
“哈哈哈……”任桥高兴的飞走了,要弄个大笼子,他还没见过鬼,真抓住了,怎么也得养两天。
不多时,白芷就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等着他回去继承家业呢。”
“但是有一点,没有国哪有家?把孩子培养出来,就得交给国家用,你们用完了,我才能把他领回去,创造价值,再支持国家建设。”
“您太客气了,我们这些企业,都很支持国家建设,特安部的发展关系到祖国的未来,这么多人为了老百姓舍生忘死,我们这些企业家,必须要做出表率。”
“这十个亿,是我们十家企业联合捐赠,只要国家一句话,我们不怕倾家荡产!”
白芷越听越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跑到门缝处偷看,还没看到人影,任桥就扛着东西回来了,看到他在门口偷看,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白芷指了指外面,“谁?”
任桥说:“据说今天来了十几个企业家,来给部门捐款的,这层楼是招待外面人的休息室,估计是聊完了,部门请这些企业家吃晚饭。”
他们在门口路过的时候,白芷果然看到熟人,楚巡他爸!
看到接待人高兴的样子,再想想楚巡他爸之前说过的话,白芷就知道楚巡要凉。
前几天他俩还打电话,楚巡说他培训完了,教官推荐他去情报科,现在他爸一捐款,又说独生子,还要回去继承家业,楚巡肯定要被调到后勤。
“情报科有后勤吗?”
“有啊,后勤负责整理情报,上交。”
“后勤有危险?”
“危险系数很低,谁有胆子跑到总部来抢情报,这不是找死吗?”
白芷想了想,笑了,随缘吧。
俩人研究了一下工具怎么用,都快七点了,白景辰还没有回来,俩人渐渐坐不住了。
任桥跑到门口看了一下,“白哥是不是难产?”
白芷没好气的踢他,“你才难产!你少说话,你不吉利。”
任桥疼的直蹦,“我哪里不吉利?”
白芷嫌弃的说:“你被河童摸过屁股,不吉利!”
任桥:“……你还被章鱼搂过腰呢!”
白景辰走进来,“章鱼?什么章鱼?”
白芷高兴的跑过去,“哥!”
白景辰在白芷头上摸了摸,“等烦了吧,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白芷拉住他,不放心的问:“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部门内部调整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只是问一下我的意见,”白景辰明显不想多说,白芷抿了抿嘴,在这里他也不好逼问,“他们为难你的话,咱们就离开这里,都不干了。”
白景辰笑道:“好,走之前别忘了把积分全兑换成钱。”
白芷笑着说:“对!你还有没有私房钱,都转给我,我换成钱,咱们随时跑路。”
白芷还没忘了朋友,“任桥要不要一起走?咱们成立个组织,自己干。”
任桥还没说话,白景辰不满的说:“带个灯泡干什么?250瓦的,还洗不干净。”
任桥捂着心口,深呼吸,很好,迷弟心态再一次被压一下,“大哥,我洗一洗也是香喷喷的。”
白景辰蹙了蹙眉,“你怎么还没到S级?上次教你的都忘了?”
任桥一脸懵,“你什么时候教我晋级了?我一直是在挨揍中找突破的感觉!”
白景辰想了想,“我忘了?”
任桥:“……”
“有空来找我。”白景辰留下这么一句,不管任桥兴奋的样子,带白芷去吃饭。
白芷说:“简单吃点,我们一会儿要去给人看病。”
白景辰不满的问:“今晚?”
白芷笑眯了眼睛,伸出四根手指头,“患者给40万,我们把工具都准备好了。”
白景辰不太高兴,好不容易确定了心思,粘人精突然不粘人了,晚上还要出去工作。
白芷拉起哥哥的手,眉眼带笑,温柔的哄:“我得赚钱养你,你乖一点。”
白景辰忍俊不禁,这是在哄他?
他不想把白芷逼的太紧,在他看来,白芷还没长大呢,他会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去适应他们的关系,白景辰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乖”一些,“行吧,那你早点回来。”
白芷舒坦了,老婆就要这么乖。
任桥:“……”
你们俩这相处模式,还是奇奇怪怪。
三人离开后,8002会议室的气氛依旧沉闷,那个空了二十多年,无人敢坐,也没人敢去碰触的位置,如今却被人拂去尘埃,再次启用。
白景辰以白斯年学生和继承者的身份,坐在了那里,并且拿出了特安部建立之初,七大创始人勋章之一。持有此勋章者,特安部内部决定,拥有一票否决权。
白斯年死了之后,高层一部分派系找遍了和白斯年相关的一切东西,甚至连他养的猫都被清洗了一遍记忆,都没找到这个勋章。
作为他学生的白景辰,更是被盘问了半年,甚至连S级的精神控制系都参与了调查,都没问出下落,谁也不知道,这勋章为什么在白景辰手里?当年年纪仅有五岁的他,到底是怎么躲过盘问的?
如今白景辰用这么强势的姿势,把勋章拿出来,继承白斯年的位置,他到底想干什么?
沉默许久,有个讥讽的声音打破沉寂,“还没想明白吗?老家伙……老前辈们,他有想保护的人,某些人总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拿出一些所谓的分析数据,证明那人未来会有多么危险,这种事就像月底冲业绩一样,没正经事做的时候,就拿出来鬼扯一顿,烦不烦啊?别说白景辰烦了,我都烦了。”
这话一出,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当即就有人说:“我们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研究资料表明,高级污染是有意识的,可以操控自己能力的,在裂缝的另一端,已经检测到生命迹象,灵力值在一万以上,拥有那种基因的他,万一有操控污染物的能力,这个世界就完了!到时候谁负责?你吗?”
“是啊,在这种情况下,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他已经成年了,我们让他长大成人,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和让步。”
“搞笑呢,他能活下来难道不是白景辰用命换的吗?这些年他做了多少危险的任务,如果没有他,你们会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谈数据?讲道理?”
“我在意的是,白景辰之前一直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他现在为什么一改常态,态度这么强硬,甚至拿出勋章?”
“我在意的是这勋章之前在哪里?那时候他才多大?五岁!五岁的孩子能把勋章藏起来吗?有没有人在帮他?”
“帮他又怎么样?白先生当年的任务就是被一批王八蛋逼着送死,他没死,他回来了,却被当成……”
“闭嘴!二十五年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部门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一步,高层不能乱。”
会议室内再次沉默,过了好久,有个苍老的声音问:“他的伤,还能撑多久?”
“从上次的检查结果看,还能再活四个月。”
“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了吗?”
“意识空间碎成那样,青鸟都救不了,谁能救?”
有人惋惜的道:“有他在,特安部就像有一根定海神针,大家都安心。”
那个讥讽的声音再次开口,“哈哈哈,把人当定海神针用,却一直对着人家心口戳刀,这年头,工具人只能是工具,都不能有人性的,真恶心。”
有人被他的态度刺激的受不了,“江固,注意你的态度。”
讥讽的声音带着嫌弃,“白景辰比我还嚣张,你们谁敢说话了?某些老帮菜有没有想过,把白景辰逼急了,临死前会不会拉着你们垫背?你们忘了,黑暗科技教团的人都是怎么死的?那个黑暗帝国和特安部建立的时间差不多吧,他们已经渗透到组织内部,高层都有他们的人,还不是被杀的一个都没剩下,你们怕白景辰,不就是因为他够狠?他为什么把人全杀了,不就是为了白芷?你们以为自己是特安部的,就有了护身符?他就不敢动手吗?”
三维立体屏幕上,江固已经站了起来,点了一支烟,“我最后劝你们一句,别逼他了,他的生命还剩四个月,别把那些数据当成自己不做人的借口,让他痛快四个月都不行?”
说完,光影灭掉,相继有人退出会议,“吃饱了撑的!”
“老糊涂了。”
“老部长在下面想你们了,别作死了。”
……
会议室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只剩下大喘气的声音,都被气得够呛。
“这些年轻人,不知轻重!这是拿着生命开玩笑!”
“他们的正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多么的可笑,在人类的未来面前,正义一文不值。”
这时候,坐在部长位置的人捏了捏额头,心累的说:“我还有半年就退休了,这几年部门发展的不错,你们让我踏踏实实的退了吧。”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部长在位期间,不想对白芷的事情做出决断,这半年,都不要动白芷。半年后白景辰就死了,那个时候部长也退了,在怎么处置,新部长上位之后再说。
有人突然转移话题:“部长,白景辰是谁叫来的?”
部长疑惑的问:“我不知道啊,不是他自己来的吗?”
部长助理同样一脸茫然,“白景辰今天在总部吗?”
部长站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腿,“唉,真该退休了,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部长助理示意小助理,“收拾一下东西,去给部长拿点药,又犯病了。”
年轻的助理推了推眼镜,麻利的收拾好会议记录,快步跟了出去。这个人就是白景辰推荐来总部工作的,邵开霁。他好朋友宋偏别被人偷走了腰子,还是白芷给找回来,安回去的。
白芷在路上睡了一会儿,九点前到了患者所在的小区,普通小区,没什么特别的,系统测了一下污染值,【没有污染】
到了患者的楼前,系统又测了一下,【没有污染。】
白芷和任桥上了楼,俩人一个拿着渔网,一个拎着笼子,一脸兴奋的进了电梯。家里应该有吧!肯定会有的吧!
系统:【……】
这俩人凑一起,污染物都变得可怜起来。
白芷敲了敲门,“你好,行医app的医生,上门问诊。”
里面没有动静,白芷又敲了一次,“你好,行医APP的医生,我来问诊。”
里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重物掉下来的声音,有人踢到东西慌忙跑过来,在门口小声问:“是特安部的白医生吗?”
“是的,”白芷听出对方已经被吓坏了,把工作证拿出来,对准摄像头,“看一下。”
对方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这才不敢打开门,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一脸憔悴,特殊的是那双眼睛,竟然是灰色的,里面满是红血丝。
白芷看到这人第一印象,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