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山里恶匪x被抢男媳妇

季明里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令人惊骇的话。

他吓得把帕子往水里一扔, 用力将手从安玉的束缚中抽了出来,猛然起来的动作带动身下的凳子,在地板上划出刺啦声响, 格外刺耳。

季明里的手还是湿的, 往下滴着水,他站在原地, 瞪着眼睛, 无不惊惶地看着安玉。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安玉仍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桶里, 表情平静, 仿佛季明里在大惊小怪一般。

季明里猛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双眉头始终拧着, 他刚刚实在是被安玉的一席话震惊到了, 巨大的荒唐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怎么可能为了生孩子去找女人?

那样的话他成什么人了?

季明里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多么好的人,却也不会无耻到如此地步。

“你的真心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季明里垮着一张脸, 蛮不高兴地坐回凳子上,他捞起水里的帕子,一边拧水一边说,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我不爱听。”

安玉看着他的脸, 像是在观察他这句话的真假。

“转过去。”季明里说,“我给你擦背。”

安玉听话地转了过去, 雪白的背对着季明里。

季明里有意看了一圈,发现安玉身上还真是一点伤口都没有,皮肤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就是太白了,也瘦, 哪怕在帮派里胖了不少,可还是瘦。

“季明里,我说真的。”安玉双手搭在木桶边缘,整个人都靠了上去,露出大片的背,“若是你想要孩子,就去找几个女人给你生孩子,我不会介意,你把孩子带回来,我会把孩子当成我亲生的看待。”

季明里手上力道一重。

安玉疼得嘶了一声。

季明里赶紧放轻力道,看安玉的背没那么紧绷了,才皱眉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渣吗?”

安玉扭过头来:“你不想要孩子了?”

“想肯定想,这不是没办法嘛。”季明里说,“你不能生,我也不能生。”

安玉不说话了,目光定定地望着季明里。

“没有孩子就算了。”季明里三两下擦完安玉的背,对安玉伸出手。

安玉立即把一条胳膊搭了上去。

季明里又开始埋头苦擦安玉的胳膊,嘴里嘀咕道:“帮派里那么多孩子,多得满地跑,有些人生了不想养,孩子成天挨饿受冻,回去选个顺眼的带走就行。”

安玉忽然凑了过来。

季明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线蓦地一暗,一张脸近在咫尺,两片湿润柔软的唇也贴了上来。

安玉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全部喷在季明里脸上,抖动的眼睫从季明里的皮肤上擦过,痒痒的感觉。

季明里僵住不动,昨晚的记忆如同浪潮一般重新席卷而来,许多已经模糊的细节都在刹那间变得清晰明了,他的脸火速发胀、发烫,好似看也看不见了、听也听不见了,全部感官都集中在和安玉相触的嘴唇上。

安玉歪着脑袋,很像在品尝什么,用舌尖细细描绘季明里的唇。

然后,舌钻进了季明里的唇缝里。

季明里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齿关被撬开、安玉的舌在他口中探寻的滋味,又怪异又奇妙,让他手足无措、坐立难安,仿佛有一个不属于他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侵占他的地盘。

安玉的双手缠了上来,如藤蔓般裹住季明里的脖子。

季明里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被安玉拖得慢慢起身,弯腰悬在木桶之上,他的两只手撑在木桶边缘,受力不住,险些栽到木桶里面。

木桶不小,但不可能在装下安玉后再容纳下一个他。

“行了行了。”季明里连忙拍着安玉后背。

安玉眼尾泛起了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胸前和背后,他一个劲儿地往季明里身上凑,甚至在季明里不注意时,伸手朝下探去。

季明里的呼吸骤然一滞,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他一把抓住安玉作乱的手:“你做什么?”

安玉也不说话,黑眸之上蒙着一层水汽,直勾勾地盯着季明里,被抓的手动了几下,想要挣脱。

“别闹了。”季明里看安玉隐隐有躬身下去的意思,大脑里猛地浮现出来一个猜测,他手上一抖,用力将安玉拽了起来,“薛礼秋,我让你好好洗澡!”

安玉似乎察觉出了他有些生气,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回木桶里面。

季明里抓回帕子,以最快的速度给安玉擦洗完,把安玉抱回床上,他拿起膏药:“躺下,我看看你的后面。”

安玉刚刚才被凶过,这会儿垂着眉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转身趴到床上。

季明里长这么大,从没掰开男人屁股看过,坐在床边,他紧张得直咽唾沫。

反观安玉没有一点异样,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季明里拉过被褥盖到安玉背上,只露出一双笔直的腿和两瓣浑圆饱满的屁股,说来奇怪,安玉身上没什么肉,屁股却挺大的,敢情肉都长在了屁股上。

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掰开两边往里看了一眼。

确实有些红肿。

不过一宿过去,里面早就不再流血。

季明里用食指的指尖在里按了两下。

安玉顿时嘶了一声。

季明里立马把手拿开:“疼吗?”

安玉说:“疼。”

季明里认认真真地涂了膏药,毕竟是特殊位置,他没敢涂得太多,但得往里涂,他的指尖不得不往里探入一些,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上来,宛若有生命力的植物,一下接一下地吸附着他的指尖。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竟让季明里的呼吸重了几分,他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扭头一看,趴在床头的安玉不知何时转过头来,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他。

季明里和安玉对视片刻,突然觉得口渴,他手忙脚乱地把膏药放好,起身拿过方才给安玉擦洗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可惜一杯水不解渴。

他抹了把脸,抹到了一手的汗水。

完了。

季明里心想。

他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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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下了一天,直到夜里才逐渐转小,翌日起来,雪停了,天空久违地放了晴。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在傍晚之前抵达京城。

京城和丰阳县或者长岭县截然不同,光是城门就有两个县城的数倍之大,堆砌的城墙高入云端,厚重的城门前守有数支士兵队伍,城门之上建有城楼,每隔几步便有官兵站岗,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行人。

进了京城里面,只见街道比丰阳县和长岭县更宽、行人比丰阳县和长岭县更多、两旁的楼房也比丰阳县和长岭县更高,京城不愧是京城,才中午就已如此热闹。

他们找到一家客栈。

季明里有事带安玉出去,便给了车夫一些银两,让车夫自个儿逛逛,后面的事再做安排。

车夫早看出了季明里和安玉关系的变化,以为两人是想独处,很识趣地拿着钱闪人了。

季明里找到客栈伙计打听了袁记珠宝铺的地址,然后赶着马车带安玉过去。

安玉披了一件白色氅衣,头戴帷帽,垂下的薄纱遮挡了他的面容,他和季明里一起坐在马车外面。

冷风吹过,安玉悄悄往季明里身上靠。

季明里懒得管安玉的小动作,拽着缰绳问:“身体好些了吗?”

安玉嗯了一声。

“不舒服就说。”

“好。”安玉沉默一瞬,忽然开口,“其实挺舒服的。”

“嗯?”季明里不明所以地偏了下头,“什么挺舒服的?”

安玉扭头,隔着一层薄纱看他:“上药的时候挺舒服的。”

季明里:“……”

他就不该说起这个话题。

京城里有好几家袁记珠宝铺,季明里从最近一家找起,找到第三家时,总算看到了梦中的那个记号。

果然是真的。

此时天色已暗,珠宝铺里除了看店的伙计再没其他客人,季明里牵着安玉的手,悄声对笑脸迎来的伙计说了一句:“今奉鸳鸯红二两,以表微意。”

伙计闻言,笑容微凝,目光飞快地在季明里和安玉之间转了一圈,随即往旁一让,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客人,里面请。”

珠宝铺看着不大,却不想里面别有洞天,走过一条狭窄且光线昏暗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入目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宽敞庭院。

伙计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堂屋,请他们坐下后,为他们倒了两杯茶水。

“两位客人稍等,我这就去把我们掌柜的请来。”伙计说完小跑开了。

季明里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多少有些局促,他上下左右地打量,打量完了,转头看向安玉。

安玉倒是淡定,身体微斜,单手支着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季明里身上:“这也是你梦中的一环?”

季明里说:“我觉得你需要他们的帮助。”

安玉安静许久,忽然喊道:“相公。”

季明里一个激灵。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安玉摘下帷帽放到桌上,起身走到季明里身前,一屁股坐到了季明里的腿上,他的手缠上了季明里的脖子,语气淡淡的,可眼神冷冷的,“倘若前晚的事没有发生,你是不是就把我扔在这儿了?”